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看著王逸的樣子,微微一笑,“王逸施主不問,老和尚可就要忍不住自己說出口了。”

王逸撤去支撐自己身體的右手,徹底躺在地上,將雙手放到腦後,“大師,是不是我不問就可以當做不知道。”

住持哈哈一笑,說道:“凡事看的太透,人間便無趣了。”

王逸望著滿天的星辰,不解道:“大師本就是出家人,為何要參與到這世俗之中。”

住持搖搖頭,雙手合十,“身在塵世,談何出家。”

“如果沒有那藏寶圖,如果沒有韓立的存在,如果我沒有來到這裡,會不會一切都不會發生,會不會少死很多人。”

“王施主慈悲,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如果。”

王逸有些想不懂,眼前這個住持大師,要修為有修為,論佛法,佛法高深,沒有理由參與到寶藏裡面去。

“王施主不如說說是如何知道貧僧參與了那寶藏一事的。”

王逸想了想,“我起初並不知道大師與那寶藏一事有關。”說著,王逸拿出那串佛珠,坐起身來,直視著住持,緩緩說道:“直到我在那山洞之中感受到了與這串佛珠一樣的清涼之感。”

住持搖搖頭,有些不滿意這樣的答案。

王逸接著說道:“最主要的還是我在那大殿之中的仙鶴上,感受到了與大師一樣濃郁的氣數。”

王逸指著自己的雙眼,繼續說道:“很難想象吧,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上次我與一個很難纏的人打過一架之後,我就會是不是看到每個人身上的氣數,有點像練氣士的感覺,但是有不同於練氣士。在他們都為金銀財寶動心的時候,我卻是暗地裡觀察著一切。”

住持笑了一下,“王施主果然異於常人。”

王逸擺擺手,顯然這種話他不愛聽。本來想著發現了事情的關鍵,來到靜心寺問出緣由之後,在做決定,但是現在的王逸連緣由都不想問了。

住持看著王逸坐在那裡怔怔出神,開口道:“要是王施主不想對老僧做什麼,不如陪著老僧在此等候兩人如何?”

王逸倒是有些好奇,這個時候還趕來這靜心寺的人一定不是常人,本來就無事的王逸點點頭,願意陪著住持等候。

山外,有一個揹著木劍的道士走在山坡上,望著前面燈火通明的寺院,長長嘆了一口氣,雙手拄著膝蓋,慢慢喘著粗氣。

這位剛剛走下武當山的道士在師父的授意下,前來探望自己師父的一位老朋友,並且

還要將對方的骨灰帶回武當。

一個和尚的骨灰帶回武當怎麼看都是不符合規矩,但是自己師父發話又不得不聽,背劍道士只好按下心頭的想法,緩緩向著寺廟走去。

在背劍道士的身後有著一個和尚緊緊跟著他,嘴裡還不停地罵著死道士,早晚死在走路山的話語。

背劍道士有些無奈,跟在後面的這位和尚是自己在龍虎山觀禮老天師飛昇之後遇到的,聽說是什麼小佛寺的僧人,自己不小心將他的的酒壺撞倒在地,撒了一地。自己本意是賠付他一壺好酒,和尚也是答應下來。

但是當自己將一壺酒配給他後,反而對方是賴上自己,自己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偏偏這個和尚的修為與自己也是相差不多,也是那他毫無辦法,只好硬著頭皮隨著他跟著自己了。

走到寺廟的門前,上面靜心寺三個大字映入眼簾,道士伸出雙指,作叩門狀,“有人在嗎,在下武當無用道士,請來拜訪住持大師。”

住持聽到外面的動靜,與王逸對視一眼,微微一笑,道:“客人來了。”

隨即右手一揮,寺廟的大門緩緩而開。

周立元早就被外面的聲音所驚醒,站起身,將趴在自己懷裡的小乞丐一把抓起,讓開道路。

無用道士看著無風自開的大門,微微一愣,隨即走了進去,後面的和尚也是及時趕來,緊隨其後。

無用道士最先見到的就是站在門口的周立元與那個揉著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一切的小乞丐,而後轉過頭就看到了一個老和尚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不過對面的年輕人則是主動讓開所坐的地方,走到後面的大殿之中又拿了一個蒲團出來。

無用道士有禮貌地對著老和尚行了一禮,嘴裡唸叨著:“武當無用,前來拜見住持大師。”

王逸一個沒忍住,嘴裡的茶水噴湧而出。抬起頭看著這個名字古怪的傢伙,揹著木劍,倒是有一個道士的模樣。

“哎呀,我說死道士,你怎麼來寺廟裡了,是不是想不開要出家。”一個舉著酒壺的和尚走進寺廟,舉起手裡的酒壺,極為開心地喝了一口,赫然是那智深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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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灑家發發善心,將你收入門下啊?”

無用道士也不惱怒,這一路上,智深和尚比這難聽的話都說過,現在這句話無用道士都免疫了。

住持念了一句佛號,“貧僧就是這靜心寺的住持。”

無用道士趕忙在此行禮,“家師武當清靈道人要小徒帶師問好。”

住持點點頭,指著對面的蒲團,說道:“無用請坐。”

無用也不客氣,自己報出來門號,既然對方認了,那也就無需多禮,自己師父臨走前多次交代,那老和尚最不喜歡禮節很多的人。

智深和尚主動走進靜心寺,似醉非醉般的倒在另一張蒲團之上,好像這個姿勢不舒服,有翻了一個身,沉沉睡下。

住持也不惱怒,“今日諸位來到這靜心寺,見證貧僧的隕落,實乃貧僧的幸事。”

王逸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一旁的無用道士有些著急說道:“大師,您。”

住持伸出一隻手,打斷了無用道士的言語,急速說道:“清靈的事情,貧僧已經知曉。”

“貧僧法號戒靈,乃是小佛寺上代傳人,當年奉師命下山,途徑此處,借住一晚。”

“恰巧當年的信王歸天彌留之際,貧僧身上有一枚丹藥,因不忍受信王比病痛折磨,贈予信王。”

“信王服下後,漸漸好轉,將貧僧留下,興建靜心寺。但是前方傳來戰報,太宗已然達到城池門下,信王只得投降。”

“但是成王敗寇,雖然投降太宗,但是太宗如何放心一位前朝的藩王。信王對於太宗的想法心知肚明,所以在一個夜晚,找到貧僧前來,交代後事。”

住持神色寧靜,轉過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大殿,繼續說道:“信王告訴貧僧,他偷偷藏下一批寶藏,留給自己的後人,但是擔心寶藏給自己的後人帶來威脅,只好將寶藏託付給貧僧,將寶藏的地點,機關盡數告知貧僧。說罷,便自盡而去。”

王逸皺了皺眉,開口問道:“可是書上說,當年的信王可是暴病而亡。”

住持微笑著說道:“王施主,成王敗寇,史書都是勝利者書寫的,自然要省略對於他們不利的言論。”

“信王死後,起後人在一個黑夜,被一群黑衣人盡數屠殺,當時貧僧修為不夠,只得躲在暗處將當時信王府唯一的活口救下。”

王逸可是沒有想過那信王還有後人在世,要是這樣,按照信王留下的寶藏自然可以過的風生水起,但是這大江鎮附近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家族。

“不知那信王后人現在何處。”

王逸還沒有來來得及詢問,倒是一旁的無用道士率先開口問道。

住持的視線緩緩越過王逸,無用道士,最後落在了周立元手裡的小乞丐身上。

王逸有些難以置信,這個平日裡靠著乞討為生的小乞丐,竟然是那信王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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