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向鍾全飄過來,鍾全三魂去了兩魂,急叫道:“請前輩饒命,小人願意為前輩做牛做馬,只求前輩留下小人性命。”

手掌停在他面前,緊接著手臂出現,連著手臂的是一個臃腫的身形。雪茹隱身時間結束,出現在洞府中。

鍾全驚呼道:“是你?”

飛劍架在鍾全脖子上,雪茹冷聲道:“當然是我,今天有些問題需要你回答我。事無巨細,如果有一句假話就死。”

她瞄了一眼劉志與衛長老道:“我會一一求證,驗證你是否說了假話。”

“前輩能在秘境中潛伏六年時間,想必是為了神元丹與剝皮丹而來。今次收成全被門主封印在倉庫中,倉庫由雲母精金與九天玄鐵製成,小人無力破開倉庫,不能取出交給前輩。”

“我暫不要你的丹藥,先問你幾個問題。你們送進山洞裡的人到底去了哪裡?有沒有下一層秘境存在?”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六年時間。長時間求知不得,已在她心中形成一道心障,第一個問題便是它了。

鍾全看了一眼昏迷的劉志與衛長老,萬一說了假話,而他們又說了真話,那自己焉有命在?

他道:“那些人確實都去了下層秘境。”

雪茹奇道:“六年時間,我統計過,一共去了八萬三千二百五十六人,卻沒有一個人出來。那是什麼秘境,能容納那麼多人?”

“那個秘境只能進不能出,進去的人便永遠不會出來了。前輩飛劍靈光如玉,是皓月天宗長老吧?”他看到雪茹的飛劍不凡,遠超極品法寶,便認定她是皓月天宗潛伏進來的元嬰修士了。

突然他脖子上一痛,飛劍劃開了一道深深的血槽。雪茹道:“只准回答我的問題,不準答非所問。”

鍾全吃痛,不敢再問,急忙點頭應是。

“你們把那麼多修士帶到那處秘境中做什麼?神元丹是不是產自那兒?”

“神元丹正是產自那一層秘境的神元池中。進去的修士,他們都做了肥料。”

雪茹沒聽明白,追問道:“肥料?”

“是的,都做了金陽葵的肥料,然後由金陽葵產出萬神剝皮丹與神元丹。”

雪茹驚得跳了起來:“你們把那麼多人殺了埋在秘境中,給金陽葵做肥料?”

鍾全沉默了一下道:“算是吧!”

“畜生,一群畜生,”雪茹一劍刺下,差點把鍾全的脖子切開。鍾全伸手按向脖子,忍不住慘叫起來。他紫府被制,身體內有一些殘留的法力。法力過處,肌肉緊閉,一下止住了噴血的傷口。

雪茹突然叫道:“不對,金陽葵在這處秘境,怎麼可能在下層秘境殺了人,再給金陽葵做肥料。”

她在秘境六年,從未看到有人到靈田中埋過任何東西,更沒看到有人施肥。金陽葵上業力濃實,對生氣敏感,除了元嬰修士,金丹修士都不敢進到靈田中間。

想到業力,雪茹恍然大悟,一下相信了鍾全的話。如果他們不殺那麼多人,金陽葵怎麼會有那麼多業力。

“老實告訴我,你們是怎麼把人送給金陽葵的?”雪茹雖然問得聲色俱厲,語氣中卻止不住的有些顫抖。那是幾萬個人啊!不是幾萬頭畜牲,更不是植物。

鍾全道:“前輩去了下一層自然一切分曉。”

“為什麼我不能進入山洞,而他們帶來的修士,卻可以自由進入山洞中?”

鍾全驚道:“原來這幾年間,山洞護陣的異動是前輩所為,是你在刺探護陣?”話剛說完,他又發出一聲慘叫。剛合擾的傷口又被切開,而且還深了幾分,已經傷到了骨頭。

雪茹生性善良,一生中未有殺生。此時氣憤他們畜牲行徑,下手自然重了一些。精靈一族追求和平、正義、善良、勇敢,她自小受此教育,銀牙緊咬,卻終沒殺掉鍾全。

殊不知,如果楊炯在這裡,以他的愛憎分明個性。不說一個鍾全,十個鍾全也被他斬成飛灰了。

鍾全再也不敢答錯,急急道:“因為他們的紫府中,被我們種下了護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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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護禁?”

“是破空符上的一點能量分點,在透過山洞的時候。護陣探測到護禁點,便不會彈出他們。”

鍾全看雪茹臉上疑惑,接著道:“那個護禁點用一次便消失不見,他們進入山洞後便再也出不去了,除非有破空符在身。我們身上的破空符是子符,每用一段時間後,能量不足,便要去門主那裡補充能量。”

他叨叨不休,細緻講述了破空符的用處與方法。雪茹終於明白,金丹長老帶人進入秘境前,都會要求敞開紫府。那個時候,他們便悄悄在修士紫府中,種下了一點護禁能量。

“護禁點不能下在身體其它地方?”

“那種能量特殊,只能在紫府中儲存一個時辰,其它地方能量不能存活,連一個呼吸時間都存在不了。”

雪茹有些奇怪:“你們是金丹修為,他們才練氣或築基期。你們大大方方的給他下護禁能量便可,何需弄一套拜師的門路,不是多此一舉嗎?”

“築基修士中,有神念強大或異常者。金丹修士不一定能破開他們的紫府,為防萬一,就搞出拜師一說,可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放開紫府。”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天、地、親、師,收了他們為弟子。弟子為師傅獻出生命,也算合情合理。金丹長老以拜師收徒之名,其實也是為了減少心中的負罪感。”

一個時辰後,雪茹一掌把鍾全震昏。氣憤之際,力道不好控制,差點把鍾全的腦袋劈碎。

她解開了劉志的封印,又一個時辰後,她狠狠的封印了劉志,解開了衛長老的封印。

三個時辰過後,雪茹終於知道了全部情況。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仰望著洞頂已是淚眼朦朧。她低吼道:“蒼天無眼,這個世道怎會有這樣的宗門,怎會有

這樣的人?如果他們也能稱為人的話。”

她好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六年前就該動手了。看著地上三個畜牲都不如的東西,她鼓了幾次勇氣,終沒能狠下心來斬殺他們。他們畜牲不如,自己總歸是人,做不出來畜牲行徑。

十一人安靜的坐著,沒有一個人異動。偶爾幾人神念交流,都是在猜測將種植什麼高階靈草。他們卻不知道,自己正站在鬼門關前,差一點就進去了。

雪茹依然隱身進到山洞,卻對十一人有些發愁。現在送他們離開這裡,出去便是神宗廣場。他們都是送給金陽葵的肥料,更是其它兩宗的俘虜,萬一被人認出,這裡的事情使暴露了。

先去下一層看清楚情況,再回來救他們不遲。雪茹一道威壓散出,低聲道:“任何人在這裡不得離開,更不準進入下層通道,等我回來後再安排你們的去向。”

通道蜿蜒而下,盡頭是一個大廳。大廳中間有一朵幽冥花傳送陣,想必就是去最後一層秘境的地方。

空蕩蕩的大廳中,除了一個精金櫃子別無他物。櫃子上有一道紙符,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封字。這櫃子想必就是由雲母精金,九天玄鐵製成的倉庫,裡面存放著萬神剝皮丹與神元丹。

雪茹見過萬神剝皮丹,神元丹還未見過是何物。她伸手去撕紙符,一道無形的力道彈開她的手。力道極大,形如山洞口的護陣。此時她有破空玉符在手,同樣不能接近紙符。

祭出中品靈器,一劍斬在櫃子上,“當”的一聲輕響,櫃子上連印子都沒留下,只留下大廳中連綿不絕的迴音。

試驗良久,雪茹都拿櫃子無可奈何。櫃子材料特殊,勝過中品靈器,上面的封印紙符是神符一類,她的實力還不足以破開神符。

她學著馮全福的方法,在幽冥花的六個花瓣上放上靈石。幽冥花瞬間活了過來,花瓣向中間捲攏。

雪茹站到花瓣中間,卻不見進一步動靜。她尋思了一下,用法力衝進破空符中,花朵受此引動,突射出千萬道白光。白光包裹著她一閃,就到一處空間。

這是地獄嗎?雪茹驚叫了一聲,已不敢相依自己的眼睛。

這是一片方圓百丈的狹小密閉空間,空氣中血色霧氣繚繞,陣陣腥臭令人欲嘔。地面是一個巨大的血池,殘破肢體、內臟、手腳、頭顱在猩紅的血水中翻滾。

空間頂上垂下一根根細長的植物根莖,根莖如蛇一般在屍骨中蜿蜒穿梭。又彷彿像一根根管子,吞食著屍體中的精元與怨氣。

池子中有一個修士沒有徹底死去,正在絕望的掙扎。他只有半截殘破不堪的身子,臉已經腐爛,唯有用最後的一點法力,死死護住紫府。雪茹認出,他是六天前送進來的那批修士中的一人。

十幾根根鬚扎在他的半截身體中,一根粗壯的根徑,刺穿他的胸膛,伸向他臉上。根徑沒能刺進腦袋,把臉上的肉哧溜溜吸進了根徑中。沒有皮肉的嘴巴張開,發出最後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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