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原慕巖拿著劍靠近那個面具男的時候,他突然再次開口埋怨道,“我靠,這特麼砍了多少刀呀,真是個狼人,尼瑪疼死了!”這一次原慕巖聽清了,他的聲音只有男人的聲線。與此同時他也聽出了一絲異樣,彷彿眼前這人與剛剛那人並非一人,但他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老原,你特麼沒眼力見兒是吧?趕快找東西給兄弟包紮一下呀!”那人忽然將目光看向了原慕巖,並且還帶著一絲嘲弄與命令。

原慕巖納悶地看著他,“嘿,你誰呀?老原是你叫的?把臉色那東西摘了!”

“我……我是……嘶……”那人話還沒有說完,就一聲悶哼暈了過去。

原慕巖好奇地走到他跟前,輕輕地踢了他一腳,見他沒有動靜,就俯身在他鼻子下面試了試,還有一絲的呼吸,看來是暈死過去了,“不是吧,都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沒有死?”原慕巖又摸了摸他的脈搏,發現居然還有規律地跳動著,“可是剛才明明已經死透了呀。”他有一些想不通,回想起他剛剛說的那幾句話,突然如醍醐灌頂一般大叫了一聲,“難道……”他興奮起來,急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下來幾個布條,開始細心的為這個人包紮傷口。

這個地方沒有藥,他只能粗略地將那人身上的傷口包紮上,又將他臉上的面具掀開了。這人竟然長得還挺好看的,五官周正與當年現實中的猴子有些相像。

原慕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往前面走又路太遠,他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可是原路返回的話,似乎路程也不近。考慮再三之後,原慕巖決定揹著這個人返回。他將那個人扛在肩上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只死去的黃狗,“對不起了狗兄弟,等我把這個傢伙安頓好了,再回來抬你的屍體,我一定會選擇一個繁花似錦的地方讓你安身,下輩子做一個人,加油!”

剛剛打鬥的時間有點長,原慕巖有些體力不支,他吃力的帶的那個人走了幾步,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有一個人正運用輕功,快速的朝他這邊走過來。原慕巖停下腳步,回頭望過去一個黑影閃電般劃過,須臾之間便來到了他的面前。

“原公子,好久不見呀!”那人的臉上帶著一張金色的面具,眸中閃過一絲喜悅的光芒。

原慕巖看見他心裡也有一絲喜悅閃過,因為畢竟這個人有些高深莫測,說不定在他的身上能夠找到拯救這受傷的人的解藥。“金面郎君,三年不見你一如從前。好了客套話也不說了,你身上有沒有治療刀劍傷的藥?我這兄弟受傷了,請你幫幫忙。”

金面郎君看了那人一眼,微笑著從懷中摸出一個白瓷藥瓶遞給了原慕巖,“這是上好的金瘡藥,你放心使用,我看你的兄弟傷的不輕,不如跟我來吧。”他說著,轉身帶著原慕巖朝那條甬道的深處走去,走了幾步之後,他在一個金屬門前停了下來,伸出右手食指點在那個門上一個奇怪的圖案上,接著輕輕地滑動了幾下,口中念出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咒語,那扇金屬門譁了一聲便往上縮了過去,露出一個寬敞的入口。

金面郎君站在門口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原公子裡面請吧。你的兄弟恐怕要在我這裡住上一些時日了,我這地宮裡什麼都不缺,你若是放心了,就讓他在我這裡好好的休養,若是不放心你也跟著他一起住在這裡。”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將他們二人請到了這個密室之中。

這房間確實佈置的挺雅緻的,裡面的空間也有點大,一張石床靠著裡面的牆壁。牆壁上是那些發著熒光似的星星點點光輝的石頭做成的整個房間裡,被那些淡藍色的光暈襯托的十分舒適涼爽,一盞燭臺坐落在牆角處,長明燈閃爍著紅色的光暈。

原慕巖將背後的人放在床上,頭也不抬的只顧俯身去解那人身上的衣服,他的衣服已經被紅色的鮮血染的看不出模樣了,原慕巖用自己的那柄飛刀將他身上貼著皮膚的衣服撕開,然後再受傷的部分,用乾淨的衣服擦去血跡,拿出剛剛金面郎君給他的金瘡藥,細心的敷在了那人的傷口上,敷好之後,又用布條將傷口輕輕地包紮住。

那人受傷的部分主要是在後背,原慕巖幫他包紮好前面的傷口之後又將他反過來,開始清理他背後的傷。

金面郎君見他顧不得搭理自己便悄聲退了出去,不多時他端了一個臉盆過來,盆中是一些溫熱的清水。“用這些清水給他洗洗傷口吧。”

“多謝。”原慕巖端過臉盆,久幹了盆中的一塊毛巾,用他為面前的這個人清理了一下背後的傷,那傷雖然不在流血,但看上去觸目驚心。清理好這人身上的傷口時,那盆溫熱的水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原慕

巖將那瓶金瘡藥道出很大一部分負在了這人背後密密麻麻的傷口上,“幸虧在這裡遇到了你,若是將它揹出去,只怕會失血過多而死。”

金面郎君輕輕一笑,“他不會有事的,既然敷上了我的藥就是此刻被閻王拿去了,也能夠從他手中將人奪回來。過一會兒我會讓弗影帶些吃的過來給你們。”

原慕巖忽然想起一個熟悉的人來,“有一個人我想向公子打聽一下,不知葉小蝶葉姑娘還在不在這地宮裡?”

“三年前我已經放她離開了,至於她最後去了哪裡我也不清楚,畢竟他只是我們地宮裡的一個小卒子而已。”金面郎君目不轉睛地盯著原慕巖,“三年前我跟那個女人打賭輸給了她,所以才給了你三年學藝的機會,現在我們倆重新制定一個合作計劃吧。”

“合作計劃?”原慕巖輕笑了一聲,“你為什麼要選擇我這樣的人跟你合作?就算我學藝三年也不如江湖上其他門派裡的一些高手武藝高強,你不找他們跟你合作卻找我,我不明白。”

金面郎君身子靠在了門框上,“三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已經說出了我為什麼要用你,你現在卻說你不明白,是不是從來都不將我說的話放在心上?那好,我現在重新告訴你,我們須彌宗需要的是人才,而你將來必是這江湖之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說的夠清楚明白嗎?”

“可你為何斷定我就是江湖之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呢?我這個人現在除了耍嘴皮子厲害以外,任何事情我都不在行,甚至包括桃花谷的獨門絕技,我連一星半點都沒有學到,飛刀更是練得如同一個門外漢,輕功馬馬虎虎比三年前稍微強一點,就我這樣一個學什麼什麼都不會,幹什麼什麼都不行的廢柴,你竟然還如此的高看,我不禁要懷疑你的眼光了。”原慕巖自嘲地苦笑著。

金面郎君正色道,“你是不是想要跟我講什麼條件?儘管開口,我一律都會答應你。”

原慕巖沒想到自己的一點小心思,居然被他這麼快就猜著了,他乾脆開門見山,“三年前我已經答應你,那麼現在我也就不會反悔,你說的對,我確實有條件要跟你談,我的這點條件對你而言非常簡單,就是想請你利用你地宮的龐大以及你手下人的幹練,幫我調查尋找一個人。”

“三年前桃花谷失蹤的大弟子樂扶雪?”金面郎君一下子便猜中了他想要尋找的人。

原慕巖有些吃驚的盯著眼前這個戴金色面具的男人,他甚至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或者是會讀心術,“正是樂扶雪。我想請你幫我調查一下,三年前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要陷害她們,還有她們現在究竟是死還是活?若是死了屍首在哪裡,若是活著人又到了哪裡?”

金面郎君輕聲笑道,“你這些問題都太簡單了,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所以你確定你只有這一個條件?你若是現在還想提條件的話,儘管提,若是等我說出來這些答案的話,你再想提其他的條件就已經晚了。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思考。”他說著走到房間裡,從壁櫥之中取出一根檀香來放在長明燈上點燃了,然後拿在了手中。

原慕巖略微思索片刻之後說道,“你不用給我思考的時間了,我就只有這點事情,其他的我也沒什麼好跟你說的。”

金面郎君點了點頭,掐滅了手上的檀香,“好,原公子真是一個爽快的人。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陰寒月的大弟子樂扶雪並沒有死……”

“真的?”原慕巖的眸中一下子閃出喜悅的光芒,他跳起來想要去擁抱面前的這個人,不知怎的,他對眼前這個戴著金色面具的男人有著說不出的信任,這信任似乎與生俱來。多久以來他一直在想樂扶雪究竟是死是活,她究竟在什麼地方,每回都想的沒有結果,一顆心十分煎熬。現在他終於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覆,內心無比的激動起來。

“三年前她們表面上是奉陰寒月之命前去神魔島收服如夫人坐下的弟子,而實際上是要去神魔島尋找一樣被如夫人藏匿起來的武功秘籍和駐顏術,但是很不湊巧,林州上一任的知府白京畋就是死在樂扶雪的手上,雖說他是一個貪官,但是朝廷的法度沒有將他拿下,她們卻動用私刑將這個人殺了,這就引起了林州一帶某些鄉紳和地頭勢力的不滿,他們很快知道了這個白貪官是被誰殺的,於是就想為這個白貪官報仇雪恨,這些人也算是有一點自知之明,他們知道以自己的勢力是不可能殺死桃花谷的人的,於是他們利用了那幾日海怪出沒,造成了一個假象,引著樂扶雪和嶽紅衣進了他們的圈套,畢竟這兩個女子是在內陸長大,從小不精通水性,她們很快便進了那些人的天羅地網——落入了海中。”金面

郎君的目光裡閃爍出一絲悲天憫人的異樣,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他的目光挪到了那一盞長明燈上,繼續講述著當年的情況,“那些人很快用金絲魚網將她們二人抓住了,並打算在海中殺死她們,很巧合的是就在他們動手的時候,海中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似乎被謠傳的海怪出沒了,那些人落荒而逃。”

原慕巖很難想象得出她們當時究竟是怎麼逃出來的,現在聽著眼前這個人講述當時的情景,他都有些為她們捏了一把汗,“她們被綁著身子,如何從那海水之中逃得出來?”

“以她們二人之力肯定是逃不出來的,當時我們的人也參與了。”金面郎君淡淡說道。

“原來那些所謂的海怪是你們的人?”原慕巖有些恍然,“那她們二人是被你們所救了?”

金面郎君搖搖頭,“非也。我們只是想做一隻後面的黃雀,可是沒想到我們到最後也只是中間的那只螳螂,我原本是想送給原公子你一份大禮,可奈何上天不允許,就在我們的人插手要去救她們兩人的時候,有人卻搶先將她們帶走了。我們的人也只好跟著那些人衝出了水面,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將人帶到了神魔島上。”

“那你們怎麼能確定那些人是好人還是壞人?萬一他們再遭遇敵人之手,那可怎麼辦?”

“跟著那些人的人回來之後告訴我,她們二人確實是被那些人救了,只是我後來才知道,那些人竟然是扶桑人。”金面郎君停了片刻接著說道,“我派去的人,後來都沒回來……”他有些傷感的嘆了口氣。

“難道樂扶雪和嶽紅衣被扶桑人帶走了?”原慕巖心中一急:如果被那些人帶走了,她們只怕不好再回來。畢竟服扶桑距離這片大陸還是很遙遠的。

“後來我再一次派出了一些人前去扶桑探查,始終都沒有找到她們二人的下落,也曾派了一些人前去神魔島,可後來的神魔島已經荒涼成了一片廢墟,直到這兩年,我才終於打探到她們二人的一點訊息。”

原慕巖迫不及待地走到他面前,“她們在哪?”

“嶽姑娘去年已經過世了。”金面郎君語氣裡帶著一絲同情。

原慕巖臉色一白,“你說的是哪個yue?五嶽那個嶽還是音樂的樂?”他的心跟著陡然一緊。

“嶽紅衣姑娘據說刺殺了扶桑一個很有權勢的達官貴人,後被那人的護院兒抓住一刀斃命,而樂姑娘早在半年前已經成功,從扶桑逃脫了,現在應該還在林州一帶。”金面郎君解釋道,“她大概是想查清楚三年前究竟是什麼人給她們設定的圈套,想要徹底的根除那些黑暗的勢力。你若是想要去找他的話,就去那邊找吧,應該會有你想要的結果。”

原慕巖聽了他這話,總算放下心來,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我很想去找他,但是又不想將我這兄弟丟在這裡,這幾天勞煩公子替我照顧他幾天,等他醒過來之後上去告訴我一聲,對了,上面這幾天似乎也有些不太平,若是遇到任何麻煩的話還希望公子能夠收留我們。”

金面郎君輕輕地點了點頭,“好說好說。”他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個小藥瓶來,從裡面倒出來一枚紅色的宛如大紅豆一樣的丹藥,輕輕地揉碎了,然後餵給了躺在床上的那個人。“這是三年前你師父送給我的還魂丹,我這幾年基本上沒有用過。現在還有幾粒,足可以治好你這兄弟了。”

那要三年都沒有用了,還有效果?原慕巖有些匪夷所思,曾經現實的社會裡一般的藥物有效期也就三年,不過這個時代,那如同仙丹一般的藥物,應該沒什麼期限的,他拱手對金面郎君一笑,“多謝公子忍痛割愛。”

“這藥對我而言也不是什麼心愛的東西,我也沒有忍痛割愛,放在這裡白白的也是可惜了,還不如給你一個順水人情。反正這東西也不是我做出來的,沒什麼好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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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倒真是實在,原慕巖不禁笑了笑,“這麼說來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可是我居然不知道你的真實姓名,難道你姓金?”

金面郎君笑道,“你若非要追究我姓什麼的話,那也沒什麼意思,既然你覺得我姓金,那麼我就姓金。”

嘿!你老還真是心大。我如果說你姓狗屎,莫非你也就姓狗屎嗎?呵呵噠。原慕巖冷哼了一聲,“公子你可真是會開玩笑,既然你不肯說的話,那我以後叫你小金好了。”

“好吧隨你。你愛叫我什麼就叫我什麼,只要別給我起太難聽的綽號就行。我現在去看看他們飯菜準備好了沒有,你先在這個房間裡稍稍坐一會兒。”金面郎君說著便出了這個房門,在他出去之後,那扇門便譁的一下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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