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丈之內,葉玄通的神念可把一切瞭然於心。這滴血珠定然是歐陽若蘭,在剛才的神力颶風中受傷所致。

他身體一閃,出現在千丈外,神力颶風又一次發動。周圍除了飛舞的齏粉,沒有什麼異樣。

連著使用兩次神力颶風,葉玄通神力用盡,法象開始變淡。這樣大範圍的群攻技能,他本體不在,法象最多用兩三次。

颶風過後,四周恢復平靜,除了張朝煌與那名神王的喘息聲,什麼都沒有。

葉玄通法象忿然道:“竟然真的讓你跑了,這隱身術有些名堂。”

他看向張朝煌二人,說道:“你們迅速派人封鎖王城方圓千里。她神力虧損,而且受了傷,不可能長久隱身,也不可能逃遠。抓到她後,給你們一人分配一件神器。”

張朝煌與那名神王不敢遲疑,取出一大把傳信符散向空中。信符飛向四面八方,空中很快出現飛行的神人,一道羅網在方圓千里內佈下。

葉玄通法象滿意的點了點頭,向張朝煌兩人揮了揮手。張朝煌與那名神王行了一禮,灰溜溜的走了。

他們苦戰一聲,原本滿心歡喜,到頭卻竹籃打水。葉玄通獨得兩件神器,隻字不提分他們一件,只給他們許下諾言,抓到歐陽若蘭時分兩件。這種牆上畫餅子的辦法,他們常向下屬使用。風水輪流轉,兩人不敢怒更不敢言,暗暗後悔不該私下聯絡葉玄通。

兩人走後不久,一個白鬚老者從空中跨出。神尊法象彷彿遇到磁鐵,被他吸到身邊,然後與老者重合在一起。葉玄通本體撕破虛空到這裡了,終是來遲一步,讓歐陽若蘭走脫了。

如果本體早來一步,用如意環套住若蘭,就算是她有神隱,也不能隱身。雖然神隱是仙人之技,但若蘭境界級別太低,不能完全發揮神隱的能力。

看著手掌中閃爍的斷魂與開天斧,葉玄通連笑幾聲,招過遠處一顆納戒,一步跨進了虛空中,那是姚崇的納戒。

歐陽若蘭在神力颶風中確實受了傷,一滴鮮血冒出後,她便迅速衝向了張朝煌兩人身邊,剛好避開了葉玄通的再次神力颶風。神隱每次可隱身一個時辰,十二個時辰可使用一次。

張朝煌二人告辭後,她悄然跟在二人身後,直到遠遠超出葉玄通神念範圍,才掉頭向別處走去。大半個時辰後,隱身術即將消失,若蘭變成了一個老頭,向前走去。

她不喜不悲,彷彿一隻木偶,木然的向前邁著腳步,直到面前出現一堵高大的城牆時才驚覺。面前是煌王城,若蘭轉了一個圈子,又回到了最危險的地方。

此時只有她一人,倒也不用過多擔心。既來之則安之,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經過城門口走進了城中。

城門口比以往檢查鬆懈了很多,大部分神人被派到外面去巡視去了。通緝令三人中,楊炯與姚崇身死,只留下歐陽若蘭一人。城門口重點盤查的是進出的女子。

若蘭在

城中偏僻處找了一間廢棄的房子,布好隱匿陣法後,取出楊炯四分五裂的屍身。楊炯給她說過,他有神奇的自愈恢復能力。只要身體能湊在一起,就有可能恢復生命,甚至連神嬰碎成小塊也能恢復。

此時看著零散的幾塊身體,若蘭雙手顫抖,心中彷彿有根緊繃的弦,不時傳來一陣抽痛。楊炯每一處身體被毀時,都用神力封住了血肉,沒有零件散落於外。

顫顫抖抖之間,終於把楊炯的身體拼好。若蘭用白布將他裹緊,然後緊張的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盼望著奇蹟發生,要是楊炯不能恢復,她就自絕隨他而去。

此時靜坐在這破爛的房間中,若蘭緊張之際,心情也靜了下來。如果不在煌王城外耽誤幾天,就不會有這一場災難。如果早些丟下姚崇隱身逃走,以楊炯的瞬移之能,一個人加上量天尺,足以擺逃追兵。

幻境中,姚崇對若蘭的愛護、關心,還歷歷在目。除非忘恩負義之輩,或是鐵石心腸之人,誰又忍心丟下姚崇,獨自逃走。

可是,姚崇終究死了,同時害得楊炯也身死。如果可以從頭來過,自己又該怎麼辦?

若蘭越想越迷惘,越想越痛苦,悔恨與痛苦交織在一起,忍不住嚶嚶哭起來。

眼前一會兒是姚崇在幻境中擋在她身前拼命的樣子,一會兒又是楊炯雙眼流血,對她吼道:“當斷不斷,你是要害死我們三個人才安心嗎?”

她就這樣靜靜的坐著,腦海中各種場景走馬燈般交替。直到有一天,一個乞丐走進房子休息。他衣著單薄,拿著一隻破碗靠在牆角睡覺。

楊炯給若蘭講過入修真前那段頹廢時間,趙香怡死後,他就是裝扮成乞丐走遍三國皇室,最後機緣巧合,得無字書《修真初解》走上了修真之路。看到乞丐,若蘭有了一份莫名的同情感。

她將一塊中品靈石,悄悄放在了乞丐身前破碗下面。乞丐睡醒,拿起破碗的時候,發現了碗下靈石。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乞丐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確定是靈石是真的後,乞丐抓起靈石,飛一般的衝了出去。

過了兩天,那個乞丐又來了。這次他身後跟著一人,是一個很瘦的女人,女人手中抱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小孩。兩人在房間中細細尋找,沒有任何發現。

他們喪氣的靠在牆邊休息,女乞丐道:“要不要尋把鋤頭,也許這屋子地下埋有靈石。一塊靈石可換二十個饅頭,夠我們過上幾天了。”

男乞丐道:“碗下面靈石出現的莫名,說不定還真靈石埋在地下。”

男了蹣跚著跑去屋外,過了一會兒,拿著一個尖利的手掌寬木板走了進來。

“沒人願意借給我鋤頭,我尋了這塊木板,可以將就著用一下。”

女乞丐失望的道:“木板怎麼能挖地,這房子地面踏實,不用鋤頭怎麼能挖得開?”

男子拿著木板在地面東一下西一下亂挖,特別把上次放碗的地方挖了半尺來深。他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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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弱,很快就累得氣踹噓噓,靠在牆邊半響不能動彈。木板被折成幾斷,尖利處變成了木屑,不能再用來挖土了。

“如果能再找到十塊靈石,就能換一份藥劑,可以救兒子的命了。老天爺,求你給我留一個孩子。”

女乞丐幽幽哭道:“你在屠家做事,原本做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被趕出來了?我們十幾年的積蓄被收走,老大又餓又病離開了我們,只剩下老二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什麼被趕出屠府?難道真是手腳不乾淨,偷了主人家東西,或是對屠家女主人有非分之想?在我死之前,你總應該讓我死得瞑目吧。”

男乞丐道:“你和我認識二十年了,你相信我是那樣的人嗎?其實一切都是一個饅頭引起的,說起來連我自己都難以相信。這也是我一直沒給你說的原因。”

“一個饅頭?”

“嗯,那天府裡請來了易牙大師做菜。易牙大師是整個玉屠城最有名氣的美食大師。他到府裡做了一些饅頭,家主讓我送給別府的三少嚐嚐。”

女人道:“三少別府離主府很遠,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你饅頭沒送到?”

男乞丐接著道:“我送饅頭途中,一個年青男子攔著我,向我要饅頭吃。真不明白,他怎麼就知道我的食盒中是饅頭。那個男子相貌英俊,但穿著破爛,像極了乞丐。”

“盒中饅頭有十幾個,我看那乞丐可憐,就取了一個送給了他,然後把食盒送到了三少府上。結果三少當場就說我偷吃了饅頭,認為我奸滑不良。無論我怎麼解釋,他都不相信我是把饅頭給了一個乞丐。”

“就為這事?”

“就是這個事情,饅頭事小,我又解釋不清。他們覺得,我連饅頭都要偷吃,那肯定不是一個忠厚老實之輩。”

“平時溫文儒雅的三少,最是惡毒。他命人搜查我的包袱,把包袱中我這十多年來的全部積蓄,指認成是我偷盜所得。”

女子大哭道:“原來是這樣,就因為一個饅頭,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後來即將離開玉屠城的時候,我才知道,易牙大師是個女子裝扮。她那次做的饅頭大有文章,送給三少的饅頭中,有一個藏了東西。不偏不巧,我把那個饅頭送給了乞丐。”

“饅頭裡藏了什麼?”

“神仙家事,我一個凡人怎麼會知道。”

“你怎麼不去找那個乞丐給你證明?”

“我去找過,但再也沒看到過他。”

“我一個小小的普通凡人,不能修神成仙,人家兩根手指就可以捏死我們。就是找到那個乞丐,屠家又怎麼會認錯?就算他們知道自己錯了,一樣會裝著沒錯。”

“那個乞丐除了年青,倒有一個特殊地方給我留下了印象,在他的額頭上,好像畫著一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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