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金織說起她之前執行的任務,謝殊魚總算瞭解,在當時他處理那些龐雜人員之時,金織所面對的。也不知怎麼的,就算是一些瑣事,在他忙亂過後的線閒暇之餘,也想要去瞭解。他還不太明白這樣的心情,哪怕這種心情就真實卻又朦朧的萌動在他心底。

“原來如此……”謝殊魚點點頭,面帶笑意地瞧著金織,目光灼灼,似若桃花盛開,一直盯到她有些赧然紅顏,不禁心想:“這傢伙怎麼回事?難不成我臉上有比小說還好看的字麼?”

這也難怪金織會這麼揣度,按照平日裡的作風,他們之間是少不了大大小小爭吵的。可他們卻都不深知,彼此卻又心照不宣的是,在外人面前,他們總是一副相互牴觸的模樣,好像是幾輩子的冤家一樣,互相看不順眼。你一眼我一語,恨不得將此生抱怨述清。可真到了他們獨處的時候,就免不了各自拘謹了。

正如此刻或者之前,在任務期間他們相處之時,彼此偷望著,互相揣摩著對方的心思,生怕多說一句無用的話,多做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舉動,惹得對方心生怨激。

或許他們自己都感到疑惑,為何他們在旁人面前,就可以暢快無阻的互相對峙,而當真到了獨處時,卻又相望凝噎,欲語還遲。

謝殊魚得知了金織執行任務所面對的人,便心想:“看來,我們分為一組也不是沒有道理……”

對他來說那些細緻的收集情報的任務,實在是太過枯燥無味,若是真讓他暗布密探,影躡幽堂,當個背後的諜報人員,恐怕他一天都幹不了。而金織的存在替他彌補了這個缺點。這個看似冷淡的姑娘,心思雖柔,但韌若葦蒲,堅若磐石。她若是認準了,便再也不會變動心意。

有她在,謝殊魚可以安心地提劍對制敵,保她一方周全,替她肅清周圍宵小魍魎,讓任務得以順利進行。

正如他們此刻所執行的任務,謝殊魚對其中過往根本不感興趣,雖然身在此子,卻恨不得趕快辦完,好去那之前路過的“楓林塢”走一走。沒準,若是時間來得及,那幾個有趣的人或許還未離去,他們還可以切磋交流一番。

於是,謝殊魚想到這兒,心思便又是開了小差,對金織說道:“你喜不喜歡楓樹?”

“……哈啊?”金織微微錯愕,她真的搞不明白,這個少年的腦迴路是不是跟她在一個次元。自己明明再說蛐蛐張三作為他們的暗探這件事,可他卻早已經神遊海外,不知落到何處。

她只哭笑不得,卻又拿他沒辦法,沒好氣道:“這回是楓樹?”

謝殊魚說道:“是楓樹。在秋天,能與銀杏金葉爭一爭的,惟有楓葉一色。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麼,我前段時間路過城南外的楓林塢,遇到了幾個比較有意思的人。等這事一了,我們便去瞧一瞧。那邊景緻遠勝此地,這裡本就荒涼偏僻,無趣至極。雖未到秋天,青色楓葉也自有風情……”

金織趕緊打斷了他,若是自己不立馬阻止,恐怕他真的能絮絮叨叨說上一天。

她無奈扶額,說道:“謝公子,我知你玩心甚重,但我們現在正面對著千年魔神。你……”

金織只長長嘆了口氣,像是一個老母親一般循循善誘。或許,正如人們常說的那般,女孩子要遠比男孩子成熟的早。後者少年時玩心太重,總感覺這樣便是不負韶華。可卻不想,紅顏青春極是短暫,恰如花開一季,只消那變換季節的東南風一至,一次成熟便又凋落,不復不復。

謝殊魚尷尬地笑了笑,撓頭道:“我忘了……忘了……咳,言歸正傳。”

塗巫舍頭上的張三,像是看著一處戲劇一般看著他倆,這兩人,怎麼也讓他摸不著頭腦。若是敵手,未免也太過兒戲,像是兩個不知死的鬼。

於是,他憤憤而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怎的有這般能力,從這魔神口下逃生?!”

謝殊魚回過神,回答道:“這魔神塗巫舍雖是五大魔神之一,但它終究還是血肉之軀,尤有乏時。剛才那一招,雖然看起來可怖,但是並不適合用作單體攻擊。你的洞穿力太弱,卻沒有及時發現這一缺點,實在是可惜。”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金織不禁腹誹:“他可是差一點就把我們殺了,你竟然覺得可惜?”她幽幽嘆了口氣,搶過話柄,說道:“我想我們見過的。”

“見過?”張三一愣,隨即冷哼一聲道:“我想我可不認識你這黃毛丫頭,我與你無冤仇,勸你速速離去,免得被我所傷!”

金織臉上掛上一抹冷酷的笑意,森然道:“這樣,你記得我了嗎?”

只聽她語出變調,直像是換了一個女子說話似的,原本有些嬌脆脆的少女音,驀地變成了一個略微帶著魅氣的成熟女音。

謝殊魚心想:“我可不知道,你還有變聲這一絕活……”

可張三聞得此聲,先是茫然,後又突然一震,駭然道:“你是……你是那廟內的狐仙娘娘?!”

金織擺擺手,冷然道:“狐仙娘娘算不上。只是原來你還記得我,我還以為你忘了呢,哼嗬……”

張三冷汗直流,他再次聽聞那曾經在陰森森的古廟內的讓他無比恐懼的聲音,卻是嚇得一抖。一時間,那種被黑暗籠罩的無力感又蔓延開來,彷彿將他拉回到了之前他一人暗探城外古廟的一個個夜晚。

他沒有直面過那個接頭人,但是那個聲音卻像是夢魘一般,糾纏著他闃靜森然的夢境。他們也未交過手,但是只是聽那古廟裡詭異可怖的神像發出女子悽清的聲音,便已嚇得魂飛魄散,直巴不得趕快逃走。

他也曾想要逃脫,逃脫他們這些徘徊在黑暗中的人的掌控,但是在初見之時,那些人給他的巨大的威懾力,從來未有一人可以。哪怕是府衙老爺,也從來沒給他這麼大的壓迫力。那一刻他明白,這些人的力量,早已脫離了權勢與金錢能給人的威懾,成為了黑夜與威嚴的象徵。

正如那晚那個男子,陰惻惻地俯視著他,森然道:“你別想逃走,我們隨時能找到你。只要你協助我們,便無性命之憂。”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