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扶雪在得到福利要殺害楊大人的訊息之後就把了這個訊息,飛鴿傳書給了沐月山莊的莊主沐劍平。他們二人之所以認識,這還是五年前的事呢。

當年樂扶雪接到一個任務,要去刺殺如夫人手下的左護法,她曾經見過這個左護法,知他能力和本領都在自己之下,於是就單槍匹馬的一個人去了神魔島,可是在路過江南一帶的時候,碰巧遇到一夥山賊,正在打劫沐劍平,樂扶雪路見不平幫著他處理了這幫山賊,沐劍平感懷她的救命之恩,想要邀請她去沐月山莊做客,被樂扶雪拒絕了,沐劍平看著她絕塵而去的背影,心中一陣感慨。

沐劍平從那個時候,就將樂扶雪放在了心裡,但是他知道自己是配不上樂扶雪的,卻時時刻刻都留意著樂扶雪的訊息,三年前得知樂扶雪和他的師妹葬身大海的時候,他也曾悲痛欲絕,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段時光之後,才慢慢的恢復了。當他後來得知樂扶雪並沒有死的訊息時,那些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千絲萬縷的情感又在一瞬間全部復活了,他渴望著再次見到樂扶雪,但是卻沒有勇氣踏足桃花谷。

收到樂扶雪的飛鴿傳書的時候,沐劍平幾乎一夜未眠,那飛書上只有短短的幾句話,也並沒有交代他們之間的私人情感,甚至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沐劍平依然將那封飛鴿傳書如同寶貝一般日日都帶在身上,他並不知道原慕巖和樂扶雪的關係,只是聽說過原慕巖。不過他昨天說的那個原慕巖和這兩天見到的那個原慕巖卻並不是一個人。

沐劍平送走了原慕巖和猴子之後,便一個人回到了書房裡,他想好好的思索一下,這件事情該如何去處理。然而想了半天,始終沒有一個頭緒,正在這時有人來報說乾悅門的少掌門求見。

沐劍平讓下屬將客人帶到先前的會客室裡,便匆匆回房,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去見那個少掌門了。

乾悅門的少掌門白瑞軒站在會客室裡,盯著牆上的一幅畫,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他回過頭來,“沐先生,許久未見沐先生可一向還好?”

沐劍平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白公子大架光臨,有失遠迎,某一向如此,不知白公子今日來寒舍有何貴幹?”

白瑞軒從笑容之中掏出一封書信來遞給了沐劍平,“舍妹三日之後定親,希望沐先生能夠前去喝一杯喜酒,這也是我四大門派的頭一裝喜事。”

沐劍平收過那封喜帖含笑道,“沐某提前恭祝令妹喜結良緣,百年和好,只是三日之後某未必有時間前去,若到時某不能夠到場,還望白兄恕罪。”

“哦?沐先生到時候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實不相瞞,這幾日在下就要出一趟遠門,乾州的母親身體有些不適,來信說想要見兒子一眼,做兒子的自然要孝敬她老人家……”

“這是理所應當的,沐先生若是要去乾州接母親而沒空出席舍妹的婚宴,那在下也不會為難先生。但若是沐先生只是以此為藉口而不願意來參加舍妹的婚禮的話……”白瑞軒輕輕一笑,那笑容之中包含著無數深意,令人猜不透。

沐劍平也算是閱人無數,他看出來白瑞軒似乎不相信他,“乾悅門在江湖四大門派之中也算位居首位,白少爺肯屈尊將貴的來寒舍請在下,就已經給足了在下的面子,在下如果不識抬舉,編出謊話來欺騙白少爺,那不是不識時務不知好歹了嗎?”

“沐先生知道就好,家父時常會提起沐先生對白家的好處,讓我和妹妹時刻銘記著沐先生的好,我兄妹二人可是時刻不敢忘的。如今妹妹要成親了,第一個想到的客人就是沐先生,您可不要讓我妹妹失望呀。”白瑞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然後轉身往外走去。

“白少爺慢走。”沐劍平急忙追了出去,一直將白瑞軒送出了家門。

七月十五這天很快就到了。

整個彭家一片喜氣洋洋,一大早就有很多江湖中的名門望族前來道賀,四大名門的老爺少爺以及小姐們一早就趕到了彭家,衡越門和乾悅門的弟子們也大都趕了來。

白水心和彭陽的婚事是他們兩個門派之間的最大的喜事,兩個門派之間的各大長老也很重視這件事情。

彭陽一大早便派自己忠實的下屬彭左輝站在門外替自己迎接貴客們,而他自己則躲在自家的密室裡,與四大名門的其他長老一起商議前段時間讓他們都焦頭爛額的事情。

石門之內十分清靜,與外面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彭陽坐在長桌的一方,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桌邊的幾個人。那幾個人都是比他年紀大的,若論輩分來講,他應該喊他們一聲叔叔。

“這件事情彭公子說該怎麼辦?”坐在他左邊的一個

頭髮花白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詢問地看向彭陽,此人正是他們衡越門的大長老南天。

彭陽一時間也沒了主意,“這件事情目前有幾個人知道?”

坐在南天對面的一個中年男子道,“應該知道的人還不多,不過彭公子也應該小心,那個人既然能冒充彭公子,說不定他還會利用您的身份去做一些陰暗的勾當。”

原來前段時間彭陽的下屬無意間發現了那個冒充彭陽的人,並立刻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彭陽,彭陽便採取措施找人跟蹤了那人一段時間,誰知道為他派去跟蹤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不僅如此,就連他們做的那些無恥的事情,在江湖上也漸漸的散播開來。這段時間彭陽在江湖上的風評開始有所下滑,長此以往,他必定會成為江湖上僅次於大魔頭原慕巖的惡臭之人。

一項以名聲為重的彭陽自然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他在得知這些事情正在愈演愈烈的時候,立刻召開了四大名門之間的秘密會議,可是大家竟然都沒有主意。

今天他再一次將大家夥召集在一起,想要商量一個對策,一是要弄清楚究竟是誰冒充了他,二則利用他們兩個大門派之間的聯姻,為江湖做點事情。

“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要再派人去調查,今日是公子的大好日子,那人若是再次來冒充公子的話,豈不是對白姑娘無禮?還有……”彭陽右邊的一位頭髮鬍鬚花白的老人站起來說道,“那人少年間就毀壞過公子的名譽,現在又出來幹這等事情,若是抓住他之後,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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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陽嘆了口氣,“這些都是後話,我覺得咱們的人要想抓住他,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李長老我昨日安排你做的事情,你可辦妥了?”

“你放心吧,公子,事情我都辦妥了,已經將糧食全部運往了災區,估計現在沐先生已經收到了。”那位姓李的長者如實說道,“公子為何不親自去辦這件事情,還要交託給那位沐先生呢?這可是宣揚公子好名聲的最大機會呀。”

彭陽微微一笑,“李長老難道不知道明理做好事與暗中做好事哪一個利益會最大嗎?沐劍平是怎樣的人我是很清楚的,他絕對不會將我的功勞貪了去,只會一味的替我說好話,而且我也知道,現在某個人已經盯上了咱們的睡仙閣,現在正欲與沐先生聯手收集我的證據,等待日後揭穿我,所以賑災這件事情必須要交給那位沐先生。”

眾人聽了他的話,都瞭然地笑了,“彭公子果然英明,我等愚昧了。”

“王長老,我今日早上接到密報,說福兄貿然接授了扶桑大宗師要刺殺楊大人的要求,我不管他究竟是為了什麼,你回去替我轉告一句,希望他能夠早日收手,這件事情他做不成功,而且反倒會連累了他爹。”彭陽臉色凝重起來,“我們雖然與他們有些生意上的來往,但是涉及到官員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做以免引火燒身。”

“彭公子剛剛提到的那個人,可是人稱大魔頭的原慕巖?”南長老問。

彭陽點了點頭,“是他。他現在有個很厲害的幫手,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白鷺洲的那家睡仙閣還是改成茶館吧。”

“我們四大名門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再加上許多的幫派都與我們有著很深的交情,南到倭國大密宗北到大雁山的天寒宮,東到竹玉嶺竹劍山莊,西到桃花谷、璉煙寺就連順風鏢局都跟我們是一體的,為何還要怕他區區一個原慕巖?就算是他有一個厲害的幫手,難道那個幫手能夠將我所說的那些幫派全部都能打敗嗎?”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個穿著黑衣服的老頭不服氣的說。

“鐵先生,您老別不服氣,那個人確實可以覆滅咱們整個九州,從前我們只以為大魔頭原慕巖才是整個江湖中最厲害的人物,可是從那年他去萬劫山閉關,整個江湖雖然太平了一段時間,可沒過多久,他就突然出關了,這一出關可不要緊,直接就砸死了沉月山莊的蕭沉月蕭莊主,有人說原慕巖這是殺雞儆猴,可這江湖裡誰人不知道他們二人交情一向很好,他若是非要殺雞的話,又何必選擇蕭沉月?”彭陽認真地分析道。

“難道原慕巖這是另有企圖?”南天詢問。

彭陽想了想說道,“我總覺得現在的這個原慕巖,跟以前的那個並不是一個人,他們之間就連性格和脾氣都完全不同,更別說從武藝方面來對比了。”

聽了他這話都有些不敢相信,半晌那位鐵先生才說道,“聽彭公子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來之前江湖中關於原慕巖的傳聞,都說他是一個採花大盜,心狠手辣,任何姑娘在他手上都不會保住貞節,三年前他也確實禍害過很多姑娘,現如今倒沒怎麼在江湖上走動,就是前段

時間彭公子讓人跟蹤明闕,這才發現他們二人竟然已經結拜兄弟,而我們的人也見過原慕巖,幾次都說他沒有原來的氣場了,這麼看來,難道他真的是換了一個人?”

“換一個人應該不至於,只能說他是性情大變吧。”身邊的王長老糾正道。

彭陽卻說,“一個人只有在經歷了大是大非大起大落之後才會性情大變,但也不會說變成兩個人,而我們所見到的原慕巖卻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從前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也聽說過他那響噹噹的名號,父親說他這個人不喜歡多說話,想要的東西也好人也好,只要是他手上有一把寶劍,就沒有說得不到的東西得不到的人,而且他也並不會飛刀。”

“他那飛刀是他出關之後才學的,據說是桃花谷的一個姑娘教給他的,而且我聽說,他好像在桃花谷呆了三年,說不定陰寒月還做過他的師父。”南天說道。

彭陽輕輕地搖了搖頭,“這些事情也都是大家夥道聽途說的,不過過兩天大家就能夠見到這個真實的人物,還有那個明闕,我前段時間從父親的遺物之中翻出來一封信,信中說明闕確實是那個女人的兒子,他與我爹之間確實有殺父之仇,所以在他知道真相之前,務必要將他——”他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完,只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然後站起身來就要出門去,“今天我們事情就談到這裡,現在外面應該來了不少的客人,大家也該跟我去外面看看了。”

“彭公子,昨天老戚抓住的那個姑娘怎麼辦?”南天幾步趕上前去,“她畢竟不是有意闖到我們衡越門的,再說今天是你的好日子……”

彭陽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她放了吧,想來她也折騰不出什麼。”

幾人一同出了書房。外面的陽光很晴朗,彭陽眯起了眼睛,抬頭望了望更遠的方向,天空中有幾隻飛鳥掠過,他身後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彭公子,竹玉嶺的竹公子只送來了賀禮,人並沒有到。還有原來神魔島的北風公子倒是來了……”

“快將他請到貴客室。”彭陽沒有等那個手下將話說完,立刻吩咐了一句。

“是——”

那幾位大人物去了前院兒,幫著彭陽招呼客人,而他則到了左院幽靜的貴客室。

北風被一個下人引領著到了會客室,他剛剛坐下,就聽到了彭陽的爽朗笑聲。

“北風公子大駕光臨,實在是在下的榮幸,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彭陽微笑著走進來。

北風不苟言笑的臉上,硬生生的擠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彭公子客氣了,在下也不過是應邀前來討一杯喜酒而已,但不知公子將在下請到這裡究竟有何貴幹?”實際上他已經猜測出來了,彭陽的目的,但依舊不動聲色地等待他給的答案。

彭陽親自給北風倒了一碗茶,遞到了他的手邊,“明人不說暗話,在下請公子過來,是希望北風公子能夠在我們衡越門常住下來,我們兄弟二人聯手闖蕩江湖,屆時平分著江湖天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北風從前在神魔島如夫人的手下的時候,一直是很受如夫人器重的,他武功高,為人老實持重,做事情有條不紊,每一次如夫人的任務他都能夠完成的很出色。神魔島在解散之後,北風就離開了那個荒島,不知去向了。

彭陽一直都想把這個人挖到自己的門派裡,如夫人倒|臺之後,他曾派人到處尋找北風的下落,可是俗俗尋找了兩三年才終於在這一年的年終找到了,北風的一點兒訊息,原來他和他的師妹二人竟然去了竹玉嶺,投奔了竹劍山莊。

這讓彭陽很不甘心,自己看中的人才竟然成了別人的門下。他趁著這次成親的機會給竹玉嶺的幾位重要人物發了飛鴿傳書,誠懇的希望他們幾人都能來參加自己的婚禮,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竹劍行和冷飛雪竟然不肯賞光,不過他們不來也正好,自己可以好好的跟北風談談自己的計劃。

“多謝彭公子賞識抬愛,在下已經拜在了竹公子的門下,不便再投他人,因此彭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更何況在下對江湖並沒有多大的熱情,只求安穩的生活就足夠了。”北風不卑不亢地說道。

彭陽卻不甘心,依舊循循善誘,“北風公子,淡泊名利在下著實欽佩,但是公子可知這江湖兇險,並不是說你想好好的生活,他們就能夠讓你好好生活的,竹公子固然算得上一個好幫主,而眼下公子也確實有安穩的日子,只是日後卻不一定了。”

北風嘴角上揚,露出一個不屑一顧的微笑,“以後的日子以後再說吧。”他說完起身離開了會客廳。

彭陽端著茶杯的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待他走出去之後,才將手上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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