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鏘難得的軟語輕求,這可是楚湘王以前沒有得到過的待遇,一怔之下,又只能端了酒來喝。

尚霓裳於是繼續講下去,“皇上這麼說,便是看輕女子了,我當然不樂意,就說,那胭脂將軍再是沒有男人追求,可到底還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了不得的女子,她的信物兒豈是那樣好騙的?況且若真的得逞了,豈不是很缺德?”

楚湘王冷哼了聲,“難得尚姑娘還知曉這世上有缺德二字,難得!難得!難得啊!”

他一下子說了四個難得,尚霓裳卻是臉不紅,心不跳。

只微笑地道:“我一直知曉大義的,只是皇上卻不聽我的。”

尚霓裳繼續說,“但是凡世人,都有好奇心,我也很好奇,是不是那位胭脂將軍的信物兒真就那麼好騙?於是沒有再多說什麼,那時候竟不曉得吃醋了,只希望皇上真能騙得信物兒回來與我玩。”

她再次晃晃手中的魚型玉佩,“僅僅隔了兩天,他回來了,手中便是這枚玉佩,這玉佩一看便是女子貼身所戴的護身符,這得是貼身戴了多少年,才會將這普通的一塊玉溫養的如何潤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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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戴了多年的,其價職已經不能用玉質來標定了,可是火琰竟真的得到了,他用一把破紙扇,換來了這個定情信物。”

此時,裴玉鏘卻並不憤怒了。

因為從尚霓裳將這塊玉配自她自己的懷裡拿出來的時候,她的心忽然就死了,她知道自己的愛情只是一場笑話。

一場獨角戲。

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好計較的?

尚霓裳道:“皇上回來後,便真的將這塊玉送給了我,讓我拿著玩耍,我想著,這胭脂將軍一個女子,在戰場上征戰多年未死,或許這塊玉真有神奇的力量?真的可以護身保命?所以,從那時候,我便將它戴在身上,做為護身符之用。”

她說到這裡,忽然向裴玉鏘道:“對了,你知道皇上那把破紙扇,是何來歷嗎?”

裴玉鏘清楚地記得那把扇子,雖然做工精緻,上以緞布金線制就,一看就價值不菲,但那的確是把破扇子。

其實一柄扇骨是斷的。

尚霓裳道:“其實那把扇子,是我們在江南遊玩時,我在路邊買來送給他的,後來我們遇到了刺客,我差點被殺,他為了救我,便用那扇子來擋劍,結果真的救了我,可惜扇子就斷了一根扇骨。”

“所以,那扇子其實原本是我的,胭脂將軍拿了我的扇子,我拿了她的玉,倒也公平得緊。”

裴玉鏘當年也不是沒問過這扇子的來歷,只是火琰說,這扇子也是有靈性的,曾經救過他的命,所以他一直帶在身邊,送給她,就是希望這扇子能發揮保命靈性,替他保護她。

他既然把自己的護身符給她了,所以她也把自己的護身符給他,結果卻……

而且,這當時的確算是定情信物,那時候,他們接吻了,他第一次吻她,而她,第一次被男人吻。

她以為,既然已經吻了,就是一生一世的承諾了。

卻原來是自己太天真,被人佔了便宜而已,她以為他和她的故事是珍寶,是傳奇,是值得一生守候,萬里追尋的執念。

而在他看來,只是一場場廉價的故事和笑話。

“你說這些,有什麼目的嗎?”楚湘王的語氣懶散,卻透著濃濃的不友好。

“目的?王爺,不是什麼事都必須有目的的,我只是想告訴大家,有些事情,真正兒是勉強不得,想當初,皇上對胭脂將軍只是好奇,畢竟,皇上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只會武刀弄棒的粗魯女人?然而胭脂將軍卻似乎對皇上動了情,否則可能會有不同的結果。”

“世人傳說,胭脂將軍此人,只是軍隊裡流傳出來的虛構人物,根本就不存在,既然真實的她不存在,又怎麼會有所謂的結果?難道,尚姑娘知道她有什麼樣的結果?”

尚霓裳笑了起來,“她即不是傳說,而是真實的人,當然是有結果。”

但她似乎又有什麼難言之隱,猶豫了下還是選擇輕描淡寫地說,“或許,已經戰死了吧。”

楚湘王此時,目光卻有意無意地向門口的方向看了眼。

又道:“堂堂的胭脂將軍,在尚姑娘的口中,也不過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傻姑娘而已,尚姑娘,看來皇上對尚姑娘才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愛。”

尚霓裳看向裴玉鏘,她唇角的微笑越來越大。

勝利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妙……她笑了起來,“皇上對我,自是真愛。只是為了給我積累故事,居然去傷害了無辜的胭脂將軍,我倒也愧疚得很。不過,如今胭脂將軍人蹤已渺,便是想說聲對不起,那也是做不到了。”

尚霓裳又接著道:“王爺是尚武之人,阿裴也是,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王爺您一定要好好把握。至於皇上,他更需要的,可能只是一個需要他保護,並且只能依從他活著的女子。”

“好,很好!”楚湘王冷聲道:“尚姑娘的這桌席好得很,本王已經吃飽喝足,就此告辭。”

裴玉鏘也跟著站了起來,隨他一起出門。

然而打開門,卻發現火琰就在門口,他面沉如水,負手站在那裡,顯然不是剛來,而是有可能在門外站了很久了。

他俊顏如水,目光陰聿,看向依舊坐在桌邊喝酒的尚霓裳。

她有些微醉了,半爬在桌上看著酒壺痴笑,尚未發現皇帝就在門口。

裴玉鏘只是看了眼火琰,火琰的目光卻並沒有看著她,也沒有看向楚湘王,他眼眸微垂,一聲不發,楚湘王識趣地扯著裴玉鏘離去。

火琰進入屋子裡,尚霓裳抬起醉眸,向他看一眼,燦然一笑,“皇上,您回來了?”

火琰坐在她的對面,冷冷地道:“朕說過,不許任何人再擅自提起有關那個女人的任何事!”

“我也在那個‘任何人’之列嗎?”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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