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她的事我並不是很清楚，在我之前她的意識就一直存在，只是那時的她非常虛弱，並不像現在這樣。”
秦銘的回答讓秦川頗為詫異，他原以為對方會知道那少女的底細，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連你也不清楚嗎，可這樣的話，你為什麼沒有想辦法除掉她？”
“因為她對你並沒有惡意，且最重要的是，你一直在下意識的保護她。”
秦銘給出了他的答案。
“我保護她？”
“是的，只是你自己沒有察覺而已，另外，她的意志也一直在保護著你，甚至是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你這具身體。
擁有暗屬性的人，儘管在數量上很稀少，但還是有一些的。
但無論他們身體強大到何種地步，本質上還是人類，因為他們的靈魂並沒有被同化。
可你不同。
因為這少女的存在，你的靈魂就像你的身體一樣，都已經被鬼化了。”
“你是說我現在已經不算人類了？”
秦川打心底裡無法接受這件事。
“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起碼你在思維和行為上還是一個人類。
只要你的心態不變化，那麼你就還是你自己。”
“可這和你說的保護又有什麼關係呢？將我變成鬼就是保護了？”
“那個少女即便在那些鬼東西裡，也是較為高階的存在，正因為如此，你才能在前兩年那種艱難的環境中活下來。
你以為那些上門的鬼東西，為什麼只糾纏你不殺你？
不是因為它們不想，而是因為它們做不到。”
“我就該什麼都不知道的……”
秦川難受的坐下來，他突然發現那些對他來說，無比迫切想要瞭解的真相，真到獲悉的時候，他非但沒有解脫，反倒是更加難受。
以前不管怎麼艱難，是穿高跟鞋，穿蕾絲也好，別管變不變態，起碼還是個人，眼下竟然連人都當不成了。
如果要用一個詞去概括他的人生，他能想到的只有“悲劇”。
過去的自己是個悲劇，新生的自己依舊是個悲劇。
既然橫豎都是這樣，那麼他還努力個什麼勁，還堅持個什麼勁？
就算他能逃出詭秘小說的魔爪，又能怎麼樣呢？在它的背後，還有更多可怕的存在。
“真相讓你感到痛苦嗎？”
看著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秦川，秦銘故意用一種戲謔的口吻問道。
“你覺得我會快樂嗎？沒有光明的未來，誰會願意追逐！
你會嗎！”秦川憤怒的咆哮著。
“希望從來都不是靠外界施捨的，而是源於自己的內心，只有你相信它存在，它才有可能存在。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光，那麼我們就努力成為這個世界的光。”
“相信它存在就會存在？我們自己成為光？
雞湯的話誰都會說，你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自己，我看不過是你在自欺欺人罷了。
如果一切真像你說的這樣，你也不會像喪家犬一樣，躲在我的身體裡了！”
秦川受夠了這些垃圾雞湯，在經歷過這麼多事後，他越加覺得這些東西就是在自欺欺人，就是在忽悠自己像個二傻子似的繼續活著。
除了讓自己心安理得的活著，根本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秦川的反駁讓秦銘沉默了一會兒，不過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因此憤怒，依舊語氣平穩的說道：
“或許你說的沒錯，有些話說出來，本身就是為了欺騙自己，任何事都改變不了。
但不然又能怎麼做呢？
覺得看不到希望就放棄，就選擇死亡嗎？
那樣除了證明自己是一個懦夫，是一個膽小鬼以外，又能證明什麼？
我承認，我是一個失敗者。
但我堅信，這種失敗只是暫時的，所以我要努力活下去，因為只有活著才可能創造奇蹟。
就算我最終依舊沒能改變什麼，但起碼我曾像男人一樣活著，我拼盡全力了。
另外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並不是在安慰你，你的任何選擇，或是決定，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對我產生不了絲毫的影響。
我之所以對你說這些話，只是單純的看不慣你的懦弱！”
“我懦弱？告訴你，我也曾經反抗過，並且不止一次的反抗過！
結果呢？我他媽非但沒能改變什麼，反倒是成了那些鬼東西們的傀儡，成為了受它們支配的工具。
所以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就憑著一腔熱血嗎？”
“不，是憤怒和對那些鬼東西的仇恨。
正是這些讓我堅持，並堅信，我一定能讓它們付出代價。
我吃過它們太多的苦頭，見過它們造成的太多不幸，我沒辦法說服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做的活著。
無論如何，我都要復仇，讓那些鬼東西們血債血償！”
秦銘憤怒的攥著拳頭，臉上也顯露出了猙獰。
或許是受秦銘的影響，別墅竟在這時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秦川呆呆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這一刻，他真切的從對方那兒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恨意。
“我方才和你說過，將部分意識留在你的身體裡，是為了躲避靈魂印記的感知。
事實上，我的本體依舊在這片世界的各處奔走著，在集結著反攻的力量。
過程雖然艱難，但卻是我們所有人活著的動力和意義。”
“你覺得你們有勝算嗎？”秦川看著秦銘，很認真的問道。
“有。”秦銘堅定的答道。
在聽到對方的回答後，秦川的目光不禁有些躲閃，他現在也不確定，心裡面究竟是在佩服這些人，還是在覺得這是群瘋子了。
就像螞蟻妄圖搬倒大象一樣，或許有可能，但要需要多少螞蟻才能做到呢？
更別說，大象的數量還要遠遠多過螞蟻。
“不久前也有一個組織找上我，他們對外的偽裝是一個類似於偵探社的公司，他們也是你們的勢力之一嗎？”
“是的，他們是我們在這個世界的分支。”
“你對這個分支瞭解多少？他們是在你加入之前就存在嗎？”
“嗯，早在很久之前，組織就在各個世界埋下了種子，不過各世界都負責人，關於這裡的情況，我並不是很清楚，不過這裡有我的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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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覺得秦銘在這個組織裡，應該還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於是他猶豫的問道：
“我希望你能幫我查清楚一件事。
這件事已經困擾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