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之後,眾人都回家準備,熊傲臨行前對荊斬龍小聲道:“我也會留在這裡,和你一起對付那幫狗腿子。”

人走完後,荊斬龍去看羅一鳴,果不其然,鐵匠鋪被砸了個七零八落,火爐坍塌,棚子被拆,家裡值錢的東西被洗劫一空,羅父的一條腿也瘸著。

荊斬龍把計劃一說,楊展和羅一鳴自是極力支援,扶著羅父到了荊斬龍住的地方。

幾人草草吃了點飯,荊斬龍讓楊展兩人把羅父送到‘太清觀’安置。

“師傅,我們怎麼辦,就在這等著那些人嗎?”

“不錯,這叫守株待兔,以逸待勞!但我們也不能幹等,你把有用的東西都收拾在包裹裡,這兩天等村民撤離完畢,我們就開始行動起來。”

荊斬龍見師傅雙目炯炯,充滿了鬥志,嘿嘿一笑,忙著收拾去了。

當天的午後,已有部分村民開始往山上轉移,柳如煙負責帶路,並告訴了公孫燕。

山上並不僅僅只有一座道觀,柳如煙把這些村民安置在了半山的另一處道觀。

公孫燕已從楊展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心想:“不能讓荊斬龍父子孤身犯險,自己和幾個徒弟也該出手相助。”

離恨天讓從山上返回的羅一鳴和楊展去買捕獸夾、石灰和鐵蒺藜,自己和荊斬龍兩人去林中砍了些樹枝,把一頭削尖,做成了箭矢的模樣。

到了第二日的黃昏,在周義和周茗媚、柳如煙等人的努力勸說下,村子的人全部撤進了山中,‘七裡坪’只剩下離恨天、荊斬龍師徒,以及非要留下的熊傲、陸靈菲四人。

八人分成了四組,在村口、屋後、街道等地方分別挖掘深坑,佈置陷阱,在裡面放置石灰、翻板、捕獸夾和鐵蒺藜。

一切弄妥當,已到了半夜,這天晚上風平浪靜,並沒有人來,眾人在一起分析,一致認為明天的可能性最大。

到了次日將近中午的時候,在村口放哨的羅一鳴回來說,有幾十匹快馬正往村子奔來,後面跟著不少縣衙的差役。

八個人分別躲在屋後觀察著動靜,那些快馬眨眼間到了村口,衝在最前面的兩騎驀然間‘轟隆’一聲掉入了陷阱。

頓時間人喊馬叫,亂作了一團,一個領頭的穩住隊形,吩咐人把陷阱中的兩人連拉帶拽給救了上來,滿頭滿臉盡是石灰,腳被鐵蒺藜給扎了,腿也被捕獸夾弄傷了,十分的狼狽。

領頭的那人把手一揮,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的往村子內摸來,一名差役手中拿著一面銅鑼,用力一敲,高聲喊道:“村子的人聽好了,我等奉了縣太爺之命,前來捉拿刁民荊氏父子,識相的趕快出來受縛,無關人等乖乖呆著別動。”

這人邊敲邊喊,離恨天左手扣著削尖的樹枝,心想:“這些人如果不做惡事,那就放他們一馬,讓他們吃點苦頭就算了。”

喊了一陣,見村子靜悄悄的無人應聲,那領頭的把手一招,幾名弓箭手張弓搭箭,竟往房屋的上面射出了幾支‘蛇焰箭’。

大部分的房屋都是草房,立時,‘轟’的一聲,火光四起,茅草燒了起來,濃煙滾滾。

一行人哈哈大笑,離恨天勃然大怒,暗想:“光天化日,這些人就敢如此的縱火行兇,草菅人命,當真是無法無天。”

他手腕一動,兩根尖木棒呼嘯飛出,猶如標槍相似,直奔那些弓箭手。

‘噗……噗……’

伴著兩聲短促的慘呼,血光迸現,兩名弓箭手忽地栽在了地上,人群一陣騷亂。

離恨天手提長槍,大踏步而出,荊斬龍幾人也從屋後現身,向著差役們走去。

領頭的那人在馬上一躍而下,臉上忽地變色,喝道:“大膽刁民,竟敢行兇殺人,馬春說的那人一定是你了,你叫荊武對不對?本官乃是‘開封府’六扇門內堂捕頭隋文志,特來捉拿你這廝,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六扇門’分為外堂、內堂、核心堂三堂,外堂任職的一般都是各衙門的捕快,由總教頭傳習‘六合刀’,在江湖行走最多。

內堂的則是各知府的捕頭組成,修煉‘天地八荒掌’和‘飛蝗石’暗器。

至於‘核心堂’,由甘願投靠官府的武林高手和冷血殺手坐鎮,輕易不在江湖走動。

馬春不過是京師‘順天府’的一名外堂捕快,當日吃了虧之後,就派人去‘開封府’找到了隋文志。

隋文志一來礙於面子,二來馬春畢竟是從順天府過來的,打著為魏忠賢辦事的旗號,知府和隋文志都無法推辭。

隋文志看過馬春的傷勢,有點吃驚,聽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幹的,斷定荊斬龍的修為已到了‘煉氣境’,‘七裡坪’必定是藏龍臥虎。

他不敢大意,帶上十幾名捕快,又調集了洛陽縣衙的人馬,聯合一處殺向‘七裡坪’。

離恨天聽了隋文志之言,冷笑道:“廢話少說,你身為公門中人,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子民嗎?想犯我村子,先問老子這杆槍答不答應?”

依照離恨天以前的脾氣,根本不會和隋文志多說,這兩年在山村修煉,他磨掉了許多火爆,也是不想橫生枝節。

如今荊斬龍修煉大成,加之受公孫燕言語影響,離恨天又恢復了幾分昔日闖蕩江湖的豪情。

隋文志雖只有三十多歲,但已到了‘煉氣境’小乘,‘天地八荒掌’爐火純青,‘飛蝗石’絕技威震河朔。

他哼了一聲,把手一揮道:“兄弟們,抓了這些刁民下獄!”

荊斬龍縱身到了近前,長劍斜指,喝道:“師傅,讓徒兒來教訓這個狗官。”

離恨天往旁一閃,領著楊展等人對付其餘的差役,他對荊斬龍很有信心。

隋文志一看荊斬龍的氣勢,心中明白馬春肯定是折在了這人手下,他絲毫不敢大意,雙掌晃動,欺身進前。

‘天地八荒掌’重在一個‘快’字,出掌的速度快,掌法的變化快。

隋文志瞬間已發出了六掌,掌影翻飛,掌風呼嘯,雙掌的掌心不時釋放出內力暗勁。

荊斬龍初遇強敵,‘九宮七星步’展開,翩如驚鴻,矯若遊龍,避過了隋文志的攻勢。

‘附骨穿喉劍’一式‘撕心裂肺‘,寒芒一閃,挾帶著一絲無形的劍氣,徑奔隋文志的前胸。

荊斬龍這是首次讓自身的元氣轉移到兵器,用的還不是太順手,元氣的力道也不是太強。

隋文志一掌拍出,掌氣與劍氣相遇,‘轟……’,兩人各自退了幾步。

荊斬龍調整呼吸,氣沉丹田,瞬間蔓延到雙臂,沿著手臂的經脈,行走到了手掌。

元氣從掌心釋放,到了劍身之上,轉化為了鋒銳的劍氣,從劍鋒的每一寸地方發出。

兩人轉眼間交手七八合,荊斬龍對元氣的運用漸漸純熟,發出的劍氣力道愈來愈強,嘶嘶作響。

隋文志越戰越驚,荊斬龍劍法精妙,內力的修為也高於他,若非他經驗豐富,早已落敗。

此刻他的那些手下,被離恨天幾人打的落花流水,熊傲和周茗媚以一抵十,柳如煙、楊展、羅一鳴瞬間也幹倒了五六個。

離恨天長槍呼嘯,十數人根本近不了身,這幫捕快心中驚懼,在一旁大呼小叫,卻再也不敢上前,只盼望著隋文志能贏。

隋文志有苦難言,‘天地八荒掌’雖然是一門上品武技,練到極致之時,當真能有籠罩八荒六合之威,奈何他還差了幾分火候,未到那份修為。

而荊斬龍的‘附骨穿喉劍’更接近到了極品武技的境界,錯非他經驗欠缺,否則,隋文志早已血濺當場。

聽到手下落敗慘呼的聲音,隋文志更加的心慌,驀地一個倒縱,雙手在腰間的布袋一抓,各握了一把‘飛蝗石’。

‘飛蝗石’和尋常的石子差不多大小,但經過了精心的打磨,稜角鋒利,以內力配合著高明的手法打出,實不亞於飛刀袖箭,輕者傷筋斷骨,重者斃命。

此物材料來源簡單廣泛,便於攜帶,成本又低,更可在危急之時就地取材,因此被‘六扇門’廣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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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志手腕抖動,左三右四,七顆‘飛蝗石’疾如流星,帶著破空之音,陡然飛出。

左手的三顆成品字形,打向荊斬龍的面門和左右雙膝,右手的四顆則奔向雙肋、雙肩,這七顆‘飛蝗石’同時到達,隱隱還帶著些許的無形氣勁,猶如七道氣流。

很顯然,隋文志在這‘飛蝗石’上面下過苦功。

雙方的距離並不遠,‘飛蝗石’發出的速度奇快,角度也很刁鑽,荊斬龍的反應如果稍慢一點,就要被打個正著。

但他到了‘煉氣境’大乘以後,神識的反應力極快極敏銳,隋文志的‘飛蝗石’落在他的雙瞳,就像小孩兒在扔石子。

他雙腿倏然往兩側一分,先躲過了下盤的兩顆,頭一歪的同時,長劍疾刺,把打向腰肋的兩顆擊落。

剩餘雙肩的兩顆,荊斬龍並不躲閃,直接以肩膀硬接。

隋文志大喜,心說我這‘飛蝗石’灌注了內力,這一下雖要不了你的命,也讓你骨頭碎裂。

卻聽‘砰砰’兩聲,‘飛蝗石’打在荊斬龍的雙肩上面,頓時化作了碎屑。

荊斬龍雙肩一震,那些碎屑竟呼嘯著倒飛向隋文志,他經過了‘鍛骨境’,自然不懼這些,更把體內的元氣凝聚到了雙肩,震碎了‘飛蝗石’並反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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