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榆雯突然在對講機裡用顫抖的聲音喊道:“老許,快離開那!”

許鳴昊還沉浸在剛才一擊得手的驚喜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山上的情況。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杆長槍已經打到他的面門上了。好在冰心訣反應夠快,擋下了這必殺一擊。來人也沒想到,不過他的驚訝也就在一瞬間,只見他手裡的長槍舞得飛快,一個銀色光圈在空中劃了一道完美的弧線,接著便將困住年輕人四肢的堅硬泥土給打了個稀巴爛,來人用長槍一點,年輕人的身體便嘩啦一下在長槍上一滾,到了那人的肩上。這一套槍耍的漂亮至極,許鳴昊都看傻了眼。

他趕忙穩住心神,接著定睛一看,便看清了那人的臉孔,他也絲毫不避諱,就把自己的臉給露出來了。那是一張堅毅剛強的中年人的臉,這個中年人身材一點也沒走樣,反而有些魁梧,粗壯的胳膊和纖細的腰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長槍很長,得有他一個半人那般高,並且很粗,顯然不是一般人能舞得動的。

他肩上的年輕人得了喘息之機,立馬指著許鳴昊咬牙切齒道:“給。。。我殺了他!快!”

許鳴昊見這持槍男子生的一副堂堂相貌,怎麼做起了和年輕人一樣偷偷摸摸的勾當,於是他抱起了雙拳,衝持槍人很有禮貌地說道:“晚輩許鳴昊,乃是人民警察,現在正在執行公務,麻煩還請讓開。”

持槍人愣了一下,這年輕人和自己陣前敵對,不記自己剛才偷襲的仇,反而還恭敬地打起了招呼。這可真是不多見啊。出於剛才偷襲的愧疚,他將長槍往地上一撐,隨後說道:“鄙人狂槍。剛才偷襲了你,抱歉。”

許鳴昊沒想到他竟然還給自己回了個禮,還自報了家門,這可真是稀罕事。不料他肩上的年輕人不樂意了:“你個臭癟三,到底幫誰的!回頭我可要告訴我爸去!”

狂槍突然伸出手指在他腦殼上敲了一下,年輕人便昏了過去,狂槍再次抱歉著說道:“警察同志,抱歉了,這小子就這樣。”

許鳴昊擺了擺手道:“沒事。只不過這小子似乎捲入了一場綁架案,我想把人帶回去。”

“抱歉,這事恕難從命。”狂槍重新將槍扛在肩頭,隨時準備好了幹上一架。

許鳴昊沉吟片刻後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走吧。”

“老許!”馬榆雯突然從一旁跳了出來,拉著許鳴昊的胳膊準備怒罵起來。不料被許鳴昊一巴掌捂住了嘴。 就在她瘋狂掙扎之際,狂槍已經架著年輕人走遠了。

這時馬榆雯一口咬住了許鳴昊的手,她的嘴這才得了自由。“我去,你屬狗的啊!”許鳴昊不停地甩著自己的胳膊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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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狗呢!”馬榆雯生氣地直跺腳:“你幹嘛放走他!他是我好不容易捉到的。”

“你瞧那!” 許鳴昊指了指不遠處樹上的一個個暗箭說道:“這些箭頭幽中泛藍,定然抹有劇毒,而這些都不是那個狂槍所布。”

“你是說。。。”馬榆雯有些後怕地捉住了許鳴昊被她咬傷的手揉了起來:“這林子裡還有人?”

“不錯,敵在暗,我們在明,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冒險。”許鳴昊看了眼幽深的山林,然後拉著馬榆雯便往山下走去。等上了車,許鳴昊擦了擦滿頭的汗水,顯然剛才他也緊張萬分。

馬榆雯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怎麼出這麼多汗?”

“你個愣頭青。”許鳴昊白了眼這個初得力量便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人,眼裡滿滿都是鄙視:“剛才那裡不僅有人,還不乏高手。該死,那個傻小子究竟是誰?竟然惹來這麼多人保護。”

“什麼意思?”馬榆雯現在細細回想,那個張狂的年輕人似乎是有些來頭,不然以剛才那個耍槍的人的能耐怎麼會聽他的話呢。

“這年輕人多半參與了葉霜綁架案,而那個屋子應該是他們的一個中轉站。現在看來,葉霜應該還在清河公園內。”許鳴昊這樣猜測道。

馬榆雯沉思了一會兒,接著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腦殼,然後發動了車子:“今天的收穫還算不錯,至少知道了這裡還有個據點。不過。。。你就打算這樣放過他們?”

“當然不。”許鳴昊露出壞壞的一笑:“肚子餓麼?咱們先去吃點東西,過會兒再來。”

馬榆雯將車開到了距離清河公園不遠的清河小鎮,這個新建的人工鎮此時正人聲鼎沸,馬榆雯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場景:“老許,這裡什麼地方啊,這麼晚了還這麼熱鬧?”

“清河酒吧街唄,這你都不知道。”許鳴昊藉著機會再次鄙視了她一番,隨後拉著她來到了一家麵館坐了下來,剛坐下來,許鳴昊不禁想起了嚴立來,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哪去了。

“想什麼

呢?”馬榆雯見他拿著筷子在碗裡搗了半天,卻一口也沒吃,不由得拿起筷子在他筷子上敲了一敲。

“哦。。。沒什麼。想起嚴立來了。”許鳴昊勉強地笑了一笑,接著突然好奇地問道:“凌霄子前輩除了傳授你法劫之力外,有沒有告訴你別的事啊?比如峨眉的原址在哪?”

“你要知道這個幹嗎?”馬榆雯大快朵頤地啃起了大排,完全沒有聽他說話的意思。

“就好奇問一下,你想啊,這峨眉前輩都有這通天之力了,怎麼還敗在了強權之下呢?”許鳴昊感嘆一聲,想到千年前的那場大劫便唏噓不已。

“你不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麼,更何況還是那麼粗壯的大腿,武則天何許人,手握天下兵權的人!”馬榆雯這回對這個話題來了興趣,放下了手裡的大排,開始和他說道起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都是她武周的,更何況區區峨眉。不過在凌霄子前輩的記憶裡,峨眉被武則天屠戮後,又被她命人搬山掘土給挖沒了。所以現在的峨眉山根本不是以前峨眉派所在之地。”

“嘖嘖嘖。”許鳴昊不住地搖著頭:“你知道的還真多。我算是小瞧你了。”

“不過話說,我還很好奇,你準備怎麼跟蹤他們?”馬榆雯依然耿耿於懷,剛才太過輕鬆地放了他們。

許鳴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指著碗裡的面說道:“吃麵,吃麵。吃好了一起等他們。“

“什麼?”馬榆雯大吃一驚:“你是說他們會找上門來?”

“走著瞧吧。”許鳴昊得意地喝了口可樂,然後開始享受起面前的這碗蟹粉面了。

“這蟹粉面可是清河的一大特色。年輕人吃的這麼快,怕是享受不到其中的鮮甜滋味啊。”突然門口走進來一個戴著眼睛書生氣十足的中年人,從他走路的步法和氣勢來看,這人應該也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

“快有快的滋味,吃的慢了,蟹粉裡的那種滋味怕是體會不到的喲。”許鳴昊一點也不贊同這個老先生的話,並且很不給他面子地立馬反駁了他。

老先生顯然沒想到這年輕人還有這樣的領悟,他自己一時語塞,然後自顧自地坐到了許鳴昊和馬榆雯的那一桌上。許鳴昊再次很不給面子地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嘿嘿,老先生,那邊都是空座,別在這打擾我們。”

老先生的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顯然他在忍耐。這種忍耐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不過才過了一會兒,他的臉就恢復了常色,然後笑著說道:“警察同志,我們少主中的暗器,不知您可否取出來呢?”

馬榆雯心裡一驚,就要拍案而起,卻被許鳴昊在桌子底下用手掌牢牢地摁住了大腿。許鳴昊用筷子在半空中晃了晃,示意她別衝動。接著他白了老先生一眼:“我說,你們不是很牛麼,在警察面前帶走嫌疑人。呵呵。”

“我們這不是錯了麼。”老先生舔著臉笑著說道:“不才愚書。我家少主鐵陸仁在解了暗器後,我們自會讓他去找您自首。”

“先說說你們是幹什麼的吧。”許鳴昊將面一口氣吃完後,在那端坐起來,一本正經地看著愚書,同時將手機拿了出來,並開了錄音功能。

愚書的臉色一變,這警察可真難對付,不過他似乎會變臉,前一秒還陰沉萬分後一秒變得和陽光一樣燦爛。他乾咳了一聲:“咳咳,我們是青海一字燈的人。不遠千里來到江南,只為欣賞這江南的小橋流水人家,也不知少主惹了什麼事。還請警察同志多擔待。早點和我同去解開我家少主體內的暗器。”

“哼哼。明天十點前,把他帶到江南市局。”許鳴昊說完便拉著馬榆雯離開了麵館。

到了車裡,許鳴昊身上又出了一身汗,剛才他一度緊張地手也哆嗦起來。馬榆雯奇怪地問道:“你怎麼又出這麼多汗?你不是應該很得意麼?”

“你有所不知,他體內的暗器是他被抗走的時候,我靈光一現朝他打出了一針冰玉針,這冰玉針也被我改造了一下,進入體內後會讓他有如被千萬蟲蟻叮咬的感覺,並且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難受。只不過這冰玉針只能在體內殘留十二個小時,也就是明天早上十點前為限。若是我剛才表現得稍微猶豫和閃躲的話,便會當場被識穿。”許鳴昊想到剛才的場景,便覺得刺激萬分,不過對他演技的考驗要求也相當高。

“難怪。。。”馬榆雯豁然開朗道:“看來明天得好好準備一下,撬開那鬼小子的嘴。”

第二天,許鳴昊帶著馬榆雯來到了劉昊凱的辦公室,現在他重回到了刑警隊伍,並且還被提拔了一級,新來的隊長據說今天也會來,因此許鳴昊想和新來的隊長商量一下對這次葉霜綁架案的偵破事宜。

眼瞅著十點越來越近,可

門口依舊沒有愚書或者鐵陸仁的蹤跡,馬榆雯不由得焦急起來:“老許,你是不是馬失前蹄啊,這人一個也沒見著。”

許鳴昊心裡也不由得緊張起來,這馬上就要到十點了,若他們再不來,這冰玉針便會在體內融化,並且不會給身體造成什麼實質傷害。不過這段時間應該是他最難受的時候。許鳴昊衝劉昊凱使了個眼色,然後一起走到了樓下。許鳴昊從兜裡掏出了煙遞給了劉昊凱,兩人就這樣在市局門口抽了起來,一根煙還沒抽完,許鳴昊的嘴角開始上揚了,他看到不遠處正緩緩走來的三人,正是昨夜的愚書、狂槍以及渾身被自己撓得通紅的鐵陸仁。

鐵陸仁在老遠就瞧見了許鳴昊,他不顧滿身是傷的疼痛,跑到了許鳴昊的面前,然後噗通一聲給他跪了下來:“快。。。快救救我吧。”話音未落, 鐵陸仁的雙手又忍不住地在身上狂撓了起來,指甲已經被他撓得通紅欲裂,而他身上佈滿了血紅的紋路,看著格外滲人。

許鳴昊看了眼時間,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倒挺耐得住啊。若是再晚個五分鐘,他就要把自己撓死了。”

愚書見許鳴昊依然幹看著,這下他也著急起來了:“警察同志,麻煩您快點高抬貴手吧,少主快撐不住了。”

許鳴昊冷哼了一聲,然後又吸了一口煙,眼角的餘光瞄到了一臉冷峻的狂槍,他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這個狂槍絕不簡單!他趕緊轉過身體,然後說道:“走吧,跟我到審訊室解毒。”此時離十點還有五分鐘,但他還是不緊不慢地往裡走著,可把鐵陸仁給急壞了,他一把拉住許鳴昊的胳膊就衝進了警察局,而愚書和狂槍也想跟著一起進去,卻被劉昊凱給攔住了:“二位,請你們出示一下你們的武者通行證。”

愚書和狂槍面面相覷了一下,隨後心虛地說道:“忘帶了。”

“那抱歉了。”劉昊凱一聲令下,門口的警衛立馬盯緊了二人。在警察局門口,愚書和狂槍儘管有絕世神功,但也不敢造次。經過上次趙波和華山嶽池州的事情後,武者界發生了劇變。武者協會的許可權被收回了一大半,對武者的監管也更加嚴格了,如果沒有武者同行證出現在異地,輕則會被嚴重監控,重則將被羈押。因此,即使是愚書和狂槍也不敢造次。

等進了警局,離開了愚書和狂槍的視線,許鳴昊一把揪住鐵陸仁的衣領,然後點住了他的啞穴,而此時已經到了十點,鐵陸仁只覺得渾身一鬆,之前受了十二個小時的痛苦好像瞬間不存在一般,他詫異地伸出手指指著許鳴昊,只見他臉上掛著一個陰狠的笑容,把他嚇得渾身一個哆嗦,他立馬撒開步子想朝門口跑去,但被許鳴昊牢牢抓住,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同時他想大叫,但是這時才發現他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許鳴昊賊賊一笑,然後把他拉到了劉昊凱給他特別準備的審訊室,進了審訊室,他將鐵陸仁牢牢鎖住,這才解開了他的啞穴。

鐵陸仁惡狠狠地瞅著他,那眼神好像能殺了他一般。“你這個騙子!信不信我爸讓你屍骨無存!”

許鳴昊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隨後不屑地挑了挑眉:“在我屍骨無存之前,信不信我可以讓你變成一個太監!”

“你。。。!”鐵陸仁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下面,然後一陣哆嗦,顯然許鳴昊成功威脅到了他。

“說吧。葉霜在哪?”許鳴昊不想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了。

鐵陸仁眼神遊離地看著四周:“我不認識什麼葉霜。”

“在她家用毒迷倒佟家姐妹的就是你吧。”

“你。。。”鐵陸仁非常驚訝,這傢伙怎麼會知道!

“別驚訝。你昨夜用的煙霧彈裡就有情毒的成分,你以為能把我給迷倒,但是很不幸的是你失手了。”原來許鳴昊昨夜對他的懷疑就有了確切的證據,只不過他一直沒有揭穿他,為的流逝這一刻將他全面擊垮。

“你。。。”鐵陸仁已經好幾次被震懾地說不出話來了。

只聽許鳴昊接著說道:“你現在招了,還不算晚,如果再晚點。。。等到第五天的時候,如果我沒救出葉霜。你。。。呵呵。我會讓整個青海一字燈給葉霜陪葬!”

他說這話的時候非常凌厲,雙目怒視著他,讓人感到非常害怕,鐵陸仁這回算是徹底被他給震懾住了,他頹然地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小聲又無力地說道:“我。。。我是在清河酒吧街遇到那家夥的。那時候我喝多了,正和旁邊的妹子吹牛說自己做的迷藥天下無雙。結果被那人給聽了去,他主動找到了我,提出給我五百萬。。。讓我去迷幾個人。我當時真的喝高了,立馬就答應了他。”

“那人是誰?長什麼樣?”許鳴昊拿出了筆記,準備將他的描述都給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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