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他在她的身邊道:“討好我啊,只要你肯討好我,我就不與他為敵。”

“你——卑鄙,無恥,下流!”裴玉鏘狠狠地低聲罵著。

楚湘王眸子裡的憤怒卻又漸漸地消散,好半晌才道:“遲早有一天,你的心一定會屬於我,我不會輸!”

他說完後,便站起來,輕輕一躍,人竟已經在窗外了。

窗外的月亮還是那樣亮,高掛中空,趁得他影子孤寂。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一身華衣美服,一襲淡淡青光,使得他如同仙府謫仙,沾染了紅塵。

他美的出塵,美的好像世間,不該有他這樣的男子。

裴玉鏘又問,“是不是女人太專情了,就不會有好的結果?”

本來已經打算離開的楚湘王,忽然頓住腳。

“專情的女人很失敗,但也有其可愛可敬處。我喜歡專情的女人,唯希望得一專情於我的女人。”

楚湘王說完,又輕輕地嘆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翌日清晨,梅姨在外屋裡喚她。

她有些懶洋洋地起身,問道:“何事?”

梅姨道:“是尚家主母過來問責,大夫人讓你趕緊過去。”

那便是為了尚慧琴之事了,雖然明知道尚慧琴的事情不會這麼容易結束,她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聽了梅姨的話還是不由自主地頭疼。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她道:“就來了。”

收拾好後,來到了大夫人的房間,只見慕容庸不在,想必也覺得尚家的事兒應該自己處理,所以刻意的躲了出去。

尚家的主母正是尚夫人的嫂嫂,姑嫂二人原本關係是很不錯,多年來也是彼此照應。

但此時此刻,尚家的主母臉上一片冰箱。

而大夫人尚氏眸子裡卻有興災樂禍之意。

畢竟這個尚慧琴,被如此懲罰,於慕容家也不能算是壞事,這樣的話,競爭皇妃的人不是又少了一個?關鍵是,闖下大禍的乃是慕容裴,又不是她的女兒慕容憐薇和慕容幻雪,所以她樂得看看尚家主母要如何對待這個慕容裴。

她在心裡打定主意,無論尚家主母要如何懲罰,她都同意。

裴玉鏘一進門,就看到慕容憐薇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而慕容幻雪卻有些擔憂,而尚家主母身邊跟著尚烜,還有另外幾個男僕,這幾個男僕當然是有功夫的,看來今日之事難以善了。

聽得尚家主母道:“跪下!”

裴玉鏘卻溫靜而篤定地道:“我不能跪。”

尚家主母被氣笑了,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賤人,把我家慧琴害成那樣,如今只是讓你跪下,你倒不能脆了!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孩子,缺乏教養!”

裴玉鏘指指自己脖子上戴著的一條彩繩,彩繩上掛著枚鑰匙。

“這是太后娘娘所賞賜。”

不用她提醒,兩家主母也知道這鑰匙代表了什麼,頓時兩人都更加生氣,眼眸裡如同長了針般,鋒利無情地對著裴玉鏘。

這個賤女人,居然想要當皇后嗎?

尚氏主母向尚烜看了眼道:“上去給我摘了它!”

尚烜猶豫了下,昨天他親眼看到裴玉鏘打敗了宇文都,而且裴玉鏘的分筋錯骨手很厲害,所以他害怕他摘不下她的鑰匙,反而被她制服,那才是丟人丟大了。

尚氏主母道:“你愣著做什麼,快去!”

尚烜無奈,走過來便要奪取裴玉鏘的鑰匙。

這個時候,裴玉鏘已經打定主意,若是尚烜硬來,只能再打一場了。

沒想到就在這時候,聽到屋外一聲長宣,“皇上駕到!”

眾人都不由臉色大變,裴玉鏘的心也怦怦怦狂跳,一時失神。

就在這個當兒,皇上已經徑直進入了慕容家暫居的大廳。

慕容府一眾人加上尚氏主母及尚烜等,全部都跪下三呼萬歲。

裴玉鏘雖然動作僵硬,也未出聲,卻好歹是隨著眾人一起跪了。

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看這個高高在上,宛如神神邸的男子。

皇帝火琰走進來後,便停住了腳步,先向眾人道:“都平身吧。”

這熟悉和悅的聲音令裴玉鏘情緒徹底崩潰,她眸子裡乍然間就湧出淚花,有多久沒有聽過他和言悅色的聲音,他的聲音總是帶著音樂般的感覺,輕輕淡淡卻讓人心神往之。

皇帝火琰道:“今日朕到這裡來,是找慕容裴問件事。”

大夫人尚氏立刻道了聲,“不知皇上要問何事?”

火琰不由微皺眉頭,聲音冷了很多,道:“說了是問慕容裴,自然就是問慕容裴,你們其他人都先下去吧!”

大夫人尚氏鬧了個沒趣,只好道了聲諾。

然後除了裴玉鏘,其他眾人都一同退出。

院子裡此時已經圍了很多人,見他們出來,一同湧上去。

“皇上居然來了咱們菊堂殿,皇上為什麼來?”

“是啊是啊,你們都出來了,誰在屋裡招待皇上?”

“不是是因為昨日之事吧?難道昨日之事還有後緒?”

“你們說,會不會皇上不喜歡太后娘娘把鑰匙賞給慕容裴,所以惹得皇上親自來問?”

“也有可能皇上只是想看看慕容裴的相貌,唉,原本想著她還有可能再往上走一步,但是她的相貌實在平平,只怕……”

“也不一定,慕容夫人,您到是說話呀!”

大夫人尚氏聽得他們七嘴八舌,一下子問出這麼多問題,頓時有些生氣,而且她剛才可是被皇帝趕出來的,心情正不悅,這時冷了臉道:“你們想知道,親自去問皇上啊!”

“慕容夫人真小氣,莫不是因為皇上親自上門,便高傲起來,連自家姐妹都不認了?”宇文夫人首先不依。

其他幾位夫人雖然未說什麼,但心裡也與宇文夫人差不多想法。

大夫人尚氏有苦說不出,怒瞪他們一眼,便沉默下來。

大家無奈,只能等著那扇門再次開啟,才能窺視些真相了。

而這時候,屋內的氣氛其實並不輕鬆。

首先裴玉鏘因為緊張及情緒複雜,腦中一片空白,常常皇帝已經說了幾句話,她卻一句都答不出。

再一個皇帝喚了三次,讓她抬起頭來,她都依舊低著頭。

這下便是皇帝火琰也有些生氣了,覺得這女子如此不大方,實在與這幾日的傳言有誤,這樣的個性,便是武功高強些,也是無法做國母的。

他又看到她胸前掛著的鑰匙,便越發不喜了。

這東西雖是太后娘娘所賞,但到底他們之間的事尚未定下來,她有必要這般張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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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如此張揚的個性,為何見了他卻又裝得很矜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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