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漸地拉了下來,樂扶雪十分睏倦地倒在了床上,她知道這幾天嶽黃衫是不會理她的,她心裡一定恨透了她這個大師姐,一定會覺得是她破壞了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想到這裡,她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嶽黃衫。

可是這又怎麼能夠是她的錯呢?感情的事最重要的就是兩情相悅,最要命的就是一廂情願。

酒兒端著茶飯進來的時候,樂扶雪依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本來就不太會和女人相處,現在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嶽黃衫,她一想到原慕巖會跟嶽黃衫做那些事情,她的心裡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深深地壓在了上面,如果不是原慕巖,那應該就是那個人了,黑暗中樂扶雪冷冷地笑了一聲:男人,果然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師父吃飯了。”酒兒將飯菜放在了桌子上,輕聲喊了一句,直到看見樂扶雪起身坐了起來,才轉身出去了。

“酒兒——”樂扶雪急忙喊住了她。

酒兒回過頭去,“師父還有何吩咐?”

“你……你去看看你小師叔,她若是心情不好的話,你就暫且陪陪她……”

“我已經去看過她了,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我給她送飯,她也不讓我進去,還說她根本就不想吃飯讓我滾遠一點,師父她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嗎?”酒兒一臉天真地看向樂扶雪。

樂扶雪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那你就回去休息吧,不要再管她了,明後兩天也不要主動跟她說話,等她過了那個勁兒也就好了。”

“可若是她一直不好,那怎麼辦呢?”酒兒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你放心吧,她才不會捨得讓自己餓死的。還有你師祖她老人家可能早就已經出去了,所以這段時間你就吩咐廚房不必住她喜歡喝的茶水了,這幾天你要時刻留意谷外的動靜,一旦有人來的話,立刻向我彙報。”樂扶雪一邊吃飯一邊看,向小徒弟吩咐道。

“嗯,徒兒明白了。”小徒弟很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這一頓飯樂扶雪吃的頗為無味,她隨便吃了幾口就又躺在了床上。腦子裡就像是有個劇場一樣出現了,很多人在一起對話,至於他們說的是什麼她句也沒有聽清楚,就那樣稀裡糊塗的睡著了。

原慕巖和候雲庭他們這一天因為走了很多的路,中午吃了點東西之後就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晚上吃完飯之後,候雲庭正準備繼續睡下了,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誰呀?”候雲庭不耐煩地大叫了一聲,他有些惱火別人打擾他,卻又不得不穿上鞋下了地打開門,看見原慕巖嬉皮笑臉地盯著自己,“你看看你這一臉的賤相,說吧,有什麼事兒?”

原慕巖擠進屋裡來,從他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四顧自的喝了幾口,“非得有事才能進來啊。沒事兒,我就不能過來串個門兒,你看你那臉拉的跟鞋拔子似的,好像別人欠了你多少錢。”他不滿的放下杯子,“你剛剛在下面磨嘰了這麼半天,都得到了點什麼情報?也不知道主動的去找我匯報情況,還讓兄弟過來問你。”

候雲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倒了一杯水,“也沒什麼情報,都只是一些說出來讓人頭大,並且心肌缺血的事。”

“那你倒是說說呀,我心理承受能力強,不怕心肌缺血。”

候雲庭點了點頭,“我看出來你不怕心肌缺血了,你其實是怕缺心眼兒。這個地方之所以這麼少的人,就是因為前不久鬧了一場旱災,村民們顆粒無收,大部分的人都去外面討飯去了,咱們這個店裡基本上沒什麼了,而且外面現在沒有守的人也基本上開始死亡了,不過剛剛據我瞭解這鎮上有一個大戶慈善家,就什麼沐劍平,據說是一個莊園的莊主,要不明天咱們去會會他?”

“沐劍平?這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呢,”原慕巖手上玩弄的那個杯子,“難道這個人開倉放糧接濟全鎮的百姓了嗎?”

“差不多,掌櫃的說官家的救急糧遲遲下發不下來,若是沒有這麼一個人的話,他們全鎮的人早已經餓殍遍野了,所以大家都很感念這個人。”候雲庭目光盯向桌子上的燭火,“我這腦子裡怎麼就搜尋不到一點關於這個人的訊息呢?難不成他這個人一直都很低調做事,從來都沒有在江湖上留下什麼名聲?”他一邊說著,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那顆頭。

“你的腦袋難道是百度百科?想搜尋誰就能夠搜尋到別人的資訊?”原慕巖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候雲庭輕輕一笑,那俊美的五官在搖曳的燭火裡顯得更加的嫵媚動人,“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反正我看到一個眼熟的人,腦子裡就會不自覺的跳出關於這個人的一些訊息,很有可能是這軀殼之前認識的人,就好像那些隱藏在我

身體內的武功一樣,我本來是和你一樣的,什麼武功內力根本就不懂,但是自從我在地宮裡面休息好了之後,我就發現自己身體裡面的某些力量很充盈,就像那天我去救你是一樣的,還沒有感覺怎麼用力自己就已經飄到了你身邊……以前總覺得電視裡面演的武俠劇都是鬼扯,現在卻覺得也不全是扯淡。”

原慕巖有些羨慕的點了點頭,“你還真是好命,撿的這麼一具好身體。”

“那我之前做狗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句話?你這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人之劣根性啊……”候雲庭搖了搖頭。

“好了,暫時不扯那些沒用的了,那咱們就說好了,明天去一下那個什麼莊園,找一找你說的那個人,這樣的人還真是值得一交。”原慕巖說完起身離開了候雲庭的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就到一樓大廳裡準備吃點早飯,然後去找人,二人也知道這店主是做不出什麼東西的,於是就拿了自己的乾糧,找了兩張桌子坐下來。他們二人剛坐下來,就有一個穿著黑衣服的老人家從門外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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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頭看不出多大年紀,手上拄著一個龍頭柺杖,他的眼神有些渙散,看上去像是一個瞎子,他摸索著門框走進門來,然後再原慕巖他們的後面坐了下來,“掌櫃的給我煮碗麵條。”

掌櫃的立刻從櫃檯前走了過來,他很抱歉的看著老人家,“大爺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店裡沒什麼糧食了。”

“你是不是怕我給不起錢呢,你放心我這老頭子有錢,不會白吃你們的飯。”老人家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摸出銀子來,放在了桌子上,“看看我不騙你的吧?”

“如今鬧起了災荒,每家每戶都沒有多餘的糧食,你老人家就是給再多的銀子,我也沒辦法給你做一頓好飯,現在銀子都不值錢了,糧食才值錢呢。”掌櫃的看著銀子,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老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這人怎的這樣?我這都聞見糧食的香味兒了,你還說沒有飯,為何他們二人在那裡吃得如此香甜?你難道是嫌我這老人家很髒不成?”

“哎呀,老人家可不敢這麼說,我這店小經不起您對話,這二位客人是在我這裡住店的,他們自己帶的糧食,並不是我們店裡的糧食。”掌櫃的急忙上前繼續解釋,然後求助的看向原慕巖。

原慕巖將自己手上的那塊餅分了分,然後拿出兩塊兒走到那老人家面前,“大爺,您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吃點吧,這掌櫃的沒有騙您,現在確實都在鬧荒災,我們這點吃的也是從外面帶來的。”

那老頭也十分不客氣,撿起一塊餅就朝嘴裡塞。吃完一塊兒之後他將頭轉向掌櫃的,“掌櫃的糧食沒有,水也沒有嗎?”

“有有有。”掌櫃的立刻去提水給他們泡茶了。

老頭哽了一下脖子,將第二塊餅也吃了下去,他咂咂嘴有些回味卻不再伸手找原慕巖要了,但是他的目光卻始終望向他們的方向。

掌櫃的很快端來了茶水,給原慕巖他們留了一壺,給這老爺子倒了一碗。

老爺子喝了兩口水之後,起身來到了原慕巖他們桌前。原慕巖還以為他還沒吃飽,便又要將餅分給他,老人家卻擺了擺手,“這年頭糧食珍貴,你們省著吃吧,我有口吃的,餓不死就已經很滿足了,看在你這小子一片好心的份兒上,我老人家願意免費給你們算上一卦。”

“你老人家還會算卦?”原慕巖好奇地看著這老爺子。

老爺子微微一笑,“行走江湖沒點兒本事,我這老瞎子還不得餓死了,你趕快吃完,吃完了之後我幫你摸摸骨,我總覺得你這孩子身邊有股子妖氣……”他話沒說完立刻警覺地閉上了嘴巴。

說到妖氣原慕巖一下子轉頭看向了候雲庭,他那張完美無瑕的臉絕對有妖氣。原慕巖一下子笑起來,“老人家您說的可真準,我身邊就有一個妖精,這妖豔便宜貨可真不是省油的燈呢。”

候雲庭自然聽出來他說的那個妖精是誰了,但是他卻沒跟這傢伙一般見識,他很認真,並且斯文的吃完了自己的早飯,然後到了一杯茶水一邊喝水,一邊看著原慕巖跟著老頭兒打趣聊天兒。

“年輕人,你別跟我這裡花馬吊嘴的,我說的可不是這個人,”老頭的手指向候雲庭,“你身邊的那個妖精啊,可是一個千年的人物,那東西要是害起人來,可……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沒辦法救你……不過現在應該沒什麼大礙。”老頭起身走到原慕巖跟前,然後雙手在原慕巖的腦袋上一頓亂摸,之後老頭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口中喃喃道,“怎麼會是這樣呢?”

原慕巖見他行為有些怪異,頗為好奇上前詢問道,“大爺,您發現什麼了

?我這骨頭怎麼樣,最近幾年的運勢好不好,會不會發財升官?”

老頭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說道,“你這頭骨呀,是我這一輩子見的最為奇特的一個了,若說好運那還是不少的,升官兒,你恐怕志不在此,不過呢,將來也是這江湖中難得的一號大人物,”老頭壓低了聲音,“從剛剛的骨相上來說,二位並不是我們這個時代應該有的人物,至於您二位怎麼就陰差陽錯的來了我們這裡,老夫不得知,也推測不出來。”

他的話音一落,兩個人頓時吃了一驚,原慕巖和候雲庭面面相覷都看向這個老頭,等待他後面的話。

那老頭兒微微一笑,頗為神秘莫測。“你們只怕並不相信老夫吧?”

“哪裡哪裡,我們兩人都很敬重你老人家,也相信您說的話句句屬實,但不知我二人近來的情況如何呢?”原慕巖急忙說道。

“既然如你們所言敬重我老人家又相信我,那麼我就不妨跟你們算上一卦吧。”老頭說著從隨身的褡褳裡面取出幾個銅板來,隨手扔在了桌子上,然後用右手開始去摸那幾個銅板,

熟悉了,桌子上銅板的位置之後,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候雲庭急忙問道,“怎麼樣?”

老頭輕輕地搖了搖頭,“您二位雖然是大富大貴之相,但是最近的運程可著實的不好呀。”

原慕巖很不喜歡這種打啞謎,“你老人家說仔細點。”

“血光之災。”老頭淡淡地吐出四個字來。

“還能再具體一點嗎?是什麼方面的血光之災呢?有沒有什麼破解的辦法呀?”原慕巖一下子緊張起來,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老頭說的任何話都特別的有預見性,既然他能夠給自己預測出來血光之災,那麼也就一定有辦法去破解。

可是老頭卻很堅決地擺了擺手,“沒有什麼破解的辦法,就算你們兩個躺在屋裡不動,也會招來那些避免不了的血光之災的,不過等這些事情過去之後,你們二人就沒什麼大的災難了,但你們二人之後的路可能不會太順利,二位好自為之吧,老朽就告辭了。”這老頭說完起身就離開了這家客棧,根本就沒有給別人任何挽留的機會。

等到原慕巖和候雲庭二人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的時候,那老頭已經走遠了。他倆面面相覷,候雲庭說,“你覺得這老頭說的靠譜嗎?我怎麼就那麼不願意相信他呢。”

“我不管你怎麼想的,但是我覺得這老頭說的還是很在理的,畢竟他能夠推測出來,我們倆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光這一點我就覺得這傢伙很厲害。”原慕巖一本正經地說。

候雲庭笑道,“也沒準就是瞎貓碰見了死耗子,萬一他到處跟別人說,‘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會飛黃騰達的……’然後再說一些讓人十分好奇的話來,總會有那麼一兩個被他忽悠的。再說了血光之災這樣的事情,我覺得總好像是一件搞笑的事。”他的話音剛落外面忽然飛進了一把刀,擦著他的耳朵就過去了,那把刀一下子落在了他身後的地上發出倉啷一聲脆響。

原慕巖立刻警覺的跑出門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但外面的一棵大樹下,有兩個小孩兒在那裡蹲著看螞蟻,原慕巖便走到他們跟前,“小朋友,你們剛剛有沒有看到,誰在這附近轉悠?”

那倆小孩兒聽見他的聲音,抬起頭來,木然地搖了搖頭。

“真是奇怪了,誰扔的刀呢?”原慕巖十分不理解的,再次回了客棧,他看見候雲庭的耳朵一陣紅,隱約有血滲出來,於是立刻從懷中摸出一塊乾淨的手帕,遞給了候雲庭,“還是把你的耳朵擦擦吧,剛剛那把飛刀擦著你的耳朵就過去了,把你耳朵擦破了一點皮,你看這就是血光之災,你不服不行啊。”

候雲庭依然沒有從剛才的突發事件裡抽離出來,他沒想到事情竟然變得如此詭異,“你剛剛出去,有沒有看到是什麼人扔的飛刀?”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那把飛刀面前,俯身撿了起來,他看了幾眼,然後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叫道,“原慕巖,這巨人是你的刀!”

原慕巖聽了他的話頭上的青筋一顫,“你說什麼,我的刀?你特麼的懷疑剛剛是我發飛刀射你?”

“你自己看吧。”候雲庭走到他面前,將那把飛刀塞到他手裡,“你看看這刀柄上是不是刻著你們桃花谷的桃花?還有這裡,這個原字是你刻的嗎?”

原慕巖急忙從自己的刀囊裡面取出一把飛刀,來和手上的這把飛刀做了一下對比,這不比較不知道,一比就比出來差距了,原慕巖的飛刀短小精悍,刀柄上確實刻著一朵桃花,但是在刀身上卻沒有刻任何的字,而剛剛的那把飛刀刀身比原慕巖的飛刀長了一兩寸,“你還敢說這是我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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