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你是來參加你三弟的葬禮的嗎?”源瀨經冷笑著說。

墨如苦笑道,“大哥你這樣說,顯得我很沒有人情味。”

“人情味?二十五年前你指著我的鼻子痛罵了我一頓後就離家出走,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弟弟還沒死呢。”他絲毫不帶感情的說。這個二弟的出現讓他很是意外,不是兄弟間久別重逢的驚喜,而是對來者不善的擔憂。在這個敏感時期,他出現在這裡是福是禍仍是未知。

墨如撇了撇嘴,不再說話。源瀨經見狀也不再搭話,對鑰劍正聲道,“千子鑰劍,咱們的賬還沒算,你居然又給我添了新賬,我究竟該對你的勇敢表示讚賞,還是該對你的傲慢表示憤怒?”

鑰劍一臉的不屑,“源瀨經,你的這些個西裝革履的狗若能制服鄙人,上次UG來觀光的時候就不會像喪家之犬一樣了。”

“你說什麼!”有了墨如在身邊,紀可言的膽子頓時大了起來,不但敢怒斥他,居然還上前兩步想要動手,卻被墨如識相的攔住。

源瀨經瞥了一眼紀可言,冷哼一聲,“看來我的弟弟這次回來是來公幹的。怎麼?是UG改變心意了,拍你們來談判,還是代替菲斯來悼念我的三弟?”

“大哥你想多了,這次弟弟回來只是想家了而已。只不過我的這個後輩遭遇了點危險,我這做前輩的不能袖手旁觀。不過話說回來,已經七八年了,你們居然還沒有抓住這個傢伙,看來那一次不止是UG,連居合會也元氣大傷了啊?”

這下源瀨經臉上有些掛不住,讓這個修羅劍魔在東洲靈界橫行了這麼多年,居合會的確非常的失職,對此他也沒法反駁,只好對鑰劍怒道,“千子鑰劍,這次你跑不了了!”

周圍二十多個黑西裝齊刷刷的將太刀拔出,殺氣騰騰的向包圍圈中心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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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劍對這群忽然從天而降的居合會沒有絲毫的懼怕,“姓源的,你根本不想殺吾,你以為吾看不出來嗎?你只是想將吾當做對抗靈帝那個老頭子的資本罷了。想讓吾死的,恰恰只有老頭子的皇靈眾。”

“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就這樣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倒是很想把你帶回去好好解剖研究一下。”

“嘖……”鑰劍有些不捨的搖了搖頭,“看來今天是比不了了,惱人的老鼠一撥接著一撥的來。”他收起了刀,將刀架在雙肩上,兩隻手搭在上面,像一個放蕩不羈的浪人,對白鳥翎勾了勾眉毛,“喂,別這麼快離開日本,否則吾若是殺到國外去,那可就是整個靈界的‘盛典’了。”

丟下這麼一句極度高傲的恐嚇,他一搖一擺的架著刀走了,穿過居合會的包圍圈時,那些黑西裝十分默契的讓出一個缺口,他大笑著走進了人群,在圍觀群眾崇拜的目光中漸漸消失。

“就這樣放他走了?”白馬筱原本以為突然出現的源瀨經,會一聲令下讓這些小弟上去把這個在他底盤鬧事的傢伙亂刀砍死,可惜這麼經典的狗咬狗的場景他沒看到。

墨如冷笑一聲,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回應著白馬筱,“他想走,這裡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他明顯也包括了自己,此時的右手依舊隱隱作痛,不知不覺冰冷的液體從手上流了下來。

“可你剛剛不是……”他想說“你剛剛不是打退了他嗎”,但說到一半就被紀可言攔住,她指了指墨如的右手,白馬筱悄悄看去,不由得一驚:原來墨如握刀的右手虎口被震裂了,血順著大拇指流向了地面。

雖然剛剛鑰劍大戰這兩位姑娘的精彩時刻白馬筱沒有看到,但由此也明白了那個鑰劍是多麼厲害的一個人物。

還記得在和那個叫拉斐爾的異世天使對峙的時候,墨然說過這個墨如可是比她還厲害的。

這個比菲斯老大還厲害的人,和鑰劍只對了一刀,就分出了勝負,可見這個鑰劍的厲害之處。

而他卻日思夜想打敗梁月,那這個梁月不是更厲害?白馬筱崇拜的看著白鳥翎,不過顯然白鳥翎不記得,甚至鑰劍一直強調的鬼劍術她也不會,白馬筱開始懷疑這倆不是一個人,或許和自己一樣,白鳥翎只是梁月的共魂者?

這倒有可能,雖然白鳥翎絕對是個不羽人,但也不一定就是從白馬非的時代一直活到現在的。

趕跑了鑰劍,源瀨經就像大功告成了似的命令收隊,那些黑西裝到這裡擺了個poss就回去了。源瀨經剛轉過身,又回身對墨如說,“跟我回去參加葬禮嗎?”

“順便看看父親,還有小妹。”墨如毫不客氣的跟了過去,走到一半好像才發現什麼,回頭道,“墨言,你來這裡是墨然的指示吧?”

紀可言忽然立正,十分嚴肅正式的回答道,“是的!”

墨如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馬筱,笑著說,“那就……加油吧。”說完,他跟著源瀨經上了直升機。

一時間,五架直升機怎麼來的就怎麼離開,不到五分鐘就撤的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來過一樣。

一下子就只剩他們三個人了,各自都松了口氣,好像撿回了一條命。白馬筱剛想問接下來怎麼辦,忽然一聲洪亮的“咔!”從擴音器中傳來,周圍的人群中忽然衝出來很多穿著制服的人,有的手拎著手提箱,有的拿著攝像機,其中還有一個手拿卷成長筒的白紙,像個導演一樣拿著個大喇叭慷慨激昂的喊了幾句日語。

“這又出什麼事了?他在說什麼?”白馬筱愣神的看著這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像劇務一樣的一群人,不知所措的說。

紀可言解釋道,“他說,今天幹得不錯,就拍到這裡。收工。”

這句話說完,白馬筱只覺得自己從萬丈高樓掉了下來,這一切還真是拍戲啊?待會兒那個鑰劍會不會跑回來問這個導演“我演的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條!”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暈厥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難道是這個導演趁著這段時間買通了白鳥翎和紀可言,一起來整他?

這時,一個小女孩也穿著明顯偏大的工作服,在人群中用自己的手當做喇叭,用日語喊道,“各位辛苦啦!等下來領盒飯!感謝各位觀眾的配合,你們是最棒的群演!散了吧!”

這女孩雖然把頭髮收進了鴨舌帽裡,還帶著個眼鏡,但很明顯就是白鳥幸子!

白馬筱長大了嘴,問她們倆,“你們老實跟我說,你們和幸子是不是串通好了跟我開新年玩笑來了?”

“誰有那閒工夫!”紀可言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跟著白鳥翎飛快的走到了幸子面前。

白鳥翎一把掀開幸子的鴨舌帽,她長長的頭髮立刻如瀑布般披散開來。

“姑姑?!”幸子驚訝的說,“怎麼會是你們?”

白鳥翎沒空和她解釋,“這到底怎麼回事?”白鳥翎一瞬間也和白馬筱想的一樣,這會不會是幸子給他們下的一個套,但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剛剛的鑰劍,他的強大絕對是真實的,並且令人絕望的。

幸子看了看周圍,漸漸疏散的人群中依舊有不少人拿著手機在拍他們,便拉起他們的手,故意大聲喊道,“導演!我先帶這三個主演下去了啊!”

聽了紀可言的翻譯,白馬筱更加疑惑,但只能仍由她拉著他們離開了這個一片狼藉的十字路口。

出了路口,不遠處停著一輛保姆車,煞有介事的將這三個“主演”送上了車。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剛上車,白鳥翎又迫不及待的問,這也是白馬筱和紀可言迫切想知道的。

幸子看了看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模樣,忽然大笑了起來,“我還在想是哪個倒黴蛋遇上了‘劊子手千子’,沒想到是你們啊!你們不是去淺草寺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白馬筱坐在她們後排,急切的拍著椅背,“先別說這個,到底怎麼回事?”

幸子收起了笑,看著三人的表情幾乎要咬人了,這才踏踏實實的解釋道,“沒什麼好稀奇的,東洲靈界的常規操作。你們在那些凡人面前打的正歡,可苦了負責善後的我了。”

“善後?”白馬筱倒理解這個意思,不過這和他認識的靈界善後工作不一樣,“一般不是消除他們的記憶,再重新編一個的嗎?”

“那是UG的做法。在東洲靈界可就沒這麼簡單了,因為某些需要,居合會有很多自己的隱藏門徒,我們一般叫他們為‘食客’。這些人的資訊、身份都是保密的,除了各個家族自己,根本沒人知道他們都是誰。所以UG那一套大規模消除記憶的做法根本做不來,因為不可能有白名單。”幸子向他們解釋著。

白馬筱一下子就理解了,既然有很多人的身份是保密的,也就不可能寫進白名單裡,要是也被整失憶了,那可真是天大的麻煩。所以他們善後的做法居然就是裝演戲?

想起之前那些圍觀群眾一個個絲毫不怕死的樣子,就好像這種當街用裸眼特效拍戲的事情在這裡很常見似的。

白馬筱都能理解,那另外兩位姑娘自然也都明白了,白鳥翎追問道,“那為什麼是你負責善後?”

“還記得我的家徽戒指嗎?白鳥的家徽是朱雀。”

白馬筱想起那天她手上戴著的紅玉朱雀造型的戒指,這麼說木村家族的戒指是綠玉玄武,“那麼木村的家徽是玄武?”

“沒錯,源氏是麒麟,赤井是青龍,黑羽是白虎。”

這個分佈白馬筱非常的耳熟,紀可言先一步想到,“這和菲斯五旗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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