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榷冷笑道:“好!看來這麼多年的休養生息,魔教是又想翻了天了!”

吳雪玩味地低垂著眼,淡淡道:“我們可沒說我們是魔教中人,只憑一塊牌子能證明什麼?”

白玉榷咆哮道:“你們天殺的魔教殺了我四個兄弟,今天還膽敢來見我白帝?老夫行走江湖數十載,就算是一方當官的也得給我白玉榷幾分面子,你個魔教乳臭未乾的小崽子敢這麼跟我說話?!”

蘭兒只心突突直跳,又見吳雪道:“魔教殺了你四個兄弟?”

白玉榷道:“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吳雪嘆了一口氣,冷笑道:“你怎麼見得就是魔教所為?你們行走黑道,自立為帝,為禍一方,得罪的人自然不在少數,有幾個仇家很正常吧?你們一方為霸,比貪官汙吏更加可惡該死!”

說到這裡吳雪的面容似乎抽動了幾下,壓抑著某種可怕的表情。

白玉榷霍然大笑,咆哮的氣流瞬間瀰漫整間屋子。說道:“我那幾個兄弟慘死,牆上還畫著魔教的標記,這分明是向我耀武揚威來了!”

吳雪道:“就是如此,也不見得就是魔教所為吧?若是有人像陷害如夢教呢?”

白玉榷道:“你們魔教重出江湖自然是需要重振名頭,殺了我的兄弟,豈不是很快就會蜚聲江湖?這難道不是你們精打細算的目的?!”

吳雪也突然笑了起來,他抱著肚子,笑得很惡毒,說道:“江湖匪類居然還自立牌坊起來了!你們名頭越大不應該是越擔心嗎?”

白玉榷已然怒極,咬牙切齒道:“我用得著擔心?果然是初出茅廬的小崽子,居然連我的威名都不知道?”

吳雪笑出了眼淚,好玩地看向哭笑不得的蘭兒,道:“你知道這個什麼白帝的嗎?一個為禍江湖的敗類還自立為帝了,笑話!!!”

蘭兒只聽得心驚肉跳,她可從來沒見過如此針鋒相對,言語如刺的吳雪!他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她向吳雪做著眼色,心想他們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這麼看來,是不可能善了了!

可他們的勝算有多少呢?在一個江湖黑道的總部“十二琉璃莊”,那些看似衣冠華麗的人,實則是改頭換面的暴匪!

白玉榷霍然大笑,聲音震顫的整棟樓都在顫抖!

“好!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我白帝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

蘭兒乾著急,可吳雪像是沒看見,吳雪笑道:“你一個江湖敗類都自稱是白帝了,我叫自己一聲雪皇不算過分吧?”說著他看向蘭兒,說道:“看來蘭兒妹妹也得起個響亮的名號,要不就叫蘭帝吧?多好聽!”

這時只聽一聲爆裂聲,白玉榷已經竄了過來,腳下的樓板給踩了一個凹陷!

吳雪一拉蘭兒,道:“小心!”

可白玉榷的飛腿已經到了吳雪的身前!

吳雪直直得被踹飛,身體猶如斷線風箏,砸碎了門板,狠狠地撞在了外面的牆壁上!

“雪兒哥哥!”

白玉榷像是暴怒的野獸,喝道:“別急,我馬上就殺了你,取你們狗頭來祭奠我的兄弟!”

這時只聽一冰冷的聲音說道:“你說殺了誰?”

只見吳雪緩緩站起身,“咯吧咯吧”扭了兩下頸骨,向這邊走來!

白玉榷也是一怔,他直直中了我一腳居然還能站起來?他看起來就是個弱不禁風的雛雞!

“好!你是第一個中了我怎麼重的攻擊還能站起來的!”

說著他又動起來,吳雪也一個箭步掠了過去,喘息間,兩人已經來回數手。

蘭兒只看得心驚肉跳,嚇得不敢動彈。

白玉榷伸出一手,吳雪偏頭,卻沒想到這只是變招。那一爪又忽地拍下來,一把抓住了吳雪的肩頭。

只在他肩頭輕輕一捏,吳雪頓感一陣痠麻,半身失去了力氣。

吳雪一咬牙,運息內力,右肩一抖,白玉榷突然感覺一股氣勁直震手臂,那一股勁力猶如無數螞蟻一般,攀附在他手腕間的要穴,頓時一陣痛脹,手不由自主地松了開去。

白玉榷被震地退後兩步,暗想這小子功法如此古怪,內功也看不出是什麼來路。

他冷笑道:“果然魔教都是些歪門邪道的路數!”

吳雪也不像看起來那麼輕鬆。他的半身已經麻了,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他微彎著腰,緊急運息重新調理右半身的氣血。

吳雪玩味地笑著,說道:“原來江湖匪類的身手也是有點名門的功法在裡面。”

白玉榷一怔,面色一變,狠戾道:“你說什麼?!”

吳雪悠然道:“呵,少林二十六式萬佛手加之內功羅漢功,不錯,不錯。”

白玉榷心頭一震,幾滴冷汗已經冒了出來。

那是他竭力要埋藏的過去。

自己也已經很小心翼翼地埋藏了此前的功法,可這初出茅廬的小子怎麼會知道?

此子不除,日後必成禍患!

白玉榷咬牙道:“你怎麼會知道?”

吳雪道:“很簡單,你運功的時候總要慢上兩秒,那是因為少林羅漢功講究剛猛至堅,所以在調息上會比平常的功法慢。你已經掩藏地很好了,可惜——”吳雪睜大了眼睛,一字一句說道:“匪就是匪,就算是學了名門再多功法,也終究是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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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白爺我今天就要取你狗命!!!”

沒有人,沒有人能知道我的過去,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因為知道的人,都必須死!

外面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樓閣裡傳出打鬥的聲音,都抬起頭往那邊看。

這時只聽“嘭——”得一聲,頂層的窗戶轟然震碎,激起一股濃煙。

只見從濃煙裡直直地飛出一個火紅的身影。

剛才那一切太快了,吳雪甚至無法顧及自己,就用一股內力將她送了出來。她急切地看向裡面,只有濃煙一片,整棟樓不斷地發出古怪地聲音,樓身似乎也在搖晃!

不多久,吳雪也飛身竄了出來,壓低身體劃趔幾尺才停下。

蘭兒急切道:“雪兒哥哥,我們快走吧,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敵眾我寡,恐生變數!”

吳雪邈眼盯著那團煙霧,忽然說道:“來了!”

只見一根木柱衝破煙霧,從裡面飛面而來!

那木柱慣力氣大,向著蘭兒砸去,吳雪趕忙側步一動,伸出手一轉,抓住了木柱的圓頭,大喝一聲向裡推去!

這時白玉榷也飛身出來,甩起一腳踢在了另一端,一股勁力直躥向吳雪。

吳雪一咬牙,悶哼一聲,硬抗下來這股衝擊力。

那木柱在兩股力量的作用下,頓時咔嚓一聲碎成了幾段木稜刺。

白玉榷抓住時機,衣袖一卷,一根尖銳的木刺直刺向吳雪!

吳雪眼眸一縮,他剛剛集中了精力抵擋下那一擊,這突如其來的木刺眼見是無法騰出手來抵擋了!

就在這時,蘭兒跑到吳雪身前,伸出手去橫抓那根木刺。

那木刺尺把長,雖然蘭兒抓住了它,但勁力奇大,那木刺滑著她的手,直直刺穿了她的肩膀!

吳雪心中一抽,趕忙扶住蘭兒。只見她手心肩頭滿是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衣甚至眼瞳!

吳雪道:“你別動,我給你止血!”

蘭兒在他懷裡痛苦地皺著眉頭,道:“雪兒哥哥,快走吧...”

“走?!你們一個也別想走!”白玉榷面目猙獰,猶如發瘋的野獸一般,一拳向吳雪打來!

吳雪一手抱著蘭兒,動作施展不開,只能一拳硬撼下這一擊!

兩拳直直對擊,少林功法剛猛無匹,硬碰硬絕非理智,但眼下吳雪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必須接下這一擊!

他悶哼一聲,一股暗勁在他胸懷裡亂撞,頓時喉頭一甜,一股鐵鏽味瀰漫鼻腔。雙手抱著蘭兒向後傾滑出幾丈遠,藉著慣性腳下一點,向外逃去。他只道練如此剛猛功法的人,輕功必然落了下風,所以當下就用輕功抱著蘭兒向莊外逃去。

白玉榷暴喝一聲:“別讓他跑了!殺了他們,賞金萬兩!”

聞言,原本下面站定的人群忽然動了起來,嘰嘰喳喳地追擊逃遁的倆人。

吳雪抱著蘭兒,輕功在簷上飛奔。奔出好久,吳雪蹲下,蘭兒靠在他的臂彎裡瑟瑟發抖,她的紅衣上面已經染上了一片暗紅色的血跡!

吳雪知道現在不能貿然把這木刺給拔出來,只能抓住底端,另一掌一削,削短木刺,撕開衣服先做包紮。

吳雪道:“沒事的...沒事的,我這就帶你去找醫生!”

蘭兒虛弱道:“雪兒哥哥,你快走吧,帶著我跑不遠的...”

吳雪眼中已經湧出了淚,道:“不可能!我永遠不可能把你拋下的!”

蘭兒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道:“你不算把我拋下...我傷得太重,怕是治不好啦...”

吳雪嗓子裡頓時哽咽了一聲,道:“你總說我說不吉利的話,怎麼現在你也說起來了!”

他已經目睹了太多人在他眼前慘死,他的家人一個個在他面前倒下,就連孫伯也為了他而死!

他不可能再讓人死在他的面前!

蘭兒頓時也哭了起來,道:“我好害怕,好疼...我...我...我若死了,雪兒哥哥會想我嗎?”

吳雪給她包扎著,臉上掛滿淚痕,就如他以往一樣,說道:“你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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