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柴曼娜一大早就爬起來，給三個人做了早飯，又給陳竹月打了電話，告訴她昨天回來的太晚，怕影響她休息，就沒給她打電話。
果不其然，陳竹月埋怨了幾句，讓他們今天回去吃晚飯，掛了電話。
柴曼娜心虛地松了口氣，開始列清單，準備趁著年前這幾天，把屋裡缺的東西買回來。
冰箱今天一定要買，最好明天就能送到。
眼看著就要過年，這是柴曼娜頭一次獨立準備過年所需的東西，只想盡善盡美，多多益善。
黎洪哲睡醒的時候，習慣性地伸手去撈人，等手搭在菓菓身上，才發現不對，繼而想起來昨晚拗不過柴曼娜，還是讓菓菓睡在了中間。
菓菓睡覺極其不老實，幾乎360度在床上旋轉。
以前黎洪哲和她中間隔著柴曼娜，感受不深，昨晚被菓菓踢了無數腳，甚至被她踢到了鼻子，才意識到柴曼娜晚上睡眠質量得多差。
可柴曼娜從來沒抱怨過。
黎洪哲輕輕起身，連鞋都沒穿，走到客廳一看沒人，又走到廚房門口：“老婆，你不多睡一會兒？”
“你怎麼沒穿鞋？”
“地暖，又不冷，怕什麼？”
柴曼娜走出來：“那倒也是。你趕緊去洗，我看看菓菓。”
“抱抱嘛。”
柴曼娜好笑地抱著他，在他身上蹭了蹭：“我的大寶貝，比小寶貝還要嬌氣呢。”
黎洪哲有意逗她：“那你喜歡大寶貝嗎？”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買買買，哎呀，我都已經看見無數紅色的鈔票，從我的銀行卡裡，飛到了遙遠的天邊。”
黎洪哲不滿地碰了碰她的額頭：“我傷心了。”
“你別學菓菓說話好嗎？”
黎洪哲放開她：“你不愛我了。”
“愛，愛死你了！”柴曼娜說著往主臥走，心裡還在惦記著要買的東西。
菓菓還沒有醒，從床中間，已經滾到了床尾，和床尾呈平行位置。
柴曼娜伸手把她抱到懷裡，輕輕挪回床中間，剛要鬆手，菓菓睜開眼睛：“媽媽，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呀？”柴曼娜順勢躺在她旁邊，準備喂她。
“我夢見，我有好多好多玩具，比玩具店裡的還要多。”
柴曼娜伸手捏她的鼻尖：“厲害了，小小年紀都會給媽媽下套了。”
“我的玩具架都沒有擺滿，你得給我買新的。”
柴曼娜遲疑了一瞬，笑著回道：“我們在魔都還有很多玩具啊，全都拿回來，肯定能擺滿的。”
“可是，可是我回那邊也要玩的呀。”
柴曼娜只能答應下來：“好吧，那我們今天去外面看看，有什麼喜歡的玩具，給你買一個。記住喲，只能買一個。”
“我最愛媽媽啦！”
一家三口吃過早飯出了門，直奔電器城買冰箱。
按照預留的尺寸，柴曼娜挑了一臺四開門的冰箱，黎洪哲感覺有些大：“咱家就三口人，沒必要買這麼大吧？”
“你媽跟你爸兩口人，都用四開門。”
一句話把黎洪哲噎了個半死。
透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黎洪哲發現，柴曼娜對自己的耐性越來越少了。
以前她有事，基本上都憋在心裡，能忍的都忍了。
現在，只要不合她的意，立刻變臉。
買完了冰箱，柴曼娜再三跟售貨員確認了送貨時間，才安了心。
黎洪哲本著小心為上的態度，謹慎問道：“要不要買電視？”
“不買！”
黎洪哲張了張嘴，硬是給憋了回去。
菓菓傻乎乎地東看西看，哪裡明白父母之間的風起雲湧。
柴曼娜翻看著手機裡的清單，抬腳往外走。
黎洪哲跟在後面委委屈屈，想讓柴曼娜答應買電視，又怕她發火，哼哼唧唧套菓菓的話：“小寶貝，你想不想看動畫片呀？”
“想。”
“可是我們家沒有電視，沒辦法看呀。”
柴曼娜停下腳步：“有看電視的時間，多給她讀兩本書不好嗎？”
黎洪哲一看柴曼娜願意搭話，感覺還是有希望的：“你不可能時時刻刻陪著她玩，總得給她找點兒事情做。”
“她有那麼多玩具，還怕消磨不了時間？”
黎洪哲拿出了自己面試的口才，想要說服她：“孩子大了，獲取信息的渠道肯定是越多越好，你光讓她看繪本，擺弄玩具，資訊來源太單一了。”
“她也在看動畫片啊。”
說起動畫片，黎洪哲更替菓菓覺得委屈。
每週一三五，柴曼娜才允許菓菓用平板電腦看兩集動畫片。
適合她年齡的動畫片，最長不超過10分鐘，一般只有5分鐘左右，加上這麼久的間隔，菓菓又這麼小，往往輪到她看的時候，早就記不清之前的內容。
“老婆，我早就想跟你商量這事。我知道你怕菓菓近視，可現代社會，你不讓她接觸電子產品，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再說了，平板電腦距離眼睛那麼近，豈不是更容易近視。”
柴曼娜微笑著看菓菓：“小寶貝，你想看電視嗎？”
“不想。”菓菓本能地搖頭。
黎洪哲哭笑不得：“你怎麼還臨陣倒戈呢？你怕媽媽教訓你？”
“嗯。”菓菓說著低下了頭，只敢用餘光偷偷看柴曼娜。
黎洪哲這下可有話說了：“老婆，你平時把她管的太嚴了，你看看，她現在這麼膽小，做什麼都得看你的臉色，這就是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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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曼娜看見菓菓這副樣子，心裡也有些不得勁，伸手抱了菓菓：“你有什麼想要的，想吃的，想玩的，只要在合理範圍之內，媽媽都會滿足你的，勇敢說出來，好嗎？”
黎洪哲補了一句：“是你認為的合理範圍，不是我們大家認為的，有什麼用？”
柴曼娜一時語塞。
黎洪哲說得對，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劃定合理範圍，這樣不公平。
柴曼娜的聲音更加輕柔：“小寶貝，你想看電視嗎？”
“想。”菓菓這次勇敢多了：“我想看動畫片。”
柴曼娜親了她一口：“好，那我們買個大電視。”
黎洪哲搭話道：“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最爽了，再買套沙發吧。”
“一次說完，還想要什麼？”
黎洪哲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別的都無所謂，家裡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