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一說完,蘭兒突然不想聽到他的回答了。她期待的並不是這個答案,她也不可能真的殺了他,哪怕他真的做了錯事。

蘭兒霍然慍惱,啐了一口,道:“說的什麼不吉利的喪氣話!”

吳雪卻輕輕笑了一下,眉頭間卻藏著憂慮,對蘭兒說道:“我只是...”可他也說不出口了。

他苦笑著越來越頭。

蘭兒道:“只是什麼?”

吳雪道:“有些事情很複雜...”

蘭兒總覺得他心裡藏著什麼事情,渾身都被一種看不見的情緒籠罩,眉間有融不化的冰雪,嘴角有放不開的春花。

她很想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但如果他不想說,又怎麼可能強迫他說呢?

蘭兒道:“你不想說,也罷...”

吳雪笑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你不也總說嗎,沒來的事情就不要想。來什麼事情就解決什麼事情,不是嗎?”

蘭兒道:“你若真能做到這樣就好啦!”

不知怎麼的,這個年不像往常那般寒冷,甚至連雪也開始溫柔起來。

又飄起了雪花,輕柔地落在庭院的池塘邊,悄無聲息,慢慢消失。細膩又溫柔。

蘭兒也忽然開始喜歡雪了。她見了雪,總是歡喜的。

她在大月的時候從未接觸過雪,就算是偶然的機遇下了雪,也很快就會消失在沙隙間。

好似一陣寒風忽來,雪接著就來了。

她不由自主地抱起雙臂,雖然穿著火紅的狐裘,但衣料單薄,受不了酷寒。她被風吹得一哆嗦,嘴裡吐出兩股寒煙。

吳雪見了,把自己的白色罩衫披在了她的肩膀上,蘭兒道:“你不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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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雪笑道:“我也不知怎麼的,原來這麼怕冷,現在居然不怕了。”

蘭兒猜想是在翠鈴谷中,秦霖給他傳授的如夢內功在生陽護體起了功效。便也不推辭,說道:“我們還是回去吧!”

吳雪道:“好,煙花也看得差不多了,回去休息吧...”

二人往客房歸去,走不多久,只見迎面走來一人,正是梅娘,她見了二人,便笑道:“可把你們給找到了!”

吳雪道:“梅娘急匆匆的,是有什麼事嗎?”

梅娘道:“我受白爺之託,來請二位一敘。”

吳雪和蘭兒相互看了一眼,道:“白爺要見我們?”

吳雪想到自己與他是有過短暫的會面的,其他也無過多接觸,白爺會有什麼事找他們?

梅娘笑道:“白爺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莫要被江湖上的風傳給嚇唬了。”

吳雪道:“實不相瞞,我們先前已經和白爺打過照面了。”

梅娘喜道:“那感情好,倒也省去了很多閒話麻煩,你們隨我來吧!”

吳雪和蘭兒二人跟著梅娘來到了一座樓閣前,只見這樓閣高十幾丈,其間棧橋勾連,連著好幾個稍矮的樓閣。

到了門前,門楣上掛著一塊匾,寫道:白帝閣。

吳雪和蘭兒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心想這可真是明目張膽。

三人來到頂樓,花了不少的功夫。

梅娘敲了敲門,對吳雪和蘭兒說道:“白爺就在裡面了,你們且去吧!”說完就悄然離去了。

二人推開門,目光掃了一圈,心中一咯噔,頓時愣住了。

只見屋內只坐著一個中年男人。他臉上已經攀附了皺紋,頭髮也夾雜著幾絲白髮,他正在案前提筆寫著什麼。

見到二人進來,也沒抬頭,只是淡淡道:“來了。”

吳雪震驚萬分,但也沒有表露出來,和蘭兒一拘禮,道:“晚輩們聽說白爺召見。”

他居然沒有反駁,吳雪倒是想聽到他說自己不是白玉榷。

可他就是白玉榷!

真正的白玉榷原來是個年過半百的粗獷老頭子!

那他們先前見到的那個是誰?

白玉榷停下筆,抬起頭,突然厲聲說道:“你們為何要來我英璃城屢次行兇?!”

吳雪和蘭兒一怔,原來他也把他們當成兇手?

吳雪忙道:“晚輩和師妹只是途經英璃,來找尋我們的師傅。”

白玉榷道:“哦?那你們的師傅叫什麼名字?”

蘭兒想了想,說道:“師傅他名叫石業蘭。”

白玉榷冷哼一聲,面上帶著冷笑,道:“沒聽說過,天下有這麼號人嗎?”

蘭兒悠然道:“師傅他是不出關的隱士,為了歷練我們,所以帶我們行走江湖,前輩不曾聽聞倒也正常!”

白玉榷突然道:“還敢狡辯!看著是什麼東西!”說著只手對著吳雪面門甩出去一個東西。

這看似隨手一丟,卻暗含勁道,像一道黑線直撲吳雪面門。

可吳雪沒動,只輕輕伸出一隻手,就用雙指夾住了那個東西。

那黑乎乎的東西正是秦霖交給他的,用來找尋白鑄匠的信物,如夢令!

吳雪一看,心中一驚,暗想這東西不是被入城的時候被官兵搜尋了去嗎,怎麼到了面前這個白玉榷手裡?

吳雪看著那黑乎乎的金屬令牌,不由得苦笑。

白玉榷冷聲道:“這下不敢狡辯了吧?!”

蘭兒剛想辯駁,但衣袖突然被吳雪拉了拉,吳雪輕輕搖了搖頭。

白玉榷又道:“沒想到這麼久了,還能看到如夢魔教的崽子餘孽。說吧,為什麼要來我英璃害人?”

蘭兒道:“白爺以為英璃城最近幾起兇殺案件是我們所為?”

白玉榷道:“難道不是?”

吳雪道:“不是。”

他簡簡單單地回答,他現在不知道相信誰,所以不再多說話。

多說話總是無益的。話說多了就成了廢話。吳雪現在深以為然。

白玉榷冷笑道:“在我的名頭下,只有魔教中人才敢為非作歹!”他暴怒地一拍桌子,那桌子登時四分五裂!

“我現在就料理了你們這些魔教雜碎!”

還沒等蘭兒說話,吳雪就只淡淡道:“江湖敗類,又怎麼有底氣料理魔教雜碎呢?”

白玉榷一愣,頓時面目變得猙獰如野獸。

他好像聽了一個笑話,一個魔教小崽子敢說自己是“江湖敗類”?

蘭兒心中一驚,看向吳雪,只見他面無表情。而他向來是愛笑的,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眯成一條縫。但他現在不笑的模樣只教人覺得可怕!

蘭兒感覺他在壓抑著自己的氣息,那股氣息像是野獸一般在他體內嚎叫!

白玉榷冷笑道:“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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