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凝月的眉頭微凝,道:“古大河,你莫要多事,我與慕容裴之間,是必有一戰的!”
古大河道:“可是方才,你已經與那宇文雅戰了一場,如今再戰慕容裴,這已經是車輪戰了,於你來說,一點都不公平!而且我們這擂臺規矩,似乎還並沒有到達車輪戰程式。”
這邊廂,溫雲墨忽然站了出來,“古大河,那你待如何?”
古大河道:“你們說如何?我想,慕容姑娘也不想佔這個便宜吧?”古大河說著,卻將目光對準了場內的裴玉鏘。
裴玉鏘微微一笑,淡然道:“古公子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我便讓夕姑娘三招。”
夕凝月眉峰緊擰,似乎很不滿意,冷笑道:“慕容裴,你敢小看本姑娘?你可知,便是你不讓我一招一式,我也有可能在三招之內將你打下擂臺。”
裴玉鏘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淡漠地哦了聲,“那麼,開始吧。”
其實裴玉鏘剛才在臺下的時候,並不想今日就上擂臺。
一則是自己的傷真的剛剛好,按照谷神醫的說法,若是近期內不動武,則會更加保險,若是動武劇烈,雖然不一定真的會對已經將好的傷勢有損,但也得以防萬一。
裴玉鏘於是打定主意,能多休息一日,便多休息一日。
方才,宇文雅遇到了危險,按照擂臺規矩,宇文雅沒有認輸,夕凝月甚至可以在擂臺之上將她打殺了,而這個時候,唯有南詔出人,才能夠救得了宇文雅,但這是女子擂臺,若是男子衝上女子擂臺,不但是不守規矩,而且會非常丟臉,以火琰本著國之大體的想法,絕不會派人上臺救宇文雅。
那麼,只有女子上臺去救了,可是溫雲鸞受了傷,怕她上去也無法阻擋住夕凝月。
聞小鳳雖然沒有受傷,但她似乎要參與下一場的比賽,要保存實力。
而其她人,則都無意上臺,有些是因為實力不夠,有些則是因為與宇文雅有過節,巴不得宇文雅死在擂臺上。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裴玉鏘只好上臺了。
其實她原也可以不上臺,宇文雅與她之間,只有過節沒有恩德。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從這狐狸眼的女子上擂之初,她就感覺到這女子似乎是為了她而來的。
既然如此,她若再躲著,就是膽小鬼了。
況且宇文雅分明就是想認輸,這女子卻執意要打殺她,宇文雅在擂臺上被如此折辱,才是真正對南詔的汙辱。
裴玉鏘是戰場上的戰將,內心強烈的愛國情緒,才是她在戰場上的動力,如今雖然發生了這許多事,但是她熱愛南詔這片她曾經守護過的熱土,熱愛這片土地上的一切,即使他們回饋給她的,是殘忍。
而裴玉鏘躍上擂臺,無論是火琰還是楚湘王,都沒有阻攔,聰明如他們,自然也明白這狐狸眼的女子,就是衝著裴玉鏘來的。
裴玉鏘若不出面,只怕這女子不會善罷甘休,最後還不知道要鬧出些什麼事情來。
這時候,夕凝月的唇角挑起一抹殘忍的笑意,“讓我三招倒不必。”
裴玉鏘道:“那你想要如何?”
夕凝月道:“你我單獨為撞,生死擂。”
她的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所謂生死擂,上擂者須提前簽訂生死狀,上擂之後,對擂者則可拼盡全力,對擂期間若是一方不小心將另外一方打死了,那麼也不會負有任何責任,雙方都不可追責,這,便是所謂的生死擂。
一般上生死擂者,皆是不死不休。
古大河面色突變,“夕凝月,你瘋了!”
“住口!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夕凝月冷喝道。
古大河在眾人面前被如此呵斥,面色尷尬,但還是十足耐心地勸說道:“這生死狀是不能籤的,從慎國來的時候,你父親將你的安全全權交由我負責,如今你想籤這生死狀,我不同意。”
夕凝月卻懶得再看她一眼,只看向這次帶他們來打擂的冷鋒將軍。
冷鋒其實與龍虎將軍夕凝月之父夕誇一一直不合。
這時候冷鋒的唇角盪開一抹嘲諷,道:“夕小姐的為國之心令人動容,夕小姐雖有心簽訂生死狀,卻還須得到對手的答應,若是對手是個膽小鬼,或者是自認為實力不行,拒絕簽訂生死狀,那麼本將軍也不能逼人簽訂生死狀是不是?”
這個冷鋒,其實裴玉鏘對他並不陌生,他當初乃是飛龍將軍的第一前鋒,看他的帽徽,似乎現在已經晉升為驍騎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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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還是第一前鋒的時候,曾經裴玉鏘數次對戰。
但是每次冷鋒帶人衝上前後,都是指揮士兵往前衝,他這個第一前鋒不過是躲在士兵的後面而已,那時候,裴玉鏘曾一直在心中嘲笑飛龍將軍,居然瞎了眼,讓這個人當第一前鋒,若是當年的飛龍將軍換一個第一前鋒,說不定裴玉鏘並不會是他的對手。
當然,裴玉鏘才不會傻到去提醒飛龍將軍,所以這個人順利熬到驍騎將軍一職?
呵呵,真是山不轉水轉,居然又在此處見面了。
這個冷鋒明顯是很贊成夕凝月簽訂生死狀的,只是害怕裴玉鏘不答應,所以才用言語激之。
裴玉鏘向已方團隊看去,火琰並沒有說什麼,楚湘王冷著臉,也沒有說什麼,但他明顯不贊成裴玉鏘簽訂生死狀,但若他此刻說出來,便是讓裴玉鏘示弱,所以他什麼也不說。
只有溫雲鸞和溫雲墨站了起來,甚是擔憂。
溫雲鸞想了想,還是道:“阿裴,你選擇不要簽訂生死狀吧!”
這時候在旁坐著的陳魚涼涼地道:“溫雲鸞,問問你自己,若此時在擂臺上的是你,你會簽訂生死狀吧?”
不等溫雲鸞說什麼,陳魚又道:“若是我,我一定會籤的。否則讓慎國來嘲笑我們都是貪生怕死的膽小鬼嗎?”
陳魚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好能被裴玉鏘聽到。
其實裴玉鏘早在夕凝月提出簽訂生死狀的時候,就已經在內心同意了,她只是想看看在這件事面前,大家的反應。
此時此刻,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她衝著溫雲鸞和溫雲墨姐弟一笑,“你們放心,我會沒事的。”
接著向夕凝月道:“好,籤生死狀。”
二人來到臺側,迅速簽了生死狀,就又回到擂臺之上。
夕凝月手心裡緩緩出現一點鋒芒,她做了個起勢,將自己手中雙刀亮出來,那是比手掌略微長一點的手刀,刀尖泛著青芒,鋒利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