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開啟宮門,否則必將這些人等,斬於陣前!”

苗傅、劉正彥、苗瑀和馬柔吉等亂軍攻打宋太后孟氏、宋帝趙諶駐蹕的行宮,山寍、丹木皇宮禁衛、院子拼死抵抗,而劉安節、吳淼山所部不斷襲擾、威脅叛軍側翼,同時苗傅、劉正彥又收到了攻打相府的張逵被一夥不知來自哪裡的兵馬斬殺,其部也大敗而逃的訊息,這麼一來,就表明了建康府城中,除了叛軍之外,還有其他軍隊的,從而使得苗傅、劉正彥等人是顧此失彼的,如此種種原因,使得叛軍久攻不克,大宋行宮是穩如泰山。

距離天亮是越開越近了,一旦天亮,勤王之師也許回趕到建康府,如此叛軍必將大事去矣。

因此苗傅、劉正彥、苗瑀和馬柔吉等也是心急如焚,於是病急亂投醫,將被叛軍捉住的崔永梽等數十名文武官員執於陣前,欲用他們威脅宮中。

崔永梽雖被堵上了嘴,但卻是絲毫不懼,對苗傅、劉正彥等人怒目而視。

苗傅、劉正彥等叛將行此舉當真是病急亂投醫,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不要說這數十名文武官員了,遇到心狠之人,就算是你將滿朝文武大臣,一個不漏的綁來陣前,也不會威脅到皇室半分的。

一國之太后是什麼?一國之皇帝又是什麼?是這個世上一個國家的象徵,是大宋的象徵,太后、皇帝有失,那麼大宋幾乎就等於亡國了,如靖康年間的趙佶、趙桓及太后、皇后等人。

“苗傅、劉正彥,一步錯,步步錯,汝等要錯到何時方肯罷了?”

不過大宋太后孟氏是個心慈手軟之人。

孟氏等宮中之中豈能不知宮外發生了遽變?外面鬧得天翻地覆的,若還不知道,孟氏等人可真的是瞎子、聾子了。

孟氏不但知道宮外發生了遽變,透過皇宮禁衛等還瞭解的較為詳細,此時宮殿,欲安撫、鼓舞諸守宮城之戰士的士氣,正好遇見了此時,於是就在宮牆之上開口大聲呵斥道。

孟氏是在一名腰懸長劍的女道等人的陪同之下,走上宮牆的,而此名女道長得卻貌美如花的...

皇帝趙諶在宮中,並非上宮牆。

“微臣等叩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宮牆之上的火把眾多,將宮牆上下照射得亮如白晝,太后孟氏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走上了宮牆,苗傅、劉正彥等叛將望見,如見救星,紛紛拜道。

苗傅、劉正彥等人叛亂,始終是打著“清君側、正寰宇”的旗號,因而見到太后孟氏出來了,就必須以臣禮相見了。

同時此時苗傅、劉正彥等叛將心中是越來越感覺不妙,感覺到大勢已去,感到頗有些後悔,特別是一些盲從之人,因此此刻在太后孟氏面前分辨一二,說不定能夠得到赦免。

至於大宋宰相李三堅那裡,他們就不指望了,落在李三堅手中,他們必然沒有一個能夠有好下場,必將會是個個死於非命,且死得慘不忍睹。

“苗傅、劉正彥,汝等今日何故如此啊?”孟氏隨後溫言問道。

孟氏

聲音不大,但宮牆上下是鴉雀無聲的,是一片寂靜,而苗傅、劉正彥二人又騎馬上前,因而孟氏的話,苗傅、劉正彥二人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宮牆之上也有無數霸王弓指著他們,一旦有何風吹草動,立即就萬箭穿心。

“太后,微臣等只為我大宋江山社稷。”苗傅聞言大聲答道。

“嗯,願聞其詳。”孟氏微微點頭道。

孟氏又豈能不知苗傅、劉正彥等人所為何來?無非就是行李三堅之舉,挾天子而令諸侯,無非就是為了攫取權利而來。

而太后孟氏又一次的站在了風口浪尖之上,又一次的將要成為他人的玩偶、傀儡。

與苗傅、劉正彥等人等人相比,太后孟氏寧願成為李三堅的玩偶、傀儡,寧願由李三堅繼續把持朝政。

無論怎樣,李三堅畢竟為一名文臣,滿腹的孔孟之道,是滿腹經綸,因此他再怎麼過分,也不會有大的出格之舉的,也許也不會有叛逆之舉的,在李三堅把持朝政的這段日子,李三堅對大宋皇室是執禮有加,恭恭敬敬,謙恭有禮的,對太后孟氏更是有求必應。

況且小狀狀豈能危害小道道...

若說李三堅有叛逆之心,篡位之舉,起碼太后孟氏是不相信的。

若是苗傅、劉正彥等粗鄙武夫攫取了大權,把持了朝政,其後果就不堪設想了,謀權篡位,只在眼前,太后、皇帝等人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自有宋以來,宋君主等只信任文臣的通病也落在了太后孟氏身上。

因此此刻太后孟氏的想法與劉安節、吳淼山等人差不多,就是儘量安撫這些叛將,儘量拖延時間,拖得越久越好,拖得越久,就對孟氏等人越有利的。

“奸相李三堅使一名黃口小兒繼位登基為帝,臣等為匡扶我大宋江山社稷,不得不行此下策。”苗傅答道:“太后,大宋江山社稷姓趙,而不能落於旁人之手啊,因而臣等奉康王為帝,只為‘清君側、正寰宇’啊。”

“哀家豈能不知江山社稷姓趙?”孟氏聞言冷笑道:“黃口小兒?陛下乃是北狩官家親子,為我大宋太子殿中,繼位登基,乃是名正言順,天下無人有異議,只汝等有二話。”

“為偽太子也!非諶太子殿下本人,諶太子已經被虜賊擄往北地了,此地又何來太子殿下?定是奸相李三堅自民間尋一個黃口小兒冒充太子殿下的,”苗傅聞言搖頭反駁道。

“苗傅...”孟氏聞言指著苗傅怒道:“偽太子?冒充?你看哀家也是冒充的嗎?哀家也是偽太后嗎?清君側?清君側,汝等竟以下犯上,逆天悖理,這是清君側嗎?實為大逆不道也!”

“臣等不敢...”苗傅聞言面呈惶恐之色說道:“胡虜南侵,奸相李三堅卻不思退敵之策,攛掇今上南逃,令我大宋江北之地盡失,太后,奸相昏庸誤國,卻竊居高位,使天下顛沛至此,天下臣民皆怨怒之,微臣等請誅此賊,以謝三軍,以謝天下!”

既然無法擁立康王趙構為帝,於是苗傅就打算轉

而求其次,除去李三堅,只要除去李三堅,苗傅等同樣能夠把持朝政,盡攫大權。

孤兒寡母的,對付他們就容易多了。

“不思退敵之策?”孟氏聞言微微搖頭道:“李相國目前不辭辛勞,不避斧鉞,親自領軍拒敵,這是不思退敵之策嗎?況且即便李相國有罪,也罪不至死,即便為死罪,也當不得‘誅’字,不殺士大夫,為列祖列宗之祖宗家法,流貶海島便是,請將軍們回營候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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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安撫眾叛將,為了拖延時間,孟氏隱晦的答應了他們,貶黜宰相李三堅。

“今天之事皆是臣一人所為。”苗傅聞言搖頭道:“與他人無干,望太后、陛下以天下蒼生為重,即刻下旨誅殺奸相,如若不然,臣等決不離去。”

苗傅、劉正彥等越來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太后孟氏明顯有敷衍、拖延之意,因而苗傅語氣、態度也是越開越強硬,明目張膽的開始逼宮了。

“哀家知道將軍們的忠義,哀家現在就下旨,遷你苗傅為承宣使、御營都統制,劉正彥為觀察使、御營副都統制,其餘軍士皆赦其罪,速速回營吧,以免胡虜乘虛而入。”孟氏聞言說道。

目前孟氏垂簾聽政,是可以下懿旨的。

“臣等若是只想升官,只需依附奸相即可,又何必來此?”苗傅說了一句後,便縱馬而回,拔出腰刀,對眾亂軍高呼道:“奸賊不除,社稷難安,太后昏庸,我等殺進宮去,清君側、正寰宇,殺啊!”

承宣使、御營都統制?官職是不小,可與宰相相比,與大權相比,就微乎其微了,況且不除掉李三堅,不將朝廷大權握在手中,苗傅等人早晚會死於非命的。

此時天空已經露出了一絲朝霞,天馬上就大亮了,因而苗傅、劉正彥等人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立即攻下宮城,否則後果難料。

“清君側、正寰宇!”

“殺啊!殺進宮中!”

“不進則斬!”

“嗵...嗵...嗵...”

“嗚...嗚...嗚...”

在嚴令之下,叛軍陣營中鼓號聲大作,無數叛軍拿著各種兵刃,紅著眼睛,瘋狂向著宮牆殺來,誓必拿下宮城。

山寍、丹木等皇宮禁衛、院子神色肅穆,持戈立於宮牆之上,嚴陣以待,準備與叛軍做最後一搏。

“嗚...嗚...嗚...”

正在此時,叛軍東西兩側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號角聲,號角聲低沉而又極遠,號角聲中,還有無數的馬蹄聲及大隊人馬開進的腳步聲。

“大宋黑旗軍武勝軍統制韓世忠奉旨平叛!”

“跪下免死,立者殺!”

“大宋黑旗軍驃騎軍統制翟進奉旨平叛!”

“除大逆外,餘者不論!”

“奉相國命,逆首誅、從者免!”

“幡然醒悟者皆免!”

天將大亮之時,宋將翟進、韓世忠終於趕到了,各領五千鐵騎殺進了建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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