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嫁不出去
宋離韻和宋兆峰都不敢再去招惹宋清歡，兩人夾起尾巴來抿著嘴唇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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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歡心裡舒坦之後也不想著再生事端，在椅子上坐得端正，引得秦巖失笑。
現在又老實了。
李雲逸一下又一下地弄著手中的扇子，他眯著眼睛似是在等些什麼，匆忙的一個侍衛闖入，讓他的臉色稍霽。
“五殿下，皇上他……”
“醒了？”
“是的，御醫院的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醒得到是時候。”李雲逸眯著眼，扇子隨他的動作開啟，“既然如此，本皇子便去看看。”
李雲逸的視線隨即一轉，落在秦巖和宋兆峰身上：“二位若是不嫌不妨陪本皇子去看看皇上。”
幾人乘著馬車進入皇宮。
宋清歡靠在坐墊上眯著朦朧的眼，和她乘坐一輛馬車的秦巖則是如臨大敵的樣子，他透過車前的珠簾目光緊緊追隨著皇宮的方向。
皇帝寢殿早已被各路人馬圍堵得水洩不通，李雲逸搖著扇子帶著一種人停在門外，稍稍探頭往內一看竟連一處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參見五皇子，秦將軍，雲國候。”皇帝身側的太監是第一個見著李雲逸的，一揮斜依在小臂上的拂塵道，“幾位若是要見皇上那便跟咱家來吧。”
幾人跟在太監後頭穿過幾座落院子，竹林深處掩映著一處堂皇的宮殿，皇帝正在裡頭躺著。
宋清歡挑眉，回頭看了眼，皇帝人既然是躺在這裡那他們之前見到的宮殿又算是什麼。
秦巖餘光撇見宋清歡稍縱即逝的疑惑，輕言道：“外頭的宮殿不過是用來以掩人耳目的，否則後宮佳麗三千齊上陣，皇帝寢宮的門檻豈不是都要被踏平了？”
“也有些道理。”宋清歡回應。
李季躺在龍床之上，枯槁的手在明黃色的錦被的映襯之下更顯得蒼老，隔著幔帳時而能夠聽到他輕咳的聲音。
其他的皇子早已紛紛到場，站在龍床前輕聲細語的相互寒暄有點兒其樂融融的樣子，誰又能猜到他們私底下的水火不容。
“兒臣拜見父皇。”李雲逸一甩衣袍在李季面前跪下，他斂起往日的不羈話裡帶著點兒哽咽。
秦巖和宋兆峰等人亦是紛紛行禮。
李季把頭稍側，語調緩緩：“免禮。”
他始終都是半眯著自己的眼睛，教人看不透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李雲逸盯著那明黃色的幔帳許久，卻等不到李季正眼瞧他一下，孝順的神色在他臉上稍有些破裂。
宋離韻站在李雲逸身後明顯的感受到他一瞬間的不快，躊躇著想要上前宋兆峰一個眼神遞了過來。
“這裡是皇宮，不要瞎鬧。”他做了個口型，神色嚴肅。
宋離韻只好癟癟嘴，壓住心中的想法。
李雲逸一轉即逝的怒意根本逃不過秦巖的眼睛，他的心沉了沉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李季人到中年身體自然算不得太好，但平時就算病也都是小打小鬧一場，突然之間的怎麼可能會倒在塌上一病不起？
正當他尋思之際，外頭又有侍衛匆匆來報。
“皇上，新科狀元宋明興公子來了。”
“叫……叫他進來吧。”李季有氣無力地說道。
宋明興端端正正的給皇帝行了個大禮，隨後便退到宋兆峰身側站著。
他的餘光一直都在四處輕掃，猛然之間眼中墜入一個俏麗的身影，繼續往上看是宋清歡愁眉不展的一張臉。
再往旁邊看去便是秦巖。
他們兩人怎會攪合在一起！
宋明興抿著嘴唇神似越發越不善，他輕輕開嗓：“清歡一直站在秦將軍旁邊作甚，你未出閣的姑娘與男子如此親近成何體統？”
他聲音不響，專注於其他事情的皇子們自是聽不到，然理他不遠的宋清歡聽的卻是清清楚楚。
她挑眉，並沒有從秦巖身邊離開的意思。
秦巖隨著聲音轉頭觸及宋明興的眼神，帶著幾分隱忍更多的還是不滿，他嗤笑一聲無話可言。
宋清歡未受過古代腐朽古板的思想的影響，對這些事情向來不太記掛在心上，直到今天被宋明興提起她才猛然驚覺自己的動作才這些迂腐的古人眼中看起來是難登大雅的。
但，這於她而言沒有任何關係。
她換了個姿勢繼續站著，對宋明興的話聞所未聞。
宋兆峰經過宋明興這麼一說以後之後覺，當即開始馬後炮起來：“你兄長說得沒錯，一未出閣的姑娘就在這裡拋頭露面，真是丟盡了我們宋家的臉。”
“我丟盡了你們宋家的臉？”宋清歡輕輕咀嚼著他的話，“也真不知是誰起初連我都沒有認出來，現在卻又開始不慌不忙地指責起來，當真是有趣至極。”
一句話輕飄飄的，整得宋兆峰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的舌頭好似是在發抖，嗯啊半天卻不聽出半個字眼。
秦巖側目看著兩人，笑意不斷，也不知是在嘲諷宋兆峰的失敗還是在對宋清歡的話表示贊同。
“你這個不孝女，說個那麼幾句就沉不住氣了。”宋兆峰憋了半天繼續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的學著人家開酒樓，還在酒樓裡面做點骯髒的酒肉生意，不識好歹，以後我看誰敢娶你。”
秦巖聽著前半句話倒沒什麼反應，後半句話則讓他的眉毛直接挑了起來。
宋兆峰說起話來實在太不切實，宋清歡的姿色在京城裡面絕對是大戶公子垂涎的型別，再加上她一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嘴，妥妥的是吃不了虧的那種。
此般想著，秦巖的心情就有些不好，他看著宋清歡因為上火而憋紅的臉，越來越不是滋味。
“宋兆峰，我宋清歡活得如何跟你沒半毛錢關係，我就算開酒樓你是光明正大的在掙錢，和你就不大一樣了。”宋清歡一口氣咽不下，沒顧及音量直接懟上去。
“堂下……堂下何人喧譁？”李季不怒自威，即便身在病榻，君王的氣息也遺漏無遺。
剛才還喧譁的宋兆峰和宋明興一愣，宋明興更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臣有罪，叨擾了陛下。”
那嚴肅樣子還真像犯了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