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冰霜世界,迥乎於火獄的另一個極端,燦爛的冰凌熔若琉璃,在惡魔肆虐的另一個禁忌領域,安靜的雪域裡買埋下了不可名狀的恐怖,時常產生的雪風崛出偉岸的身影,他們恍若海市蜃樓的虛影,然而他們卻真真地把霜雪鼓動,有人說他們是那一場浩劫的時代虛影,沒有人會願意接待他們,他們沒有遊蕩,也沒有暴怒,只是安靜地執行著上一個時代的指命,在這裡進行永恆的長眠。

當寒風再一次吹起,一個同樣屬於遠古的生命降臨在了這片生靈禁區,結冰的骨翼,披掩著幽藍的雪瑩,靈魂凝固成了零點,棲居在極地的終極生命,冰霜巨龍,不,更確切來說,只是冰霜骨龍,它眺望著這片無邊無際的雪原,在各個勢力角逐的主位面上竟然話會有這樣獨立於任何勢力的領域,大風暴攜著這片凍原主宰的意志警告這個來意不明的高階同伴,舒南拓迷惑地看著在它眼前的連城高塔一樣的冰雕,這些鮮活的生命模樣勾起了它靈魂深處的共鳴,它一步步地靠近那座高塔,他們的眼睛彷彿在注視著自己,本已被霜凍的死靈心核搏動起來,魂火掙脫了凝固,恢復忽閃。

“舒南拓。”它聽到高塔下傳來的悠長喘息聲,夾雜著恢弘的誓言,這個名字是那個同伴告訴過的,不只是一個代號,擁有著特殊的含義。

“肖凱琳。”凍風平息,高塔一寸寸地融化,騰騰的熱浪在熔化的高塔傳遞,迅速將周圍轉化,但是就在雪原即將洞開一個偌大的缺口時,沉眠的領主終於被激怒了,人們傳頌著的舊時代虛影凝塑,他們抬著高大的戰車,起伏的胸口,眼眸化為兩輪晝日,他們通體雪白,但是卻並非死氣沉沉,而是把過往的生一併投影過來,他們的眼眸傳遞出來的是熾熱的威嚴,聳立的戰車站著更加雄偉的身影,他們似乎已經超越了雪影所能達到的極限,僅僅呈遞出透明的半身,可他們比肩日月的偉力卻在已經溢位影像,那是屬於一個時代的傳說,他們用頂天的熔爐打造神兵,鑄起後就被豪邁地丟擲,扔擲,神王時代的結束就來自於那些大家夥,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只知道在人族尚且還沒崛起時,是他們統治著,抵抗著惡魔的侵襲,後來,劣質的惡魔偽造品誕生了,腐化了他們,卻無法為深淵帶來真正的偉力,彷彿鎏金的軀體鑲嵌著秩序,一旦落入深淵就會消弭,只有到了末代,一隻泰坦遺留下來,神王時代結束後,深淵孕育出了血巨人。

那是什麼?

只有鴻蒙無盡,舒南拓來不及去回想,天幕就已經塌陷了,那些擎天的巨人捏出的拳勁讓雪原化為褶皺的紙張,睥睨的視線是不熄的火炬,矗立在亙古的永恆之上,朔風捲住舒南拓的骨幹,它此刻已經很虛弱了,要直面這樣的攻擊,只有骨碎魂隕的結局,在崩塌之下的世界裡,它有些困惑,不明所以,這些塞進自己腦海裡的片段想不清,開啟記憶摺疊的線團裡藏著什麼?它仰起頭,幽藍色凝塑的魂火中泛起一抹青豔,顏色嗎?

“舒南拓代表著新生,肖凱琳代表著過去。”

“如果生的來到,那麼必將會帶來過去,因為生靈只要繼續向前,就必然會不斷創造歷史,那就是過去,你看不清的局勢,我看的清,你看不懂的路,我幫你選,你給我顏色,那我就為你拼出圖畫吧,你如果不懂這些,也沒關係,那就永遠地把這些埋進去吧,儘管去莽撞,舒南拓,顏色對你而言太複雜,還是直接的圖畫更適合你,再見了,親愛的朋友。”

它在冥冥中聽到了纏繞線上團裡的輕語,拳印落下,激起連環的雪崩,那些精緻的冰雕隨著這場劫難的降臨而一併歸入虛無,舒南拓睜開眼,看到不倒的高塔在支撐著它,那些交叉的斑斕的光線形成繁雜的文字,它很熟悉,那位朋友曾經說過的,代表著新生,拳印將彩色光屏砸出無數裂網,但是舒南拓卻越發清醒,這場大雪掩埋的不只是一個時代的傳說,也遺留著一個古老種族的守望。

“龍族還存著嗎?”

“當然,他們是倖存於惡魔轉化的原生高階魔獸之一。”

“他們在哪?”

“你只能在獨立於主位面之外的地方去尋找他們了,因為這裡已經不屬於他們了。”

“為什麼?”

“因為屬於他們的時代已經落幕了,為了活,所以就要轉移。”

“不會回來嗎?”

“可能永遠不會。”

它聽到在這座祭壇上曾經發生過的對話,一隻年幼的龍,對著一隻年長的龍族長老道。

“我,舒南拓,接受你們的意志。”它低沉的聲音隱沒在劇變的雪域,高塔熔化了,那些所謂的龍族遺骸,並非真正意義的遺骸,而是待用的祭禮,開啟這場延遲了上萬年的祭祀,舒南拓仰望著徐徐歸入崩塌的雪境的巨人們,心底隱隱有種明悟。

從骨頭間隙流動著早就迷失的觸感,它緩緩蛻變著,光滑的玉質骨骼生出蛛網般的血肉,一層層地演進,腐朽的聲帶再度復甦,深掩在祭祀的悲壯讓豁然恢復清明的舒南拓想哭,什麼都沒有,那只是騙人的說法,這主位面竟然已經不存在同類,而他們說的轉移到獨立於主位面之外的領域,就是亡靈界,而,可能代表著自己,是的,確實有可能這個遺失在塵封歷史的種族會回來,但只是一個,又有什麼意義?

它發出沉寂在無數日夜都沒能訴說的悲泣,太久了,久到讓這個主位面已經習慣性地把真正的龍種都遺忘了。

“吼!”在已經形如一灘散亂的沙盤一樣的雪景,亙古不變的咆哮貫穿了凝固的沉默,凍原的高塔從此消失...

“收到了來自接近廓爾西臨近小鎮的訊息,亡靈們已經派遣超過三位數的憎惡進行開路,他們絕大多數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亡靈的極限戰力,黑火燒不死他們。”阻攔了獸人帝國的進一步侵入,但更大的危機卻來了,法師之國的不朽者身份特殊,魔藤的來歷卻不能說,這個被稱為菲斯特糧倉的要地此刻正陷入重重危機中。

“萊昂,你看到了嗎?”城主站在這座被嚴嚴實實設定防禦的城頭上,注視著蠕動的黑色。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嗯,那些醜陋的亡靈正在謀算一份高額利潤,他們會打錯算盤的。”年輕人目光銳利如刃,“亡靈們的時代早就伴隨著奧術的落寞一起結束了,他們還以為這是昨日的繆西族。”

“很不錯的見地,我的騎士,你應該去嘗試一下開闊自己的視野。”城主取出一枚泛著紫色光斑的種子,將它對準遙遠的黑色,“你應該學會利用地形,我的朋友。”

“菲斯特不是已經禁止它擴散嗎?”年輕人看到這枚禁忌的種子被拿出,心底一顫。

“菲斯特說的是菲斯特內的勢力不允許擴散,但是,你是來自失落的古鎮的故靈啊。”城主將種子拋給它,“他們對這個小家夥很興奮,但卻顧及他們的反應,不朽者的來到說明他們已經預設了菲斯特的做法,不久之後,我們的煉金術士一脈興許可以進入到真理殿。”

“您得到了議事閣的訊息?”

“不,我猜的,老家夥我別的沒有就是預事比較準,這點方向我還是捏得住,你去吧,就不要再回來了。”城主拍了拍有些迷茫的年輕人。

“我該去哪?”老城主的身影似乎有些佝僂。

“去你想去的地方,反正當初老友的委託到這裡也算是告了一段落,本來想如果一切順利,就可以把這裡託付給你,但是我還是沒法料到整個位面的動靜啊。”老城主甩了甩手,年輕人捏著種子飛向遠方,沒有回頭。

“你是把後事都預先處理了嗎?”從城牆下的樓梯裡走來鏗鏘的騎士,他們披著銀月光輝,執握裁決利劍。

“何以見得?我不覺得事情就這樣完了,你們的增援快到了吧?”

“也不算是增援,或者你們從一開始就弄錯了光明神殿的態度,你們以為這一切是維護秩序,實際上,我們只是在嘗試建立新的秩序,亡靈的淨化只是一步。”高傲的戒律騎士道。

“嗯,就先請你們這些建立新秩序的勇士們休息一下吧,你們不是神,還需要休息的。”

“我可以把這場休息算作是一種賭局嗎?”

“隨便你怎麼想。”城主下了城樓。

這裡有一點,嗯,同化,黎明翻著白眼,至少在外人看來表情確實是這樣,空間魔力的清掃很費腦筋,物理上的,沒法使用魔力調動,就只有用靈魂力去引導,真讓鱗袍怪說中了,假若讓那家夥扁了一頓可能不會像這樣,不過,死肥宅也有點臉的,已經這麼狼狽了,最後一點尊嚴就給我留著吧,黎明擦拭著腿上的一道滲出晶瑩光澤的閉合傷口,想想看,在晚上的時候,就這樣直接站在外面,通體由於被空間魔力侵蝕而發光,是不是有點炫酷感?也許吧,但黎明發誓不會幹這樣的蠢事,舒了一口氣,黎明一隻手按在傷口上,汗珠一點點自額頭滲出,那一抹瑩亮的光被牽引出體表,然後歸入黎明的掌心,變化出一柄虛幻的光刃,空間魔力真是奇怪的魔力,直接可以達到使用的品質,想想看,如果一個空間法師足夠強橫到呆在空間斷層世界裡,那豈不是可以源源不斷使用空間魔法?只是,那太瘋狂,只要有腦筋的法師就絕不會腦抽到主動進入詭異的空間斷層中,哦,順帶說一下,所謂的空間斷層,就是小說裡描述的大俠撕開的空間,那些漆黑裂紋裡的世界就是空間斷層,據說裡面都是混亂的空間風暴,只要在裡面呆過一秒,就會被撕成一灘肉泥,有點誇張,不過,很恐怖就是了。

黎明把最後的傷勢給清除後,調出了很久沒見過的屬性版,智力提高了兩點,體力基本沒有太大變化,說起來,這個提高了零點五是幾個意思?黎明估摸著,這玩意不會告訴他那些高力量的生物真的可以產生毀天滅地的力量吧?想想有點毛骨悚然,在十到二十之間就已經是這樣的戰鬥,等到力量達到二十以上,呵呵,還有,鱗袍怪的屬性黎明是有看過的,達到了驚人的十五,這是把作弊器吃到了吧!要知道那些惡魔巨人也不過十三左右的力量值,而越是高階,零星點滴力量差距就是天地之別,黎明可以預見這傢伙一拳下去,一隻惡魔巨人可能會像紙糊地一樣垮掉,照這個理論,自己這樣作死的行為實際上還是安全的?

“**納,你就沒有什麼新感悟嗎?”黎明這才想起來好久沒跟這傢伙聊天了,呵呵,自己的金手指竟然這麼不愛惜,自己大概也算是心大到新高度的穿越者了,換做別人肯定會鑿地掘底一樣地把所有關於他們地訊息挖出來,然後冷靜分析接下來該這麼稱霸世界,順帶開後宮,人生從此一步登天,然而黎明總覺得自己地腦迴路很不一樣,大概,死肥宅像他這樣地也算是少地,還說啥呢,我,莫的感情地攻略機器。

“嗯,沒有。”對方回話很簡短。

“很早就想說了,那兩個回來了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清楚。”

“我只是想啊,如果在最後控不住局面了,到最後還要被你們救,爛泥扶不上牆似的,那樣見面終歸不好,所以,我就隨便問問。”黎明撓了撓頭,“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吧,我錯了。”

沒有回聲,黎明心底長嘆一口氣,走吧,貌似該出發了,門外地聲音很大,都在路上呢。

“你委屈嗎?**納,作為我的眼睛,觀看著這個世界。”孤單的小屋,依舊還是在漆黑的天幕下,天黑了,一直都沒亮過,所以屋子一直都亮著燈,開啟臥室,散落著的書籍堆在地上,一名少女坐在穿上,靠在床櫃邊,精神世界已經具化,從原先的輪廓,再到連書籍的名字都清晰浮現,屬於五階的領域卻始終沒能讓這個小屋子的領域拓開。

“沒有,只是看你們感覺有點好笑。”不知何時她已經成長到了十歲,在伊利西格,這是可以自己去探索城市的年齡,因為十歲可以參加空間主神一系的神職人員測試,可以在聖殿幫工,等待著被收錄,或是幹滿三年離開,在伊利西格,基本上所有本土人都是這樣。

灰藍的皮膚逐漸淡化,顯露出海洋的底色,絲帶般的髮絲順著肩膀傾瀉,仿若拱衛她的擁躉,青綠色的光滑皮質軟甲將她包裹,皓腕束著一隻海心環,詠唱著深海的神秘,海底的蠱惑之靈攢集在海洋心核,傳訴著海神意志的水靈環繞在海洋門扉抱著古盤,矯健的蛟族是最堅實的前盾護住了門扉中央,雲集的海族追隨著懸於海心之上的至高之影把海洋徹底填充,奇異的珊藻默默築起夢幻的邊緣,“為什麼不直接說呢?戰士就是什麼都不顧的,只要還能顧得上眼前,尤其是在重要的人面前。”她拾起散落的書籍,上面是瑣碎的記憶片段,每每品完一本,晶瑩的碎片又重歸書本內,週而復始。

“已經晚了,”有人幽幽嘆息,“我回來了,希瑞爾姐姐回不來,如果我先回來了,那我就輸了,我不是要回來,而是登臨,我們的理念不相合,我說了,也沒用,這是他一個人的征程,我們只是被遇到,僅此而已。從來沒有什麼回到原點的說法,只是說,恰好我們又遇上了而已,**納,火獄之行你不用擔心,這裡面有著有趣的變故,興許可以讓他更瞭解那位執掌空間的主神...."

“空間主神到底是什麼?”

“說是惡魔,也不為過吧。”她低聲道,“我很好奇,你最應該想要瞭解的,應該是我們為什麼而存在我們真的算是他們所說的神邸嗎之類的。”

“你知道嗎?泰勒斯米姐姐。”

“我是神,那就足夠了,至於信徒,我總會有辦法獲得,因為這又是一個新時代的前端,如果一輩子都像是個傀儡一樣被扔在這裡,你不會覺得,身為神不是太憋屈了嗎?黎明他的記憶裡,神是無所不能的,高高在上的,那我為什麼不能是這樣的呢?”她反問道。

“你會離開嗎?”**納道。

“會,遲早的,你如果願意停留那是因為你獲取的記憶給予你的限制,在這片大陸上,你能聽到的,只有主神的名字,從屬神邸就像被忘記了一樣,太過統一,規整,而惡魔帶來的是混亂,動盪的神座下,只有毅立的十八根神柱,神柱之下是模糊的,血腥的,我們會站起來的,**納別擔心,這一次大概會是最後的惡魔入侵了。”

“為什麼?”

“因為深淵的不可名狀即將被揭開了,如果深淵的秘密被人們發現,那麼深淵就不再是深淵了...”(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