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壞我好事
秦巖剛邁出一步，就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力量牽扯著，轉頭一看，是趙清歡迷迷糊糊伸出來的一隻手。
“趙清歡？”秦巖喚她一聲，有些兇，“你該放手了。”
哪知話剛剛說出口，小姑娘抓的卻是越來越緊了，一雙白淨的手扯著他錦袍的邊緣，節骨眼更是泛白，再往上看，淚眼朦朧的，像是一隻還未睡醒的貓兒。
微不可聞的，秦巖輕嘆一聲。
他認命地在趙清歡身邊坐下，將她一根根手指掰開，但一隻手才掰完，另一只手就抓了上來，如此反覆的樂此不疲。
秦巖剛想開口，趙清歡就有所預料般地說道：“不行，你不能走……”
說完，還打了一個酒嗝，響亮的很，弄得整個屋子裡都是美酒飄香。
秦巖面對千軍萬馬可以應對得輕輕鬆鬆，但在面對趙清歡的時候只有束手無策的份，幾次不成功，他索性就在床沿上坐下，正視趙清歡的酡紅的臉。
她的臉紅得像是一個蘋果般的，燭光之下能夠看見表面的一層絨毛卻絲毫不見毛孔的痕跡。
秦巖看久了，輕咳一聲，不太好意思地轉過頭去。
一個小姑娘而已，也不知道自己羞個什麼勁兒。
他心裡把自己數落一遍，趁著趙清歡翻身的時機又想著走，然更加徹底的，小姑娘乾脆是把整個身子都趴了上來，一下又一下地呢喃著。
“你又想走了！”趙清歡軟軟地嘟嘴，一根手指在空中瞎晃悠，淨打著圈畫。
“不是這樣的……”秦巖身子僵住了，他一動也不敢動，連開口都變得有些困難。
“明明就是……我都看見了……”趙清歡朦朧著一雙眼睛，她伸手不著調地搓了一把，竟然還有點溼潤。
“你們一個個的就知道欺負我。我原來當淘寶客服當的好好的，吃穿不愁，那群客戶哪個不是給我弄得服服帖帖的……連店家也對我是刮目相看，哪知道……知道就到了那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
趙清歡吸一口鼻涕，接著又狠搓了幾下。
眼淚在她的眼眶裡一點點地聚起來，像是下一秒就要湧出。
秦巖慌得六神無主，兩隻手在伸在半空中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趙清歡嘴裡面振振有詞的話他聽不懂幾句，更是不用說為她排憂解難了，再者男女授受不親，他一大老爺們總不能主動去動人家未出閣姑娘的身子。
汗從額頭上面砸下，濺落在地面上，他在忍。
秦巖的半邊身子已經開始發麻，他嘗試著挪動自己的手指，幫小姑娘擦去臉上有些礙眼的水珠，可一直都是無力得很，動彈不得。
索性，趙清歡的心情就跟六月的天氣一樣飄忽不定，轉眼之間又是陰轉晴。
她伸手一抹自己的眼淚，手臂掛在秦巖的脖子上，雙腿攀膝坐在他的身上，就和樹袋熊似的。
嘴唇嘟著，吳儂軟語，說得秦巖是一陣臉紅心跳。
他長那麼大，閱人無數，卻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粘人會說情話、會撒嬌的姑娘。
她說要抱抱，要舉高高，又說他是天上星，說他是最好的，說他是一束光。
秦巖抱著，竟有些不想鬆手了。
壓抑在內心深處的燥熱開始湧上心頭，溢滿他平日裡過分冷靜的大腦。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唯獨趙清歡，那個勾人的小姑娘是一如既往的清晰，甚至是更加清晰。
忽然，他渾身上下都打了一個激靈。
秦巖對自己身體的變化有些愕然，他能夠感受到自己面部的滾燙但卻遠遠敵不過身下的。
“趙清歡，你清醒點。”秦巖伸手輕晃她，手上用了幾分力道，但還是怕她傷著，輕得很。
“唔？”趙清歡的依舊神智模糊。
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好像又沒有……是幻覺嗎？
朦朧的意識根本容不得她想那麼多，趙清歡腦袋輕晃晃地倒在秦巖的懷裡。
秦巖臉上閃過幾分無奈，接著巧勁想直接掰開趙清歡的手，但事情遠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順利。
趙清歡力大如牛，秦巖藉著巧勁沒有辦法把她的手掰開，用自己的一身蠻勁也沒能如願，只把她的素手牽扯出道道紅痕。
“也不知道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那麼大。”秦巖說著有些無奈，伸手刮過趙清歡的鼻尖。
知道自己掰不開，秦巖也不再白費力氣，貼著床頭坐著，仍由趙清歡在自己身上亂弄。
趙清歡對他的一身錦袍似乎是很有興趣，左動動右動動，扯著上面價格不菲的流蘇帶子，纏在自己的手指上，不一會又頑皮地放開。
一個小動作她樂此不疲，秦巖也就隨著她去，但臉上的紅暈絲毫不減消退，身體的反應亦然。
秦巖感受到一股燥意，他隨手提起邊上的茶壺想要給自己倒一蠱茶冷靜一下，但趙清歡一個不安分的也許是見著瓷杯有趣，奪過來看了一會就把裡頭的茶往自己肚子裡灌。
這下子，秦巖是徹底束手無策了。
雙手託著趙清歡的肩膀，聲音柔了些：“乖，不要再亂動了，嗯？”
“不……要。”趙清歡把頭一撇，手上的瓷杯也隨著她的動作甩出去，砸在木門上，脆脆的聲音，瓷片飛濺。
阿盧在門外等得有些著急了。
他聽著屋子裡不斷傳來兩人的聲音，又哭又笑，時而輕緩時而亢奮，一顆心都懸了起來，腦子裡面繃著的一根弦眼看著就要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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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到那一聲清脆的瓷器砸在木門上的響，阿盧腦子裡的弦徹底崩斷了，他提起自己身側的劍，手指輕輕叩擊桌面。
“主子和趙姑娘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他低聲喃喃，伴隨著周圍沉默的氣氛，心裡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阿盧走到門前欲要推開，可哪知木門是插梢的，外頭的人根本進不去。
“多有得罪了……”提起手中的劍，阿盧對著木門的門縫狠狠一劈，脆弱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阿盧抬起頭，眼前香豔的畫面堵住了他嘴邊的所有話。
凌亂的衣衫，抱著秦巖不鬆手的趙清歡……
“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秦巖一把拿過被子蓋在趙清歡身上，遮住她凌亂不堪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