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刀法?!”

居然又是十字刀!

先是雲歸,現在又是許有才,怎麼現在流行偷學十字刀法嗎?

不過這刀法簡單有效,倒不失為一個上流武學。

“怎麼這許有才斷了一手後,連自家的劍法都不要了?”白馬筱嘲諷著說道。

但聽兩旁無人應答,白馬筱向兩邊瞥了一眼,發現他們都皺著眉頭,好像各有心事似的。

剛想發問,就聽冉天行道,“莫非,又是刺客?”

南宮羽點頭道,“此人,不是許有才。”

白馬筱驚道:“不是許有才?!”

現在回想起來,剛剛遇見他時,他的種種反應,若說他不是許有才,那麼十分說得通。

剛想問個究竟,聶澗楓道,“師父,我們該怎麼辦?去救駕嗎?”

南宮羽搖搖頭,“來不及了。澗楓,你現在,立刻去廣州兵馬司,請指揮使帶兵前來。記住,一定要帶足,告訴他‘大事將行’。”

大事將行?這是什麼意思?

白馬筱聽得一頭霧水,想來聶澗楓肯定也不會知道,可他並沒有多問,應了一聲後便匆忙起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還沒走出幾米遠,就聽南宮羽繼續道,“劍音,你去廣州鎮撫司,請錦衣衛指揮使帶錦衣衛所有人馬前來,記住,‘大事將行’。”

“是!”

“珊雨,你去請許門主來。”

許天應?難道他也是自己人?!

唐珊雨不可置信的點點頭,插口道,“我知道,‘大事將行’。”

南宮羽微笑著搖搖頭,“對他不用說這句,只要告訴他,他的大弟子被人掉了包,讓他好自為之。”

果然,是他們誤會了,這許天應怎麼可能會是自己人。

看著他們三個陸續離開,白馬筱看向了她。

該輪到自己了吧?

誰知囑咐完那三人後,南宮羽便轉頭對冉天行道,“我們走。”

冉天行點點頭,吩咐冉晉他們留在此處不要走動,接著便與南宮羽起身向內場走去。

看他們無視自己,白馬筱喊道,“你們是要去救駕嗎?那我怎麼辦?”

南宮羽回頭道,“現在救駕已來不及,況且他也不需要。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為後面的事做準備。”

“後面的事?”

“你就和晉兒他們一起,留在此處。”

說罷,他們二人的背影便在他的眼前漸行漸遠。

就連唐珊雨都有個跑腿的活,而他卻被留在臺上看戲,這種被無視的感覺雖然早已習慣,但始終不舒服。

這樣也好,省的跑來跑去。他這麼安慰著自己,老老實實的又坐回到座位上,靜待其變。

又是兵馬又是錦衣衛,待會兒一定會非常熱鬧。

不過,只是抓一個刺客而已,犯得著喊那麼多人來嗎?聽南宮羽的部署,這規模堪比一場戰爭了。

正想著,場中的朱吉樺已與那使十字刀的刺客過了十幾招,刺客的招式很簡單,一直重複著十字刀,但招招殺招,又狠又穩,朱吉樺一時不敢怠慢,但也算勉強接了下來。

高手的十字刀一刀便可殺敵,這刺客顯然功夫未能到家,而朱吉樺這個對手也顯然遠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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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相較於雲歸來說,他的功底明顯高了數個層次,足以讓朱吉樺難以招架。

朱吉樺的“醉舞羅箑”主進攻,與十字刀法異曲同工,這兩人均是以攻為守,打的難捨難分,十分險峻,直看的外場的觀眾們直呼過癮。

到底是決賽前的最後一場比試,相較之前一招定勝負那種碾壓局,這個有意思的多。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面。

雖然場面很是激烈,但相較於之後的暴風雨,這還算是寧靜的。

白馬筱看著他們倆的纏鬥,隱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有幾招朱吉樺明明有機會可以打中那個“許有才”,但他卻沒有把握住,幾次流失了至關重要的反擊點。

若說朱吉樺沒有發現,那根本說不通,連他這個初學者都看出了端倪,更像是朱吉樺故意而為。

他在等什麼呢?

“冉兄,他們說的‘大事將行’,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冉晉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擂臺,聽他這麼問,愣神道,“聽字面意思,是他們將要發動一場重大的變故,至於是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許尊師與家師正謀劃著什麼。”

果然有大事要發生,並且連冉晉也不知道。

不止是他,聶澗楓他們應該也是矇在鼓裡。

此時這似乎已不止是一場簡單的複賽,其背後可能暗藏危機。

在沉思中,兩人又打了許久,儼然一副持久戰的狀態,可不難看出兩人已是氣喘吁吁。

看樣子真的是在拖延時間。

而觀眾們卻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反而越發緊張,就像是看一場白熱化的比賽,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賽點。

對此白馬筱可沒有這閒心,在知道朱吉樺在可以拖延時間時,便一直期待著後續。

這時,一聲尖銳的長鳴呼嘯而起,在人人緊張的時刻,並沒有引起注意,可白馬筱很快便察覺到了這絲久違的異響。

順著聲音來的方向看去,白馬筱看到了天空中升起一串在白天並不明顯的火光,似乎是有人發射了訊號。

還沒猜到這訊號代表著什麼,再低頭時,朱吉樺已將那假扮許有才的刺客打翻在地。

來了!

……

“十字刀宗的刺客,是誰派你來殺朕的?”

剛被打倒,“許有才”便即發現這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如今聽他如此說,便知自己早已暴露。

對於刺客來說,任務失敗,且身份暴露,那麼下場只有一個。

兩秒後,他的嘴角滲出一條血線,接著便靜靜的死去。

這自盡的過程十分迅速,顯然他事先在舌下壓了一片劇毒的毒藥,遭遇變故時只需輕輕一咬,便即見血封喉。

對此,朱吉樺卻並不感到意外,甚至是在等著他這麼做。

他走上前去,將那刺客的面具除下,露出一張並不陌生的臉來。

這人果然是潛伏在走蛟幫的李克,那個殺害花黎,與雲歸爭搶號牌,並殺了汪海的探子的,十字刀宗的刺客。

想來那晚的情形早已被汪海告知給了朱吉樺,經過雲歸一事後,這個與雲歸爭搶號牌的傢伙,其目的不難猜出也是要刺殺皇帝。

畢竟,他們爭搶的都是同一個號碼的號牌,很難說目的不是一樣的。

但經過封子修的插手,號牌最終給了雲歸,這李克眼見沒了機會,便乾脆喬裝成許有才,在決賽前完成刺殺。

只可惜他功虧一簣,根本殺不了朱吉樺。

其實若朱吉樺沒有識破他的身份,在比武中忽施十字刀法偷襲,勝算還是有的。

可是為什麼會被識破呢?

此時擂臺上死了人,立刻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裁判剛想上前查探,卻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沈竣攔住了。

上次見過這個錦衣衛,那裁判立刻老老實實的閃到了一邊。

沈竣看了一眼朱吉樺,得到他的眼神示意後,朗聲喊道,“錦衣衛辦案,現場所有人不得隨意走動!”

原本看這膠著的戰鬥終於結束,眾人剛喘口氣,忽然就遇上了這變故,場上立刻就亂做了一團。

果然有大事發生!

隨著沈竣的話音落下,一眾官兵忽然出現,將擂臺與整個會場圍了起來,看來是早有準備。

這些是維持武宗府秩序的衛軍,此時沒有任何指示,便同時湧出,顯然早有謀劃。

人群中,那個在開幕式上分發號牌的,廣東武教司指揮使楊明,在一眾官兵的簇擁下走上擂臺,對朱吉樺跪下,朗聲道,“下官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他的聲音與沈竣一樣,響徹整個會場,雖然不至於清楚,但至少不少人都聽到了他說的話,接著便一傳十,十傳百,瞬間整個外場的觀眾都知道了,那個黃杉幫的木華,居然就是當今皇上朱吉樺。

朱吉樺程序性的讓楊明免禮,並命他查一查那個刺客的屍體。

楊明照做,上前一番搜查,在眾目睽睽之下搜出了一塊令牌。

這是一塊青色的掌心大小的令牌,上刻一條盤臥長蛇,赫然是蛇神教使徒會的令牌。

朱吉樺微微一笑,淡定的扇著摺扇,抬起頭對著那高高的看臺,朗聲道,“丁主教,您不下來解釋一下嗎?”

看到此處,白馬筱猛然站起,驚訝無比。

這居然,是蛇神教主使的?!

蛇神教派刺客刺殺皇帝?!

暴風雨終於來臨,丁主教站起身,望著臺下的擂臺,一時間頗為驚訝,遲疑片刻後,朗聲道,“皇帝陛下,你可知汙衊神官,是本教大忌,乃叛教行為!你應該知道會有何後果!”

朱吉樺笑道,“證據確鑿,否則也不敢驚動您的大駕!您若不親自做個解釋,您知道會有何後果麼?”

丁主教輕蔑一笑,“我堂堂廣東省主教,我能有何後果?”

楊明冷笑道,“謀害皇上,其罪當誅!”

話音剛落,會場之外湧進了大批錦衣衛,看人數至少百人,將內場幾乎填滿,而丁主教的看臺之上,也闖進了上百名錦衣衛,將丁主教團團包圍。

看到回來的聶澗楓與劍音,白馬筱倒吸一口涼氣。

大事將行,便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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