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銘寒的聲音響在他耳邊,這時候林殊再也不能騙自己說可能是聽岔了。

林殊被驚在原地,直愣愣地看向旁邊的專業人士,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即將面臨重組。

……說得這麼輕鬆寫意,讓喪屍多咬幾口,這能是晉級?怕不是去找死!

難道說這是ptsd變得更嚴重,不再試著迴避,而是直接升級開始病態找死自殘了?!

看著震驚裡還帶著點莫名惶恐的林殊,俞銘寒以為是對方是在他提出的方案裡發現了問題,於是他把自己剛才說的建議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這一想,他果然想到了點被他下意識忽視的東西。

俞銘寒問:“就現在的異能者,還會得破傷風麼?”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問題。

不過就他來這個位面的這麼多天來看,那些倖存者動不動就因為戰鬥負傷,他也沒見他們什麼時候記得在負傷後給自己來一針破傷風啊。

“啊?”林殊有點跟不上這個看似跳脫的話題,“破傷風倒是不會得了。”

……不然就以末世後的這個負傷頻率,人類估計都會死於破傷風病毒。

“哦,那就好。”俞銘寒慢吞吞地往後躺靠在牆上,慢慢閉上眼,“你明天就可以試著開始了。”

頭一回聽到這個進階方法的林殊是真的不放心:“被喪屍咬,真的不會死麼?”

“比吃晶核安全係數高一點。”俞銘寒看林殊不明白,就和他細緻地把病毒運作原理以及被喪屍咬更安全的原因說了一遍。

林殊聽明白了,但是過往幾十年的認知被一朝打碎,他依舊接受不了這個和他既定認知相反的方法。

他糾結了好一會兒,最後看著俞銘寒的臉色,踟躕地問道:“就……不能先給動物喂晶核,然後我們再把它們殺了做菜吃麼?”

“怎麼說呢,在病毒突破免疫系統侵入大腦,以及在病毒駐紮於腦內開始嘗試控制並改造生物身體的時候,此時病毒加速繁殖並吸引空氣中的其他病毒,生物卻還保有對身體的控制權。這時候如果僅靠觀察,是無法將其和‘生物體內免疫系統成功殺滅喪屍病毒’的情況區分開來。”俞銘寒解釋道:“你要是不巧在這個時間點食用它們的血肉,那麼吃下去的就是高濃度的病毒。”

“這遠沒有被喪屍咬來得安全。”想來上個位面林殊變成喪屍,估計就是喝下了這麼一管帶著高濃度喪屍病毒的血液。

林殊不死心追問:“除了這個辦法外,就真的沒別的辦法了麼?”

“沒了。”俞銘寒看著林殊抗拒的姿態,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這個可行性強、需要材料簡單、幾乎沒有缺點的主意會這麼招人嫌棄。他頓了頓,試探地問道:“你是不是怕疼?”

疼倒是其次,林殊潛意識裡總覺得這個方法不靠譜,信不過。

以前他就和喪屍戰鬥過無數次,每次看著張著嘴嗷嗷撲上來的喪屍,多次看著隊友被喪屍咬了一口後沒熬過去變成喪屍的他,第一反應就是要拉開距離用異能將其絞殺。

……然而,就在今天,有一個專業人士告訴他,那些喪屍撲上來其實是在做好人好事送溫暖的,咬你一口是打算讓你因此進階的。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大腦已經開始混亂起來了。

“啊,我不……”話說到一半,林殊反應過來硬生生改變了後半句,“我不巧什麼都不怕,就是有點怕疼。”

林殊:他能這麼問,是不是說明了還有轉圜餘地,還存在著其他更符合他世界觀的進階方法?

俞銘寒:“那我回頭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給你弄個口服液出來吧。”

“口服液?!”林殊下意識抬高音量,聲音在剎那甚至蓋過了屋內呼嘯的風聲。

……什麼口服液?!不會就是他想的那樣,口服喪屍口水吧?!這和喪屍打啵有什麼區別?!

林殊一臉驚恐:“口服液你打算怎麼做?”

“就先蒐集喪屍唾液,回頭再看著加點別的東西。”俞銘寒說完,問:“你喜歡吃什麼水果,你要喝不下去,我給你加點果醬。”

林殊:……

林殊:就算再加別的東西,這本質上也就是喝喪屍口水,四捨五入就是和喪屍打啵啊!

魯迅說過,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就比如現在,和喝喪屍口水相比,林殊瞬間就接受了被喪屍咬幾口進階的方法。

林殊艱難地對著俞銘寒笑了笑:“想想覺得還是太麻煩你了,我還是自己來,找只喪屍讓它咬幾口吧。”

“也不算多麻煩,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俞銘寒說:“你不是怕疼麼,給你做個口服液也不費事。”

林殊苦著臉:“我……我喝不下去那玩意兒。”

俞銘寒:“到時候你就當自己是在吃燕窩、喝蜂蜜就好了。”

林殊捂住臉:“對不起……我做不到。”

“我其實不怕疼,我就是世界觀破碎,一時間接受不了‘撲上來的喪屍都是在做好人好事’的事實。”林殊最終選擇了實話實說,並為他欺騙俞銘寒的事誠懇懺悔。

“我對不起你啊。”

“原來是這樣啊。”俞銘寒糾正了一下對方的說辭:“其實這也不算好人好事吧,喪屍咬人的行為本質上來說就是為了獲得食物、擴張族群,和異能者同階的喪屍咬人,大量病毒的注入也會導致異能者免疫系統瞬間失衡,以至於異能者大機率會變成喪屍。”

“只能說對於高階異能者而言,低階的喪屍唾液裡的病毒含量不致命,碰巧有這個作用。”

“哦,是這樣啊。”林殊木然道:“那我明天就去搞只低階喪屍回來。”

圍繞在周身的風散去,俞銘寒再次陷入沉睡,只剩下林殊靠著牆,瞪著一雙失去睡意的眼睛看向天花板。

……

低階喪屍其實很好找,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弄死一隻沒有異能的普通小動物。在屍體完整的情況下,很快它就會變成喪屍動物,再度睜開眼。

林殊覺得就算他自願被喪屍咬,他也希望咬到他的喪屍符合他的審美。

他最後將目標選定為一隻白兔子,在弄死兔子等著它變為喪屍後,林殊把喪屍兔放進了他找霍鴻輝做的籠子裡。

為了減少被喪屍咬後的痛感,他接受了俞銘寒的建議,用異能削去了喪屍兔的牙,只留下一個小小的、形似電視劇裡吸血鬼咬破血管吸血時用的犬齒。

而在這之後,他最常做的事就是抱著他的喪屍兔子,讓對方咬他。因為這種低階的喪屍兔甚至咬不開他的皮膚,為了被喪屍咬而不是去喝喪屍口水,林殊還得在自己手上劃開一個小口子。

高階異能者進階需要的進化物質是很多的,以至於一隻低階喪屍兔咬他可能還不夠。

在晚上找住所休息的時候,喪屍兔的精神看著已經是很萎靡,不再如最開始看到這麼多活人時,興奮得口水滿嘴都是的模樣。

蔣邵路過林殊邊上時,看著對方扒著喪屍兔的嘴看它的口腔。那只喪屍兔安安靜靜地沒有反應,任憑林殊怎麼折騰、怎麼把手指放進它嘴裡,它都沒有反應。

在聽到解釋後,明白林殊為什麼要這麼做的蔣邵哪怕是知道原因,見此情景也不由下意識感慨了一句:“你把它吸乾了。”

林殊:……

勉強算是正直好少年的林殊從沒想過,這種糟糕的話有朝一日也會被用來形容他。

只能說世事真是反覆無常。

……

為了能在這個末世裡安全活著,大家都是想著要進階升級的。

蔣邵雖然這麼說了林殊,但他之後也是照模照樣地養了一隻喪屍來咬他。

一時間,在這個進階方法傳出去前,這個倖存者小隊無論是在喪屍還是在異能生物看來,無疑都是很變態的。

最先為求進階而使用了這個方法的林殊摸到了要晉級的感覺,此時的他對此無動於衷,心情還沒中午吃飯的時候來得激盪。

在之前,為了安全進階的可能性提高,林殊也是特地去問過俞銘寒要怎麼做比較好的。

對方那時候是怎麼說來著?哦,他說放鬆心情、勞逸結合,保證心理健康,適度鍛鍊身體保證健康。

就目前來說,對喪屍病毒還是沒有什麼正規的解決方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自身免疫力,抵禦喪屍病毒的侵襲。

俞銘寒話說的沒毛病,提高免疫力就是在提高自身對喪屍病毒的抗性。但是這無疑也讓林殊在每次進階時,那種遊走於生死之間的激動、恐懼消失了不少。

當晚,入夜後找到的臨時住所狂風大作,坐在風眼內進階的林殊不動如山,表情不喜不悲。

旁邊的其他小隊成員則是看著他各做各的,只有石磊想著上個位面發生過的事,摸著槍在旁邊看著負責警戒,以便於在對方異變成喪屍的剎那成功殺死對方。

林殊這次的進階無疑是成功的,待他睜開眼,所有外放的力量回收,他也成功進階成了八階異能者。

——這也是在全國範圍內,唯一的一個八階異能者。

……

s市基地被重建。

如同s市基地上次的崛起,林殊再一次扛起這一整座基地。

在林殊的努力下,基地內的所有喪屍都被一陣風攪碎。

而那個離奇的異能進階方法透過了廣播,伴隨著林殊重建s市基地的訊息擴散出去,被全國所有異能者得知。

當然,因為進階方法太過離奇,以至於連林殊本身的實力都受到了質疑,被不少倖存者懷疑s市基地的重建是來自於高階喪屍妄圖豢養人類作為食物的陰謀。

可因為八階異能者的訊息太過誘人,現在全國範圍內的所有基地都算不上是安全,也有人咬咬牙,開車去了s市基地。

最開始有人成功抵達,發現林殊成為八階異能者的訊息傳出來還被說是作秀,但隨著越來越多人成功抵達後,便也沒人再懷疑這個資訊的真實性了。

八階異能者的存在被確認,隨之那個離奇的異能進階方法也再一次步入了所有異能者的視線中。

最開始被所有異能者都嗤之以鼻的進階方法,在經歷了實驗後,獲得了所有異能者的追捧。就成功率來說,被喪屍咬真的是一個比吞晶核要來得安全得多的方法……除了有點疼。

如今,如何安全有效地豢養低階喪屍已經成了所有異能生物必備的功課。

s市基地內,因為農業研究員的身份,俞研究員不得不向所有窺伺著這座基地的生物展示自己是個合格的農業研究員。

用來研究喪屍病毒的實驗室被石磊用異能覆蓋,於是那在所有低階異能生物看來,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搞農業研究時用到的實驗室。

每天,他都得抽出一兩個小時下地,給那些異能者輔導種地,提供他在閒暇時改良出來的改良種子。

因為木系異能能夠催生植物的緣故,如今俞銘寒要改良農作物也不像是以前那樣,要花上漫長的時間等著種子生根發芽開花結果。農作物的生長週期被不斷縮減的結果就是,俞銘寒用不了多久就能折騰出一個不錯的改良品種,以此來穩固自己農業研究員的人設。

原本異能者對俞銘寒這一個小小的“農業研究員”受到的良好待遇大都心生不滿,然而在看到這位研究員以一己之力讓土地增產、增加了基地幸福度之後,這份不滿也就隨之消失不見了。

因為那豐富的產出,s市基地也成了身為普通人的倖存者更為偏愛的地方。如果條件允許,大多普通人都會願意多走幾步,來到s市基地。

不過興許是來的人多了,俞銘寒被認出來的可能性也隨之增加了。

在俞銘寒融入了身份去基地內的農業區看了一圈,視察了這片種著新品種改良農作物的實驗田後,俞銘寒被實驗田裡的一個低階木系異能者認出來了。

對面的低階木系異能者盯住他的臉,視線數次掃過他的五官:“俞研究員?你不是廣播裡的那個俞研究員麼?你怎麼幹起了這一行?”

改行了?改行也不至於跨行跨得這麼厲害吧。

俞銘寒看了他兩眼,語氣篤定道:“不,我必須是農業研究員。”

從俞銘寒的態度裡,對面的低階異能者看出來了不少東西。他沒再吭聲,像是預設了俞銘寒如今的身份。

俞銘寒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沒說具體說知道什麼,對面的低階木系異能者也清楚俞銘寒說的是什麼。

低階木系異能者:“我以前是幹刑偵素描的,那時候聽到廣播,就動手畫了畫。”

在這種時候,誰會嫌糧食太多吃不完呢。要是碰巧遇到把人捎上,起碼短時間內就不用擔心吃飯問題了。

直播間內,觀眾們都很擔心俞銘寒的安全問題。

[主播不會回頭被異能生物認出來,然後被打死吧。]

[之前找人找得太明目張膽了,感覺主播會因此倒黴。]

[應該不會吧,就和我們不能從敘述裡認出同一個品種內的貓裡挑出正確的物件,那些異能生物應該也不能從人堆裡把我們俞哥認出來。]

[我也覺得認不出來……但要是說得這麼細了,還不能把我們俞哥認出來,我總覺得這是對我們俞哥帥氣的侮辱。]

[那你就當我們俞哥帥得比較內斂大眾,其他生物一般認不出來。]

[問題是,萬一就認出來了呢。個體之間各有擅長的東西,萬一偏偏有異能生物把我們俞哥認出來了呢。]

[emmm,沒辦法,禱告吧。祈禱大家都是臉盲,認不出俞哥的這張帥氣面龐。]

農業區外,一支剛剛趕到s市基地的異能小隊用一些物資聘請了一位s市基地內的普通人作為嚮導,帶著他們熟悉s市基地。

“這就是我們s市基地的實驗田,裡面種的是曙光一號水稻,由一位四階木系異能者負責種植的各種事項。和原品種相比,曙光一號增產了近10%。按著這個進度下去,我們s市基地應該很快就能實現基本溫飽。”肩負著嚮導任務的普通人和身後的倖存者小隊細細介紹。

倖存者小隊內,一個顴骨突出的男青年定定地看著俞銘寒那張臉,那因為無數次生死危機而變得過分淺淡的記憶鋪展開,他終於想起了那張臉為什麼看著讓他莫名有點熟悉。

記憶變得越來越清晰,他也記起來他當年口無遮攔時說的那句“廢物”。

“他是……?”他遠遠指著俞銘寒,轉頭詢問旁邊的嚮導。

“那是改良出這些農作物的俞研究員。”嚮導的聲音霎時激動了不少。

和只要實力夠就基本不缺食物的異能者相比,俞銘寒對於他們的意義可就顯得更為重要了。也就是因為那些出自於俞銘寒之手的各類改良作物,以前必須得整天整天忍飢挨餓的他在s市基地內,也終於能不時體會到腹胞的滋味。

嚮導說:“在我們基地不少人看來,俞研究員是基地內最為重要的人,林城主也一直很看重他。”

男青年不再吭聲,在城門口就因為曾經拋棄過葉星宇,再次見面時看到對方如今的境遇而產生的懊悔。現在這種情緒再一次噴薄而出,愈演愈烈。

他看著俞銘寒雙手抄著口袋從實驗裡走出來,從他旁邊經過時掃了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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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才開始加速,就看見對方直接從他旁邊走過去,視線不帶一點停頓地從他身上掃過。

和被嘲諷相比,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對方完全不認識你。這象徵著對方從未曾把你當回事。

俞銘寒從來不會記住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但他不記得的事情,他的觀眾記住了。

[看到他的表情了麼,一定在後悔當年沒帶上我俞哥。]

[我至今還記著他刻薄的嘴臉,但是從現在開始,我終於能放心忘掉這個人了。]

[看到他後悔,我就放心了。]

……

夜晚,實驗室內,石磊抱著個花盆,維持著實驗室內幻象的同時,給花盆裡的農作物輸入異能:“以吾之名,賜予爾等生的力量。”

俞銘寒習慣了石磊時不時來的這一下,聽到了就跟沒聽到一樣繼續手下的實驗。

放棄了對付普通病毒的疫苗和抗體研究,俞銘寒也在嘗試使用其他方法殺死喪屍病毒——比如說現在他正在研究的次聲波。

一般情況下,每個病毒的共振頻率不同,以至於次聲波對一整個種類的病毒很難起作用。但因為俞銘寒發現,晶核是在喪屍病毒侵入大腦後,繁殖的同時吸引空氣中遊離的其他喪屍病毒,共同組合成控制宿體的又一個“大腦”——也就是晶核。

這和同類細胞組合,構成器官的過程相似。他也因此猜測喪屍病毒間或許存在著固定的一個或是幾個共振頻率,否則難以共同組合成晶核。

在這個猜想下,俞銘寒以目前最細精度來調整次聲波頻率,嘗試著在不損傷人體的情況下,殺死病毒。

而這次,他似乎是成功找到了有用的次聲波頻率。

面前,用於實驗的低階喪屍動物在次聲波的作用下頹然倒下。

石磊也在關注俞銘寒這邊的動靜,看到倒下的喪屍動物,問:“你成功了?”

俞銘寒:“也許,我得再試試。”

再又一次按著同樣的次聲波頻率殺死另一只不同種類的喪屍動物後,俞銘寒起碼能確定他的研究方向應該是沒問題的。

“你成功了,”石磊就這麼靜靜地垂眼看著那只被次聲波殺死的喪屍動物,“但對我來說,好像有點太晚了。”

“我已經沒辦法永遠留在這裡了。”

俞銘寒問:“永遠留在這裡?”

石磊抬手捂住眼睛,從他露出來的小半張臉上也能看出他的疲憊:“對啊,我現在已經不想再繼續向前了。”

唯一支撐著他繼續前進的只剩下解決喪屍病毒這個執念,而現在,就連這個執念也已經消失殆盡,他也徹底沒了繼續向前的動力。

他的未來在成為戰地主播後,就已經被星界永珍無限拉長。

那些他曾以為只是在他生命中曇花一現的東西——戰爭,卻是充斥著他漫長的、看不見終點的後半生。他看不清他的未來,也看不見那一場又一場戰役後的結果。

他現在只想死在這,死在這個和他“故鄉”歷史軌跡相似的平行位面。

畢竟,他的原出生位面怕是早已因為不適宜人類生存,而被星界永珍從直播位面的範圍內排除。

——他再也回不去了。

“我現在就只希望我能在最後,永遠地,留在這。”

狐死首丘,代馬依風。大抵所有人都對著自己的故鄉懷有依戀。

俞銘寒平靜地回憶了一下塑造出他如今性格的前半生,想:這裡面應該是不包括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和大家說一句元旦快樂!(畢竟更新晚,說不定更新出來後,元旦就過去了_(:3∠)_)

對了,關於次聲波啊病毒啊什麼的,其實都是我編的,莫考究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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