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牌縣的清晨,不像鄉村般安靜,也是熱鬧的,那些早點鋪子早已經開始叫賣了,當第一縷晨光射穿窗欞,照進屋子,我揉著惺忪的睡眼便開始起床洗漱。

剛忙活完準備去找高天意一起出去吃早飯的時候,卻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請問小岑先生在嗎?”

我並不知道是誰,不過聽對方叫我先生,我就知道肯定是找我有事了,於是我開了門,只見門口站著兩個保安隊員還有高天意,他們面色凝重,還有些焦急,我愣愣地問道:“保安大哥,這一大清早的有什麼事嗎?”

其中一個隊員便說:“今天早上陳隊長沒去大隊上點卯,於是我們就去了他家,發現他出事了,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聽了這話,我頓時嚇得一跳,心說難道還是因為昨晚上被喪屍傷過的原因?可是我昨晚已經給他喝了辰州符水啊,而且並沒有超過六個時辰,難道是他沒有睡在糯米上治傷口祛除餘下的屍毒不成。

當時我也不好向他們多問什麼,也沒有功夫和他們搭話了,畢竟這人命關天事態緊急的,於是我什麼也沒說就拿起黃布袋子跟他們出了門。

不一會我們就來到了陳隊長家,陳隊長住的是一棟兩層樓的樓房,我們一進門,就聽到一陣女人們的哭聲,保安隊員徑直帶我們上樓,開了門,只見陳隊長正在鋪滿糯米的床上蹦來跳去,臉色烏黑而泛青,兩顆尖利的虎牙已經長了出來,不僅如此,他手上的指甲也都長出來了。

看到這裡,我哪裡還能不明白啊,這真是屍毒擴散所導致的,看來那喪屍的屍毒要比一般的屍變邪物的屍毒要重許多,早知道我應該多燒兩張符紙的,這要是屍毒入了心,搞不好真會變成喪心病狂的行屍。

在他的床邊有三個女人,一個中年婦人,我估摸著是他的妻子,還有兩個不過十幾歲的女孩兒,應該就是他的女兒了,她們三個絲毫不敢靠近陳隊長,因為只要稍一靠近,陳隊長就會控制不住自己要抓咬。

當時陳隊長見我們來了,“哇”地一聲哭了,道:“先生救我!”

我一聽這話,心道還好,此時還有理智,只是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我趕忙又從袋子中取出瓷碗和數張辰州符紙燒了,倒了掛玉泉,對保安隊員道:“你們幫忙把陳隊長給摁住,我來喂他和符水!”

兩名保安隊員看著陳隊長的那樣子,頓時又有些畏畏縮縮的,倒是高天意當先上前,他是練家子,很快就控制住了陳隊長的兩手,那兩個保安隊員見陳隊長暫時不能抓人了,才上前一個摁頭一個抱雙腿,於是我捏住陳隊長的下巴,將一大碗辰州符水再次給他灌了下去。

沒多大會兒,陳隊長就消停下來了,暫時不蹦也不跳了,於是我就問:“怎麼回事?啥時候發作的?”

陳隊長說:“早上三點多的時候人才把這糯米送來,我就依你的話鋪在床上,可我睡在上面不舒坦啊,而且我感覺我的背心一陣涼一陣燒的,接著就全身發痛,而且變得有些僵硬,在天亮的時候我的身子就開始不停使喚了。”

傷口貼在糯米上,的確會發燒發燙,這是正常的,因為糯米可以驅屍毒,發燙正說明起效了,可是為什麼會發涼全身疼痛這就令我搞不明白了,於是我讓陳隊長給我看看傷口。

他邊脫了他的外衫和汗背心,露出後背來,我一看,巴掌長的傷口周圍的肉已經變得烏黑,像是被燒烤過一般,而且還有些發臭,我看他身上的膚色也不怎麼正,白中帶烏,我就納悶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當我沉浸在思考中的時候,高天意說:“糯米的問題!”

我一聽,也是靈光一閃,然後抓了一把床上的米,在手中搓了搓,仔細一看,果然覺出不對勁來了。

原來那糯米並不純,其中不僅僅有糯米,還有一部分粳米,發現這個問題之後,我方才明白了陳隊長的屍毒為什麼還是發作了,於是我說:“陳隊長,這些米中含有大量的粳米,您怎麼就沒看來呢?”

“什麼?”陳隊長也吃驚不小,頓時破口大罵道:“他娘的,把阿毛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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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保安隊員應聲而出,不多會兒,只見阿毛喘著粗氣就來了,陳隊長沒好氣地說:“你小子!差點把老子給害死了!這米你是在哪裡買的?”

阿毛此時也知道壞了事,忙說:“我就在老譚的鋪子買的!”

“他裝米的時候你看著沒?”陳隊長問。

“他在裡面裝米,我沒細看……”

阿毛一句話未了,陳隊長就一鞋板子拍在了阿毛的臉上,大罵:“奶奶的!隨我一起去老譚的鋪子,我非給他砸了不可!給我把這些米裝起來,隨我拿到老譚鋪子裡去!”

陳隊長說著就不顧眾人的阻攔,毅然出了屋子。

然後我和高天意還有阿毛、兩個保安隊員也都一起跟了出來,這時候陳隊長的妻子就拉住了我的手臂,在後面悄悄地問我:“看出來你是一個有本事的先生,你說我家老陳會不會有事啊!”

我微微笑道:“您放心!我一定給他治好!”

說著我也就追了上去。

我們穿過一條街,又走過一道巷子,終於來到了一家米鋪門前,那米鋪看起來還挺大的,門口高高掛著一塊彩色廣告牌,上面用大毛筆寫著“譚家米鋪”的楷體字。

不知怎的,我忽然覺得這字型有幾分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正當我沉思遐想的時候,只聽陳隊長衝著裡面大罵道:“老譚你給老子出來!個闆闆的,老子時常照顧你生意,你昨晚就那麼坑殺老子的啊……”

陳隊長像一個潑婦一樣大罵著,先後有幾個在裡面的做工的出來解勸,卻不見老闆本人,陳隊長又罵道:“老譚呢?老譚!給老子出來,必須把昨晚的事給老子說清楚!”

話音剛落,裡面就瑟瑟地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身形有些矮胖,我頓時就覺得有幾分熟悉,當我看清他的面容的時候,我嚇得一怔,因為那人不正是師父的交好、之前又暗害過我的譚大伯譚銀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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