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海到底還是住下了。
柴曼娜賣力配合柳含煙喝了那麼多酒，他也不捨得讓她來回折騰。
不就是住一晚嗎？
兩個女人演這麼一齣戲，何必呢。
臥室裡所有的用品都是新的，洗的乾乾淨淨，散發著洗衣液的香味。
衛生間還放著未拆封的洗漱用品，茶海一邊拆一邊想，搞的像住酒店一樣。
給浴缸放上水，茶海走到床邊給柴曼娜脫衣服。
柴曼娜自從茶海進了門就開始裝死，生怕被發現她其實沒事，然後帶她走。
感覺到釦子被解開，柴曼娜很糾結。
裝作剛醒呢？還是繼續裝死呢？
這傢伙到底要幹什麼？
糾結中，耳邊傳來茶海帶著笑意的聲音：“洗個澡再睡吧，屁股抬一抬，褲子脫了。”
得，被發現了。
柴曼娜不用裝了，睜開眼：“菓菓呢？”
“跟我媽去睡了。”
“不會吧？她沒鬧騰？”
茶海把她抱起來，一邊往衛生間走，一邊笑：“你去一次我媽臥室就知道，和動畫片裡公主的房間一樣，從天花板垂下來粉紅色的輕紗帳篷。”
柴曼娜想象了一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想柳含煙的公主病很嚴重啊。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奇妙。”茶海把她放進浴缸：“我媽似乎更像菓菓的親奶奶，和菓菓一樣，都有些矯情的小毛病。”
“菓菓有公主病，我能理解，可你媽...”
“你心裡沒有住著公主？”
柴曼娜皺著眉頭認真想了想：“還真沒有，我一直覺得我比較偏中性，更渴望的，是來自靈魂的交流，而不是外界這些花裡胡哨，沒什麼用的玩意。”
“那我們之間，有靈魂交流嗎？”
柴曼娜閉上眼睛不吭聲了。
“看來是沒有。”茶海走到她腦袋後面，扶著她的肩膀把她往上拽：“靠這兒，我給你洗頭髮。”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茶海按住她：“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曾經，有過靈魂交流嗎？”
柴曼娜又開始裝死了。
茶海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追問道：“和黎洪哲？”
“你幹嘛老提他？”
“我害怕。”
柴曼娜十分無奈：“我跟他已經結束了。”
“你和他都說過同一句話，你們是親人...”
柴曼娜不想再聊這個，沒意義，反手抱著茶海的脖子，把他往下拉：“一起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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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柴曼娜就爬起來了。
這裡可是柳含煙家，起的太晚不合適。
輕手輕腳地洗漱，免得驚醒茶海。
來到走廊，柴曼娜一時之間不知道幹什麼。
這裡一切都是陌生的。
張姨正在客廳整理沙發，柴曼娜跑下去準備幫忙，卻被她攔住：“柳姐帶著菓菓在健身房。”
“啊？”
“廚房正在做早飯，柳姐習慣先運動，再吃飯。”
柴曼娜苦著臉：“我去廚房幫忙吧。”
張姨笑著調侃她：“你是打算搶廚師的飯碗？”
“沒有沒有。”柴曼娜壓低聲音：“我是不想去運動。”
“多運動身體好。”張姨抬頭看了一眼二樓：“小海沒起？”
“他難得睡個懶覺，我就沒吵他。”
張姨笑的很溫柔：“小海頭一次住這兒，柳姐可高興了，可惜鄭總不在家，不然柳姐更高興。”
柴曼娜腦子飛速轉動，張姨把鄭興平叫鄭總，把柳含煙叫柳姐，這關係一看就明明白白啊。
可茶海說過，柳含煙嫁過來的時候，張姨就已經在家裡了，怎麼還把鄭興平叫的這麼疏遠？
張姨整理好沙發，又拿著雞毛撣子清理周圍的擺件。
柴曼娜一看自己確實沒地方出力，只好問了健身房的位置，跑去找菓菓。
推開健身房的門，裡面傳來激情四射的音樂，柳含煙正跟著節奏蹦蹦跳跳，菓菓也在一旁開心地瞎蹦。
柴曼娜走到旁邊才喊道：“媽，早上好。”
菓菓看見她，直接撲到她懷裡：“懶蛋，現在才起床。”
柴曼娜狠狠親了菓菓幾口。
柳含煙眼睛盯著面前的大屏幕，手腳不停：“早啊，一起來。”
柴曼娜根本不想運動：“我穿的拖鞋。”
“櫃子裡有新鞋新衣服，自己換上。”
柴曼娜用手扶著自己的腰：“哎呀，我這腰呀，菓菓一撲，疼的厲害。”
“我這兒馬上結束，你先帶著菓菓去客廳吧。”
“好。”
柴曼娜抱著菓菓抬腿就走。
離開健身房，柴曼娜才敢問菓菓：“小寶貝，晚上睡的好不好？”
“還行，就是有一點兒不好。”
“哪不好？”
菓菓把腦袋靠在她肩上：“沒有媽媽。”
“嗯，媽媽也很想你。”柴曼娜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就不想跟媽媽一起睡了。”
“我才不會呢！”
柴曼娜一邊親她的腦門，一邊安撫：“現在當然不會。”
剛剛走到樓梯口，看見鄭子豪從上面走下來，嘴裡叼著一塊麵包，拿著手機像是在發消息。
“馬上吃早飯，你怎麼還吃麵包？”
鄭子豪拿掉嘴裡的麵包：“時間不夠了，我約了人騎馬。”
菓菓聽見這種新鮮的活動，鬧騰起來：“我也要騎馬！”
“下次哥哥帶你去，今天有安排了。”鄭子豪一邊換鞋，一邊招呼：“張姨，今天誰在？送我一趟。”
“劉凱在，你直接去車庫吧。”
“走了。”
鄭子豪出去了，柴曼娜還有些緩不過勁。
在她的認知中，像鄭子豪這麼大的孩子，出去玩也就是打打籃球什麼的，結果他去騎馬？
張姨走到她旁邊：“快吃飯了，叫小海起來吧。”
“好，我去叫他。”
回到茶海臥室，床上沒人，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
“小海，吃早飯了，你快點兒。”
“知道了。”
餐廳裡，坐著三大一小，其中兩個大人的頭髮，溼漉漉的。
柴曼娜心中很納悶，昨晚茶海明明洗過澡了，怎麼又洗？
柳含煙隨口問道：“多多呢？”
“他說約了朋友騎馬，出去了。”
菓菓再次鬧騰起來：“我也要騎馬。”
柴曼娜真想捂住她的嘴。
柳含煙笑眯眯地摸著她的腦袋：“曬死了，我們下午再去。”
茶海不想去：“媽，明天端午節，我要和娜娜娘家人一起吃飯，還準備帶她出去買東西。”
“你們買，我帶菓菓去玩。”
柴曼娜不放心啊。
茶海在桌子下面抓著她的手：“媽，我記得今天你也有約，還特意讓水中月留了一間包廂。”
“我沒忘。”柳含煙衝著菓菓輕輕搖晃腦袋：“我兒子不讓去，怎麼辦？”
菓菓一臉疑惑：“你兒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