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撫相公,任你權勢滔天,我種家也是不懼。” 范陽子爵、正奉大夫、觀文殿學士、領兵部尚書銜、陝西、河東、河北宣撫副使李三堅宅邸之中,西北名將种師道看著李三堅冷冷的說道。

“兄長所言甚是,小子如此令人不齒,老夫敢與你御前分辨。”种師道之弟種師中也是怒道。

种師道、種師中二人抹下面子,丟下臉皮,前來李三堅宅邸送女,可李三堅卻是推三阻四,如此不禁令二人大怒,種佩竹也是羞憤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恨不得揮刀將李三堅斬為十七八段。

“哎,哎,兩位老相公息怒,有話好好說嘛。”李三堅將二人吹胡子瞪眼睛的,一副不同意立即就要抄傢伙火併的模樣,於是慌忙說道:“李某並無惡意,也無...他意,你們是知道的,李某已有七門妻妾了,而種姑娘她為你們家中的掌上珠、家中玉,如此豈不是耽誤了種姑娘啊?”

“七門?你不是有六門嗎?”種佩竹聞言拋去羞澀,叉腰看著李三堅怒道。

“這...回到家中,又新納了一房...”李三堅臉上一紅,支支吾吾的答道。

好色之徒!種佩竹心中頓時大怒,看著李三堅恨不得將他亂刀砍死。

“你讓我家淼兒又當如何”種師中也是怒道。

“李某並未將她怎樣啊?”李三堅小聲答道。

“還未怎樣?”種佩竹叉腰怒道:“統安城之時,你對我就是又摟又抱的,是輕薄無比,於西涼府之時,還...還...”

“停...停...”饒是李三堅厚顏,可種佩竹如此豪邁膽大,居然想將兩人之間的“醜事”宣之於眾,也不禁令李三堅無地自容,慌忙說道:“好了,好了,李某應了這門親事便是。”

戰場之上,戰陣之中,兩人發生了些許肌膚之親,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也是事出有因的,可李三堅確確實實的沒將種佩竹怎樣,但此時李三堅又如何分辨?可謂是百口難辨。

种師道、種師中二人見狀不禁氣急而笑。

將這麼一個美若天仙般的黃花大閨女送給他,他居然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

天下有如此這般的道理嗎?

算你識相,種佩竹此刻心中放出呼出口長氣,瞪著李三堅心中暗道。

種佩竹此次可謂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絕無回頭的道理了。

“只不過...”李三堅隨後拱手賠笑道:“此事李某還需稟報家母,且外公離世,家母還在服喪,因而此事可否暫緩?當然,李某是說一不二的,絕無反悔的道理。”

“隨便你了。”种師道說道:“自今日起,淼兒她就是你李家的人了,是打是罵是殺,也就由著你了。她今後為奴為婢,也是她的命。”

种師道簡直是傷心、鬱悶透頂。

種佩竹任性,居然跟隨黑旗軍,跟隨李三堅跑到了統安城戰場,种師道夫婦當時也沒指望種佩竹能夠全須全影的回來,只要能夠保住一條小命,就是蒼天有眼,僥天之幸了。

可人的願望會隨著情況的不同而發生變化的,種佩竹回家之後,种師道夫婦當然是大喜過望,卻又希望種佩竹為完璧之身,未受到什麼傷害。

同時種佩竹恃寵而驕,過於大膽任性,於是种師道夫婦二人就打算趕緊給她尋門親事,將她嫁出去,也一了

百了了。

可怎料種佩竹是堅決不允,甚至提刀拿箭的,差點將上門的媒人砍殺...從此之後,還有何人敢上門提親?眾皆避之不及。

种師道夫婦氣急敗壞之下,對種佩竹是詳加詢問,方知是李三堅的原因,據種佩竹口中所言,是李三堅壞了種佩竹的身子...

种師道聽聞之後,當然暴跳如雷,差點要了種佩竹的性命,後因心軟,同時在家人的勸阻之下,無奈將種佩竹送到了李府。

自此之後,是好是壞,是死是活,就由她去了,种師道只當是沒有這個女兒。

此事確實令种師道感到丟人之極,辱沒門庭,簡直是無顏見人了,若是李三堅為常人,种師道斷不會如此,是寧可種佩竹去死,也不願為此舉。

李三堅為何人?曾經的大宋狀元郎,文采奕奕之翩翩公子,享譽天下;大宋李青天,名聞天下,天下人皆敬之;大宋黑旗軍統帥,孤軍深入西夏腹地數千裡,與敵浴血奮戰,誓死不降,天下之人皆感之。

如此之人,種佩竹即便是給他做小,還是令种師道感到一絲安慰。

只可惜,此人唯一的弱點,便是女色,在美人面前,是手腳發軟,這點從種佩竹對李三堅的態度之上就看得出來,堂堂大宋三品大臣,居然在一名小女子面前沒了半點威風...种師道、種師中兩兄弟心中均是這麼想的。

“爹爹,女兒不孝...”種佩竹見种師道如此說,頓感傷心、羞愧無比,不禁哭出了聲。

种師道一言不發,是拂袖而去,種師中連忙追著兄長的腳步走出了李府客堂。

“小子,還不改口?”種師中走到門口,忽然轉身微微一笑道。

“泰山大人、叔父大人,為何如此性急啊?小子已備下水酒,請泰山大人、叔父大人...”李三堅追著二人喊道,只可惜二人腳步極快,很快就走出了大宋子爵宅邸。

於是乎,李三堅又多了一門美妾...坊間傳聞,乃是李三堅依仗其滔天權勢,逼迫种師道就範,強行納了他女兒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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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此為後話,暫且不表。

李三堅留人不住,只好返回了客堂,與客堂之中的種佩竹是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是無言以對。

“軍帥,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卑...賤...可我...可我...”種佩竹還是以軍中稱呼稱李三堅,說著說著眼淚已經流了下去。

“好了,都已經進門了,應該改口了。”李三堅的弱點確實在女色之上,見如此嬌美可愛,嬌怯怯的小娘子,心中的那點點不滿早已是煙消雲散了,有些不忍的安慰道:“既然進了我李家的門,就是我李家的人,何談卑賤?老子的人,何人又敢輕賤?”

“噗嗤!”種佩竹聞言頓時轉悲為喜,展顏一笑道:“軍帥...”

“改口!”李三堅笑道。

“官人...”種佩竹忸忸怩怩的改口道。

“好,好...”李三堅聞言也是笑逐顏開的,牽著種佩竹冰冷的小手說道:“走吧,去見見母親大人吧...不過啊,同房近日可是不行的。”

“呸,登徒子,誰要與你同...房...同房的?”種佩竹啐道。

“陛下有旨,宣李三堅入宮!”

正在此時,一名宮中內侍前來傳旨道。

召老子進宮

幹什麼?不好,難道是江南方臘之事已經傳入宮中,然後讓老子帶兵撲滅方臘?李三堅吃了一驚後心中暗道。

方臘造反雖為大逆不道,但也是事出有因,李三堅還是較為同情他們的,若是趙佶命自己帶兵平叛,豈不是要讓自己高舉屠刀了嗎?

李三堅雖對方十三是不以為然的,但也不願將屠刀架在他的頭上,架在被朝廷、官府逼迫的那些人頭上的。

“喂,你還愣著幹什麼?”內侍走後,種佩竹見李三堅傻愣愣的站著當地,於是推了一把李三堅嗔道。

“哦,那你還不快替我更衣?”李三堅雙手一攤道。

“呸,我為何要替你更衣?”種佩竹啐了一口後問道。

“你不是入了我李家門了嗎?為我李某第八位夫人,夫人替夫君更衣,為天經地義之事也。”李三堅洋洋得意的說道。

“呸,刺啦!”

“啊?衣服吶?”

“......”

“沒你這樣的啊,先撕衣再更衣,撕完還衣服找不到衣服換......”

........................

“臣奉詔,不除此患,不令陛下安心,微臣誓不還師!”

劊子手?李三堅一邊磕頭,心中一邊哀嚎道。

趙佶宣李三堅進宮,旨意就一個,那就是招撫或勦滅梁山泊。

梁山泊宋江、盧俊義聚義,是越鬧越兇了,直至宋江以三十六將,橫行河朔,官兵數萬不敢抗者。

被貶至亳州的,七十餘歲的資政殿學士,知亳州侯蒙上疏朝廷,欲招安宋軍等人,趙佶善其言,命為知東平府,招撫宋江。

而侯蒙得到旨意之後,還未上任,便一命嗚呼了,於是趙佶改命李三堅為京東東路、京東西路、河北三路宣撫使,知東平府事,以大兵壓境之勢,招撫宋江等。若宋江等人不從,便勦滅之。

李三堅是一不小心,便成了一個劊子手...

他娘的,你們自己造下的孽,自己逼著人家造反,卻喊老子給你們擦屁股?簡直是豈有此理!李三堅心中憤憤不平的大罵道。

不過李三堅心中憤怒,可卻不得不奉詔,也不敢不奉詔,並且還要表現出一副忠君的模樣。

同時李三堅對宋江沒什麼好印象,勦滅就就勦滅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不是命自己勦滅方臘就行。

李三堅與方臘多少還是有些故人之情的。

李三堅並未對趙佶提起江南方臘已經稱帝造反之事,萬一善變的趙佶命自己轉頭南下,就大事不妙了...不過李三堅估計此事已經快傳到趙佶的耳朵裡了。

紙是包不住火的。

“李卿家快快請起!”趙佶見狀果然大喜,心中也是放心了不少,眉開眼笑的對李三堅說道:“吾聽說卿最近又納了兩門妾室?種氏之女居然成為了你的第八房小妾?哈哈,翰韌吶,可真有你的。”

李三堅不貪財,但卻是個好色之徒,這是毫無疑問了。李三堅如此,趙佶反倒是放心不小。

此前趙佶送給他的兩名小宮女,李三堅只是當作婢女使喚,並未動她們分毫,趙佶心中還暗暗惱怒呢,現在想來,原來是李三堅看不上她們。

趙佶此言一出,倒是將李三堅驚出了一身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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