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秦禪拿下紙巾才看到,心咯噔,一個大老爺們皮膚這麼嫩嗎?她也就‘輕輕’蹭了幾下,怎麼就紅的跟猴屁股似得。
秦禪盯著他臉上那塊紅,應該很快就能好吧。
啟動轎車,駛向軍營……
回到部隊,秦禪將車直接開到兩人住的營房前。
彼時,值守的士兵已經回去休息了,秦禪藉著夜色的掩護,扶著醉的不省人事的陸錚回他房間。
一路踉踉蹌蹌的,到樓梯時,秦禪只能將他雙臂掛到身上,揹著往上走。
陸錚塊頭大,個子也高,兩人之間隔著好幾階樓梯,她跟拖死狗似得,拖著他上去的。
終於到陸錚房間前,她累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剛要去摸他的房門鑰匙,手頓住了。
想起昏暗的停車場內,手背劃過他僵硬的某處凸起,臉紅手哆嗦。
咽了咽嗓子,顫巍巍的又摸向他衣兜,幾乎是摸了他所有的兜,也沒摸到那邊該死的門鑰匙。
秦禪單薄的身子,撐著一個強壯的男人,現在腿都開始打顫了。
秦禪快撐不住了,而陸錚的鑰匙還是沒翻找,秦禪實在太累了,跳一晚上舞,又開了一小時的車,扛著他樓上樓下的,現在就想躺床上挺屍啊。
她算看出來了,這傢伙根本就是忘帶房門鑰匙了,低低的啐了口:“你大爺的,陸錚!”
拖著人,調轉方向,朝自己房間走。
開啟房門,秦禪將人直接拖到床邊,身子一栽,倆人全倒床上了。
‘呼……呼……’秦禪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累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這兩天的運動量,堪比她在警校時的水平了,可那時候她才大多啊,青春年少的,現在工作了,早就不鍛鍊了,體力也不如以前。
身子沾到床上,瞬間不想起了,可一身臭汗她覺得髒死了。
陸錚的手臂還搭在她肩膀上,現在這姿勢,就好像陸錚從後面抱著她睡呢。
心裡暗罵陸錚,這個殺千刀的,等明天醒的,不罵的他個狗血淋頭,她就不姓秦!
緩了十來分鐘,秦禪託著疲憊的身子走進浴室,門關上的一瞬,床上的人睜開眼,眼珠黑亮,笑容狡黠。
淋浴聲從門板穿過,陸錚在枕頭上聞到了屬於她的味道,淡淡的茉莉花香。
待秦禪洗完澡從浴室走出,身上穿著棉質睡衣睡褲,頭髮上裹著白色的毛巾,她睇了眼床上睡得死死的人。
靜靜的走到書桌旁,從手包裡拿出一盒煙,然後屁股一欠,坐在了窗臺上。
她從裡面叼出一根含在唇上,紅色的zippo在纖細的指間燃起火紅的光,她將煙湊近火源,深吸一口,菸頭明滅,關了打火機。
啪的一聲,打火機的金屬蓋扣住,床上的人忽然覺得,這是他聽過的最動聽,也最性感的聲音。
秦禪雙腿交疊,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上身微微傾著,手裡夾著煙緩而慢的抽著。
陸錚偷偷睜開眼,眯著眼縫看她,只一眼,陸錚知道他一輩子都逃不過這個女人了。
夜色濃,月華靜,風兒輕。
獨窗前,秦禪淺薄的身子嵌在月色裡,她藏藍色的棉布睡衣襯著她臉更白,秦禪背對著月光,陸錚看不清她的臉,只看到她十分有韻味的抽著煙。
其實女人抽菸陸錚是不喜歡的,可秦禪不同,她抽菸讓人想起一句話:
——我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女人修長的身子舒展著慵懶的曲線,她吸了口煙,然後微微昂起下巴,輕輕吐出,青白的煙瀰漫在她臉周圍,然後隨著風散盡在窗外。
“陸錚……”
秦禪突然喊,陸錚趕緊閉上眼,裝睡。
心裡暗道,這女人眼神也太好了。
床在角落裡,烏漆墨黑的。
陸錚今晚是肯定不會走的,他就是厚著臉皮裝,也要裝沒醒酒。
就在陸錚等著秦禪發火,罵他騙人時,秦禪輕軟的聲音飄來。
“謝謝你。”
陸錚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秦禪輕點菸身,菸灰隨風而散,“你是除了我媽媽,第二個說我辛苦的人。”
秦禪與母親回駱家第一晚,母親摟著她的小肩膀說:小禪,日後你怕是要辛苦了。
當時她小,還無法理解,直到母親遭遇車禍,她才懂,這句話的意思。
陸錚保持呼吸的節奏,生怕秦禪懷疑他是裝的,連個姿勢都沒敢換。
秦禪抽完一根煙,跳下窗戶,將頭上的毛巾開啟,躬身歪著頭擦著。
待秦禪從陸錚身邊經過,她身上清新的味道撲面而來,陸錚微不可查的深吸一口,她身上好香,陸錚特想抱著她睡。
秦禪去衣櫃裡翻出條被子,陸錚偷偷瞄著,還以為她要打地鋪,結果人將被子往書桌上一放,走到床邊,他立馬閉上眼,繼續裝睡。
靜了幾秒,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唉?唉?哎呀我去?
陸錚身下的被子動了,接著他人連同被子,一起被拽下床。
陸錚身子悶悶的砸在地板上,可他還不能喊疼,還得裝死。
秦禪回身,將書桌上的被往床板上一鋪,又折回一半,即當褥子又當被子。
陸錚心裡冒出無數個臥槽,他特想知道,是誰給這屋多放一床被子的!明天軍法處置!
床板吱吱呀呀的,秦禪躺在上面隔得痠疼,不過她今晚真的是太累了,太累了……
躺床上沒五分鐘,陸錚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他睜開眼,看著寂靜的房間,獨窗孤月,清風晚景,一切都沒變,卻又好像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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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錚發現,她坐過的窗臺處,景色變得異常柔和,就好像她不經意間的笑意,那種溫柔靜好的感覺,美得如詩如畫。
後來陸錚才知道,這夜將是他日後用來回憶最多的一夜。
因為那扇窗,那彎月,還有那抹孤寂單薄的身影。
……
秦禪是被起床號吵醒的,睜開眼時,她躺在柔軟的褥子上,身上蓋著棉被。
而地板上空無一人,也空無一物。
秦禪擰眉,低頭看身下的褥子,不就是他睡的那床被嗎?
不難想,陸錚幹的。
她急忙洗漱,然後換上一身迷彩裝準時出現在操練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