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我王鶴對此志在必得。”此人聲音粗嘎,說著話居然還砸了下茶几,几上的杯具都跳了起來。

“王兄,尚二少和宇文將軍都在這裡,你憑什麼對此志在必得?”

說話之人聲音逼仄,就好像被人捏住了喉嚨,而且他語氣陰森,令人極為不喜。

不過人家這馬屁是拍得好……

這王鶴卻似乎是個直性子,冷冷反駁,“擂臺之上,除了有武功高低,可沒有身份高低,我等即上了擂臺當會全力以付,所謂的手底下見真章。不過,以我與宇文兄的關係,就算我真得了雲騎衛,成為雲騎將軍,那也還是宇文兄的小弟。”

王鶴是宇文都的門客,本該稱他為宇文將軍,可是因為這擂臺的關係,他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雲騎衛將軍,居然已經改稱宇文兄了。

此人的狂妄也可見一斑。

之前那逼仄聲音又起,“這樣說來,尚二少是不是也要找幾個小弟上去比一比?否則宇文將軍的人都當上了雲騎將軍,尚二少這裡不是落了下風?”

這句話一落,果然眾人似乎都沉默下來。

裴玉鏘此時也是興味央然地聽著,這個人是誰?此人似乎在刻意挑起尚氏一族與宇文家的矛盾,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很快就有人回答她的問題了,卻是一個她很熟悉的聲音,“南陰宮,你不用極盡挑撥之能事,我與宇文兄自小一起長大,我們二人的兄弟感情不會因為你幾句話就壞了,我若是宇文兄,你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坐在這裡的。”

說話的人正是尚烜。

南陰宮璨璨而笑,“尚二少,實話不好聽,但是實在。”

這時另外一個男子喝了聲,“南陰宮,你少說幾句。”

南陰宮於是道:“諾。”

尚烜道:“宇文兄,你這次不會真的與我爭到底吧?四個月前的秋獵,你我互有默契,我可是暗中幫你擋掉了好幾個競爭對手,讓你拔了頭籌,皇上除了賞賜萬金,將你直接晉為安全使,負責皇城安危。這件事,你不會就忘了吧?”

當初尚烜為了讓宇文都得到安全使這個差事,可也真算費了不少勁兒,在宇文都盡情打獵的時候,尚烜卻數次與別人看上同一個獵物,不但搶獵物還與人起了爭執。

當然與他起爭執的這些人,可都是當天實力最強之人,結果因為尚烜的原因,耽誤了時間沒有獵到更多的獵物,白白便宜了宇文都。

宇文都當然也記得這件事,這時尷尬地笑道:“尚兄,你我即是兄弟,我又怎麼會真心與你搶呢?只是這次的擂臺乃是皇上親自設下,為的就是尋得武舉,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我同是武將,又怎麼肯在一個武字上認輸?”

話是沒錯,可這分明就是要抹過以前的恩情,與他爭到底的意思。

尚烜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時,那個極惹人討厭的南陰宮竟然又道:“尚二少這時候要宇文將軍還人情,就是已經示弱的意思,自知比不過宇文兄嗎?”

“你——”尚烜氣結。

南陰宮又發出那種如種夜貓子般的得意笑聲。

這時,又有一個人說話了,是一個溫柔清越的女子聲音,“尚兄,宇文兄,你們都莫要爭了,這次的擂臺之上,可不止會有尚家、宇文家及我陳留家的子弟,還有溫家——”

顯然這次說話的人便是陳留家的人,但他的話馬上引來一陣哧笑,宇文都笑道:“溫家這一代兒子倒是不少,但年齡都尚小,不成氣候,只有一個溫雲墨,可惜整日裡跟著楚湘王於煙花叢中混,武功太差,每日尚且被他的姐姐溫雲鸞追著打,這次的擂臺,其實根本沒有溫家什麼事兒了。”

“是啊是啊,這個溫雲墨極沒出息,靠著祖上的餘蔭,還妄想著在盛京稱王稱霸,其實就是個笑話。”

“但是他那個姐姐溫雲鸞,聽說師從沈白眉,的確武功高強。”

“那又如何?難道還能讓個女人上擂臺打擂?讓個女人得封雲騎將軍?”

“可不是,在本朝可沒有先例,再說,一個女子再強,能強到哪裡去?敢和男人比,只會輸得很狼狽。”

“正是如此,而且今年皇上還設下了女子擂臺,溫雲鸞毫無疑問會成為女子擂臺的霸主,絕不會跑到我們爭奪雲騎將軍職位的擂臺上來。”

這些討論讓溫雲墨的臉陣青陣白,好幾次都忍不住就要衝到隔壁去,都被楚湘王制止了。

……眾人如此議論紛紛,那位陳留家的,便又好一會兒沒說話,直到他們都討論完了,她才又輕輕笑了兩聲,道:“你們說,女子為將在本朝沒有先例?此事卻有侍深究。前幾年,所有的武將間,不是都流傳一個有關胭脂將軍的傳說?”

裴玉鏘的身子不由僵了下,胭脂將軍?難道是說她嗎?

眾人似乎也被這個話題吸引,南陰宮接道:“聽說這胭脂將軍,長得極其美麗,在戰場上不但不遮住自己的容顏,還要刻意的露出來,但凡是男子,只要看見她的臉,不免就被她驚豔,忘了正在打仗,而她就會在這個時候,給予那人置命一擊。”

南陰宮繼續發出那貓頭鷹般的笑聲,“從這傳聞裡便也知道,這胭脂將軍不過是憑著自己的臉,才在戰場上出盡風頭,不管是敵人,還是本國將士,都不會把拳頭真正的砸在一個漂亮的小娘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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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極之嘲諷,還把“刻意露出臉來”的那句話壓得特別重,裴玉鏘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冷芒,南陰宮,我記住你了!

這時其他幾個人還在那裡議論紛紛。

“南兄說的不錯,這胭脂將軍當年也只是傳說而已,誰又真正的見過?後來江都岸一戰,便再也沒有任何她的訊息,說不定已經死了。”

“女子上戰場本就稀奇,或許只是一個故事,並不真正存在這樣一個人。否則的話,就算她死了,做為南詔的將士,也會有所表彰,但是到現在,你們誰有聽說過對胭脂將軍的表彰?”

“對,肯定是傳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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