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禪的大隊趕到一所小學內,教學樓倒塌嚴重,樓體破敗不堪,操場上學生惶恐不安,哭聲四起,老師在疏散學生,帶著沒受傷的孩子去安全區等候救援,一些老師肩負起更重要的使命,去倒塌的樓體內解救學生,還有一些高年級的同學也參加到救援中。

“嗚嗚……”秦禪聽到哭聲,順著聲音的方向尋找,她爬到破敗的廢墟上,從縫隙中朝下看,一個小女孩被壓在一塊三角區內,秦禪大喊:“孩子,別怕,阿姨來救你了。”

“阿姨,我好怕……嗚嗚……”

“別怕,很快就出來了。”秦禪回手從揹包的側袋裡取下一瓶礦泉水,從縫隙裡遞給小女孩,“孩子先喝口水,裡面還有其他同學嗎?”

小女孩接過礦泉水,“沒有,我下課沒出去,教室裡就我自己。”

秦禪瞭解裡面的情況後,開始觀察周圍的斷層,確定樓板並非承重牆後,她徒手搬走上面的殘土碎石,最上一層的碎石被清理走,幾十斤的樓梯殘骸秦禪一個人來回搬了七八次,最後露出十多釐米寬的空間,可還是不夠小女孩鑽出來。

秦禪轉身準備去拿放在邊上的鐵鍬,卻被縫隙裡小女孩的手攥住褲腳,“阿姨,別走,救救我!”

秦禪蹲下身,握住孩子的手,“我不走,我去拿工具,給你敲開上面的空間,你就可以出來了。”

小女孩灰頭土臉,衣服上全是塵土,額頭上還擦破塊皮,秦禪繼續安慰她,“孩子,堅持!”

一句話,她怔住了,似曾相識,她眼睛裡有淚。

小女孩鬆開手,“阿姨,快點,我真的好怕……”

秦禪回身撿起地上的鐵鍬,不知哪來的一股勁,她一腳撐住地面,用鐵鍬壓住一旁的斷壁做支點,“孩子,往裡躲一躲。”

小女孩很聽話,向後縮了縮身子,秦禪咬牙向下使勁,“嗯……”額頭青筋暴起,蓋在孩子上面的石板被撬開更寬的空間,秦禪大喊:“孩子,快鑽出來——”

小女孩身材瘦小,縫隙剛好夠她鑽出來的空間,出來的一瞬,孩子哇一聲撲在秦禪身上,哭得渾身顫抖。

是嚇得,也是感激的泣不成聲。

生死一線間,即便是個孩子,她的恐懼也是無法言說的。

秦禪粗喘著氣,拍拍孩子的背,“沒事了,別怕。”她轉身看向操場中央,指著那塊地,“去那,找老師,那裡安全。”

小女孩眼神裡充滿驚恐,點點頭,“阿姨,謝謝你救了我。”

秦禪微笑著撫她額頭,“快去吧。”

虞城大隊的警官分散在學校樓體殘壁周圍,一些學生和老師,指引著救援隊解救學生,秦禪和江鵬來到一處樓板塌陷較為嚴重的區域。

根據學生提供的資訊,這是學校的舊校舍,常年的風水日曬加上年久失修,四層教學樓像疊摞的三明治,一層壓住一層。

樓板地下不知壓了多少學生和老師,而這時候,光靠手工敲開沉重的樓板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大家誰也沒有放棄,秦禪不停地從縫隙朝裡面喊:“裡面有沒有人?裡面有人嗎?……”

江鵬及其他警官也跟著從不同的位置喊,尋找倖存者。

喊了很久,可回應他們的,除了寂靜便是耳邊的風聲。

寒風蕭瑟,低氣溫成了這群被壓在樓板下的傷者致命的威脅。

秦禪每喊一句,嘴前都是一團白氣,溫度的寒涼,可想而知。

“裡面有沒有人……有沒有人……”秦禪不間斷的喊著,卻沒得到任何回應,就在大家準備放棄這裡,去下一個區域尋找時,秦禪聽到一聲極其微弱的呼救聲:“救……救命……”

其他人開始撤離,秦禪大喊一聲,“這裡有人。”她指著腳下的位置。

大家朝她的方向湧來,“確定嗎?”江鵬問。

秦禪點頭,“確定,師傅。”

江鵬窩在地上,對著裡面喊:“有人嗎?”

“救命……”

是一個男孩的聲音。

“真的有人!”

所有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喜悅,紛紛行動,開始救援。

當清理完一塊區域後,所有人圍著那塊樓板與樓板間的縫隙發起愁。

縫隙不足五釐米寬,別說是人了,連手都伸不進去,趴在洞口朝裡面看,只能看到堆滿的石塊和碎裂的牆體。

“怎麼辦,江哥?”

說話這位,是事故科的警官高天。

江鵬的眉毛要皺成一團了,他跪在地上,繼續朝裡面喊:“孩子,裡面有幾個人?”

“我這裡三個,我們隔壁班還有二十多人。”

“高山,你帶幾個人,從左邊把樓板撐開一個空間,然後將裡面的石頭清出來,應該能通道孩子們的地方。”

高山應道:“是!”

秦禪抱起鐵鍬,跟了上去,一把被江鵬拎住脖領子,“你給我回來!”

秦禪被扥了下,人彈回來,她回頭,“師傅?”

江鵬指著腳下,“你留在這裡,跟裡面的孩子交流,我去!”

“好。”秦禪跪在縫隙處,雙手趴著缺口朝裡面喊:“同學,你和你周圍的同學有沒有受傷的?”

男孩聲音很弱:“我下半身被卡住,腿沒有知覺,我身邊三個同學他們不說話,傷得比我重。”

秦禪頓覺事態不好,抬起頭對著江鵬喊:“師傅,快點,裡面的同學有昏迷的。”

“知道了!”江鵬重重的點頭,“大家動作麻利點,孩子們有昏迷的。”

一聲令下,幾個大老爺們卯足了勁開始撬動樓板,可下一秒,劈了啪的石頭朝縫隙裡滾,僅有的五釐米的縫隙也被堵死了。

“別撬了——!”秦禪大喊,所有人的動作停下。

秦禪指著一處位置,“這裡有個承重梁,只要敲開那邊,這邊就要塌了。”

霎時,鴉雀無聲……

問題擺在眼前,沉重的樓板根本無法靠人力抬起,而且裡面什麼情況,也無從知曉,這是陳舊校舍,很容易牽一發動全身,萬一人力敲開一個樑柱,導致二次坍塌,這些倖存下來的孩子將再次面臨危險。

秦禪繞著樓板走一圈,蹲下後,搬開一堆石頭,藉著手電的光,可以看到這裡是兩個樓板交錯的位置,男孩的手進入秦禪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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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測了下,正好有一人寬的空間,從這裡將碎石清理走,可以到達男孩的位置。

“師傅,我們從這裡清理,我身材小,可以鑽進去救他們。”

江鵬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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