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賊喊捉賊,打的白馬筱措手不及,他指著雲歸怒道,“你在說什麼?!明明是你從我這偷走的號牌,你怎麼還倒打一耙?!”

雲歸不以為意的冷哼一聲,“你說這是你的,有什麼證據呀?”

白馬筱一愣,“證據?”

“今日擂臺之上,各門各派奪得號牌,各自散去,武教司可有登記入冊?又有誰看到你南宮劍幫拿到號牌了?!”

這話說的義正言辭,連白馬筱自己都快信了。

他沒有想到會被反擺一道,先前急急忙忙的抱著雲歸回來救治,根本來不及掏出號牌向他們炫耀,甚至於到目前為止,見過號牌的就白馬筱一人。

但就算南宮羽他們見過,也是無濟於事,同門的證言本就不可信。

忽然陷入死局,白馬筱徹底懵了。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吧?”看他無言以對,雲歸頗為得意的晃了晃手上的號牌,“既然武教司未登記入冊,就說明在三天後的海選正式開始之前,這號牌本就是無主的,還談什麼‘你的號牌’?”

白馬筱簡直無言以對,當初在屍海之下怎麼沒發現這丫頭居然這麼奸詐狡猾。

果然,雖然她長著一張寧靜的臉,性格卻處處和寧靜大相徑庭,寧靜她雖然偶爾驕橫,可從不如此蠻不講理。

穿越三人組都與寧靜相熟,此時見她戴著寧靜的臉在這兒耍無賴,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但唐珊雨可不認識她,此時卻是怒不可遏,“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那號牌是我二師弟拼了命得來的,他還救了你,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雲歸看著這個小丫頭,樂呵呵的笑道,“小妹妹,姐姐教你啊,這世界沒有什麼恩怨相報,有的只是利益角逐,不能說你們救了我,我就要將號牌‘奉送’給你們吧?”

見她始終冠冕堂皇的將號牌當成了她自己的,說的跟真的似的,更加的憤怒,“好啊!你也說了,海選正式開始之前,號牌都是無主的,那我們現在就把它搶回來!”

說罷,唐珊雨拔劍便衝向了人群,雲歸沒想到這個小丫頭會突然發難,慌忙後退,加之身上有傷,身子慢了一些,被她一劍劃過了左臂。

那些花子幫的乞丐們也不是泛泛之輩,見雲歸受了傷,紛紛舉起竹棍,向她攻去。

一時間七八根竹棍襲來,唐珊雨不及躲閃,接連幾下招架後,被一棍子掃到了小腿,當即摔倒。

那些乞丐乘勝追擊,數棍齊下,朝著唐珊雨的腦門劈頭蓋臉的砸下,電光火石之間,黑光一閃,劍音已身在唐珊雨身旁。

那一瞬間,黑色的劍氣將周圍那七八根劈下的竹棍眨眼間斷成了數截。

整個大堂之人無不被這股劍氣激的後退一步,那幫花子幫的乞丐看著眼前這個年輕女子,驚愕萬分。

她一人擋住了這幾十號手持竹棍的乞丐,這種萬夫不當的氣勢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就連坐倒在地的唐珊雨也是一臉驚訝的望著她,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站起來。

白馬筱上前將她扶起,在劍音身後小聲讚歎道,“你什麼時候到了黑靈修為了?厲害呀你!”

在白馬筱的印象中,劍音只是紅靈修為,且不如白鳥翎那已經泛黑的酒紅之色,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居然已經一躍突破至黑靈,簡直不可思議。

不止是他,連劍音也不可思議的說道,“不是我。”

“別鬧了,不是你難道還能是燙山芋啊?”

唐珊雨就在他們旁邊,耳力不錯的她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聽到“燙山芋”時狠狠的給了他小腿一腳,轉而也對劍音疑惑的問道,“不是小師妹你,那還能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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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劍的修為足有黑靈之境,如此之高的修為,絕不是他們之中的某一個,也包括南宮羽。

因為南宮羽的修為更在黑靈之上,已是半隻腳踏入白靈,靈力表現偏向於灰色,可剛剛那一劍絕對是純黑之境,絕不是南宮羽。

該不會是南素玄?

劍音回頭望去,卻見那南仙北後均居高臨下的張望著人群,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看起來也在找剛剛那個出手的黑靈高手。

不是她們,那還能是誰?

正奇怪間,花子幫的那位老者上前拱手道,“老朽乃是花子幫幫主,花黎。敢問這位女俠尊姓大名?”

看他的態度,顯然是沒發現剛剛那一道劍氣與她無關,這種情況下多數人都會以為是劍音的傑作。

“南宮劍宗,符劍音。”

花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南宮劍宗,果然名不虛傳。早聽聞近來貴宗主新收了兩位極厲害的弟子,就連翰墨劍門的高徒都不是對手,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聽他拍自己馬屁,劍音並不是很在意,連白馬筱也覺得這只是例行公事的溜鬚拍馬,不足為奇。

但南素玄卻是看出了其中的另一面,只聽她居高臨下的望著花黎,笑著說,“南海花子幫的情報網也是名不虛傳啊,翰墨劍門此等未在江湖上傳開的醜事,花幫主都能知曉,今日一見,果然不愧於‘南海西廠’這個名號。”

一旁的朱吉樺斜了她一眼,忿忿不平的嘀咕道,“憑什麼就不能是‘南海東廠’?朕的東廠哪裡比你的西廠差了?”

南素玄好笑的皺起眉頭,望了這個怨婦似的皇帝陛下一眼,卻見他頭重腳輕的搖著摺扇,顯然心中有氣。

“不敢當,江湖上人人只道我花子幫情報網通遍天下,實則出了廣東,那可就只是‘有名的便知,無名的不曉’了,真要說的話,我們可比不上西廠,至多而言只能算個‘南海東廠’。”

雖然花黎說自己是南海東廠,該是合了朱吉樺的心意,但這聽來有種“退而求其次”的“自謙”之感,讓他極度不爽,怒道,“東廠怎麼了?!東廠就不如西廠嗎?!”

這個一直未開口的男子忽然吼這一句,讓所有人的為之一愣,花黎仔細端詳著這個年輕人,但見他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眉宇之間似有王氣,看起來氣度不凡,地位尊崇。

剛剛聽他所言,似乎是為東廠抱不平,或許是朝中某位大官,看面向或許是東廠的人。

但他身上並沒有武者常有的殺氣,倒像個文官。東廠的文官,那就是……

花黎望著他,拱手行禮,試探著問道,“敢問閣下可是東廠的某位大人?”

朱吉樺笑了笑,“花老先生倒是好眼力。”

見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花黎立刻恭敬道,“敢問公公貴姓?”

“免貴……”這兩字剛脫口而出,朱吉樺便即反應過來,罵道,“老先生!你看我哪裡像個太監?!”

話音剛落,身旁傳來一陣輕笑,居然是南仙北後一同發出的,就連南宮羽也不禁莞爾。

剛想損南素玄兩句,見南宮羽也笑了,便不好發作,氣呼呼的搖晃著摺扇,一言不發。

東廠之中的文官,但又不是太監,花黎實在猜不透他是何人,但無論如何也萬萬想不到面前這位年輕男子就是當今聖上。

雖然如此,至少能看出這人不好惹。這南宗主還有一層郡主的身份,和她在一起的必然是朝中要員。

朝廷高官在側,黯夜之境的絕世高手在下,眼前這群人絕不是他們花子幫可以招惹的,花黎總算是閱歷豐富,看出了這些,便後退一步道,“今日之事多有些誤會,南宗主座下有此等高手,又有高人在側,這號牌自然非貴宗莫屬,我等蠻夷小幫不敢不自量力,一切都是誤會,這就歸還。”

這老家夥的心路歷程沒人知道,但見他願意讓步,那是極好的了。

可有人卻不這麼想。

“師父!這是我們的!決不能拱手讓人!”

雲歸的態度讓所有人都很是驚訝,花黎似乎知道她如此執著的原因,並沒有斥責,而是耐心勸道,“歸兒,他們不是我們可以得罪的,至於號牌我們可以另想辦法!”

“不!”雲歸雙手緊緊的將號牌攥在胸前,決絕的望著師父,不住的後退著,似是擔心師父會突然將它搶走,“師父,是你教我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可現在你居然對他們低頭!”

“這不是低頭!這是權宜之計!將號牌交給為師!”花黎步步緊逼,攤開右掌,喝令她交出號牌。

雲歸緩緩搖頭,雙目居然生出了淚花。她絕望的後退著,卻已退到了邊緣的桌角,已再無可退,“我……我不準!”

“歸兒!”

看這師徒倆僵持著,白馬筱三人多少有些不忍心,尤其是聶澗楓。

此時的雲歸,雙目含淚,這楚楚可憐的樣子與寧靜簡直一模一樣,使得三人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老前輩……您就別再逼她了。”

聶澗楓最先沉不住氣。花黎看著這位年輕人,雖然沒見他出過手,但看裝束,多半便是劍音的同門,神色厲然道,“老夫管教無方,出了這麼個逆徒!請諸位放心,老朽定然給你們一個交代!”

雲歸依舊不肯屈服,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居高臨下的朱吉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忽然伸手入懷,猛一抽出時,帶出了大量的粉塵。

霎時間整個大廳都被白色的粉末所遮蔽,無人看得清周圍。

看樣子雲歸是想趁亂逃跑,一陣騷亂後,卻聽門口處傳來雲歸的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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