擺了四個小時地攤，直到晚上十一點，總共賣出去16件，連皮帶毛一共895塊錢。
沒辦法，有些人非要再少5塊，那就只能賣給他了。
鄭子豪把錢轉給柴曼娜：“你把衣服和顏料的錢扣了，然後再分贓。”
柴曼娜坐在地上，屁股下面墊著塑料袋，懷裡抱著睡著的菓菓：“真是不容易啊。”
“你賣的東西不對。”鄭子豪轉頭看右邊：“我觀察了，那邊的大叔賣了一卡車黃瓜。”
旁邊的小哥搭話：“他賣一車黃瓜，都沒你們掙得多。”
“不至於吧？”
“黃瓜10塊錢7斤，這會兒10塊錢10斤，你覺得他能賺多少錢？”
柴曼娜再次感嘆：“都不容易啊！”
鄭子豪一聽這麼便宜，跑過去買黃瓜了。
彭星華收了攤位，擰開礦泉水遞給柴曼娜：“姐姐。”
“謝謝。累了吧？”
“挺好玩的，不累。”
鄭子豪拎著滿滿一袋子黃瓜走回來：“10斤，還搭了一根。”
柴曼娜很無奈：“買這麼多幹什麼？”
“便宜呀！”
柴曼娜嘴角直抽抽：“便宜就得買？吃不完就浪費了。10斤呢，得吃多長時間啊！”
“黃瓜嘛，啃著啃著就沒了。你不吃我帶學校去。”
柴曼娜坐的腰都疼：“你先把黃瓜放下，接一下菓菓，我抱著她起不來。”
“我抱吧，你拎著黃瓜。”鄭子豪接了菓菓：“怎麼吃飯？”
柴曼娜扶著腰活像一個孕婦：“隨便買點兒什麼回家吃吧，我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下回出來得帶著花露水。”
附近有擺攤賣小吃的，柴曼娜和彭星華買了一些好拿的，一起往家走。
上樓，進門，鄭子豪在柴曼娜的指揮下放好菓菓，剛剛走到客廳，手機響了。
柳含煙打來的。
“媽，我一會兒就回去。”
柳含煙的語氣很著急：“你跟娜娜在一起嗎？”
“在。”
“快快快，想辦法別讓她看手機。”
“怎麼了？”
“你自己看你哥朋友圈。”
鄭子豪迅速掛了電話，點開微信一看，茶海幾分鐘前剛發了一張照片。
他閉著眼睛靠在沙發背上，旁邊有個漂亮女人，腦袋枕在他肩上，眼睛也閉著。
兩人的頭碰在一起。
看周圍的環境，好像是在KTV。
雖然一個字都沒有，可這張照片就夠嚇人了。
鄭子豪立刻去翻柴曼娜的包，找出她的手機直接關掉裝在兜裡。
彭星華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鄭子豪轉過身：“別多嘴。”
柴曼娜從臥室走出來：“都吃呀，還等什麼？”
她開啟自己的包在裡面找手機，翻了半天都沒找到，納悶不已：“哎，我手機怎麼不見了？”
鄭子豪裝傻：“會不會掉了？”
“不可能，我一直在包裡裝著，就沒開啟。”
鄭子豪繼續裝傻：“你買飯的時候，不是拿出來了嗎？”
柴曼娜煩躁地在包裡找了半天，鬱悶的要死：“虧大發了，沒掙幾個錢，還丟了手機。”
說著她丟下包去拿平板電腦，想給茶海發個訊息，告訴他手機丟了。
鄭子豪搶先一步攔住她：“嫂子，你得吃飯，小心餓暈了。”
“我怕你哥聯絡不到我著急，告訴他一聲。”
“先吃飯，完了再說唄。”
柴曼娜微微皺起眉頭：“你怪怪的。”
“我媽，剛給我打電話，讓我看好你，省得你跟人跑了。”
柴曼娜翻了個白眼：“鬼才信你。”
鄭子豪笑的坦蕩：“我招了，媽說太晚了，路上不安全，讓我就睡這兒。”
柴曼娜也覺得太晚了：“媽說的對，先吃飯吧。”
這麼一打岔，柴曼娜沒有摸到平板電腦。
吃完飯，彭星華告辭離開，沒有告訴柴曼娜手機的事。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剛才鄭子豪接了電話才匆忙裝了手機，肯定有大事發生。
趁著柴曼娜收拾茶几的功夫，鄭子豪把平板電腦關了，和手機一起藏在了玩具架後面。
如果不是故意盯著看，隔著繪本跟玩具，很難發現後面有東西的。
收拾乾淨，柴曼娜催著鄭子豪去洗澡，給他拿了茶海備用的睡衣。
鄭子豪躲進衛生間，開啟花灑給茶海打電話，想要問問他是不是瘋了，還是被人下藥了。
茶海關機。
鄭子豪沒辦法，給柳含煙打電話：“媽，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柳含煙的語氣很暴躁：“不知道，聯絡不上你哥。”
“我把嫂子手機藏起來了，可是明天她肯定買新的，總會看微信。”
“你陪著娜娜，我聯絡你哥。”
“也只能這樣了。”
鄭子豪悄悄開啟衛生間的門，發現柴曼娜沒有在附近，不可能聽見什麼，才放心地洗澡。
一邊洗他還一邊唸叨：“我就說怎麼心慌，還是出事了。”
柴曼娜到處找平板電腦，死活找不到，不由得懷疑到鄭子豪身上。
事出古怪必有因，鄭子豪不讓自己碰電子產品，不對勁。
柴曼娜不找了，直接去臥室，從床頭櫃抽屜裡拿出菓菓的手機。
當初給菓菓買手機的時候，順帶也辦了電話卡，還給菓菓申請了微信，加了她、黎洪哲、茶海、柳含煙跟油婉婉。
柴曼娜開啟菓菓的微信，習慣性地點開朋友圈，看見了茶海發的照片。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世界都靜止了。
手機上的照片太刺眼，她只覺得眼球疼。
按滅手機，她站在那裡深深呼吸，然後開始苦笑。
也對，按照茶海的性格，當面分手太難看，不如分開幾天，用這種委婉的方式更好。
怪不得鄭子豪不讓自己碰平板電腦，原來是因為這個。
看來手機也是他藏起來的。
柴曼娜坐在床邊愣了一會兒，輕聲告訴自己：“也沒什麼，早有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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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一點兒時間，她已經有了決定，趕緊收拾東西搬走，給人家騰地方吧。
鄭子豪洗完澡出來，看見爬行墊上已經鋪了褥子，還放了枕頭跟夏涼被，趕緊過去檢查了一下，看見手機和平板電腦還在，才松了口氣。
接著他走過去敲臥室門：“嫂子，嫂子？”
柴曼娜若無其事地打開門：“洗完啦？我已經鋪好了，委屈你一晚上。”
“總比宿舍床舒服。”
鄭子豪發現她眼睛紅紅的，心裡咯噔一聲：“你眼睛怎麼了？”
“困了啊，這麼晚了。”
“那趕緊洗洗睡覺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