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回頭，目光不善地盯著他看了半晌。
努力在腦海裡搜尋，自己是否見過他。
杜宇一臉笑容，彬彬有禮地站在涼亭外，等待林曦的召喚。
“請坐。”
林曦這會已經想起來他是誰了。
看在杜大夫和杜倩的份上，林曦沒有為難他。
想到自己有一年多沒有見到杜倩，她想也沒想的張嘴就問：
“你有杜倩的訊息嗎？”
這一年，她和歐陽浩就像從人間消失了般，了無音信。
“這丫頭，跟歐陽浩去了西凌國，說是要把香滿樓開到那邊去。”
“他們好就好。”
林曦放心了。
經過生生死死，杜倩和歐陽浩終於走到了一起，她由衷為好友開心。
見林曦不想談上官鈺，杜宇識趣的也沒開口。
兩人聊了些邊關的事。
“嫂子，你不知道，邊關一到冬天，滴水成冰。”
“無論多冷，我們每天都堅持練兵。”
“你們真辛苦。”
腦補那些畫面，林曦情不自禁，有感而發。
“不苦。習慣了一點也不覺得苦。”
杜宇羞澀地笑笑。
林曦詫異，他不是男人嗎？
怎麼像個大男孩，突然就害羞了？
她挑起眉毛，慢條斯理地問：
“有事？”
“沒有。我想說的是，每到冬天，大雪封山，湖面結冰。”
“我們帶著鑽子，魚網，揹簍，到湖面打洞，鑽孔，釣魚。”
說到這，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
“一釣一個準。一網下去，收穫頗豐。”
說著，他眼睛裡閃著興奮而又激動的光芒。
聲音也跟著激盪起來。
“多虧嫂子的秘方，我們沾嫂子的福氣，讓大廚做了全魚宴。
還學會了做魚幹。
牛肉辣椒醬等等。”
感受著他的喜悅，林曦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起來。
“你們不要誇我，我只是盡自己的力量。
就像你們守邊關一樣，守住了邊關那道屏障，就守住了上官王朝的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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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人都有家可歸，家家都有飯可吃。”
“讓幼兒不再受苦。”
“嫂子，老大遇上到你，是老大的福氣。”
杜宇沒想到林曦一個鄉下婦人竟能說出這麼多的大道理。
現在他終於能理解上官鈺為什麼只願陪她過一生，一生一世一雙人。
因為她值得。
這麼好的女人，就應該配他優秀的老大。
好想有個自己的小家怎麼辦？
杜宇心裡成家的念頭越來越急迫。
然而，鎮守邊送上十年，他哪裡有認識什麼姑娘？
也不知嫂子身邊有沒有適合的人選。
短短一瞬間，杜宇心思百轉千回。
林曦笑吟吟地看著，也不點破。
氣氛一下子寂靜下來。
藉著皎潔的月光和矇矓的燈光，杜宇攥緊了拳頭，又鬆開來，又攥緊又鬆開，反反覆覆幾次。
平息好心緒後，他抬頭，異樣認真地看著一臉瞭然模樣的林曦，謹慎再謹慎：
“嫂子，我想求你一件事。”
“……”
終於來了。
林曦還以為自己要等到花兒都謝了，月亮消失了。
沒想到，杜宇這時候開口了。
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這小子，還是有長進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