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款款流逝,金和銀在琉璃煞已經好兩天了,感覺已經被圈養了,坐在床榻上打打瞌睡,反正就是一切活動都在榻上進行。

要說這是客人本身的待遇金和銀是萬萬不相信的,也就是沉魚這個小可愛照顧周全。

約莫著時間中午飯應該好了,這幾天金和銀對美食的需求更大了,抿了抿嘴角的飯香,竟然特別掃興的想到了臧笙歌。

晃了晃腦袋,金和銀伸展了盤著的腿,下地坐在板凳上,透過門屏,韶光華華,金和銀這幾天雖然吃的豐富,但是睡眠質量真的很差。

入耳的曼妙歌曲,幾乎不成停歇,就這樣金和銀頂著黑眼圈就這樣麻木的拿起桌面上茶壺往嘴裡灌了幾口茶水。

光線乍現,入目的是沉魚的那飄動的裙襬,她如約的給自己準備飯菜,現在看來是到時間了。

似幾分戲謔,沉魚的聲音還是那般柔,像棉花一樣抓不著:“金姑娘少喝點茶水,那樣你會更睡不著的。”

金和銀這才疑惑的眯了眯眼睛,果然自己非比尋常,少說茶水她也喝了好幾壺竟然真真的還是照睡不誤。

倒是這外面的歌舞昇平,把自己吵的不行。

“沉魚姐,你啥時候叫我本事啊?”金和銀開始虛心請教,說到底這才是重要的麼。

沉魚在一邊倒整飯菜,都是些樸素的吃食,冒著熱氣的珍珠湯,激起了金和銀的的味蕾。

放在桌面,遞給金和銀,沉魚挽著衣袖,白皙的手腕靠在桌面上:“先吃飽了再說,好嗎?”

沉魚做事總是不慌不忙的,在她那緩慢的語調中,金和銀提前動起了勺子,喝了起來。

這珍珠湯,不似金府的張嬸做的那般稠厚讓人吃起來發膩,一粒粒的面糰子在嘴裡入口軟糯,還能品出淡淡的湯香,爽口極了。

金和銀一口接著一口,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湯漬,這才對沉魚道:“都不用減肥的?”

“男人喜歡的不都是那種纖瘦型的?”金和銀才不管呢,反正該吃吃該喝喝,不把萬事放在心裡頭。

要是臧笙歌在這的話,一定會在金和銀耳邊磨叨他喜歡的就是這種有手感的。

這才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胸脯,才發覺,臧笙歌純粹是在胡扯,先不說手感問題,金和銀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這小胸脯怕是只能用一馬平川來形容了。

嗚呼哀哉嗚呼哀哉,金和銀悲憫起來,吃飯的也開始不專心了。

沉魚已經坐在金和銀對面,其實金和銀挺不好意思的,這幾天都是沉魚一直在陪她吃飯。

其實沉魚應該留在自己的掛牌處和那個連影子都沒見過的柳公子一起吃飯的。

金和銀覺得沉魚是喜歡柳大商賈的,其實說白了就是個商人,渾身泛著銅臭味道的俗人。

啊,金和銀心說,這樣的俗人我也願意做,這才抱著手蜷在板凳上,開始看著些食物發起了呆。

沉魚似乎也發覺了這一點,這才把飯食收拾乾淨,這讓金和銀哭笑不得,可是在看這整潔有致的桌面。

金和銀覺得沉魚是一個很細緻的女人,見金和銀遲遲沒有反應,沉魚也沒有說困惑啥的,只是做著自己的本分:“如果他對你有好感的話其實你不需要有多麼的優秀,相反他對你不感冒的話,你就是在優秀都是無濟於事。”

“他對我有好感的。”旁的金和銀都不敢擅自亂說,唯獨這一點金和銀沒有任何的猶豫,以為臧笙歌就是這樣一個愛慕自己的人。

“所以,沉魚才說你是客人。”沉魚還是一笑:“金姑娘不必如此多說,既知我心惟願我意的道理已經擺在哪兒了,接下來就要讓自己變得足夠優秀,這也是客人們看中琉璃煞的一點。”

金和銀聽得神乎其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才伸了伸懶腰往床上爬去,這幾天她就是這般懶散的度過的。

可是還沒等金和銀屁股著地,沉魚已經先她一步站了起來:“今天我想帶姑娘在煞內轉轉。”

金和銀這才有點依戀這張軟床,先前她一直抱怨自己被圈養還很不屑,但是真的要她步入正軌還真的有點難度。

金和銀回頭哀怨的看著沉魚:“可以啊,那用不用換身行頭。”

沉魚知道金和銀的擔心,這才從衣袖裡拿出一個酷似鎖骨鏈的東西,上面有一個極美的圖案,是用黑色的條紋描繪的石竹,斷斷續續的。

金和銀並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閨閣女子,也不懂什麼琴棋書畫,只是單純的覺得好看,便多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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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遞過沉魚手裡的信物,這才開口問道:“這是?”

沉魚很是耐心的同金和銀道:“這個骨鏈代表的是你客人的身份,出了這個門你就要帶著,不然有的時候會把你當成妓子。”

金和銀看著沉魚緊皺眉頭的樣子就知道這事情的重要性,便直接把骨鏈帶在了鎖骨上,還把衣裳扯了扯給沉魚看:“這麼顯眼,不會有那個王八羔子不識的,你就不用擔心我的。”

沉魚這才點了點頭:“你記著就好。”

“我怎麼聽說青姐曾經也是客人呢,她為什麼會成現在這個樣子,反正要是說她喜歡上這裡的奢靡生活,我是不信的。”

沉魚這種善於察言觀色的人,自然是曉得金和銀的小心思,這才笑道:“是你想聽罷?”

金和銀眼見瞞不住,便只能乖乖承認,便也離沉魚近了些:“是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青姐之前來琉璃煞的初衷那也是和金姑娘你是一樣的,不過她有個可憐的身世,那就是她從小是被叔母養大的。”

“她是以旺夫這個荒繆的理由嫁到她的夫家,日子自然是不好過,但是青姐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

金和銀從小就喜歡聽畫本子上的故事,但是也曾為了他們的愛恨離愁哭過鼻子。

自家老爹總是說自己沒有出息,那是因為他們把自己保護的太好,雖然金和銀也喜歡自由的恬靜小日子,但是生活裡發生一點小事情,她也是*的。

金和銀給沉魚倒了一杯茶,沉魚絲毫不吝嗇,抿了一口茶接著說:“她來琉璃煞學著怎樣討男人歡心,可是青姐的夫家卻說青姐辱沒了家風,派人來尋她。”

“之後幾個月都青姐被帶回了夫家,大家都在議論青姐的時候,她又一個人傷痕累累的回來了,當時她木僵的瞧著窗外整整兩天。”

“她應該放棄了,對不?”金和銀覺得梵青青一定就是就此墮落的,才在琉璃煞當妓子的。

“她還是對她的夫君有一絲希望的,她要求婆婆儘可能的把追夫攻略傳授給她,但其實在不愛你的人面前追夫攻略形同廢紙。”

沉魚停頓:“金小姐我不是在同你講青姐的身世,而是在同你說,喜歡你的人你自然是以百倍還他,而對你無感的人,在怎麼維持都是無計於補。”

金和銀真的挺震撼的,這才點了點頭,只是她相信臧笙歌是對她有意思的,便笑著對沉魚道:“然後呢?”

“在青姐努力的時候,她的夫君卻在琉璃煞同旁的妓子們玩耍,青姐看到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

“她把婆婆給的骨鏈也就是唯一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給扯了下來,衝了進去,青姐同她的夫君說,‘我現在也是妓子了,你來睡我啊’。”

“那人只是不停的罵青姐是瘋子,說青姐髒,還揚言說要給青姐一份休書,理由就是她水性楊花,加之辱沒家門。”

“青姐真的活該!”面對這麼有畫面感的故事大家都會為青姐痛惜幾時的,而這孩子竟然如此的牙尖嘴利。

沉魚笑了:“是啊,我也覺得青姐是活該呢。”

“不過我更覺得她可憐。”沉魚平時那份淡然處之的樣子不留任何情緒的樣子在此時都顯得更加悲涼。

金和銀倒想聽聽到底如何可憐,便壓下想要反駁的心情繼續聽沉魚講。

“因為青姐沒有骨鏈作為身份的證明,在她跑出去追那人的時候,被琉璃煞的香客當成妓子汙了清白。”

“事後也沒有任何證據說明那些亡命之徒睡錯了人,聽姐妹們說,青姐當時整個下半身都是黑血一片。”

“這也是我要告訴金和銀你的,骨鏈一定要帶好,要不然就是這種下場。”

金和銀本身對於這種事情不堪瞭解,也不曉得沉魚是不是誇大其詞,但是心裡還是一陣陣的後怕,於是摸緊了帶在鎖骨上的骨鏈:“我一定一定記住,你就不要嚇唬我了。”

沉魚這才收斂眼睛:“所以,你可千萬不要停落雁瞎說,青姐的事情因為落雁小的緣故,我至今都沒有同她多提,我也希望金姑娘幫我保密。”

“一定,一定。”金和銀心說,我也很小啊,難道看不出來嗎?為什麼不說體諒體諒我,天哪為什麼讓我知道這些,這不純粹讓臧笙歌覺得我早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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