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儀年沒想到莫北下個棋都要找一個閒情雅緻的地方,當真以為身體倍棒啊,這才拖著莫北把他不由分說的塞在了馬車裡。

“金某人你又是給我當車伕又是棋友的真是不知道還有什麼不能當的了。”莫北身體早就沒那麼弱不禁風了。

還能御毒針的莫大公子怎麼可能有事嘛,就是某人太一板一眼了。

“至少…”還沒說完,前面馬車就一陣顛簸,金儀年支身把一隻手往車內探,心急如焚:“出了一點小意外,你在裡面還好嗎?”

“有沒有觸及傷口。”金儀年再次重複,這才穩住了馬背,可能是石子絆住了車軲轆,不管什麼原因,他都不能叫莫北有事。

“沒。”莫北的確是有點觸及傷口,不似先前那般戲謔真的很不遂願的撞到黴口上了,頓時心態都不好了:“你別擔心我了,小心自己被這顛簸摔出去,我可不想被你坑死。”

但其實坑人的正是莫北,嘶了一聲,莫北低頭很是艱難的按了一下腹部,果然那次重創不輕,原本已經以為有所好轉,可是卻愈發…的嚴重了。

甚至這幾天他連御毒針的能力都有點減退了,莫北本來就好強,自然是什麼都不肯和金儀年說,可是在這麼下去,情況真的很糟。

滿頭大汗的在車內翻了一身,整個人都顯得蒼白了,這才聽見外面金儀年道:“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情況,可是我又不能隨時的進去看你。”

“那我就和你聊天,來刷存在感吧。”莫北又換了一個姿勢,整個手放在頭上,這才覺得手上已經血色一片。

糟了,血止不住了。

“你…喜歡初辰嗎?”金儀年忽然一問,彷彿在窺探旁人的心思,真的一點都不像以往的金儀年。

莫北很猶豫啊,他這一身的傷,還有境況愈下的御針能力,心裡也是五味交雜:“幹嘛問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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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我喜歡什麼,當然是這天下了啊。”莫北看似雲淡風輕,其實這個願望已經在心裡生根發芽了,只是還沒有付諸行動。

金儀年坐在外面的身體一靠,似猶豫般的笑道:“我幫你。”

莫北頓時失聲大笑,這該如何是好,可是自己能活到什麼時候還不好說呢,這可能是漩渦裡唯一的一點光亮了,這才抹了抹手上的血。

就是忽然覺得興奮了起來:“不說那些了,這次你可不能以退為進了,不然不算數。”

竹林深處,一處涼亭下,初辰坐在那兒,身形姣好的看著桌面,手裡拿著一片綠葉時不時的扯一扯,人家地上原本乾乾淨淨,現在卻被初辰搞的雜亂無章。

馬車一路行駛,這才有些靠邊,莫北已經把自己的傷勢隱藏的很好了,只是陽光般的笑著,對金儀年道:“你到底打什麼啞迷啊,有事快說就好啊。”

金儀年這才把莫北扶下馬車:“你想下棋,那我們就把這棋局看的大點,記沒記得初辰出宮的時候那群殺手,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隱情?”

莫北這才笑道:“我…”手腕一冷,這才被金儀年抓住:“不用和我多說,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莫北心不在焉的看著初辰,心裡有點為之動容,這一身的傷也是為了這麼一個狠女人:“她怎麼在這兒?”

“我約的。”金儀年只是淡淡的說著:“皇室對於初辰這個郡主十分在意,你應當是讓她喜歡上你才是,那樣我們可以順著她這條線在一步步籠絡人心。”

“你能聽懂我說什麼嗎?”金儀年拍了拍莫北的肩膀,這才往初辰那邊走。

莫北清楚的看見金儀年一張冰冷的臉上逐步帶著一絲笑容:“上次我無意間冒犯了郡主,金某在這裡說一句抱歉。”

初辰整個人都蒙了,說好的硬骨頭呢,竟然這般再自己面前服軟,初辰還有點不適應了這才道:“終歸是要有點誠意吧。”

衣袖翻飛間,金儀年只是淡淡的把衣角扯開,一點點的把自己的上衣脫下,就連初辰身邊的常姨都愣住了,這才要上前攔下這一幕,她道:“你莫要汙了郡主的眼,快些穿上。”

“郡主你還可滿意?”金儀年不鹹不淡的說著:“希望郡主既往不咎,竹林間的溪流邊我對郡主的一切冒犯之意,今天金某人都還給你。”

看著金儀年袒露的後背,莫北一度覺得自己是何德何能啊,金儀年的性格一向高傲的不容侵犯,現在卻因為自己,放低姿態,只為求一個荒誕無知的女人。

不要生氣?

“好很好。”初辰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筋短了,這才把常姨扯開:“你聽不懂本郡主的意思嗎?我說的是脫光,而你現在逗本郡主嗎?”

金儀年道:“盡數奉還給郡主。”

莫北不知道金儀年是抱著什麼心態,即使言語有些低微,但是一身的行為卻還是那麼一身傲骨,眼看他扯下腰帶。

莫北瘋了一般的跑了過去,心想這是要害我還是要幫我,跑的過程他的傷口無疑是又雪上加霜了。

與此同時,初辰道:“到此為止吧。”原本以為金儀年約自己出來有什麼事情呢,還滿心歡喜,現在氣都快去死了。

莫北這才停下,看著初辰的腳步向自己這邊走來,剛想上前打招呼,卻見她氣勢洶洶的路過。

金儀年都這般為自己創造機會,莫北斷然不會放過一絲一毫,這才道:“郡主來都來了就不能多留一下?”

“為誰而留?”初辰的眼光裡透著兇光,這才呵地一笑瞬間就改變了主意:“常姨你不是一直仰慕棋道麼?今天我們就留下來看看,這所謂的技藝高超。”

說著,金儀年覺得自己的被初辰狠狠的瞪了一眼。

此番棋局倒是下的順利莫北似乎總覺得缺少什麼,以往都會和金儀年對峙一番,那可是持久之戰,可是今天?

竟然出奇的吞了好幾個金儀年的黑子,可是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眼見初辰在一邊鬼鬼祟祟的,在看金儀年,以前莫北總覺得金儀年很清心寡慾的,冷的要命的一種人,卻看他唇角似笑了起來。

初辰在偷龍轉鳳,暗地裡把金儀年的棋子吞了,這是在幫莫北還是在針對金儀年。

莫北不知而金儀年更是不在意。

初辰道:“常姨有些人就是愛吹捧,什麼技藝高超竟然敗在自己兄弟的手上,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其實在場的人都是明了於心的,因為初辰的身份,都是不言語罷了。

常姨應是,初辰也大概是為了氣金儀年約了莫北。

後來初辰走了,莫北只是覺得自己眼睛一黑,一口鮮紅的血從喉嚨裡擠出,噴了一棋盤。

“別白費力氣了,我恐怕不行了吧。”

金儀年只是眸光裡一顫:“一切交給我,你曾經總是怨我不肯雕你這個朽木,那是因為我不確定,後來我們兩個並肩作戰,我信任你,知道你有理想,我當然要助你。”

莫北露出一絲痛苦之色:“可是我已經無法在御毒針了,我可能真的太過…逞強了。”

金儀年這才道:“我來幫你。”

“不用,我知道自己的境況,只是廢人了啊。”莫北只是露出一絲傷感的表情。

“我去找,名貴的草藥也好,什麼都好,只要你能恢復。”

“是我自作自受,御毒針本就兇險,其實我早就想放棄了,你看我以後是要做統領者的,手下也一定是高手如雲,我為什麼要在讓你冒這個險呢?”

冗長雜亂的記憶裡,金老大概是知道最後辰後的那一笑了。

恍然明白,那是對心愛之人的背棄之笑,而那個背棄的人,是自己更是北帝。

而金和銀的那聲笑更是讓金老看出些往日的點點滴滴。

金和銀只是不停的叫著金老:“爹,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的嗎?”

金老這才一笑置之:“好孩子,我只是想到了一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臧笙歌在一邊,先前的一切種種他都像是傷痕一樣定的落了疤,可是小銀子總能讓他覆水難收。

“進去吃飯吧。”臧笙歌站在外面時間也是很長了,金和銀雖然站著但是一直和金老聊天,可是臧笙歌是直愣愣的站在那兒。

是個人都會受不了的,金和銀的心又開始動搖了起來,這才看了眼臧笙歌,神色也有點似隱忍又猶豫。

臧笙歌只是跟在走進去,姐夫陶林楓就忽然出現還莫名其妙的拍了下的背:“咱們在這個家裡呢,就是沒地位,別看我已經為人父,但是你們姐姐真的是跋扈的很真怕孩子們和她學壞。”

臧笙歌只是欠奉道:“坐下來吃飯吧。”

陶林楓只是哀怨的長嘆了一番:“吃就吃,這一天把我累的。”

伸了伸懶腰,陶林楓只是淡淡的要動筷子,手卻被一雙木筷子打下,頓時指尖一片紅痕。

“洗手去。”金高銀只是教訓道。

甄善美只是在一邊偷笑:“原來妻管嚴是隨根了,根本就是祖傳的嘛。”

“食不言寢不語。”莫初只是在一邊專心的吃飯。

金和銀沒有任何的胃口,她一方面是覺得自己對臧笙歌太薄情,但是對於自家老爹,她更是充滿了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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