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寶飛身下馬,長槍凌空一指,喝道:“諸位都稍安勿躁,這位姑娘如何稱呼?還請先把信王殿下放下再說話。”

月傾城曼妙的身影翩然飛回,手中的信王面色如灰,靈虛大吼聲中,轟然一掌拍出。

這一下乃是《指玄心經》上面的‘龍爪手’,初始發出是掌,迅疾變掌為爪,到了身前時已是五指戳出。

這三變之間,暗含了三種力道,掌的雄渾,爪的陰寒,指的凌厲,靈虛催動《胎息訣》上面的‘元胎氣’,這是一種類似於‘太清氣’的純陽元氣。

《胎息訣》上面的內息修煉,有‘元胎氣’、‘靈胎氣’、‘聖胎氣’三境,一層比一層難練,靈虛才僅能發出‘元胎氣’。

但‘元胎氣’合著‘龍爪手’,卻仍是驚駭了眾人。

但見靈虛的右掌先是發出了圓輪般的金色幻影,緊跟著化作了金龍的爪子,捲起了一道罡風,罡風和幻影攻擊的同時,五道金色的利剪直奔月傾城的腰間。

圍觀諸人包括荊斬龍在內,都是暗贊道:“果不愧為武當掌門,其境界若按江湖的標準,已到了‘淬血境’上乘,比之四大長老高出何以裡計?”

眾人在讚歎的同時又隱隱為月傾城擔心,不知這看似柔弱嫵媚的絕代尤物怎樣躲過靈虛的這一擊。

月傾城嬌笑不止,媚聲道:“靈虛掌門果然得了張真人的絕學,可惜還未到家,這就想攔住小女子嗎?只怕未必!”

她人在半空,口中說話,忽然間也是一掌拍出。

這一掌輕描淡寫,看起來混若無力,月傾城五指纖細,肌膚白膩如脂,哪像是令人喪膽的‘殘肢令’使者,分明是我見猶憐的絕色佳人!

可是這輕飄飄的一掌,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的波瀾,卻讓靈虛如遭重擊,連退三步。

靈虛的‘龍爪手’瞬間消散,面孔蒼白如紙,瞳孔中竟帶著一絲的驚恐。

“你……你這是什麼妖法……”

“呵呵呵,靈虛掌門,虧你也是武林名宿,竟連這‘萬川歸海’的道理也不懂嗎?”

月傾城一笑中已是到了駱南星這邊,隨手把信王一拋,交給了四名騎馬女子中的一位。

“北方使者,信王殿下就交給妹妹看管咯。”

那女子伸手接住,手指一動,已點住了信王的幾處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靈虛簡直不可置信,荊斬龍也是心頭大震。

“月傾城的修為,竟到了‘歸元境’?不然怎麼能返璞歸真,萬流歸宗?”

靈虛忽然又覺得有哪裡不對:“咦?為何剛才和月傾城接觸的一瞬間,自己的神識竟忽然泛起了一種臣服之感?就像是被洞悉了所有的心事,甘願放棄了抵抗。”

此時,福王朱常洵率著王府的千餘名衛士兵將,業已到了場內,福王穿了一身盔甲,肥胖臃腫的身軀端坐在高頭大馬之上,油光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他眯著眼睛四下一看,在馬上拱手打個哈哈道:“這麼多的英雄美女齊聚邙山,真讓本王受寵若驚。本王作為此地的藩王,雖不能像知府衙門那般干預各位的自由,但……”

他話未說完,信王嘶聲喊道:“皇叔,快些救侄兒一命……”

‘北方使者’忽地點了信王的啞穴,讓他乾著急卻發不出聲音。

福王面色略變,從馬上慢慢的下來,楊春寶立在一側。

這時,一人從隊伍中走出,躬身對月傾城道:“屬下馬尚峰,見過月使者。”

月傾城冷冷道:“免禮,馬堂主,總令主在此,你還不上前拜見,這是令主的愛徒荊斬龍,你們認識一下。”

馬尚峰結巴道:“這……這……這怎麼可能?荊斬龍可……可是我‘殘肢令’的仇人,杜令主就死在他手,還……還有……”

“還有什麼馬堂主?本使者不想再說第二次,荊斬龍已經是我們的人,以前的事一筆勾銷,還不見過總令主!”

馬尚峰滿腹疑團,卻也只能上前拜見離恨天,離恨天把手一擺,道:“好了,你且站到一旁,聽從月使者的指令。”

月傾城道:“馬堂主,你身為‘殘肢令’洛陽分令‘情報堂’的堂主,又是王府的侍衛隊長,這件事情還是由你對王爺解釋吧。”

“屬下謹遵月使者指示。”

馬尚峰剛想對福王說話,卻見福王忽地變了臉色,神情莊重威嚴,冷冷道:“不必了馬堂主,你的身份本王早已知曉。不錯,本王有一度曾想著和你們合作,嘿嘿,可惜現在卻改變了注意。

本王命令你們,即刻放回信王殿下,過往的事咱一迄兩清,你們‘殘肢令’願做什麼,本王絕不阻攔!否則得話,今日只怕是玉石俱焚、兩敗俱傷之局面!”

離恨天沉聲道:“不知王爺憑了什麼會有這樣的把握?你以為你王府的這些人就能攔得住本令主?哼!不知天高地厚!”

他眼神睥睨,似乎根本沒把福王的上千名兵將放在眼裡,而語氣的冰冷,即連荊斬龍也感到了寒意。

福王卻是冷冷一笑,把手一揮,他帶來的那些人忽地往兩邊一分,中間讓出了一條道路。

接著,隊伍中走出了四名壯漢,每人拎著一隻麻袋,麻袋蠕蠕亂動,裡面還發出人的嗚嗚聲,似是被堵住了嘴巴。

跟在四名壯漢後面的,是一隊手持火槍的士兵,兩人一組,一人端著上滿了彈藥的火銑,另一人揹著鉛彈的布袋,手中拿著火鐮。

這種火銑槍外觀形似琵琶,前面是十根環繞平行的銅管,銅管的尾部置有露出的火繩。

這隊士兵走到了隊伍的前列,單膝跪地,雙手持槍,瞄準了月傾城這邊的人。

“月使者,這是我王府‘神機營’的‘迅雷銑’,每次能十管連發,射程在200米,你看威力如何?”

月傾城這邊的人看著火銑槍,都有些發毛,在當時,‘神機營’的人鼎鼎有名,有一個叫趙世楨的發明了各樣的火器,在各類的戰爭中大加使用,威力巨大。

這種‘迅雷銑’就好比武林中的‘諸葛連弩’,能同時發射,但槍彈的速度豈能是弩箭可比,再者,‘迅雷銑’的殺傷力遠超‘諸葛連弩’。

但月傾城怎能就此屈服,冷笑道:“王爺說變就變,看來早已做好了準備,但你這些人的‘迅雷銑’再厲害,速度又能快過本使者的‘冷月流星刀’嗎?只怕你的火槍尚未點燃,他們就成了本使者的刀下之鬼。”

她纖手一揚,一柄精巧閃亮的新月形飛刀已出現在了掌中。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那名持槍的士兵喉間已被飛刀刺穿,速度當真如流星閃電。

福王面色不變,笑道:“月使者好刀法,可是你別忘了,縱使你的飛刀再快,能殺死本王的幾名槍手,但是你阻擋不了剩下的那些槍手開槍射擊。

不妨告訴你,本王今天一共帶了三十名槍手,另外,月使者請再看一樣東西,那就是‘神火飛鴉’。”

這一下,月傾城臉色大變。

‘神火飛鴉’之名她早就聽說過,但還未能得見,這是一種朝廷研製的新型火箭裝置,一般的江湖中人只聞其名。

不一會兒,有人走上前來,拿著一個外觀似烏鴉的金屬東西,烏鴉的尾部和雙翼都安裝有羽箭,腹部的兩側綁有藥筒,彼此間有火線串聯。

“月使者,這就是‘神火飛鴉’,當我讓人點燃其中的一根火線,烏鴉就會飛起,到了目標所處的位置,燃燒的火線會引爆烏鴉內部的火、藥,讓其發生爆、炸……”

福王沒有再說,看著月傾城。

荊斬龍心道:“這福王好深的心機,竟備有這麼多的秘密武器,不知月傾城和師傅如何應付?”

月傾城心念電轉,‘神火飛鴉’號稱‘飛行的火箭’,射程遠,威力大,非人力所能抗衡。

看來以前是低估了這個福王,這人臨陣倒戈,不知是何原因?眼前的情形,只能先聽從福王提出的條件。

她換個面孔,嫣然笑道:“王爺果然財大氣粗,各種先進武器應有盡有,讓小女子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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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都是一場誤會,信王殿下乃是皇室貴胄,小女子怎敢對他不利,之所以委屈他,也不過是為了我‘殘肢令’這些弟兄們的安危考慮。

王爺既然提出了條件,小女子焉敢不從,但王爺還要說話算數才好,不然,那就是同歸於盡!”

她美麗的雙眸現出了決絕,福王心中一凜,道:“請月使者放心,本王說到做到,另外,魏公公的幾位貴賓也一併送還,只是其中的一位不幸故去,那不是本王之過。”

他讓四名壯漢把麻袋解開,從裡面滾出了四人,正是‘狐媚雙嬌’姐妹,唐巧兮和方滅情。

這四人被堵住了嘴巴,綁住了四肢,面色通紅,在拼命的掙扎。

楊春寶上前道:“這是魏公公的東廠密使,末將出於無奈,只得委屈她們了,現在就交還月使者,還希望能在魏公公面前美言幾句,讓他老人家不要怪罪才好。”

荊斬龍心中暗想:“以這四人的武學修為,竟能被這楊春寶一舉擒獲,此人隱藏的好深。昨晚他卻為何不出手,否則,只怕自己走的沒有那麼容易。”

月傾城讓人把四人鬆綁,去掉了口中的汙物,四女恨恨看了眼楊春寶,羞著臉見過月傾城。

“四位使者大人受委屈了,先在一旁歇著。‘北方使者’,把信王殿下釋放,交給福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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