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有點懵,反問了句:“怎麼了?”
趙妍目光落在病床上的秦禪身上,“有孩子為什麼不要?”她語氣很輕,可異常嚴厲,“怎麼……只是玩玩的?”
陸錚一時還沒回過神,他的腦子裡在不斷重複趙妍說的第一句話,耳邊是女人喋喋不休的追問。
“你拒絕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怎麼,現在出事了,就想甩了包袱?”趙妍走到陸錚面前,輕視的眼神看他,“你這種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真讓我感到厭惡!”
陸錚總算醒過神了,眸子一厲,“你給我閉嘴!”
趙妍見陸錚臉黑的像鍋底,也不敢造次了,她哼了聲,轉身去收拾醫藥架上的醫療用品。
“你說有孩子不要,是什麼意思?”陸錚盯著趙妍的背影,趙妍沒回頭,聲音冷淡,“她做流產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陸錚只說了三個字:“你確定?”
趙妍垂著眼,“我爺爺從醫六十年,他教我的切脈,從沒有切錯過。”
“……”這次換陸錚無言了。
趙妍忙活完,轉身看到陸錚一臉森然的站在床尾,直盯盯的看秦禪。
她走過去,問:“她做流產你不知道?”
陸錚的目光移到趙妍臉上,“不知道。”
趙妍微驚,“那她懷孕也沒告訴你?”
他搖頭,“沒。”
“你都沒注意她沒來月事?”
“沒有。”除了第一次,陸錚之後都做保險措施,所以沒想過這事,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他太忙,不是經常去秦禪那,也就沒留心這件事。
趙妍費解道:“她為什麼不想要孩子?”
陸錚沒說話,走過去給秦禪掖了掖被角,看著秦禪寡淡的唇色,蒼白的臉,眉間泛起一絲疼惜。
他豁然就想起兩人上次的通話……
“媳婦,虞城四少已經有兩個成功脫單還有了孩子了,你看你什麼時候也拯救拯救我啊!”
“你喜歡孩子?”
“喜歡啊,非常喜歡。媳婦,咱也生一個吧!”
“你不喜歡我嗎?”
“喜歡吶。”
“喜歡我就別喜歡孩子了。”
當時陸錚沒太細想秦禪的話,現在回味起來,言語間的無奈與隱忍甚至是心疼,都變得那麼明顯。
陸錚低垂著眼,聲音深沉,“她不會不想要的。”
男人的話是那麼篤定,這是經歷了多少歲月,才能做到如此信任。
趙妍心裡生羨,卻也只能面對現實,她和陸錚永遠不是一路人。
又檢查下秦禪的情況,確定她穩定後,交代陸錚:“人不能留在這裡,她要去醫院休養,這裡的醫療條件和藥品都達不到給秦禪調養的要求,你還是想辦法帶她走吧。”
陸錚點點頭,“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還有其他病人等著我救治。”
“好,辛苦了。”
趙妍離開後,陸錚走到帳篷外,對江鵬說:“醫生建議讓秦禪回市裡的醫院治療,我一會兒就帶她走,跟你說一聲。”
江鵬神色緊張,“那麼嚴重,怎麼了?”
陸錚張張嘴,說:“高燒不退,可能會引起肺炎。”
江鵬一聽病的這麼嚴重,點點頭,說:“那帶她回去吧,我會跟上級報告的。”
陸錚道了句謝,回頭給藺川示意,“輸液完我們就走。”
“是。”
……
秦禪醒來時,只覺得周圍很溫暖,她睜開眼,對上一雙深邃的瞳,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咧嘴傻笑,自言自語道:
“我真特麼想瘋你了。”
陸錚低著頭,一聽秦禪這話就是睡糊塗了,挑著壞笑說:
“是我特麼想瘋你了!”
秦禪一愣,“……”
陸錚扣住她的後腦深深的吻下去,秦禪嗚咽著,在他懷裡像只貓兒般哼哼著。
一吻落罷,陸錚放開人。
秦禪在發燒,渾身冷,她打了個寒顫,問:“我怎麼在你車裡?”
陸錚將裹在她身上的大衣緊了緊,說:“把你撿回來的唄。”
“去你的!”秦禪手虛弱的拍了他下,“說正經的,怎麼找到我的?”
陸錚聽她聲音越來越弱,對她‘噓’了聲,“別問了,你再睡會兒,我們就到虞城了。”
秦禪的確很不舒服,聽陸錚的話閉上眼繼續睡。
陸錚對藺川吩咐,“空調再調高一點。”
“是。”藺川應道。
轎車抵達虞城時,已經是傍晚,陸錚讓車直接去了虞城的協和醫院,他提前聯絡了醫生,等兩人一到醫院,治療便展開了。
秦禪一直昏睡,到了病房她都沒清醒,陸錚寸步不離的照顧秦禪,半個小時後,陸政博的電話打來。
陸錚接通後,說:“爸,我沒事。”
電話另一端的人暗暗籲了口氣,才說:“人找到了嗎?”
陸錚說:“找著了,不過受了點風寒,正在醫院治療呢。”
“好好照顧她。”陸政博叮囑了幾句便結束通話電話。
醫生從門外走來,看到陸錚後,恭敬的喊了聲,“陸副總。”朝他做了個暗示的手勢,陸錚起身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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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病房門口,距離病床有段距離,醫生臉色沉重,小聲的說:“檢查結果不是很樂觀,她以後懷孕的機率比較渺茫,您做好心理準備。”
陸錚心顫了下,但臉色依然平靜淡定。
“好,我知道了。”
醫生離開,陸錚在門口站了會兒,才返回病房。
到了病房,秦禪一雙眼睛看著他,臉頰潮紅,呼吸微微輕喘,可目光卻冷而靜。
她聲音有些微啞,“我們談談吧。”
陸錚走過去,搬了把椅子坐在秦禪床邊,看著她,說:“有什麼話等你病好了再談。”
秦禪倔強的撐著身子,雙手拄在床沿邊,說話時,嘴裡撥出的氣滾燙而燥熱。
她眼睛死死鎖著陸錚,“我沒病,現在就可以談。”
陸錚知道她倔勁又上來了,聲音軟下來,“我累了,等我睡醒了,咱們再談行不?”
秦禪搖搖頭,不行。
陸錚知道她這么蛾子不作心裡能難受死,可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談任何事,剛才醫生的話,她一定聽見了,所以才這副架勢。
“非談不可!”秦禪執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