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菓菓搗亂的情況下，花了五個多小時，柴曼娜才把所有的T恤畫完。
鄭子豪在一旁拿著吹風機吹乾顏料：“你打算賣多少錢？”
“進價十塊，賣三十咋樣？”
“你費這麼老大勁，就掙這麼點兒錢？”
柴曼娜甩著手腕：“掙錢是次要的，主要是為了幫助小朋友。”
“聽我的，一件60，兩件100，顧客肯定要搞價對不對？”
“會不會太貴了？”
鄭子豪給她分析：“獨一無二的T恤，有喜歡的還可以定製，一點兒都不貴。”
“那，那就試試吧。”
收拾好所有的東西，跟張姨打了聲招呼，柴曼娜跟鄭子豪一起走了。
鄭子豪懶得走路，從家裡叫了個司機，把兩大一小送到了地方。
抬頭看著面前的高樓，鄭子豪哼哼唧唧：“我還是頭一次來我哥住的地方。”
“不會吧？”
“真的！”
上樓，開門，先把菓菓讓進去。
鄭子豪提著袋子走進去，自覺換了鞋，然後站在客廳裡四處打量。
柴曼娜給他倒了水，然後給彭星華髮訊息，告訴他自己回來了。
“嫂子，這屋裡的裝修，是你的意思吧？”
“你怎麼知道？”
鄭子豪搖搖頭：“不像我哥的風格。”
“你哥什麼風格？”
鄭子豪坐在沙發上，還彈了彈：“你覺得這沙發多少錢？”
“幾千塊錢吧？這樣子很普通。”
“得十幾萬！這才是我哥的風格，看似低調，實則奢侈，買東西，只買貴的，不買對的。”
柴曼娜驚訝極了，走到沙發後面，手搭上沙發背，從這一頭摸到另一頭：“十幾萬？”
“嗯，不信你自己查查。”
柴曼娜彎著腰在沙發上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品牌標籤：“沒牌子，我怎麼查？”
“你光看這沙發接縫，還有這手感，絕對不是工廠流水線做出來的東西，妥妥地純手工打造。”鄭子豪說著站上去顛了顛：“也不怕菓菓在上面跳，彈性還好，軟中帶硬，坐著躺著都舒服。”
柴曼娜敗了：“你懂行你說了算。”
門鈴響了，她趕緊打開門，跟彭星華打招呼：“來了？我都準備好了，等太陽再下去一點兒，咱們就開工。”
“姐姐，你畫的行不...”彭星華說了一半，進門看見鄭子豪，改了口：“你好。”
鄭子豪大大咧咧：“你好小朋友。”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你也就比他大三歲，叫人家小朋友。這是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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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卡殼。
怎麼稱呼茶海呢？
男朋友？
會不會讓彭星華誤解。
老公？
明明兩人還沒結婚。
鄭子豪接話：“這是我嫂子，我叫鄭子豪。”
“你好，我叫彭星華。”彭星華明顯有些不太自在。
柴曼娜把他拽到沙發旁：“坐下，看看我的設計。”
彭星華又不是傻子，不管柴曼娜畫成什麼樣，他都只會吹彩虹屁。
每一件他都誇，絕對不會說不好。
柴曼娜這叫一個滿足，得意洋洋：“就看晚上的情況嘍。”
鄭子豪問她：“你選好地方了？不怕城管攆你？”
“公園旁邊就有規劃好的，專門用來擺地攤的地方，怕什麼？”
“行吧。”鄭子豪伸了個懶腰：“先賺錢，再吃飯。”
柴曼娜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陳竹月打來的：“媽，我下午不在家吃飯了。”
接著她轉頭看鄭子豪：“你晚上睡這裡還是回家？”
“我能睡這兒？”
“打地鋪。”
鄭子豪一聽打地鋪，直接看向爬行墊：“就這兒？”
“嗯。”
“那我還是回家吧。”
柴曼娜這才給陳竹月回話：“我晚上有事，十點以後就不回去了。早的話，就回去。”
掛了電話，柴曼娜看著時間，一天又過去了，茶海就中午的時候發了一條訊息，叮囑自己乖乖在家等著，再沒有別的。
唉，不擔心是假的。
鄭子豪見她表情不對，猜到是跟茶海有關，安慰道：“嫂子，沒訊息就是好消息，我哥那麼大的人了，不會有事的。”
“嗯。”柴曼娜擠出笑容：“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嘍。”
把所有T恤裝好，彭星華上樓拿了一趟床單，三大一小出門了。
頭一次要去擺地攤，柴曼娜很緊張。
到了公園規劃好的位置，已經有很多小商販開始整理貨物。
柴曼娜突然有些慫。
鄭子豪東看西看，迅速跑到一處空位，剛要招呼柴曼娜，就聽旁邊的人說話：“這兒有人佔了。”
好吧，地上放了一塊磚頭。
鄭子豪跑了好幾個地方，發現但凡好一些的位置，都有人提前佔了。
最後只能選了一個稍微有些偏的位置。
鋪好床單，放上T恤，就算開業了。
柴曼娜蹲在中間，右邊是菓菓和鄭子豪，左邊是彭星華，幾個人盯著前面的馬路，等著開張。
隨著夜幕降臨，出來閒逛的人越來越多，但是路過瞄兩眼的人多，卻沒有一個停下來問的。
菓菓蹲了十幾分鍾，蹲不住了，站起來就跑。
柴曼娜嚇了一跳，趕緊去追她。
鄭子豪往中間挪了挪：“小華同學，我嫂子這是在幫你，對吧？”
“對。”
“那你得吆喝呀！”
彭星華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會...”
“不會？我看你是不敢。”鄭子豪說著拿了兩件T恤站起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手繪T恤，獨一無二，穿上你就是這條街最亮的仔！”
彭星華也跟著站起來，學著鄭子豪開始吆喝。
等柴曼娜給菓菓買了蛋糕回來，攤位前面圍了一堆人。
鄭子豪的聲音賊大：“都是我嫂子親手畫的，知名廣告公司設計總監。XX商場知道不？裡面的廣告都是她設計的。”
彭星華也在旁邊搭腔：“可以預定圖案，第二天取貨。”
柴曼娜腦殼疼。
怎麼回事？
雖說大部分都是看熱鬧的，也有覺得好看問價的。
“小兄弟，你這短袖咋賣？”
“您可真識貨，這都是純手工畫上去的，要您80，不貴吧？”
鄭子豪跟他掰扯了幾句，笑嘻嘻地把T恤裝進袋子裡：“您是頭一個，給您算便宜點，60最低了，這都是手繪的。”
那人掃了碼，拎著T恤走了。
接著又有幾個人買了。
等看熱鬧的散去，柴曼娜走到鄭子豪旁邊：“可以呀小夥！”
“你看看你，連個塑料袋都沒準備，我跟旁邊大哥買了5塊錢的。”
柴曼娜吐了吐舌頭：“這不是沒經驗嘛。”
“去，給我倆買瓶水喝，嗓子都啞了。”
柴曼娜狗腿地應承：“小的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