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曼娜笑的直不起腰來，嘴裡還斷斷續續地說道：“真，不愧是我的，好閨女，解恨。”
黎洪哲把菓菓的小手指拿出來，在柴曼娜的肩頭蹭了蹭：“讓你笑。”
柴曼娜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毛：“你想死呀！”
三兩下脫掉身上的衣服，柴曼娜用兩根手指捏著，走到陽臺扔進洗衣機。
黎洪哲跟在她後面，依舊抓著菓菓的手指：“你給她洗洗呀。”
柴曼娜嫌棄地給菓菓洗了手，還叮囑她：“以後不要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給菓菓收拾利索，黎洪哲提議：“出去吃飯吧？”
柴曼娜懶得不想動：“在家吃唄。”
“我跟媽說好了，要晚點進門，替她遮掩。”
柴曼娜只好妥協，跟著黎洪哲出了門。
下了樓，柴曼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嘶，我忘了穿毛衣。”
“回去穿啊。”
“算了，懶得跑。咱也別去遠處了，就在門口隨便吃點兒吧。”
“我剛在外賣軟體上看過，周邊的飯店都關門了。”
柴曼娜磨了磨牙：“過年有什麼好的。”
黎洪哲將菓菓換了只手抱好，另一只手牽起柴曼娜：“過年可以見到老公，這還不好？”
柴曼娜翻了個白眼：“你不在的時候，我可沒這麼累。”
“老婆，你都不想我。”
“沒空想你好不好？有時間不如去睡覺。”
兩個人鬥著嘴，走到汽車旁，黎洪哲放開柴曼娜，從兜裡掏出車鑰匙，開了鎖，迅速把車鑰匙塞給柴曼娜，接著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我不開車。”
柴曼娜握著車鑰匙真是哭笑不得。
坐進駕駛位，柴曼娜調整好座椅，繫好安全帶：“去哪兒吃？”
“中午不過癮吧？繼續海底撈啊。”
柴曼娜沒好氣地懟他：“錢多是吧？給我呀！”
黎洪哲回答的十分乾脆：“好，都給你。”
柴曼娜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她也就是那麼一說，沒想著要黎洪哲的私房錢。
“老婆，我說的是真話，工資卡給你，以後你管錢。”
柴曼娜沉默了一會兒，十分認真地回他：“要不然這樣，開一個夫妻共同賬戶，把錢都放那裡面，互相監督。”
“老婆，你就拿著吧，以後不管誰跟我借錢，我都可以理直氣壯地讓他找你要。”
柴曼娜被他給逗笑了：“你不怕別人說你怕老婆？”
“我以前就是太愛面子，結果呢？以後我要變得愛錢。”
柴曼娜搖了搖頭：“你可拉倒吧！你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
“就是那種，一看就知道為了錢可以無所不用其極，而你呢，沒有這種氣質。”
柴曼娜發動了汽車，從停車位倒出來，緩緩向前駛去。
黎洪哲沉默了很久，猛然開口：“我總算明白了，怪不得投資人說我不是一個好的投資物件。”
柴曼娜豎起了耳朵：“投資人？以你的職位，理論上應該接觸不到投資人吧？”
黎洪哲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解釋：“嗨，年終公司聚會嘛，投資人也來了。”
柴曼娜也沒懷疑，嘆了口氣：“我感覺，你在公司應該沒有上升空間了。”
“你說的沒錯，我也這麼認為。現在還湊合，等我年紀再大一些，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柴曼娜聽到他這麼沮喪，不禁有些後悔。
就算是夫妻，有很多事情，也不能當面這麼揭穿，很難堪。
黎洪哲已經三十六歲，做了好多年主策。
這個年紀還沒混進更高的管理層，職業生涯將會十分尷尬。
年輕一代的策劃，思維更活躍，眼界更開放，想出來的點子總能讓人耳目一新。
而黎洪哲，儘管不想承認，可他確實有些跟不上潮流了。
柴曼娜想來想去，只能用自黑的方式來安慰他：“老公，好歹你現在還有份工作，不像我，成了無業遊民。”
“哎，你們公司不是還給你保留著職位嗎？”
柴曼娜嘆了口氣：“我都沒臉給公司打電話，乾脆就當自己辭職了吧。”
“那你也得辦交接啊。”
“之前已經把手頭的事情交接給同事了。”
黎洪哲對她這種態度不太贊同：“就算你真的不做了，也應該好好和公司說清楚，這樣稀裡糊塗的，不太合適。”
柴曼娜咬了咬嘴唇，沒有吭聲。
“老婆...”
柴曼娜只能答應：“我明天就打電話。”
“別怕，你還有我。”
柴曼娜輕輕“嗯”了一聲。
黎洪哲說的沒錯，她這樣做確實不合適。
可她真的有些害怕。
一方面，她怕公司之前的承諾都是假話，告訴她不用再去了。
另一方面，她也怕公司真的給她保留了職位，可她又不能去。
實話實說，柴曼娜還是想回去工作，可沒人幫忙帶菓菓，讓她也只能想想。
汽車繞著周邊的大街轉了一圈，柴曼娜沒看到什麼想吃的東西，只能向市中心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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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洪哲見她情緒低落，笑著開導她：“都說為母則剛，我怎麼覺得你生完菓菓，比以前更嬌氣了呢？”
柴曼娜瞟了他一眼：“我哪裡嬌氣？”
“你說呢？誰剛才求饒來著？”
柴曼娜又羞又惱，想要罵黎洪哲兩句，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想起自己最近的表現，她也有些迷惑：“我也覺得自己不太對勁，情緒起落太大，可能是產後激素影響吧。”
“都半年了，還沒過去？”
柴曼娜無可奈何地回道：“我到現在還沒來例假，你說呢？”
黎洪哲的語氣，如同錯失了五百萬：“早說啊，我要是知道，就不用...”
“打住啊！”
黎洪哲痛心疾首：“你整天說我不坦誠，你呢？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沒告訴我。虧大了！”
柴曼娜把汽車停在路邊：“你是想讓我撞車？”
“不行不行，我得補回來，趕緊吃飯，吃完回家。”
柴曼娜磨了磨牙：“你不是說海底撈嗎？走著。”
“不去，時間太長了！”
柴曼娜發動了汽車：“老公，我想吃嘛，中午確實沒過癮，你就答應我嘛。”
“晚上讓你過癮。”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