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雲庭沒有說話,起身徑自離開了。原慕巖急忙追著他喊道,“姓侯的,你把話說清楚,跑那麼快幹什麼?”

侯雲庭依舊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朝他們的客棧走去。

原慕巖之後快不追上了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等等,我看你現在好像有些不太正常。我問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東西呀?我怎麼聽不明白。”

候雲庭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這個事情我一時半會兒的跟你也說不清楚,咱倆光在這裡解釋就得浪費多少時間。這個不是主要的,我現在回去要搞清楚一件事情。”

原慕巖更加的糊塗了,“不是,我是越來越搞不懂了啊,你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那些事情有什麼不能說的,還有那天晚上你明明可以直接跟我說,你要去找唐大師,可偏偏卻把話說得那麼含糊,害得我懷疑你都要黑化了,現在又在這裡給我打啞謎,我這個人最討厭猜,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做狗的時候都知道跟我說一些心裡的話,可是現在呢,做了人反倒淨做些狗事兒。”

候雲庭氣得狠狠地拍了他兩巴掌,“你說誰狗呢?有些事情你要遵循自然規律,知道不?我現在告訴你對你不利,你很容易會胡思亂想的,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好吧。我可謝謝您了啊。”

“唉,怎麼能當什麼都沒說過呢。我又不是聾子,你好歹給我透露一點,給個溫馨提示,唉呀,就算不溫馨的提示我也能接受。”原慕巖不依不饒的追著他。

侯雲庭乾脆兩隻手堵住了耳朵。

兩個人就這樣一追一趕的回到了客棧。

樂扶雪和蕭如影站在客棧門外等著他們,兩個女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絲焦急像是有什麼事情要急著等他們回來一起去解決。

“出了什麼事了,你們怎麼等在這裡?”候雲庭率先看到了她們,急忙問道。

“哎呀,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剛才來了一個道士在隔壁房間裡做法,他說你們不應該住在這裡了,要儘快離開,否則的話整個客棧都會有血光之災。”蕭如影看見他們急忙說道。

原慕巖湊上前去,“什麼道士?我進去看看,敢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們幾個看起來像是不祥的人嗎,他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把他打的有血光之災。”他剛要抬腳進去,卻被樂扶雪一把拉住了。

“你就別進去了,這附近確實不太安全,而且那個道士你也認識。”樂扶雪說。

原慕巖想了想,“你說我也認識,難不成是唐大師?”

“嗯,還有他的小徒弟雲蒼爾。”樂扶雪回頭看了一眼客棧裡面,一樓大廳裡已經空蕩蕩的,所有的人幾乎都離開了,只剩下了櫃檯前的掌櫃的,“剛剛你們前腳離開他們後腳就到了,唐大師說,隔壁的那個房間必須得破除,因為在那個地下有一個很龐大的鎖魂陣,他必須要把鎖魂陣裡面的所有的陰魂全部都度化了,否則到時候大禍臨頭只怕不僅僅是這一個小城的人受到危害,嚴重的話,整個九州都會陷入混亂之中。”

原慕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嚴重?之前我們住進來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什麼太大的問題。這店裡的老闆難道以前就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嗎?”

候雲庭站在一旁聽他們說著話,然後抬頭向二樓看了一眼,他發現一股黑煙從他之前住的房間的隔壁窗戶裡冒了出來,他立刻對他們三人說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三個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也看到了那一股淡淡的煙氣。原慕巖說道,“莫非那是秦如奕的陰魂,難道唐大師竟然鎮壓不住他嗎?”

樂扶雪搖了搖頭,“那不是陰魂而是之前留下的戾氣,我想唐大師應該已經把他度化送走了。”

候雲庭想了想說,“這件事情應該找金面郎君來問一問。”

“他知道什麼。”原慕巖道,“你還指望著他能夠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更何況那個姓秦的一些事情,咱們不都已經打聽清楚了嗎,他的死跟那個叫做花滿溪的有關係,其他的跟咱也沒任何關係。唐大師也只是順道來度化他的吧。”

“你想的也太簡單了,我的意思是說,金面郎君不是有一個龐大的地宮嗎,我想問問他在這座城市的下面有沒有他的地盤兒,如果有的話,會不會延伸到這個客棧的下面?”候雲庭嘆道。

樂扶雪聽明白他的話的意思呢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懷疑金面郎君扶桑的勢力有關係?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跟那些人絕對沒有任何關係,他一向都很仇視那幫外賊,當初建立這個龐大的地宮,就是為了跟他們對抗。就算是地宮能夠延伸到這座小城的地下,也不會修建到這客棧下面的。所以那個鎖魂陣不可能在地宮裡。”

原慕巖現在也聽明白了,原來候雲庭這傢伙一直在懷疑金面郎君的為人,其實他的想法也很正常,畢竟那個左餛飩是在地下,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金面郎君的地宮。如果鎖魂正是在地宮裡,那麼沒有金面郎君的允許,是任何人都下不到那裡面去的,他人根本就不可能在裡面建立鎖魂陣,這就很容易讓人懷疑他的為人了。

候雲庭很認真地聽了樂扶雪的話,他有些不太信任的看了樂扶雪一眼,“樂姑娘似乎對金面郎君很是瞭解呀。”他這話說的有些陰陽怪氣兒,讓人很是不解。

原慕巖都沒有對自己的老婆這樣說話,他聽著候雲庭的話似乎有一絲絲的敵意,“候雲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候雲庭微微一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有一點兒懷疑而已。對了,你跟金面郎君挺熟的,那你覺得是你瞭解他,還是你夫人瞭解他?”

這問題問的就有點兒引戰的意思,原慕巖有點不樂意了,“我夫人對他的瞭解也是聽我說的,你覺得是她瞭解還是我瞭解?”

一直沒有說話的蕭如影,聽他們兩個人說話都有些不客氣,空氣裡似乎也瀰漫了一絲辛辣之氣,便笑道,“我覺得你們爭吵的都是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去裡面看看究竟發展到哪一步了,需不需要你們兩個大男人幫忙。”

原慕巖看了一眼樂扶雪,“雪兒,剛剛唐大師來的時候怎麼跟你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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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的時候跟掌櫃的說,這個整棟樓都有妖氣,如果不除一下子的話,他的生意不但做不成,就連性命也會受到威脅的,掌櫃的自然是比較惜命的人,又見他,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什麼,都令人不容拒絕,就聽從了他的安排,將整棟樓裡所有的客人暫時先放了出去。我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唐大師的小徒弟,雲蒼爾見是我們兩個就實話跟我們說了,他說禍端都是來自於候公子居住的房間的隔壁,還說如果有人繼續留在這裡面的話,會有血光之災,所以我們就收拾了東西在這門外等著你們。他也沒說如果他們長時間不出來,會讓人過去幫忙的話。”蕭如影急忙插嘴。

樂扶雪沉思著說,“咱們還是在下面先等一等吧,我估計他們快要下來了,隔壁房間那位姓秦的公子的事情辦完了,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地下鎖魂陣的入口。到時候咱們再看需不需要幫忙。”

樂扶雪的話音剛落只見從內走出來一個小道士,那模樣俊俏五官端莊正是跟他們闊別已久的雲蒼爾小哥哥。雲蒼爾出了店門,一眼就看見了原慕巖,他立刻上前去,“原兄,好久不見呀。”

原慕巖也上前跟他寒暄了幾句,“上面怎麼樣了?”

雲蒼爾抬頭張望了一眼遠處的天空,“看樣子應該不會下雨的,那位姓秦的公子的英魂師父已經將他度化,現在他老人家正在做法尋找鎖魂陣的入口。”

“那你看我們要不要跟你們一起去?”候雲庭問。

雲蒼爾輕輕一笑,“不必了你們人太多了進去之後只怕非但幫不了忙還會拖師父的後腿,不但你們不用去幫忙了,可能一會兒連我也不用進去。因為師父說過了鎖魂陣是一個很兇殘的陣法,身子弱的人一旦進去,很快就會被吸入其中,被那些困入鎖魂陣裡的厲鬼吃掉。”

“那你師父單打獨鬥能行的?”原慕巖有些不放心,但是一想起來那一次跟他一起下幽都的事情來,瞬間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那個傢伙既然有那麼強大的本領,連下面的白無常都能夠賄賂並且跟他成為很好的朋友,還有什麼事情是他辦不到的呢?

想到這裡原慕巖說道,“我忘了你師父可是一個得道高人呢,有他在鎖魂陣也不過是小菜一碟就能破了。”

“你也太看得起我師父了,他這幾年根本就沒有專心於道術上,在術法的研究上都倒退了不少,以前的時候他還能夠煉製一些下幽都的紙符,現在感覺他的術法都不是很靈了。”雲蒼爾竟然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原慕巖有些震驚,“我記得三四年前跟你師父一起下游都的時候他還很強呀,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他墮落了?還是說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影響了他?”說了那些術法什麼的,學會了不是永久的都是自己的了嗎?怎麼還會倒退呢。原慕巖有些不明白。

“還不是因為他失戀了。”

雲蒼爾一句話令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原慕巖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因為他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唐大師的時候,他偽裝成一個老頭去給人家夫人看病,結果卻是一心想要把人家的夫人再搶回來,甚至賄賂了白無常,“你師父居然還會失戀?他當時不是已經想了辦法,要救那個女子出來嗎,難道被上面發現了?”

雲蒼爾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嘆了口氣,“

其實我師父也不過是一個很單純的小哥哥而已,他一心一意的想要對那個女子好,可是沒想到,那個女子在跟姓白的交往了一段時間之後,竟然不想離開了,你也知道每次下幽都,都會對自身造成很大的損害,我師父前後下幽都找那個女人理論不下數次,最終也沒能規勸她回心轉意,因此大傷元氣,他回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就連法術都倒退了,他整日裡只知道飲酒,以前我剛拜他為師的時候,他還知道教我一些本領,可自從失戀之後,他只讓我去藏書閣裡看書,所有的東西都得靠我自己一個人來悟,悟得出來就學得會,悟不出來就算了。”

“哇你也挺不錯的合著你都是自學成才?”原慕巖很同情地看著他。

雲蒼爾道,“也可以這麼說,不過這麼幾年以來,我跟著他四處雲遊,也學了不少事情,至少不像以前那麼單純那麼直性子了,現在看來其實我師父也挺可憐的,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禍禍成了這個樣子,好像有我這個徒弟天天在他耳邊叨叨天下眾生,才沒有讓他徹底的變成一個廢人。”

他們幾個正在這裡聊天的時候,忽然發現四周圍,彷彿慢慢地蒙起了一層黑色的霧氣。

蕭如影最先發現這個狀況,她一下子驚叫起來,下意識地躲在了候雲庭的身後,“你們快看這些都是什麼呀?”

樂扶雪也敏感地發現了事情的不對,“這些恐怕都是一些陰魂戾氣。”

雲蒼爾臉色一沉,急忙從隨身的褡褳之中取出來一張黃色的紙符,他將那張符咒往空中一拋,口中一直唸唸有詞,伸出右手來在上面隨意的點了幾下,然後猛地一發力,那福州上面所有的鬼畫符一樣的,自己便化作一陣陣的紅光,向著周圍散發而來的黑色的霧氣籠罩過去,須臾之間便將那些黑色的霧氣全部都包裹住了,又在瞬息之間化作漫天紅色的光點消散於空中,就像是整個天空燃放了一場煙花。

“好漂亮呀。”蕭如影小孩子似的看著那漫天的星火笑了笑,“雲小哥,你這法術可真好看。”

雲蒼爾目不轉睛的盯著著四周,他發現剛才自己扔出去的那張紙符,並沒有完全的把周圍的黑色霧氣全部遏制住。於是又拿出來一張,用同樣的方式將它釋放在了整個空中。

當漫天的星火逐漸落下去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漸漸的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那是一個鬍子拉碴的老頭兒,他看上去有些落魄,身上的衣服都有些不太整潔了,他矗立在距離他們四五丈左右的街角處,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原慕巖他們面前的霧氣比之前更加的濃重了,原慕巖死死地盯著那個黑色的身影,“雲兄弟,你快看,咱們面前的黑色霧氣好像是從那家夥的嘴裡面發出來的!你快想辦法堵住他的嘴。”

雲蒼爾朝後看了一眼,但見整個大堂裡空無一人也安安靜靜,便對身後的幾個人說道,“你們先躲到客棧大廳裡去,把門關上。那個老家夥不容易對付,我去阻止他,千萬不能讓他來這個客棧,否則師父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他說完立刻飛身朝那個老頭奔了過去。

原慕巖他們幾個人也不敢怠慢,急忙衝進了客棧的大廳裡面,然後關上了房門。

雲蒼爾大步朝著那個老頭的黑影奔了過去,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來幾張符咒,口中一直唸唸有詞之後像那個老頭的黑影打了過去。

那幾張符咒帶著一陣陣的金光,飛旋著,向那個黑影奔的過去,然而還沒等它們靠近黑影,便一個個都在半空中自燃了!

雲蒼爾心中驟然一窒,頓時覺得一股淤血積壓在了喉嚨裡,他咬緊牙關從身上摸出來一把桃木劍,他強烈地感受到對面的那個傢伙很強大,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於是一狠心將桃木劍朝著那個傢伙擲了過去。

那把桃木劍雖然是他拼盡全力扔了過去,可依然沒有靠近那黑衣老頭。

那黑衣老頭一直站在那個街角處沒有動,他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那微笑似乎是一種嘲笑,對眼前這個年輕人自不量力的嘲笑。

雲蒼爾落在地上,重重地摔了下來,他一歪頭吐出一口黑色的血來,一股巨大的壓力朝著他壓頂而來,讓他幾乎沒有站起來的機會。

那黑衣老頭正是宮田正二,他搖晃了一下頭,“年輕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以卵擊石的行為真是可笑!”他說完忽然雙手合十,猛然向雲蒼爾發出一擊。他的掌間泛出一股黑色的霧氣,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直劈雲蒼爾而去。

雲蒼爾此時此刻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一動也不能動,眼看那道黑雲帶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向自己殺來,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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