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生情況嚴重,雖然醫院規定沒有家屬簽字是不能動手術的,但聯絡不上許先生家人,我們只好潑了這個例,不過今天總算聯絡上了。”一個帶著口罩的女護士說道。

許長晴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如果他們真的是救人心切,也就不會這樣著急找許長晴了。很難想象,如果醫院真的不知道許山河是什麼樣的底子,還會不會坡這個例。

在手術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幾個醫生護士才走了出去。

許長晴走近許山河,在許山河的病床邊蹲了下來,將整張臉都埋在了床單中。只有淚水,在要凝結般寂靜的夜裡無聲無息流淌著,沾溼了床單一片。

早上護士來給許山河換藥的時候,看到許長晴趴在床邊,還以為她睡著了。然而走到許長晴面前,許長晴才突然抬起頭,已經有了黑眼圈,大概昨夜是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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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晴這才起身,昨晚就這樣的姿勢一夜未動,突然站起來不免有些腳痠,險些栽倒在地上。

護士想要扶許長晴,許長晴卻朝護士擺了擺手,“我沒事,你快給爸扎針吧。”

護士點了點頭,但看著許長晴的樣子,是個蠻和善的人。然而看人不能看表面,這一點護士還是知道的。沒有再管,給許山河扎好針,又不忘叮囑了幾句。

許長晴很習慣說了一句:“謝謝。”然而護士卻很意外的看了許長晴一眼,正當許長晴有些莫名其妙時,又走了出去。

看著床上躺著的那個人,許長晴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明明不久之前還好好地,現在卻突然收到訊息變成這樣。

許長晴對這個家已經失望了,一個只覬覦自己錢財的母親,一個賭徒弟弟,還有一個和自己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孿生姐姐。

許長晴微微嘆了口氣,坐在床邊,握起了許山河另一只沒有被插上針管的手。也不知出了這樣的事,要耽誤多久,只怕最後造成的損失自己償還不了。

這樣照顧了許山河許多天,許山河情況好轉了許多。醫生說許山河是突然心臟病發作才這樣,然而以前聽許山河的症狀,是不會突然發病的,定然受了什麼刺激。

現在吳綺莉和許方圓的電話又打不通,宋真兒電話換了,許長晴不知道,只能這樣守候著許山河。

一連多日,在許山河身邊寸步不離,其他病房的人偶然撞見了,也覺得羨慕不已。其實並沒有他們想的那樣和睦,但知道看到他們沒有仇視的目光,許長晴心裡還是舒坦的。

在許山河的病房裡安置了另一張床,便是許長晴休息的地方。一大早起來,許長晴照例要去買早飯,隨後看著許山河的藥隨時找護士換藥。

其實這只是許長晴在這裡的第三天,許長晴便覺得已經過了好久,大概是因為陪著許山河的時候自己不碰手機的緣故,才覺得時間過得慢了。

然而一早起來,卻看到許山河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看著許長晴。許山河終於醒了,許長晴有些激動,便慌忙去找了醫生來。

給許山河檢查過沒有什麼問題,便將許山河身上雜七雜八的管子都拆了下來,只留下來幾個需要的,以及吊瓶。

雖然許長晴很想問許山河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她經歷了什麼,但想著許山河還是剛剛恢復,便忍住沒有問。

又過了兩天,這些天許長晴給許山河用的藥都是進口上好的藥,再加上市中心醫院本就是個不錯的醫院,雖然開銷大了點,但許長晴從不在意。

許山河症狀逐漸有了好轉。這些天一直都是許長晴在一旁照顧著,許山河說不上話,只能看著女兒忙碌,也不知心裡作何感想。

一直到了一天傍晚,許山河才突然開口:“長晴,你陪爸出去走走。”

“爸,醫生說您現在還不能下床。”許長晴對許山河說道。

這樣一病,許山河就像是老了很多歲一樣,躺在床上,神情中滿是失望。看著許山河這個樣子,許長晴不免也有些為難,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醫生的話自然是要聽的,但也不想委屈了許山河。

許長晴便去找了許山河的主治醫生,在主治醫生辦公室,看到醫生才開口問道:“李醫生您好……我是許山河的家屬。”許長晴問著,看著醫生似乎頗有些不耐煩。

“我知道,病人恢復的很好,大概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醫生淡淡說著,翻看著面前厚厚一疊資料。

也不能怪醫生冷淡,現在的病人也難伺候,很多病人都把醫院當成了自己家,把醫生護士當做自己私人請來的保姆一樣。稍有不滿意,又大喊著醫生不作為,護士沒素質這樣的話,不論是誰時間久了都會厭了的。

雖然醫生是這樣的口氣,但許長晴還是很溫和的說:“我爸爸……許先生想出去,現在能讓他出去嗎?”

“病人現在情況還不是很確定,讓他自己下床走動當然是不能。”醫生難得抬起頭,對許長晴說道。

許長晴也不再戴口罩墨鏡了,覺得其實像這樣坦坦蕩蕩,無拘無束的也好。

“不過讓病人坐輪椅推他出去還是可以的。”看著許長晴眼裡劃過的一絲失落,醫生又補充了一句。

許長晴淺淺一笑,朝著醫生到了一聲謝,便先出門去給許山河買了輪椅。只是不知道,許山河看到輪椅時,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即便人不能不服老,但許山河大概也不想這麼快就承認自己老了。

走到許山河的病房,許長晴笑著給許山河將輪椅放在床邊,對床上的許山河說道:“爸,我推您出去走走吧。”

然而在看到輪椅的一瞬間,許山河眼裡卻有一種悲哀的情感。像是對自己老去的懷疑,又有對歲月的無可奈何。一時間,許長晴竟也有些不忍心了,然而許山河坐輪椅和出去,卻只能從中選擇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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