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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王生終於是可以安安穩穩的坐下來了。

來皇宮一次,每次王生都是不得閒的。

前幾次,都是差點喪命皇宮。

這皇宮,日後還是不能來太多次。

王生心中暗想。

跪坐下來之後,王生也是有閒情逸致的觀察起周圍的景色起來

人的一生,一般會有兩件大事,一件是喜事,一件是喪事。

當然,你的喪事,你自己的參與不了的。

所謂人有喜事,請全村人吃飯,同樣的,人有喪事,也是請全村人吃飯。

這是後世的規矩。

在這個時代,喜事與喪事的禮樂,是不一樣的。

君王駕崩與諸侯王薨,士大夫卒,士不祿,享受的禮儀,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就在王生跪坐未久,哀樂奏響,招魂儀式也正式開始了。

中國古代有一整套的儀式。

招魂儀式,也正在其中。

《禮記》喪大記中有記載:

復,有林麓,則虞人設階;無林麓,則狄人設階。小臣復,復者朝服。君以卷,夫人以屈狄;大夫以玄赬,世婦以襢衣;皆升自東榮,中屋履危,北面三號,衣投於前,司命受之,降自西北榮。其為賓,則公館復,私館不復;其在野,則升其乘車之左轂而復。復衣不以衣屍,不以斂。婦人復,不以袡。凡復,男子稱名,婦人稱字。唯哭先復,復而後行死事。

翻譯過來便是:在為國君招魂時,如其境內有山林則由虞人設梯,如其境內,沒有山林則由狄人設梯。由國君的近臣招魂。招魂者要身穿朝服。為國君招魂所用的衣服,上公用哀服,侯、伯用瞥服,子男用森服。

招魂者都是從東榮處登梯升屋,一直上到屋脊的正中間,面朝北,揮動著招魂所用的衣服,拉長聲調地呼喊三聲:“某,回來吧!”。

然後把招魂的衣服卷起來從前簷投下,下面一個人用竹筐接住,招魂者從西北榮下來。

所以王生眼前便見到了頗為壯觀,或者說是滑稽的一幕。

大臣宗親紛紛鬼哭狼嚎,痛聲狂呼:

“聖皇帝陛下,恭請聖尊歸位。”

“陛下,回來罷!”

有的說得還要悽慘一些,不少人甚至哭到了‘嘔血’。

這樣至孝至忠的臣子,王生對他們,也是十分敬佩的。

演技當真是過關,嘴上含著汙血,也是不嫌髒的。

招魂儀式持續大概一個時辰,在這個一個時辰之內,不斷有大臣暈眩過去,接著被內監抬到早已經準備好的客房歇息。

原本人滿為患的太極殿,頓時少了不少人。

門外的聲音剛停,太極殿內的宗親王侯以及宮妃王妃侯伯爵夫人的哭聲旋即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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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哭位還是有一定的講究的、

孝子跪在屍體的東邊,卿、大夫、死者的父輩和兄弟、男姓子孫立在孝子的身後。

辦理喪事的官員和眾士哭於堂下,面向北。

夫人跪於屍體的西邊。

內命婦、國君的姑、姊妹及女姓子孫立在夫人的身後。

外命婦和外宗哭於堂上室門之外,面北而立。

其中,表演最是優秀的,當然是孝子司馬遹同學了。

聽到太極殿中撕心裂肺的哭聲,太極殿的剛剛熄滅的哭聲,旋即響起。

陪著哀樂,倒是有些肅穆之感。

若是不知事的人見到這一幕,定會以為這駕崩的皇帝,是一個仁君,而且是一位深得人心的千古明君。

然而事實上...

這是一個傻子皇帝。

哭靈,也哭了接近一個時辰,不少臣子,嗓子都已經哭啞了。

太極殿外的群臣,人數又少了起來。

招魂哭靈之後,便是賓客弔唁。

大臣,諸侯王,公爵,伯爵,侯爵,男爵依次弔唁。

王生無爵位,自然也沒有進殿弔唁的資格。

這個弔唁,差不過進行了有兩個時辰。

從大清早來到皇宮,到現在,過了接近五個時辰,也就是十個小時。

清晨,直接到黃昏。

王生要不是偷偷換了幾個姿勢,這個腿,是要廢掉了。

而且,王生的五臟六腑開始造反了。

哭了這麼久,還沒給飯吃啊!

王生輕輕搖頭,心中是發苦的。

當然...

作為外臣,王生遭遇雖然夠慘,但是還是比不過宗親王侯,尤其是主事官吏,太子司馬遹的。

他們比王生,恐怕還要忙上不少。

弔唁之後,今日的小斂便基本結束了。

下一個環節,就是朝臣換批次的到太極殿中去哭靈了。

其餘臣子,也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王生顫顫巍巍的起身,先是到殿外拿了宮裡準備好的清水粥,喝了一碗,稍微填了一下肚子之後,王生這才準備出宮。

說起來,王生對於這禮節,也是有些煩躁的。

我大中華是禮儀之邦。

不過這禮儀,卻是會累死人的。

《禮記》規定,皇帝剛死,太子、大夫、庶子眾士都三天不吃飯。

三天以後,世子、大夫、庶子只喝稀粥,每天的糧食定量是,早上一溢米,晚上一溢米,隨餓隨吃,不限頓數。

眾士可以吃粗米做的飯和喝水,隨餓隨吃,不限頓數。

國君的夫人、世婦、諸妻也都可以吃粗米做的飯和喝水,隨餓隨吃,不限頓數。

三天不吃飯...

反正王生自己是做不到的。

《禮記》規定,下葬以後,主人可以吃粗米做的飯和喝水,但不吃蔬菜瓜果;

練祭以後才可以吃蔬菜瓜果,大祥以後才可以吃肉。

用杯碗喝稀粥用不著洗手,從竹筐裡抓飯吃就得洗手。

吃菜可以用醋醬調拌。

開始吃肉時,要先吃乾肉。

開始飲酒時,要先飲甜酒。

貌似規定還不錯,其實不然。

練祭是親喪一週年,大祥是親喪兩週年。

也就是說,你這兩年內,吃喝和親人死後三天的伙食一般。

清湯寡水,不能吃肉。

其實說起來,王生父親死了才幾個月,王生應該是要為其服斬衰的。

也就是三年喪期。

當然,所謂斬衰,也不是平頭百姓能夠服的。

平常百姓,莫說是三年服喪了,三個月服喪就能餓死他們。

是故,禮記規定雖然細緻,但歷朝歷代,也不需要全部遵從。

有時候,只需要盡心意即可。

這不管是喜事還是喪事,在古代,都是累人的。

相比較這些東西,王生更喜歡去金谷園過一過他閒適的生活。

只不過王生還沒出這太極殿的範圍,便又是被人叫住了。

“閣下可是太子庶子,洛陽王生?”

宮中有女聲傳來,還是在此時此地,不是宮女便是貴婦。

王生轉頭,果然看見一個宮女。

而且她的宮女服飾,比之尋常宮女略有不同。

她模樣清秀,比之尋常宮女要美上幾分,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太過於扁平。

但這也更突顯了她的清純。

估摸著,應該比尋常宮女要高階別的。

“在下便是王生,不知宮人有何吩咐?”

“我乃太子妃貼身鳳儀女官幽蘭,太子妃有請。”

太子妃?

王生愣了一下。

若是換做其他人,王生自然是可以拒絕的。

但是這個太子妃,王生便是要掂量一二了。

太子妃王惠風,據說頗受太子喜愛。

當然,即便是不受太子喜愛,以她琅琊王氏的身份,王生也不想得罪她。

好像,他現在也不能拒絕。

王生輕輕一笑,對著幽蘭宮女行了一禮。

“那還請女官帶路。”

幽蘭宮女點了點頭。

“庶子這邊走。”

幽蘭宮女雖然是太子妃身側鳳儀女官,如今在太子即將登基的時候,她的地位,自然是隨著太子的地位水漲船高的。

不過,她卻是絲毫不敢看輕面前這個看起來有些稚嫩的年輕人。

洛陽王生...

如今可是洛陽最有名的年輕俊秀,更是太子身邊的紅人。

聽說...

他與河東衛氏衛階衛叔寶惺惺相惜,與琅琊王氏王敦王處仲情同兄弟,與太子冼馬江統江應元更是交情頗深...

而且,還有一手的好字,寫得出好詩賦來。

加之..

長相又十分俊俏。

不少適齡的世家貴女,都將洛陽王生當做是適宜的婚配物件。

就是在宮中,都是有一眾女粉。

即便他只是一介寒素。

便是幽蘭宮女心中,也是極為欽佩王生的。

這雖然不算是愛慕,但絕對算得上是仰慕。

王生倒是不清楚幽蘭宮女心中的小心思。

幽蘭宮女將王生帶到了太極殿後。

太子妃如今自然是在皇宮之中的。

不在長秋宮,而是搬到了原來皇后居住的宮殿之中。

顯陽殿。

也就是在太極殿後,西晉皇后正統居所。

當然,賈南風是在這顯陽殿都沒待過多久時間。

在太極殿後,顯陽殿也是皇后級別的宮苑,配置自然是不差的。

此時正處於國喪期間,殿中素鎬,倒是看不出這顯陽殿原來的風貌。

被幽蘭宮女一路帶進去,很快,王生便到了顯陽殿偏殿處。

“庶子,太子妃殿下便在其中了。”

王生輕輕點頭。

他整理了身上的衣物一般,便在幽蘭宮女踏入宮門之後,他也隨之踏進去了。

顯陽殿偏殿,比之太極殿偏殿要小上不少,因為多年未用的原因,即便是清洗過了,但殿內還是有一種古樸之感。

殿中主位上,跪坐著一人,自然就是太子妃王惠風了。

在王惠風身後,依稀還站著三個身影。

因為有一個帷幕遮擋,王生也只能估計後面的人,便是太子妃身邊的宮女了。

“臣王生,拜見太子妃。”

“庶子快快請起。”

帷帳之內,太子妃王惠風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許靈動,幾許威儀,一身素服,腰不盈一握,卻增添了別樣的美感。

當然,帷帳之外,王生也只覺得帷帳之內的王惠風身材不錯就是了。

畢竟王惠風的美名,也算是遠揚的。

“謝太子妃。”

王生緩緩站了起來,幽蘭宮女則是為王生準備了一個鹿皮坐墊。

“庶子請坐罷。”

王生輕輕點頭,緩緩的跪坐下去。

太子妃在這個時候召見他,應該是有要事的。

當然,對王惠風這樣的女人,王生還是少說些話為好。

多說了話,就多些破綻。

王生沉默,王惠風美眸微轉,自然也不會一直沉默下去。

“本宮聽說,庶子在皇宮外救過太子的性命,可是?”

王生跪伏下來,說道:“太子洪福齊天,便是不用臣下,也不會有什麼性命危險。”

帷帳之內,王惠風輕輕應了一聲,再問道:“本宮聽說,謝才人能夠從宮中毫髮無損出宮,也有庶子的一番功勞,可是?”

“謝才人洪福齊天,便是不用臣下,也不會有什麼性命危險。”

在這一刻,王生化身復讀機。

帷帳之內,王惠風眉頭微微一皺。

當然,她還沒有生氣。

“本宮還聽說了,庶子詩賦無雙,還寫了一手好字,可是?”

這下子,王生就不能繼續復讀了。

“臣下不過稍稍會寫幾個字罷了。”

“若寫出《望嶽》之人,只說自己會寫幾個字,恐怕這全天下人,都不敢說自己識字了。”

“呵呵。”

王生尷尬一笑,只得再道:“不過是些許無病之呻吟罷了。”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可非是無病呻吟,看起來,堂堂洛陽王生,似乎有些畏懼我這個太子妃?一介弱女子?”

王惠風心中倒是有些怨氣了。

王生的事蹟她是聽過的,在大場面他都不至於失態,也表現得不卑不亢,到她這裡,就如此謙卑了。

有問題。

絕對有問題!

“臣...身體不舒服...”

帷帳之中,王惠風翻了翻白眼,知道自己再這般拖延下去,說不定面前這個男人就真的走了。

“看起來,庶子是知道本宮召你來是做何事的了。”

“臣下不知。”

不知個鬼!

王惠風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突然有些煩躁起來了。

果然如父親所言,這個洛陽王生,不是普通人。

和聰明人打交道,還是得把話說明白了。

因為聰明人最是會裝糊塗了。

“庶子為太子,為我大晉鞠躬盡瘁,本宮為太子妃,自然也是要與你賞賜的。”

來了!

王生心中暗道,臉上笑的,是比哭的還難看。

“本宮聽說郎君身側尚且沒有服侍在側的美人,不如本宮便賜你幾個?”

果然是送美人。

或者說,是送眼線的。

還是逃不掉啊!

王生心中感慨。

他身邊的女人是夠多了,真的不想再要多了。

畢竟,腎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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