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星河才咆哮完沒多久,第二聲槍響接踵而至。朝鳳的雙手已經完全脫離了人質的脖子。人質此時變回了那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警察,反手就是一記重拳,把朝鳳打倒在地。朝鳳的右手和右腳此時都已中槍,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洛星河一邊指揮著人上去抓人,一邊揪過白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安排了狙擊手!”

白金嘿嘿一笑:“我也就剛上來的時候知道的。是青木!”

洛星河鬆開了他的衣領:“你不是說他在追捕虯瘤麼?怎麼這會已經趕來了?”

“可能他的任務完成了吧。他可是個槍械專家!”白金見洛星河一臉的不高興,趕緊指著朝鳳說道:“洛隊,你看這廝腰上的機關!”

洛星河上前摸了摸,立馬驚出一身冷汗,原來朝鳳腰帶上有個小盒子,盒子裡探出的鐵絲牢牢地鉤住了天台的欄杆,他若是往後縱身一躍,由這鐵索連體,只怕也能從層層法網中逃出昇天。

朝鳳被緊急送往了救護室,身上的所有東西被一掃而光,就留了條內褲。在醫生對其進行了治療後,洛星河第一時間組織了突審,此時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已經幾天沒閤眼了,不過能現場抓住一個要犯,這讓他精神倍增,不過這朝鳳可比馬文嘯那個小胖子還難對付,那個只是一問三不知,這個還會東拉西扯,擾亂警方的視線。

突審一夜無果,洛星河來到了許鳴昊病房想著休息一下,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高大健壯的男子正倚著門和白金聊天。

“青木?”洛星河眉頭一皺,他對青木不做任何彙報就開槍的做法很是不滿。

青木見了洛星河立馬正兒八經地行了個軍禮,然後拿出早已寫好的檢討,態度恭敬地說道:“抱歉領導,情況緊急,我沒等命令,擅自做主開了槍,是我不好。這是我寫的檢討,我已經進行了深入的自我批評和反省。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洛星河狐疑地開啟他的檢討,上面的一字一句倒寫的誠懇萬分,他把檢討摺好後放進了兜裡問道:“這是準備了多少份啊?”

“不多不多,也就幾十份。”青木下意識地說道,隨後臉色煞白地意識到自己進套了,於是趕緊拍打著自己的嘴說道:“不不不,這可是新鮮出爐的獨一份,還熱乎著呢!”

洛星河也懶得再多廢話,他直白地說道:“下次若再發生這事,一定得聽從上級指示!”

“是!”青木和白金同時大喊道。

洛星河擺了擺手,一把把白金從床上揪了下來,然後自己蓋上了被子:“我先眯會,十分鐘後叫我。”

青木和白金退出了病房,青木點著頭說道:“這姓洛的,看著年紀也不大,倒還有些官威,只怕和咱不對付啊。”

白金卻難得正經地說道:“兄弟,我瞧這人可不得了,比我遇見的所有同齡人都成熟多了。“

“嘖嘖嘖!”青木點了一下頭道:“確實,沒辦法,

人是天生的領導者啊。”

許鳴昊和馬榆雯在鎏雲酒吧的包間裡早就睡得忘天忘地忘監控了。馬榆雯可能有些心事吧,本來已經睡著的她悠悠轉轉又醒了過來,身邊的許鳴昊的呼聲實在擾人,她用紙巾團成了兩個球,塞到了他的鼻孔裡。看著紙球從他鼻孔裡蹦出,她突然覺得特別好笑,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的笑聲並沒有把許鳴昊給吵醒,倒是讓他摸了把鼻子,身體轉向了沙發內側。馬榆雯閒著無聊又繼續看了會監控,突然畫面裡的一輛藍色的小車吸引了她的注意,監控畫面顯示的是那天晚上十點,一輛藍色的小汽車在市區天牧藥膏門口,很快就拐進了內院,不再出來。

雖然他們尋找的是一輛綠色計程車,可不知怎麼的,馬榆雯的眼睛就盯著這輛藍色小車不放,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於是她把車牌放大了看,不是目標的車牌號,她忍不住罵道:“馬榆雯!你這是傻了麼!這都不是計程車,再說了,顏色都不一樣,車牌號怎麼會一樣!“

可是她剛罵完自己,就覺得這輛車哪裡怪怪的,於是她又仔仔細細地把這輛車可能出現的路段的監控前前後後看了遍,總算發現了異常。通往天牧藥膏店的所有路段,在那一時間段只有一輛藍色出租經過。而藍色出租在天牧藥膏前的一個路口右轉彎後就再沒出現在監控畫面裡,而之後就是這輛憑空出現的藍色小汽車。她猛地拍案而起:“原來如此!”

她這一拍,把睡得正香的許鳴昊給拍下了沙發。他咋咋呼呼又迷迷糊糊地喊著:“誰誰誰!誰?啊?地震了?”等他胡言亂語一番後又在地上跺了幾腳,才被小腿傷口傳來的疼痛給震回了沙發。

“哎喲!”他抱著自己的小腿滿臉的痛苦:“大。。。大小姐!你沒事吧!”

馬榆雯見他自己都疼成這樣了還關心自己,心裡起了幾分暖意,不過她面上還一本正經地說道:“瞧你那慫樣!我發現那輛車了!”

許鳴昊這回不顧腿上的傷,立馬坐直了問道:“什麼!你這麼牛逼麼?”

馬榆雯指了指監控畫面,把她剛才的想法說了一遍。許鳴昊摸著下巴,把監控來來回回看了幾十遍後問道:“這監控會不會被動過手腳?”

“沒有,我已經一幀一幀對過了,沒發現有改動的痕跡。“

許鳴昊攢眉說道:“難道計程車找了個死角換成了那輛藍色的車?”

“我覺得是這樣。”馬榆雯又開啟了潤物山腳下的監控,指著螢幕說道:“你看,你們去過的那個岔路,監控顯示那輛綠色出租去了江南道,我們都知道那是被人動了手腳,而通往市區的道路其實也被人動了手腳,他們在岔路那會就已經換了車。”

“你是說一開始開進市區的就是那輛藍色的計程車?”許鳴昊算是有些明白了:“等快到了天牧藥膏店門口,他們又換成了現在這輛藍色小汽車?”

“沒錯!”馬榆雯對此似乎很有

信心。

這時許鳴昊的手機傳來一條資訊,是洛星河發來的:“馬旭已經落網,醒後給我回個電話。”

許鳴昊看了眼馬榆雯,這事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

“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馬榆雯見許鳴昊看著自己發呆,以為臉上沾了什麼髒東西,趕緊起身去衛生間照鏡子了。

許鳴昊趁機喊道:“我去樓下上個大號!”說完他屁顛屁顛地下了樓,然後走出了鎏雲酒吧。此時天已經微微亮,他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心情有些沉重,馬路對面的肯德鴨依舊燈火通明,玄水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時刻緊盯著鎏雲酒吧,這時見許鳴昊在往這邊走了過來,他倒有些納悶了,他會主動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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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許鳴昊就坐到了他身邊,嘆了口氣,卻沒有說話,他拿起手機打給了洛星河。

“喂,洛大隊!”

洛星河此時已經睡了半小時了,白金怕他身體太累,一直沒喊他,他揉著惺忪的睡眼接了電話:“喂,你在哪?”

“我和你們的一名同志在一塊。你要和他說話嗎?”許鳴昊把電話遞給了玄水。

玄水趕忙接過電話道:“洛隊,我是玄水。”

“玄水同志,許鳴昊那邊就辛苦你了,一定給我保護好他。對了,不要讓他亂來。”

“放心吧,我知道的。”玄水說完把電話交還給了許鳴昊。

許鳴昊有氣無力地說道:“怎麼抓住的?”

“他們有駭客黑進了醫院資料庫,調取了一名清潔工檔案,我們就此鎖定了這名清潔工,沒想到就是馬旭。前晚襲擊你的也是他,他的右臂上有電痕。”

“抓住就好。抓住就好。”接著許鳴昊把他們的發現也告訴了洛星河。

洛星河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非常好,這事你就被摻和了,好好呆在那,我會派人再來保護你的。”

掛了電話後,洛星河立馬找到白金和青木,他把情況簡單地和二人說了一遍,白金立刻說道:“那還等什麼!我和青木先去那邊瞅瞅。洛隊,這裡就交給你了!”

此時離交易日只剩下一天時間了,警方各路奔走,忙活非常。倒是霸下很是淡定,他再一次褪去了自己的偽裝,露出了本來面目。這個清晨他漫步在江北的大街上,想找個買早飯的地方,不過他的心情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樣輕鬆,朝鳳已經好幾個小時沒有訊息了,赤蚊還想侵入醫院的監控,檢視情況時,發現醫院的網絡系統已經層層設防,自己一時半會也很難突破進去。至此,霸下心中有了答案,看來朝鳳是落網了。

他抬頭看了眼馬路對面自己苦心經營數年的天牧藥膏店,雖然心裡百般不捨,可老大虯瘤已經發來了指令,儘快抹掉痕跡。他一狠心轉頭快步離去,在走了百來米後,他的手在衣服口袋裡用力地摁了手機上的一個按鈕。不出十秒,一聲轟的巨響,整個天牧藥膏店變成了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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