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屏障的顏色,這老乞丐的靈力已然到達了黑色境界,也就是這個時代所說的“黯夜之境”。

白馬筱驚訝於這老頭居然也是靈者的同時,更對他的黑色靈力感到不可思議。

“這是亞黑境界,應該是剛入黑境不久,如果這老頭能熬得過去,再過個十幾年就可以恢復年輕,也就是可以成為‘不羽人’。”

這老頭,究竟是誰?

白馬筱驚訝的看著這個老乞丐,心裡說道,“這樣的人應該不在多數,能看出這位是靈界歷史上的哪個人物嗎?”

魂侶遲疑了片刻,答道,“看他的靈術,他的體內應該是有通靈血……”

“白馬家的人?!”白馬筱瞪大了眼睛,語氣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通靈血應該是白馬家族的專屬,但也不排除特殊情況。如果排除了特殊情況,這位應該是你的祖上。”

好傢伙,繼聶澗楓和劍音這兩位南宮弟子認祖歸宗之後,終於輪到他了。白馬筱不禁有些自豪:想不到我的祖上在這個靈力成為禁忌的時代,居然也是個這麼厲害的靈者,壯哉我大白馬家族!

拋開正自戀著的白馬筱不談,此時他們與白蛇間的靈力差距瞬間倒轉,白蛇吐出的紅色光束完全傷不到這黑色屏障的分毫,注意到這點的白蛇也頗有些驚訝,她收起紅光,蛇頭猛地撲向那黑色的屏障。

面對這巨蟒的撲來,老乞丐沒有絲毫懼怕,將屏障一收,一掌迎上這白蛇,黑色的氣浪一下子穿透這白蛇厚厚的蛇鱗,將它打了個對穿。

白蛇哀嚎一聲,身子向後飛出,過程中變回了白霒的模樣,重重的摔進了旅店的廢墟中。

絕對的靈力壓制面前,不需要技巧。這點白馬筱深有體會。

“老前輩……您究竟是……”白馬筱看著這個老乞丐,他的形象在這一刻變得十分高大,此時在白馬筱的心中,他就是“大智若愚”這四個字代言人。

老乞丐看著白馬筱,輕輕捧起他的臉,“兒子,沒事吧?放心!有爸爸在,一定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還沒過半分鐘,這形象就崩塌了。

好吧,這就是個瘋子。

“那個……老前輩,您還記得您姓什麼嗎?”

老乞丐想了想,“我是你爸爸,當然和你一樣姓木了!”

白馬筱的臉上掛滿黑線,哪有這樣倒推的,而且他自稱是義父,不同姓才比較正常吧?

“這個老前輩,認識木凡。”

白馬筱一愣,“你怎麼知道?”

魂侶說道,“你從沒有在這裡自稱過木凡,他居然知道你姓木。而且,他一開始說過一句‘我不跟你去漠北,你就不認我這個義父了嗎’,說明他和木凡早就認識。”

這就是有魂侶好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本來還奇怪,為什麼這老頭一出現就揪著自己喊兒子,這麼一看,他可能真的是木凡的義父,雖然他神志不清,但依舊記得乾兒子的模樣。

正想著,那邊的廢墟裡傳來了動靜。

白霒從廢墟中破磚而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捂著胸口,看來也是受傷不淺。她看著他們,冷冷的說,“今日遇到高手,算本姑娘倒黴。反正目的已經達到……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厲害的墮天使,哼,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她縱身一躍,腳下踏著紅色的氣浪,一轉眼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到底是古代靈者,逃跑都逃的這麼瀟灑。

這應該就是輕功了吧?

不管怎樣,總算是打跑了敵人,白馬筱長舒一口氣。

“她情況很不好!”

劍音焦急的聲音讓白馬筱才想起還有個受重傷的青苒。

青苒此時雙目緊閉,眉頭緊鎖,纖細的脖子上兩個赫然的血孔,該是剛剛化身青蛇時被那白蛇咬的,看樣子還中了毒。

雖然是白馬筱出手幫她,但很是不自量力,反而被她給救了,現在她因此受了傷,他更不能置之不理,“應該是中毒了,你會解毒嗎?”

劍音連連搖頭,“又不知道是什麼毒,怎麼解?”

“那怎麼辦?”白馬筱慌了,“這附近哪有醫館?”

“最近的應該在陽江城,但至少還有幾十裡路,我們倆趕過去都要一個下午,更別說還帶著個傷員。”

白馬筱無奈,問魂侶道,“你有沒有辦法?有沒有‘解毒符’?”

“……你想多了。我去幫你問問。”

“問誰?”白馬筱懵了,她在魂池裡還能上網不成?

但眼下也不能就這樣愣在這裡,就算來不及也得試一試。

“劍音,你體力比我好,麻煩你揹著她。不管來不來得及,我們都要試試。”

劍音知道青苒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他這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肯定不會就這樣放棄,畢竟當初他也是因為這個傳統美德才救了劍音,否則她早已死了兩次。

她沒有多言,將青苒扶起來背在了背上。

“義父……你跟我們走嗎?”

老乞丐想都沒想,“老子當然跟著兒子了,不過我可不跟你去漠北!”

漠北……現在我們在廣東啊……從這裡去漠北都快縱穿整個中國了。白馬筱無奈的搖頭道,“不去不去,我們去陽江城。”

“陽江?陽江好!陽江好!哈哈哈哈……”老乞丐痴痴的笑著,一蹦一跳的向遠方跑去,像個充滿活力的孩子。

看著他的背影,白馬筱惋惜的嘆口氣。木凡的義父嗎……一把年紀了卻瘋瘋癲癲,真是個可憐人……

“義父!你跑反了!陽江在這邊!”

……

穿過幾十裡官道,雖然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可沒有一處建築,好在他們三人靈力都不淺,腳下生風,不到三個小時就來到了城門下。

城門上寫著“陽江城”三個字,從地理位置來看,果然和現代的廣東省陽江市是同一座城市,那翰墨劍門就位於這座城。

本來計劃傍晚時分到達陽江,去到翰墨劍門,將許天應的佩劍交還,沒想到中途碰上這麼大的變故,反而下午就到了。

畢竟是一座城,比樂港縣繁華得多,四處都是聳立的高樓,路邊盡是喧囂的攤販,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她中了毒,最好不要總是移動,不如帶她去客棧,我們去請大夫來。”

白馬筱接受了劍音的提議,找了間最近的客棧。誰知他們一進去,就立刻被夥計趕了出來。

“我們又不是不給錢!”白馬筱惱怒的說。

對方直接毫不客氣的說了一個字:“滾!”

白馬筱無奈,只好找下一個客棧,誰知下一個仍是這樣的態度,一連找了四五家均被轟了出來。

“會不會是人家嫌棄老前輩啊?”劍音看了一眼髒兮兮、臭烘烘的老乞丐,皺眉道。

白馬筱這才反應過來,看來電視裡經常出現的乞丐進店被轟的橋段是真的,這也難怪,畢竟他這一身裝束走進店裡,就算掌櫃不管,其他客人也會投訴。

“那我們不進去,你帶著小青去開房不就得了?”

這是個辦法。可誰知他們找到下一家客棧,人家還是將劍音轟了出來。

等在門口沒有進去的白馬筱頓時就怒了,“他媽的什麼臭毛病!我去教訓教訓他!”

說著,白馬筱不顧劍音的勸阻,一股腦衝進店裡,一拳砸在櫃檯上,怒道,“掌櫃的!”

那掌櫃被他嚇了一跳,愣了一愣,隨即和顏悅色道,“兩位客官有何吩咐?”

白馬筱一愣,隨即回頭看了一眼,果然老乞丐跟著他進來了,但這掌櫃卻沒有要轟的意思,好奇道,“掌櫃的,你不嫌棄這位老先生的打扮嗎?”

掌櫃的笑道,“客官說笑了,做生意的門敞開,花錢的就是大爺,哪有什麼貴賤之分?”

原來不是因為老乞丐……這下白馬筱更好奇了,“我多嘴問一下,剛剛我看到有個揹著病人的姑娘,為什麼你們給轟出去了?”

說起這個,掌櫃的忽然臉色一變,小聲道,“客官是外地來的吧?剛剛那位姑娘啊……是翰墨劍門的人。”

翰墨劍門?劍音?白馬筱愣了一會兒,隨即想到她背上戴著許天應的佩劍,或許因此被錯認成了翰墨劍門的弟子。

“翰墨劍門怎麼了?我聽說他們也算個名門大派,在陽江居然如此不受歡迎?”

“客官你有所不知了,這翰墨劍門原本在陽江的名聲說不上好,可以說不到壞,可是最近不知那許門主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向神教俯首稱臣。百姓們被神教欺壓太久,又不敢對那些神教的使徒撒氣,只好把這氣啊,撒到了翰墨劍門的頭上。”

原來又是因為蛇神教……原來翰墨劍門成為了蛇神教的下屬?但有件事白馬筱沒想明白,“既然翰墨劍門成了蛇神教的下屬,你們拿他們撒氣,就不怕神教報復你們?”

掌櫃的嘿嘿一笑,道,“神教啊,就是拿他們當狗腿子,壓根沒要他們入教,才不會管呢。”

白馬筱只覺得這人設咋那麼熟悉,不就是抗日劇裡的那些偽軍漢奸嗎?鬼子不疼百姓不愛的,這翰墨劍門還真是裡外不是人。

“原來是這樣……掌櫃的,其實我和剛剛那位姑娘都是南宮劍宗的弟子,並不是翰墨劍門的,有腰牌為證,還請掌櫃的行個方便。”

掌櫃看著他半信半疑,白馬筱忙招呼劍音進來,兩人都掏出了南宮腰牌,並說明來意,掌櫃這才相信他們的話,給他們開了間房。

折騰了半天總算是住進了客棧。劍音連忙出去找醫館,可請了幾個大夫都看不出青苒是中了什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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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難怪,畢竟下毒的是蛇神教聖女,怎麼可能是一般人能解的。

那掌櫃的是個熱心腸,見他們陸陸續續找了五六個大夫來客棧出診,便好心提醒道,“客官不如去找李先生來看看,他醫術高超,定能救得了您的那位朋友。”

對這個時代完全不熟悉的白馬筱忙問這李先生是誰,那掌櫃回答說,“就是那文曲山莊的‘書聖’李書名,李先生啊。”

李書名?白馬筱猶記得幾天前還是他救治的自己和燙山芋,沒想到他離開了幾天,居然到陽江城來了,還真是巧。

“那位李先生住在哪裡?”

掌櫃的想了想,“李先生常常遊歷四方,最近幾天才來到陽江城。他一來啊,就有無數百姓爭相求診,全城百姓誰人不知李先生的行蹤?今日……李先生好像是去了翰墨劍門坐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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