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大宋相府之內,符二孃、蔡絨雪、王雯正圍著李三堅說笑,廂房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

“大媽媽...孃親...”小腦袋畏畏縮縮、奶聲奶氣的喚道。

“淑媛?你來做什麼?”進來的小女孩是李三堅的次女李淑媛,為王雯所生,王雯過去牽著李淑媛的小手走到李三堅的床前問道。

“我...我...想...看看爹爹...”李淑媛緊緊盯著李三堅,支支吾吾說道:“嗯...不對...他們讓我稱...稱爹爹為父相...”

“哈哈...”李三堅聞言坐起身來,並示意自己無礙,坐在床沿彎腰看著李淑媛笑道:“淑媛都長這麼大了?淑媛,在家中,喊爹爹就行了,不用理會他們。淑媛,為何來看看爹爹啊?”

“我...我...都快記不得爹爹長什麼模樣了呢。”李淑媛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的答道。

“淑媛,是爹爹不好,爹爹不是個稱職的父親,你別生爹爹的氣,今後爹爹一定多陪陪你。”李三堅聞言頓感有些心酸,又異常愧疚,連忙抱起李淑媛,慚愧的說道。

李淑媛自出生到現在已經快七歲了,可李三堅不是出征在外,就是在朝理政,與她在一起的時間很少很少,也許李三堅是個稱職的宰相,稱職的大臣,受到萬人敬仰,但絕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父相...爹爹...爹爹...”李淑媛也是抱著李三堅興奮的一通亂喊:“外面的人都說爹爹是個大英雄、大豪傑呢,淑媛怎麼會生氣呀?淑媛好得意呢。”

李三堅雖與自己子女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但李三堅的身份、地位、榮耀,卻使得他們心中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就是這個道理。

“哈哈哈哈...”童言無忌,眾人聞言不禁一陣大笑。

“淑媛,你想要什麼?爹爹一定滿足你?”李三堅隨後笑著點著李淑媛的小鼻頭問道。

李三堅雖貴為大宋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勢滔天的,但身邊卻是除了寶劍、寶馬等之外,就別無長物了,更沒有什麼能夠吸引小妮子的珍稀小玩意,不過大宋堂堂宰相為了女兒,欲求些許奇珍異寶,也並非是件難事的。

“不要,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爹爹。”李淑媛緊緊的趴在李三堅懷裡,使勁摟著李三堅的脖子,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李三堅與女兒在一起的時間雖短,但畢竟為骨肉親情,父女情深,因此片刻間,兩人就異常親密了,李三堅如此寵溺李淑媛,也使李淑媛感到大為得意,可以在眾人面前吹噓了。

女兒是父親前世的小情人,這句話可不是無稽之談。

“好了,孫女,快下來吧,你爹爹他還要養病呢。”符二孃心疼兒子,於是對李淑媛說道。

“哦...”李淑媛極為不捨的應道。

“娘,無礙,孩兒真的無

礙,你放心吧。”李三堅緊緊抱著李淑媛笑道:“娘、絨雪、雯兒,你們去安排宴席吧,今日我與咱兒子、閨女們好好吃頓飯。”

“堅兒,你還在養病,擺什麼宴席啊?”符二孃聞言搖頭道。

“呵呵,娘,這個世上還有比盡享天倫之樂更愉悅之事嗎?而養病最為關鍵的就是心情愉悅嘛。”李三堅笑答道。

...........................

五日後,大宋大宋吳國公、殿學士、開封府儀同三司、上柱國、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樞密使李三堅大夫人蔡氏所居住的閣樓。

“哎,官人,你又來了?你不心疼自己的身體,妾身還心疼呢。”蔡絨雪見李三堅如狼似虎的又撲了上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一邊躲閃一邊勸道。

得了風寒並非大病,是連日勞累所導致的,吃幾副藥,多歇息幾日就會好轉的。可李三堅僅僅歇息了三日,病情就幾乎痊癒了,這得益於李三堅長期健體。不過你病好了就好了,人卻又閒不住了,李三堅病好之後,就天天折騰自己的妻妾,就跟沒見過女人般的,一個中年人就似一個青壯一般,生龍活虎的,不知收斂,如此不加節制,說不定又會被累倒的...如此不禁令蔡絨雪等女感到異常擔心。

蔡絨雪年齡也不小了,早已過了花樣年華,可李三堅還是如此的迷戀自己,如此不禁令蔡絨雪頗為欣喜,也是頗為感激李三堅。

人老珠黃之後,就是失寵之時,特別是身居高位之人,大都或始亂終棄,或置之不理,當做家中擺設,可貴為大宋宰相的李三堅對蔡絨雪卻是始終如一,兌現了當年禹王廟之誓,如此蔡絨雪怎不感到歡喜?

蔡絨雪說罷,就不理李三堅,起床更衣。

“你夫君我可是個閒不住之人...”李三堅雙手放在腦後,依在床頭一邊看著蔡絨雪優雅的更衣及欣賞她的婀娜多姿,一邊笑道:“可老孃卻將我關在府中,可是憋死我了。”

蔡絨雪年輕之時是美若天仙,甚至賽過天仙,半老徐娘之後,與從前相比,仍是不逞多讓,甚至是別有一番風味...世上居然有如此之人,李三堅真想知道她年老之時,是否也是如此?

“噗呲!”蔡絨雪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將一件紫色窄袖衣披上身上後指著李三堅笑道:“關在府中,就幹壞事嗎?詹兒他們的學業你也不知道問問。”

“有你這個娘操心就行了,還需要我嗎?”李三堅笑道。

“官人啊,妾室畢竟是個女流之輩,怎及你堂堂大狀元啊?”蔡絨雪自己更衣完畢後,就走過來,將李三堅自床上拖起來,服侍他更衣,一邊更衣一邊笑道。

“不妨事,不妨事。”李三堅笑道:“詹兒他自幼習於宮中,宮中可比他老爹教授得好,因此我倒是不擔心,元慶他怎樣了?學業如何?”

李元慶為李三堅次子,也為蔡絨雪所生。

“哎,官人,元慶他...元慶

他...”蔡絨雪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一副極為為難的模樣。

“元慶他怎麼了?”李三堅聞言有些詫異的問道。

“他對讀書一點都不上心,一天到晚的跟著他四娘習武,真是愁死我了。”蔡絨雪苦惱的答道。

“你...就這?哈哈哈哈!”李三堅還以為出來什麼事情,原來是厭文喜武,於是李三堅指著蔡絨雪大笑道。

讀書習字也好,還是習武也罷,只要做到極致,終歸是一條出路,可這個世上之人“崇文抑武”的觀念是根深蒂固的,皇帝或者朝中大臣如此,平民百姓亦是如此,已經成為了一種風尚。

蔡絨雪也概莫能外。

“你還笑?”蔡絨雪拍了李三堅一記後嗔道:“習武之後,天天跑出去惹是生非的,街坊鄰居都快得罪完了。”

“不妨事,不妨事。”李三堅繼續哈哈大笑道:“大不了我這個做相國的,親自登門賠罪便是,難道他們還敢不受?”

“呸,有你這麼做爹爹的嗎?”蔡絨雪聞言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你堂堂相國,上門賠罪?別嚇著人家了,人家還敢不受?官人,你就管管你那二小子嘛。”

“管?如何管?”李三堅搖頭道:“戲耍玩樂,為小兒天性,而其天性不可磨滅。”

“四處惹是生非,是天性...?”蔡絨雪說道。

“嘩啦!砰!”

夫妻二人正在爭論之時,一箭忽然透窗而入,穿過木窗撞在屋內一個青瓷花瓶之上,青瓷花瓶落在地上,“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青瓷花瓶摔碎的碎片飛得到處都是,將李三堅、蔡絨雪夫妻二人嚇了一跳,一時之間,是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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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嗯?不對。”李三堅剛想大喊有刺客,忽然見到了地上的箭鏃,拿著手中細細觀看一番後,才發現是個木質箭頭的箭鏃。

這種箭鏃是傷不到人的,或者就算能傷人也不會致命,除非像姚輿、花榮那樣的神箭手發射。

“哎喲,小祖宗喲,你...怎麼...怎麼...將箭射進相爺的屋裡去了啊?你可是闖了大禍了...”正當李三堅、蔡絨雪夫妻二人大感納悶之時,屋外就傳來了相府管家翟六氣急敗壞的聲音。

“翟老,這是木箭,又傷不到人的。”外屋又傳來了李三堅次子李元慶的聲音。

“相爺、夫人正在歇息,還沒起床呢,你這一箭過去,算怎麼回事啊?”翟六又道。

“我...就是嚇唬爹爹的,誰讓他老是霸佔我孃親啊!一天都未見到孃親了。”李元慶說道。

“...............”

“將那個小兔崽子給老子叫進來。”此刻李三堅已經更衣完畢,鐵青著臉站在廂門口吩咐翟六道。

“官人,這麼粗俗...”蔡絨雪拼命憋住笑,推了李三堅一把說道:“他是小兔崽子,你又是什麼?妾身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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