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林煙見軒轅依這般失心瘋,不由得也心驚的緊,忙的上前一步擁著她的身子輕哄:“打出去了,打出去了,依兒莫急!”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軒轅依,上官林煙不覺長吁短嘆起來。那大冢宰的嫡女固然是個頂出色的,但她的依兒又比她差哪了?為何竇府的那位大將軍眼裡除了她就別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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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依兒妹妹好些了麼?”翡翠珠簾簌簌作響,上官明若滿臉憂色的提步進來。

攏手撩起翠紗幔子拂到牙床兩旁,上官明若朝揹著身子朝裡的軒轅依看了兩眼,她又拉上官林煙去赤梅大擺案的鵝頸椅上落座:“姑母您說依兒妹妹這是何苦來?我哥哥喜歡她哪裡是單單看她容色姝麗,妹妹真以為毀了容色,我哥哥就不念著她麼?妹妹真是大錯特錯,我淳哥哥哪裡是那種好色之人!縱使妹妹毀了容變醜了,我哥哥喜歡她便還是一樣的喜歡她。”

上官明若有些為自己的哥哥叫屈,這軒轅依便是自傷容貌也不願嫁給他,想來也真是可悲可嘆!

“要說淳兒那孩子,我是打心眼裡喜歡。”上官林煙伸手接過上官明若遞的白瓷茶盞,輕抿了一口又道:“可依兒這孩子是個實心眼的,她如今是一門心思全在那竇驍揚身上,讓她接受淳兒,這比登天還難吶!”

“依兒妹妹心實,她又最是個心善的,往後的日子長了她便能想開了。”

上官明若抬眼去看紗幔裡蜷縮成一團的軒轅依,“我淳哥哥聽聞妹妹受傷了也心焦的緊,央著我父親去太醫院拿了好些藥品,他這會子正在花廳候著呢,想進來看依兒妹妹一眼,又怕她趕他出去。”

上官林煙擱了茶碗,“淳兒來了,那讓他過來吧!”

“好,明兒這就過去喚他。”上官明若淺笑著站起身子,還未放下掌心的茶盞,便見牙床上的人影奔了下來,帶著哭音,尖叫著道:“不許去!我不要見淳哥哥,不要!”

軒轅依顫著身子攔住上官明若,伸手去扯她的衣袖,頻頻搖頭,泣道:“明姐姐,我不喜歡淳哥哥,我求求你們,不要逼我。”說罷她整個身子都癱了下去。

這可把上官明若和上官林煙唬了一愣。

“好,好,都隨依兒的,不見,不見。”上官林煙俯身抱住身子羸弱的軒轅依,又忙的對一旁的上官明若使眼色,示意她趕緊出去。

絞緊掌心的絲帕,上官明若氣鼓鼓的拂袖起身。

她真是為她家哥哥不值!

他一顆心是全給了這軒轅依,可這軒轅依呢!竟連見他一面都這般厭惡!

看樣子,淳哥哥的一片痴心都權當喂了狗了。

上官明若邊想邊往花廳行去。

行至東邊遊廊的垂花門,兩位婆子正在往外趕人,“你這丫頭怎麼還罵人呢!我家主母說了,不要你們的膏藥,區區兩瓶膏藥我們侯府有的是。”

上官明若打眼去瞧,覺得那穿淺綠羅欣褙子的小婢女甚是眼熟,心裡想著,她便行了過去。朝一老一少兩位女使瞅了幾眼,上官明若冷著臉道:“哪個府上的?怎麼跑到這侯府來鬧事?”

蔓蘿惱著臉,正要上前一步,身側的洪嬤嬤拽了她一把,忙的上前不卑不亢的屈了一膝,回道:“回這位小姐的話,奴婢們是大冢宰府上的,是奉我們小姐之命來給貴府上的嫡三小姐送膏藥的。”

一聽是大冢宰府上的,上官明若不由得嗤笑起來:“我說是誰敢在這侯府和三么四的,原道是大冢宰府上的,這也就不奇怪了。她古大小姐行事一向囂張跋扈,不想跟前的婢子也這般無禮蠻橫!膏藥麼,這侯府裡有的是,倒著實不用她古大小姐費那個閒心了,快請吧!”

上次在魏國公府,上官明若在席面上吃了那傅驪駱一記掛落,心裡早就對她生了怨懟。現如今撞見蔓蘿和洪嬤嬤,她哪有不奚落的道理!

蔓蘿一張包子臉早已氣成了豬肝色,手指在衣袖裡擰成了拳頭,要不是想到臨行前小姐的囑託,她真想一把撓死跟前的死女人。

洪嬤嬤把蔓蘿拉到身後,不由得淡淡一笑道:“我家小姐也是一番好意,貴府既然不領這份好,老奴這就帶回去便是。只是這位小姐說我家小姐囂張跋扈,老奴倒不覺得。比起貴府這般輕視於人的待客之道,我家小姐可謂是知書達理,有容乃大!”洪嬤嬤一席話把眾人說的愣怔,還未等眾人回過神,洪嬤嬤便挽了蔓蘿甩步離去。

上官明若含恨的剁了剁腳,便一把推開身側的壯婆子入了花廳拱門。

真是氣死了,她一個千金小姐,竟當眾被一個下賤的奴婢說教了一番。

話說一回到逸風閣,蔓蘿就忍不住跟傅驪駱撅嘴抱怨起來:“小姐,那侯府真是欺人太甚了!她們就那麼把奴婢和洪嬤嬤兩人晾在花廳,連杯茶水也不給喝。縱算不奉盞茶水,多少別給臉色瞧嘛!”

蔓蘿伸手接過秋棠遞上的清茶,仰頭猛灌了半盞下去,又拉著一旁的洪嬤嬤道:“不過還是洪嬤嬤厲害,幾句話把那在場的眾人給說的一愣一愣的,小姐您是沒瞧見,那些人的臉都氣烏青了,哈哈...”

洪嬤嬤不急不徐的把在侯府適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傅驪駱聽罷也便讓大家散去了。

傅驪駱螓首微垂,蔥指輕輕撥著梨木香案。

其實她早就料到那侯府不領她的情,自己送膏藥去侯府,不過是盡一份心罷了!他們既不要那便算了!

“大小姐,竇大將軍來了。”李嬤嬤立在外室珠簾門口稟報。

驀然回神,傅驪駱屈膝汲了繡鞋下榻:“嬤嬤先去吧,我隨後就到。”李嬤嬤應聲去了。她抿唇想了想,便轉身去仕女簪花的屏風後換裝。

“小姐,可要奴婢幫您?”茹茗從外室的涼炕上下來,隨手扔了手裡的繡活兒。

“上次在芳錦閣定製的那件夏衫可是你收著了?”傅驪駱淺笑著去看茹茗。

茹茗搖頭稱自己不知。

蔓蘿捻起屏紗帳子入內:“奴婢收起來了,這就去給您取來。”說罷風風火火的撩幔子出去,不多會又抱了一金絲楠木的百子戲珠的錦箱過來。

“你們且去用膳去吧!我自己來。”傅驪駱對著黃銅鏡捏起一串紅寶石鑲珠的耳墜簪上,正著身子對著側後方的蔓蘿和茹茗吩咐道。

兩人見自家小姐清默著臉兒,都頷首著退了下去。

花廳這廂,竇驍揚漫不經心的吃著茶,一雙漆黑鳳眸卻時不時的凝向東面廊道。

他也是思索了半天,才鄭重的下了決定帶她入宮面聖,心想著縱算聖上對那古錢生了惱,也不至於會把怨氣發洩到她一個小女子身上!況且聖上還說,倘或她真有法子治理蜀江的時疫,他便準她做他將軍府的主母。

這個承諾對竇驍揚誘惑實在是大,不管怎樣,他都要帶著她試一試。

無論結果如何,自己跟她一起面對便是!

反正有自己在,他絕不容許旁人欺了她去。

“將軍...”竇驍揚正在兜臉沉吟之際,耳邊已傳來水澗青石般清潤的聲音。傅驪駱信步上前,顰眉去看一臉冷凝的男子:“想什麼想的這般出神?”

竇驍揚起身回望跟前的少女,只見她一身淡紫色的夏錦宮裝,纖纖嫋嫋出塵。籠紗的凌帶系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細腰上,更顯出她的柳腰花態。鴉青色的髮絲挽了一個斜雲髻,髮髻上只簪了一支青玉骨簪,隨著她身姿擺動,那簪上的紅玉髓墜子,襯著那耳尖處的紅寶石耳墜一起娉婷搖曳。說話間她修長白皙的脖頸輕抬,讓他不禁看呆了去。

“兮兒,你好美!”竇驍揚由衷的讚道。

傅驪駱不禁也微微地笑。

說來,她今兒也算是盛裝了一番。

“兮兒,聖上他...要我今日帶你入宮。”竇驍揚湊近一步靠近她的身子,伸手拉她瑩潤的手腕,他挑眉道:“說讓你親自告訴他治疫的法子,還說...倘或你真有法子治理蜀江的疫怔,他就把你許給我做將軍夫人。”

其實竇驍揚心裡也在憤恨那北皇如此之行徑,都說君無戲言,但那北皇兩次三番的改口,上次北洲軍事告捷,他就允諾過自己,答應自己會把大冢宰府的嫡女,賜給他竇驍揚做將軍夫人,誰知,那聖上又改了番說辭。

說什麼讓她找出治疫的法子才讓她嫁於他!

竇驍揚在心裡腹惻,那北皇出爾反爾的不恥行徑!

看面前男子眼底飛快掠過的絲絲困惑,傅驪駱不覺莞爾道:“聖上這算盤打的果真是精妙,如此一來,我更是要絞盡腦汁想治疫的法子咯。不然,還怎麼做你的將軍夫人!”

北皇宇文凌雍不愧是老狐狸一個,他既不想果斷的拒絕竇驍揚對她的請婚,又不想爽快的答應他。所以就拿治疫法子說事,倘或她運氣好,得了好的法子治疫那便更好,屆時不僅為他宇文凌雍解了蜀江疫情那場燃眉之急,再把她許給竇驍揚也能順帶攏緊了竇驍揚的心。但如若她沒法子治疫,那宇文凌雍就又有理由拒絕竇驍揚的請婚了,誰讓她古大小姐是個平庸之輩呢!怎配得上軍功赫赫才情卓然的竇大將軍!

傅驪駱想想不禁在心下冷笑。

朝外庭陰雲籠罩的天際望了一眼,壓下心底紛雜的念頭,她風姿卓卓的朝竇驍揚笑道:“時候不早了,既是要入宮,那便啟程吧!”

竇驍揚直直的看進她晴空般的眸底,一道道漣漪驀然湧起,“縱算你找不出法子治疫,我也要娶你。論他是誰,都阻攔不了我要娶你為妻的決心。”說罷也不等她反應,只牽著她的手往前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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