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餓大勁了,便會覺得胃內翻江倒海,各種壁層的之間肌肉開始攣縮起來,哪怕有所顧慮,也會強迫自己吃下食物。

莫盛窈現在的狀況就是如此,她先是喝了一小口酒水,覺得清冽的味道從自己的嘴角溢位,她好久都沒有這般舒緩的小酌一口了。

莫盛窈恍惚之間站了起來,她側著身子趴在窗外,看著那皎潔的月光,揉雜一絲寶石般的色澤在黑漆漆的天際之上,將角落都沾滿,有種冷白的世界衝突,讓莫盛窈抿唇笑著:“真好看。”

對月飲酒,在敬上兩杯,想想都比較詩情,莫盛窈竟也開始不在想這酒的出處,只是喝了一口又一口。

漸漸地臉色發紅,唇齒抵在酒罐的縫隙,這才眨著流光溢彩的眼眸,她垂著頭,竟不知道要往看去。

冷白的青石板相切在一起,坐在地上的莫盛窈竟然感覺到一股冷意,視野中忽然出現斑駁的影子。

影子寬大,一步又一步的靠近這個蜷曲在角落裡的女孩子,這才彎下身子:“莫二姐還說不需要我,你看自己離開我,你連吃飯都不上進。”

莫盛窈醉然然地抬起頭,連臉色都變得慘白,痴痴地笑了一聲,她湊了過去,眼睛緊緊地眯著:“可惜我並不領情。”

甄禪傑這才側過身子把那邊的飯菜拿了過來,他捧在手上,他並不在意莫盛窈的冷嘲熱諷,只是盛了一勺飯菜給莫盛窈送在嘴邊:“吃點吧。”

莫盛窈要低著頭她接受著甄禪傑給自己餵飯的這種舉動,很快她眼淚就滑了下來,鼻頭也紅了起來,都不知曉是飲酒過多還是因為什麼,她雖不怎麼喜歡這種曖昧的舉動,但還是吃了好幾口。

“該做的也做了,你可以走了。”莫盛窈支起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這才往屋裡走去。

甄禪傑雖沒上前,卻也跟在後面守著,見到莫盛窈躺在榻上他才悄悄的離去。

金和銀差不多等了一個晚上,卻還沒有信,她有些懊惱的踹在周遭的事物,最終痛的還是自己的腿腳。

而臧笙歌卻依舊沒有跟著他,不知道他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覺得這種舉動太過不真實,但她卻是實在的想要為他們討要一點金錢的,除此之外,她也想把臧笙歌他們擇乾淨,讓他們安全回去,哪怕是分離,也總比沒了性命要強太多。

可金和銀還是想要看到臧笙歌的身影,可他終究是沒有來。

這種讓人極其不舒坦的想法一直持續了好久,最終才有人來,聽著腳步聲,金和銀也徹底清醒過來。

“待會有人要來,我全部識趣些,儘早把人交出來,錢什麼的都好說。”警告之語刺耳無比。

金和銀妥妥地一個商賈小人的模樣,只是邪笑著,盤腿而坐:“那還請引薦,畢竟事關重大,我與你也說不著。”

莫盛窈其實一直在後面聽著,雖然她知曉金和銀一定是極其狡詐的,卻沒想到她這麼多年依舊沒有改變,如今這裡是南疆,是大武山,雖有許多的北朝士兵,但並非她不可以為非作歹。

所以一切都顯得光明正大了,莫盛窈徑直走出來,她似乎忘記昨天自己的狼狽,以一個全新的姿態繼續過著,而且她相信自己總會比金和銀這種躲藏的生活好的太多。

金和銀看到莫盛窈的那一幕,從原先的吊兒郎當的盤坐而輕飄飄的站了起來。

兩人對視。

金和銀好像忽然明白了,這就是她的套,也許她早就知道金和銀在自賣自誇,只是為了看她笑話。

其實這種意外金和銀不曾預想過,但至少現在的莫盛窈絕對不在是單純的梁星星,她略顯自嘲的反問:“怎麼?落難公主得復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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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莫盛窈十分平靜的說著,她什麼都想起來了,不會再被騙了,別人欠她的自然是要一點點的還回來,不會再心慈手軟:“確切的來說是我要為槐妙報仇。”

“臧笙歌呢?”莫盛窈不只是單純的發問,她只是想若是金和銀能和臧笙歌他們扯上關係,那就是背叛北朝的之人,這樣對於除掉金和銀顯然是輕而易舉,若是借題發揮,還能一舉兩得。

“我與他早就沒關係了,你不知道嗎?”金和銀臉上鍍上一層冷漠,這才一點點逼近莫盛窈:“不然他為什麼不來?大概也是受夠我了吧?所以你想要的結果不可能實現了。”

“我知道他是個痴情的人,我可以在臉上劃兩下,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出來?你當真是小瞧了男人的專一。”莫盛窈低頭笑了笑,這才獨自翻找醫療箱,她拿出一把鋒利地刀片,這才湊近金和銀。

金和銀還真挺慶幸臧笙歌沒有跟著自己,她不畏懼的湊了過去,一股書生氣的稚嫩臉龐上帶著微不足道的笑意:“這不過是個皮囊,就像有些人,長的在如花似玉心思骯髒,不會愛自己,更不配愛別人。”

莫盛窈忽然冷笑,這才將金和銀的帶在頭上的發冠扣住,一絲烏黑靚麗的髮絲衝散而下,直直的垂在金和銀的後肩,她一隻手捏著金和銀的下巴,這才將刀片的鈍頭片在金和銀臉上:“你不想要這張漂亮的臉,那我便替你毀了。”

莫盛窈不在多說,刀片輕地一觸,臉上的血跡滾了出來,她捏著金和銀的臉,只是喊著:“別動,你不是不愛這容貌嗎?那為什麼還閃躲?”

金和銀只覺得臉頰清涼一片,所落的地方漸漸地又流下猩紅的血跡,染上衣襟,像是綻放的花朵般鮮豔。

金和銀這才笑著:“你真是瘋了,我說過他不會來了,你就算殺了我他也不會,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把這麼沒用的時間浪費在我下午身上,若是恨我,你殺了我好了。”

莫盛窈嗤之以鼻,輕輕地將手中刀片扔在地上,這才拿出自己的針灸,她命人把金和銀架住,這才將那如細絲般的大小,甚至根本讓人感覺不到疼痛。

莫盛窈同金和銀講解:“這針具是我的寶貝,我能救人也能殺人,可以說只是我的彈指一揮間的事情,只要我灸入你的幾個穴位,將氣血鎖死,你這張臉也差不多會爛了吧?”

“既然情.蠱之毒沒有送你去西天,那我便叫你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豈不更好。”莫盛窈這才夾住幾根針,依次按照穴位刺入。

金和銀雖抵抗,終究被多人束縛住,她只覺得頸口一陣**感,漸漸地往上竄去,蔓延在耳根周圍的皮膚,原本往下流淌的鮮血卻像蚯蚓般竄竄而流。

金和銀冷笑著,難道真的是她自作聰明嗎?她不該了結這件事情嗎?

“姐姐,我問你,你有多恨我。”金和銀就是曾經有過漂亮的臉蛋,所以才不會有什麼害怕的,她做下的事情,便都由他自己解決吧。

不要其他人摻和進來,也不要求助別人,就是真真正正的自己解決。

莫盛窈還沒聽說過金和銀這樣的舉動,她只是低頭笑了一聲,毫無疑問的回答金和銀:“很恨,很恨。”

“那我認你處置,如今你的命也不長了吧。”金和銀低頭淡淡的說著,臉上的血跡已經乾澀,襯的她一雙眼睛霧濛濛的,竟然有點炫然欲泣的感覺。

因為治療箱中多了兩位藥材,都是關於止痛的,金和銀又聯想到莫盛窈暈死過去的時候是被撞擊了頭部,也許當時傷害了腦部的一些物質,所以金和銀知道:“你不光頭痛的厲害,以後會變得痴傻,到時候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支配你控制你,到你死了為止。”

“想想這些,我只是毀了容貌而已,我們兩個到底是誰更可憐呢?”金和銀低頭笑了笑,這才道:“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一心想要報仇的金和銀了,或許現在你殺了我,我都不會眨眼還會覺得很欣慰。”

金和銀說的沒錯,都說醫者難自醫,她終究是這般狼狽的模樣,可是是誰害的?還不是眼前的金和銀。

“就算我僅剩下的時日不多,無法改變什麼,你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裡。”莫盛窈輕輕地為金和銀鬆綁,這才用紗布為金和止血。

莫盛窈態度認真,甚至拉著金和銀的手臂,兩人盡數帶上斗笠,這才去了出關的路口。

這一帶已經有了點生機,叫賣聲此起彼伏,人群攢動,甚至還能聞到一絲香甜的味道,是炒糖的獨有記憶。

莫盛窈拉著金和銀,這才笑道:“想吃什麼。”

金和銀抬頭看著那邊攤鋪之上的菜品,依次排列,有許多品種甚至還帶著一些果盤,明明很讓人有食慾,可是金和銀卻吃不下,甚至只能隨便的說了一句:“灌餅吧。”

不知是哪個小廝似乎聽到了這才反駁;“灌餅目前還不能做。”

金和銀疑問:“為什麼?“

莫盛窈替金和銀解答:“只是因為這餅是忻州人最愛。”

“他們怕擔責任,我倒是無所謂,什麼都可以吃的,那土豆泥拌橘皮絲?”金和銀覺得這個名字還挺有意思的便開口問著。

“這個…”小廝大抵沒有想到金和銀百發百中,說的這些他們都不好做。

莫盛窈就更加得意了,這才輕輕地解釋:“你看見了嗎?這就是最現實的例子,南疆之中容不下忻州人,連忻州人最傳統的菜品開口翹,金翅醬汁,蕎皮粥,這些都被封鎖了,這代表著什麼?”

“普通忻州人從此不許踏入北朝,那臧笙歌這樣特殊的忻州人嗎?好,就算你們情比金堅他大度體諒了這一切,那他的心不會痛嗎?他死的是自己族人,現在卻連懷念家鄉美食的滋味都沒有,想要會到自己的家鄉卻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身不由己,可憐啊。”莫盛窈不如去說書那一行,娓娓道來,竟然讓金和銀無比酸澀了起來。

金和銀怔怔地看著那些雖然掛這牌子,卻只是傀儡般存在是我食物忽然開始想到臧笙歌,這個時候的他會不會很無助,很難過。

“即便如此,這和你我之間的恩怨也並無關聯吧?”金和銀冷靜的說著,但她的心的確被莫盛窈的一番話給動搖了。

“你想讓臧笙歌安然無恙嗎?”莫盛窈頗有一種指導教師的感覺。

金和銀好像被迷住了雙眼,只是點了點頭:“我想。”

“那你就幫莫初得到這北朝的江山,順便除去所有都威脅和障礙。”莫盛窈淡淡的說著:“包括大義滅親,你為了臧笙歌,你會這麼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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