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扶雪轉身往樓上走去,卻不斷地咳嗽起來,不知是不是剛才用力發猛了,她剛剛走了兩步,面前卻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她。

“大師姐怎麼如此的狼狽?”嶽藍裳站在樓梯口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裡盡是不屑之意,接著她的目光越過樂扶雪,看見了躺在大堂裡的幾個死人,陰陽怪氣的說道,“哦,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難怪大師姐會不適應,原來是累著了,您身子骨不好,千萬要注意保養,若是有什麼閃失的話,師父還不得將我們三姐妹全殺了。我們幾個人命賤倒沒什麼,死就死了,可是你樂姑娘就不同了。”

樂扶雪不理會她酸澀的言語,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嶽藍裳也看了她一眼,“我的事情就不勞師姐費心了,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說著扭動著水蛇一般的腰肢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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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扶雪看著嶽藍裳的背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時嶽紅衣從外面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她身上有些陰紅的血跡,走進客棧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那幾句屍體,微微的愣了一下,接著神色慌張地趕到了樂扶雪身邊,關切道,“大師姐你沒事吧?難道那些人也對你下了毒手?”

樂扶雪顯然也看見了紅衣,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血跡,她平靜的問,“你沒有受傷吧?是什麼人對你下手,你可看清楚了?”

嶽紅衣搖了搖頭,“我沒看清楚到底是誰,但是我從他們的招式上來看,應該是四大門派的人,因為一開始的那個人他用的是乾悅門的刀,後來又有人來幫助他,他則用的是衡越門的流星劍,只是他們的水平並不高明,武功招式也不到家,但不知道他們為何要跟我們作對,要來刺殺於我們,難道僅僅是為了搶我身上的銀?可是他們四大門派也不缺錢呀,還是說他們四大門派也想染指神魔島,收服那些雜碎?”

樂扶雪咳嗽了兩聲,擺了擺手,“不,你想錯了,他們並不是四大門派的人,我們今天遇到了麻煩,很有可能是早上那個人派出來的人來試探我們的,你想,如果真的是四大門派的人,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跟我們作對嗎?”

“早上那個人?”嶽紅衣不解地看了樂扶雪一眼,“師姐說的是那個假冒的彭陽嗎?”

樂扶雪點了點頭,“不錯,我今天剛收到銀子,陸餘就被人殺了,而且兇手用的是我的飛刀,所以陸庭春才會來客棧找我的麻煩。”她看客棧的人不是很多,便拿出五十兩銀子交給了店掌櫃的,讓他們及時處理的那幾具屍體,然後拉著嶽紅衣出了客棧。“這裡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地方,我懷疑這裡面有人,是那個人的眼線,你想我們昨天住進了這個客棧,那個人今天早上就出現了,而且他一定是故意出現在我們面前,讓我們去發現他,這不是很有問題嗎?”

嶽紅衣想了想說道,“難道說陸餘的死也是他們的人一手策劃的,他們這是想要做什麼呀,單單只是讓整個順豐鏢局跟我們桃花谷作對?”

樂扶雪皺了皺眉說道,“他到底想幹什麼?我還沒有想到,我覺得一定有個陰謀在我們附近展開,他們一定在挖一個很大的深坑等待著我們往下跳,這樣吧,咱們今天就離開這裡往東走,看這一路上還會發生什麼,到時候見機行事,我不相信他的目的只是那麼單純。”

“那我二妹她……”嶽紅衣有些擔憂,嶽藍裳,她想起了今天晚上,這個妹妹跟那個人還有一個奇怪的約定。

“你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彭陽不會看上她的,而且也絕不會讓她看到自己的老巢,他之所以跟藍裳做那個約定是想試探你我的反應,若是咱們今天晚上都不出現,不跟著藍裳,那麼他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樂扶雪冷靜的分析。

陸庭春氣沖沖的回到家,將手上的長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嚇得一旁的侍女打了一個哆嗦。“茶!”他大吼一聲,旁邊的侍女急忙為他倒了一杯熱茶,陸庭春接過熱茶一飲而盡,剛剛放下茶杯一個小廝推門而入疾步走到他身邊,在他耳旁輕輕的說了幾句什麼,陸庭春立刻放下手上的茶杯,起身往後院走去。

走過後院的抄手遊廊,陸庭春來到了書房,他見兩邊沒有人,這才一閃身進了內室,又急忙關上房門,伸手在一旁的書架子上扭動了一下,一個圓形的石頭,那一整架的書架子頓時呼的一下退到了一旁,開啟了一條只能一個人穿過的通道,陸庭春大步走了進去,他剛走進去書架,再次回到了原位。

寬大的石室內正中央有一張很大的圓桌,一旁的石椅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男子手上端著一杯熱茶,正在有滋有味的喝著呢,聽見身後的動靜,他慢慢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俊美的

臉,正是彭陽。

陸庭春見了他上前一步說道,“彭公子,我按照你說的做的,可是為何還是沒能將那女子擒獲,你怎麼沒有告訴過我,那女子飛刀的功夫竟是那麼好?”言語之間盡是抱怨。

彭陽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石桌上,不緊不慢說道,“你難道從來都不曾瞭解過桃花谷的女子們嗎?你身為順豐鏢局分號掌櫃的大少爺,竟然不知道這江湖中第一刺殺組織便是她們桃花谷飛刀門?這還敢痴心妄想的得到桃花三女子?”他的言語之間充滿了鄙夷。

“你——”陸庭春被他的話噎得再說不出什麼臉,脹得通紅。

彭陽繼續說道,“我是個生意人,不是一個慈悲的人,也沒有資格去阻止僱主要做什麼,你說要買我的主意,我便賣給你一個好的計策,至於成敗那便不關我的事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陸公子。”

陸庭春氣得滿臉通紅,“可是你答應過,我會幫我做成這件事。”

“這原本是一個無懈可擊的計策,我假扮殺手替你殺了你爹,並成功的嫁禍給了桃花谷的樂扶雪,接下來的事情便不是我的了,我自己的那一部分完成的天衣無縫,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你爹不是被樂扶雪殺的,就算他們去查也不會查到我的頭上來,你當然了更不會查到你的頭上去,嶽紅衣那邊就更加簡單了,你派去的人太愚笨了,明明可以灑下天羅地網,可是你的人呢,卻生生的將她放走了,這怎麼樣也怨不到我的頭上吧,你仔細想想看,但凡我做的那幾個環節,可有一個地方有紕漏?”

陸庭春聽了他這番話頓時洩了氣,他說的不無道理,他所做的哪個環節都是完美無缺的,只是自己這邊的人太笨了。可以,若是自己的武功有他的這個水平,這幾個桃花谷的女子,又有哪個不能落在她的手上?

彭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兄別這麼愁眉苦臉的,至少今天晚上還有一個美人兒呢,看你能不能擒獲了,還有我們也不是一事無成,畢竟殺了你爹那個老廢物,而且這家產遲早都是你的。”

“可是這分號掌櫃的位置未必會由我來做。”陸庭春有些失落的坐在了椅子上,“我爹的這筆賬雖然算在了桃花谷的頭上,可是萬一有一天被人調查了出來,我豈不是要被整個順風鏢局趕出去,現在想來這筆買賣真是不划算。”

彭陽笑呵呵地再次走到他身邊,“你想想看你爹死了,至少你們家的財產最終會歸到你的手上,這不就是你當時找我殺你爹的目的嗎?你放心吧,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連你死去的爹都不知道,別人又怎麼可能會查得出來?”

“可是與桃花谷為敵,是不是太過於愚蠢了?”陸庭春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裡滿是擔憂。

“這件事若說起來也是他們桃花谷裡,虧你們順風鏢局可不是廢物,不會去碰陰寒月那個硬釘子的。”彭陽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將眼前的這個蠢貨鄙視了半天。

原來那天樂扶雪她們所經歷的一切變故,都是這個彭陽跟眼前的這個陸庭春一手策劃的。

那天樂扶雪上門要債,被陸庭春隔著門縫看到了,這個色心大發的衣冠禽獸頓時被樂扶雪的美貌吸引了,一聽說它是桃花谷來的心理,便泛起了漣漪,想起多年前有人曾跟他說過,若將這桃花三女子一併得到了,則能讓自己的陽剛支氣大增。於是他便萌發了一個要得到她們並且要將她們三人永遠留在身邊的下|流想法

但是這個人又非常的怕他爹,他爹是最厭惡他不幹正事兒,只想著女人了,城市裡為他這些事情沒有少罵他,甚至在花銷上還與限制了他的開支,若是發現他偷偷去過妓館,輕則打幾個耳光,重則加法處置,因此這個男人對自己這個嚴厲的爹十分懼怕,不但懼怕甚至是怨恨,特別是當他冒出了想要將桃花三女子同時佔有的想法之後,心裡對他爹陸餘的怨恨更加達到了頂峰,因為他知道他爹曾經是被桃花谷的人所救,若是他知道自己將恩人的弟子攬入羅帳之中的話,一定會狠狠的教訓他。

陸庭春越想越覺得憋屈。那天晚上他便將這些想法告訴了偶然來家裡做客的彭陽。彭陽聽罷哈哈大笑,並安慰他自己有一筆買賣要跟他做,只要是做了這單買賣,他的所有煩惱便會迎刃而解。

陸庭春奇道,“彭兄有什麼好買賣?就算你有,我也沒有銀子跟你交易呀。”

彭陽微微一笑,看了看寬敞的大廳以及廳中的僕人們,“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若是能找到一個說話方便的地方,你的煩心事我必然能夠幫你解決。”

“此話當真?”陸庭春頓時喜上眉梢,“彭兄可不能拿我開玩笑呀,我家後院裡就有一個說話的地方。”說著便將彭陽領到了書房。

書房那間密室是他父親召集順風鏢局上層領導開會用的,現在他父親並不在家。陸庭春趁著夜色將彭陽帶到了密室之內,一進密室之後,陸庭春便問,“彭兄快說,剛剛所說的買賣是什麼樣的買賣?”

彭陽坐在石桌旁,將整間密室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笑道,“陸兄不必那麼著急,剛剛吃過酒,現在是否可以賞口好茶喝呢?若是口乾舌燥恐怕是說不出什麼好買賣的。”

陸庭春無奈只好走到一面石壁前,輕輕地敲了敲石壁,那面牆上頓時出現了一個石抽屜,抽屜譁的一下,開啟了一個茶壺以及兩個精緻的茶杯便出現在他的面前,那茶壺裡的茶水還是熱的。

彭陽好奇道,“這倒是一件奇事了,這茶水竟然還是熱的,難道這茶壺能自己生熱不成?”

陸庭春搖了搖頭,“這有河南這密室隔壁便是廚房,每日專有,一人圍著密室燒水,咱們喝的這茶便是這廚房裡專門的廚娘燒的。”

“哦,那這裡豈非是隔牆有耳了?”彭陽接過陸亭春遞過來的茶杯問道。

陸庭春得意的笑了笑,“不會的,這密室乃是城外的大理石所建,那茶壺的通道也只有開啟石抽屜的時候才會有聲音傳出,石抽屜若是關閉了,任何聲音都傳不出去。”

“那就好。”彭陽飲了一口熱茶,“這樣我就放心了。”

“彭兄啊,你剛剛所說的買賣又是怎樣的買賣呢?”陸庭春被他吊胃口吊的有些著急了。

彭陽卻不緊不慢地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這茶真是不錯,你父親可真是會享受,我猜他平時都捨不得給家裡人喝這種茶葉。”

陸庭春聽他提起了自己的父親來,頓時覺得一陣窩火,他將茶杯狠狠的放在了石桌上茶杯中的水,晃盪了兩下濺到了桌子上,“哼,那老東西自然是不肯了,他心裡只有他的那些兄弟們,根本就沒有我們這些家人,罵起我們來,簡直就是像有深仇大恨似的,我若不是惦念著家裡的老母親,還有他的一份家財早就不認他了。”

彭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喜悅,他再次飲了一杯茶笑道,“這你得體諒他,他是父親必然會嚴厲些,你是他的兒子,他竟然會想著將你調教好,以便於繼承他的家業,更何況他這份家業難道還能給了別人不成?”

這句話彷彿成了一把刀,深深的扎在了陸庭春的心窩子上,他猛然捶了石桌,一下恨恨地說道,“我們家雖然只有我一個兒子,但是我爹說了若是我不成器,整日只想女人不能成事,他便將這份家業送給外人,也絕不考慮我,彭兄,你說有這樣做父親的嗎?”

彭陽放下茶杯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每家的父親就算是父子,再不合也不會說將自己的家財轉交給他人的,這麼做確實有些過分了,你是怎麼想的?”

“我還能怎麼想,我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財產飛了呀,我有時候殺了他的心都有,只是我一直沒有機會。”陸庭春垂頭喪氣地說道。

“當真?”彭陽端起茶壺,又給自己的茶杯裡倒了一杯熱茶。

“那是當然了,我若是有機會,他也不會活到現在!”陸庭春咬牙切齒地說道。

彭陽拿起茶碗的蓋子,在杯子邊上輕輕的碰了一下,“眼下就有一個好機會,就看陸兄肯不肯利用了。”

“什麼好機會,若是當真有好機會,我當然肯利用了!”陸庭春頓時來了精神湊到彭陽面前說道。

彭陽挑了挑眉,目光之中皆是得意之色,“這就是我所說的買賣了,你不是看上了桃花谷的三女子嗎?我便有機會讓你得到她們,也順便除去你的父親,只是不知你是不是真心要殺你爹,你想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陸庭春毫不猶豫道,“他都不拿我當兒子了,我又何必拿他當父親,你儘管說是什麼計謀,只要是能讓我抱得美人歸,我還管他什麼罪名不罪名的。”

彭陽的臉上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接著便將他的計策說給了陸庭春,陸庭春聽吧,頓時喜上眉梢,他一下子從石椅上跳了起來,一把握住了彭陽的雙手,“彭兄果然是好計策!這簡直是一石二鳥,不,是一石多鳥若是遂了我的心願,彭兄可是大功臣一個,我定不會忘記你的恩德,一定會好好的酬謝你的。”

“好,我記一下陸兄的話了,既然我說過這是一樁買賣,非這個數不賣。”彭陽在陸庭春面前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一千兩白銀?”陸庭春有些心疼的咬了咬手指,但一想到樂扶雪那絕美的面容便抬起頭來堅決說道,“好,就依彭兄。”

“那就請陸兄今日把預付金給了我吧,否則會影響計劃的實施,到時候只怕誰的臉上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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