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雲庭也很認真地看了看兩把飛刀做了一個對比,“嘿,果然是贗品。”他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那只流血的耳朵,“真特麼的倒黴,你說外面看不見人,也不知道是誰扔的。難不成是那個給我們算卦的瞎老頭?”

“那怎麼可能,我看過了那老頭根本就不會武功,頂多就是打打嘴炮而已。”原慕巖立刻反駁,“應該是有人扔的,不過具體的話……”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幫人闖進了店裡。

二人不約而同的朝那幫人看了過去,為首的男人手上拿著一把摺扇,他英俊的五官看上去有些女性化,原慕巖見了這張臉,立刻別過頭去小聲對身邊的候雲庭說,“這貨怎麼來了?”

“你也認識他,傢伙看上去怎麼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候雲庭有些納悶的盯著眼前的這個男的。

那男的環視了一圈兒,目光最終落在了原慕巖和候雲庭身上。他看見候雲庭的那一瞬間,臉色立刻變了,變有些驚恐又有些欣喜,“李爺,什麼風把您吹到這裡來了?”

候雲庭淡然一笑,“不好意思,在下不是公子口中的李爺,你認錯人了。”

那人臉色一變,有些難以置信,“不會吧?您這張臉我福臨看一眼就能夠一輩子不忘,絕對不會認錯人的,李爺,您別誤會了我,我這一次可絕對不會再招惹您了。”他說著湊到候雲庭身前獻媚的為他倒了一杯茶。

候雲庭端起那杯茶水來,腦子裡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個畫面,他端的那杯水晃了晃,然後抬起手潑在了那人的臉上,“滾——”那段記憶雖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這位李爺的但是在他腦海裡出現了讓他清楚的感受了,他便覺得是一段恥辱。

福臨退到一旁,看見了站在他旁邊的原慕巖,“喲,原公子,上次是在下的錯,原公子千萬不要介意啊,那幾個讓你受傷的嚇人,在下已經將他們處理了。”

原慕巖也冷冷的看著這個人,這才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見自己面前站著的這位爺爺,他得罪不起,趕緊賠禮道歉,也算他小子識抬舉,“福公子,多日不見你也越發的英俊威武了,過去的事情是一場誤會,在下是不會跟福公子一般見識的,但不知道今兒個公子來是幹什麼來了?”原慕巖確實有些奇怪,現在這個階段,這個小鎮上鬧了災荒這傢伙來這裡幹什麼呢?

福臨的臉上沒有什麼好臉色,畢竟他現在知道自己已經不屬於什麼英俊威武這類的詞彙了,現在聽見原慕巖這麼說,他只覺得有些刺耳,卻又不好反駁,“前段時間一個賊女子傷了在下,本公子咽不下這口氣,定是要找到她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這傢伙不知道樂扶雪和原慕巖的關係,因此說的十分的憤怒。

但是原慕巖卻知道他的那個東西被樂扶雪削去了,所以剛剛才故意說他英俊瀟灑了許多,現在聽他這麼說,心裡十分的好笑,便又故意上前道,“您堂堂的四大名門之後,還有江湖中的小女子敢傷害你?我看你這身體都好好的,並不像哪裡受過傷的,莫非福公子是受了內傷?”

福臨自然是不肯將自己的醜事說出來的,他只咬牙切齒道,“哼,那死女人居然敢冒充是桃花谷陰谷主的弟子,誰不知道桃花谷的樂姑娘已經在三年前死了,我雖然沒有見過樂姑娘的容貌,但我父親見過,那日我將那個女子的容貌畫出來,讓父親辨別父親一眼就認出來那並不是樂姑娘,所以我這才滿江湖的找她!別讓我找到她,如果讓我找到她,一定不能讓她死得那麼痛快!”

他這話讓原慕巖有點聽不明白,他主要是想不明白,這福臨的父親為什麼要幫著樂扶雪?難道僅僅是因為樂扶雪是桃花谷的大弟子?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那你可就來錯地方了,現在這個地方,餓殍遍野,本鎮的人都逃出去討飯去了,外面的人為什麼要來這裡受苦呢?”候雲庭一直冷冷的盯著那小子,他總覺得這小子找人是假,辦一些齷齪事兒才是真的。

“是嗎?那可能是在下搞錯了,不過來都來了,就先在這裡住上一兩天吧。”福臨說著走到掌櫃的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定銀子放在了櫃檯上,“掌櫃的,給我開兩間上房,剩下的錢準備一桌酒席,我要好好的招待一下剛才的這兩位好朋友。”

掌櫃的一看眼前的這個人就不像是個好人,他哆哆嗦嗦的不肯收這銀子,“房間可以給客觀您開好,但是本店現在已經沒有餘糧了,做不出來飯菜,剛才那二位爺都是吃的自己的乾糧。”

福臨聽了這話立刻打了個響指,跟著他來的那些人又一起一窩蜂地跑了出去,“這不妨事兒的,我讓我的弟兄們去附近的一個山頭帶點東西過來,我們自己做著吃,就用一下你店裡的

大灶,那銀子你就收著吧,記得給我開兩間上房,我先出去看看。”這傢伙說完也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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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勒,大爺您就放心吧。”掌櫃的聽了這話立刻將櫃檯上的銀子收了。

候雲庭和原慕巖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了客棧。二人都覺得這個人來去有些古怪。

“這小子沒有說實話呀,我看他肯定是有所準備的,而且對地方氣氛也有些不對勁,比方說剛剛扔飛刀的那個傢伙行動竟然那麼快,我居然立刻跑出去,都沒有看到人,我懷疑跟對小子應該有關係,你說咱們要不要注意一下他?”原慕巖湊到候雲庭身邊小聲說。

候雲庭搖了搖頭,“沒有必要咱們暫時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你看他自己一個人來住,非得開兩個房間,這就說明什麼問題啊,肯定還會有一個人過來的,這個人既然白天不跟他同時出現,那麼晚上就一定會大半夜的偷偷摸摸進來,咱們今天晚上留意一下這店裡的動靜,一旦有人進入的話,肯定是那小子的同夥。”候雲庭說著抬腳又上了樓梯,準備回房去了。

原慕巖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急忙追了上去,然而就在他走的匆忙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腳下一個絆子撞在了樓梯上,蹬了一下,整個人摔了個狗啃屎,鼻子狠狠的貼在了樓梯上,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鼻樑骨就要斷掉了,接著一股血腥氣瞬間湧了出來,他伸手一擦擦了一手鼻血,“WOC,還真特麼的是血光之災呀!”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不由的對給他們算命的那個老瞎子又產生了一分淨重。

候雲庭走了一半的樓梯就聽到了動靜,然後站在樓梯上回頭看過去,但見他摔倒的時候,很不厚道地笑了起來,“瞧見沒有?這就是你說的那位爺給你算的血光之災,兄弟咱們可真是患難之交呀。”

這特麼的算什麼患難?原慕巖憤憤不平地想,“倒黴可能是會傳染的,你看剛才你的一隻耳朵險些被切下來,現在我這鼻子又差點沒法要了,我還不信了,這過會兒難道還有血光之災嗎,切!”

“你還別不信,我告訴你人衰的時候能衰一天,也許那老頭說的真的是正確的,咱就小心著點兒吧,你要是再怕摔著扶著樓梯,慢慢的上來。”候雲庭很認真地說。

原慕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腳就往上走,也沒把候雲庭的話當回事兒,走得倒挺快。他上了樓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一轉彎兒去了候雲庭的房間。

候雲庭站在門邊上倚著門框,“你不去你自個兒屋裡,你來我這兒幹啥?”

“怎麼我不能來你這裡?我剛才聽那個傢伙說好像是之前對你圖謀不軌還是怎麼的,我很是好奇這件事情你得給我好好的講一講,雖然說不是你的那個真實的感受,但是一個人在一個房間裡憋著,實在是太無聊了,你給我講個故事吧。”原慕巖像個無賴一樣坐在他房間的床上,甚至在候雲庭慢慢走到房間裡的時候,他還躺在了人家床上。

“好吧,既然你這麼無恥,提出了這麼無理的要求,那小爺我就費費唇舌跟你說說。”候雲庭坐在了一旁的桌邊,“這個人姓李你是知道的,但是他叫李什麼我不知道,我覺得這點兒也是很讓我奇怪的,就好像是一個人慢慢的恢復了自己的記憶,然後他竟然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不過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呢我現在也沒有必要用他的名字。”

原慕巖很不痛快地敲了敲床邊,“你老講故事倒是快著點兒啊,我也沒有問你叫什麼,我對你叫李什麼並不感興趣。”

“人長得美了也是一種罪過,無論男女。”候雲庭輕輕地嘆了口氣。

原慕巖白了他一眼,“對,自古紅顏多薄命,美人兒都是沒有好結果的,你就說吧,你怎麼著薄命了?”

“姓福的那小子不是很好色嗎,而且男女不論,三年前的那個春天,這姓李的大爺去江南的越州玩耍,在一個客棧裡面吃飯的時候,正好就遇到了那家夥,這位李爺呢,當時穿了一身白色的長衫,看上去就像下凡的白衣仙子一樣,他當時不知怎麼的心情不好,一個人坐在桌前喝著悶酒,福臨從門口經過不經意地看到了正在吃飯的李爺,他就立刻進來跟李爺搭訕,李爺沒有搭理他,這小子以為在江南就是在自己的地盤兒,想怎麼耍橫就是可以怎麼耍橫,於是他強行讓幾個手下帶李爺去自己的莊園,可是他沒想到李爺武功高超,竟然三下五除二就將他的人全部打趴下了,然後竟然還將他也暴揍了一頓,險些將這位福大公子打成殘疾,這福公子一看這位貌美如花的大爺,竟然如此的不好對付,也只好收了那份花心。”

候雲庭說完臉上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神情,他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顧自的喝了下去,“

那福大公子可真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沒臉沒皮的,這當初這李爺還是動了一點惻隱之心,若當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那貨肯定沒命了。”

原慕巖一邊揉著自己的鼻子,一邊說道,“我怎麼覺得這一出,跟薛蟠調戲柳湘蓮那麼像呢,你說當初要是這李爺從了姓福的,會是個什麼樣的結局?”

“絕沒有那個可能,李爺的性子我還是知道的,就是士可殺不可辱。讓他跟一個男人……嘖嘖……那畫面簡直酸爽,不忍直視。”候雲庭立刻反駁道,“唉,你的鼻子怎麼樣了?”

“已經不疼了。”原慕巖想起剛剛自己跌倒的那個畫面就有些詭異,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在他上樓梯的時候伸腳絆了他一下,這才讓他一下子撲在了樓梯上摔傷了鼻子,“我總覺得剛才我摔的時候有事兒。”

“有什麼事啊?難道還有鬼推你?”

原慕巖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嘿,你還真別說,我真覺得是。”他正經的臉讓候雲庭覺得這事情確實有些嚴重。

正在二人的心情,忽然一下子陷入了一個很詭異的氣氛裡的時候,聽見樓下有人叫囂起來。兩個人頓時不說話了,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可是也沒有聽清楚樓下到底在嚷嚷什麼。原慕巖乾脆起身出去了。

原來福臨那廝又回來了,他的手下也帶了不少糧食來,這傢伙一看整個大廳裡面只有掌櫃的一個人在,便又恢復了一張凶神惡煞的臉,“糧食我幫你弄來了,快叫你後院裡的夥計給我們做飯!”

掌櫃的很為難地後退了一步,“大爺,實在是不好意思,自打這饑荒開始之後,我這店裡小二和廚師都走了,這麼大個店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更何況小人的廚藝實在不怎麼樣,很難做出大爺們喜歡吃的飯菜,弄不好反而糟蹋了您的糧食……”

“你他娘的這是不肯去做咯?別給臉不要臉,快點的!”福大少爺上前一步揪住了掌櫃的衣領,然後將他往前推了一下。

掌櫃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小人,小人實在是不會做呀!”

只聽嘡啷一聲,這姓福的竟然從腰間拔出刀來,“你去不去?不想活了是嗎?”

原慕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縱身一躍從二樓跳到了一樓,他上前剝掉了掌櫃的脖子上的刀,對福公子說道,“不就是做個飯嘛,你至於這麼為難人嗎,既然掌櫃的不會,那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如果福公子不介意的話,我去給你做飯如何?”

“哎呦呦,可不敢勞您大駕,原公子在下怎麼敢使喚您呢。”這傢伙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原慕巖冷冷一笑,“你這是不願意給我面子?”

“不是,不是……”福公子急忙擺手,“本少爺絕沒有那個意思,原公子誤會了,您如果願意為我們效勞,那也是我們的福氣……”

“那還廢什麼話?”原慕巖很討厭他現在的這副嘴臉,轉頭對他身後的幾個人說道,“趕快把這些東西都搬到後院兒廚房去,那些菜該洗的都洗了,小爺也已經好長時間沒做過飯了,手都生了。”原慕巖以前可是自己做飯手藝還不錯的。

那些人立刻將搬來的東西全部放進了後院廚房。

原慕巖跟著他們來到後院,洗了個手,然後就開始在廚房裡忙活起來,這個時代沒有圍裙,他就將自己身上的一件衫子脫下來綁在了腰間,然後又指揮兩個人生火,又讓其他人幫著洗菜,切菜。他看到那兩個傢伙,笨手笨腳的樣子,心裡頓時有些惱火,上前去將他們拉到了一旁,“切個菜都如此愚笨,以後沒有女人嫁給你們!看爺的。”

然後他就表演了一個什麼叫做滾菜刀,一刀下去險些把左手的半個手指頭切下來,他嗷的一嗓子就扔了菜刀,然後右手死命地摁住無名指的傷口,還好,只是蹭破了一點皮,冒了點兒血,也還好,他當時沒有用勁兒,否則他的無名指就光榮犧牲了。

這特麼的就是所謂的血光之災呀!今兒個這一天啥都沒幹成,光被這幾個字兒詛咒了,原慕巖都有點懷疑是不是那個老頭走的時候,給他們兩個人畫了個圈圈,還是那老家夥是屬烏鴉的?

就在原慕巖可勁兒的捂著他的手的時候,剛剛被他嘲笑的那兩個小夥子都捂著嘴在一旁偷偷的笑話他。最讓他心裡十分的不爽,一下子站起來走到他們面前,每個人賞了一巴掌,“笑個毛線,你們剛剛就是那麼切菜的!你去跟福公子要點藥來——”他隨便指了一個人,那人立刻應了一聲,跑到前院兒去了。

原慕巖再次回到案板前,看著那把粘著自己寫的菜刀,恨恨地撿起來,用力剁了一下剛才的那些菜,“老子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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