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鴻臚寺會館。

鴻臚寺會館依舊是守備森嚴,即便是盧忠這段時間調派了大批的錦衣衛,但是這邊的守衛問題,盧忠還是沒有放下。

王逸坐在這裡已經很長時間了,他來這裡,便是想要看看劉青陵與劉如月想要搞什麼名堂,再加上劉青陵求娶李文璇,惹得王逸現在十分想要揍劉青陵一頓,這樣才能夠讓王逸心中的憤怒消除下去。

但是在這裡做了許久,也不見任何人出來,只有一旁為自己倒茶的侍女,一杯接著一杯的為自己續上茶水。饒是再好的脾氣,現在也應該有些火氣了。

王逸決定不等了,錦衣衛那邊還在等待著自己,不能夠在這邊浪費太多的時間。身前的火爐帶來的些許溫暖,已經不可能讓王逸冷靜下來,等待劉如月他們了。

王逸起身就要離開,劉如月卻是笑吟吟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盒子,問道:“王大人這就要走了嗎?”

王逸沒好氣道:“劉如月,你找我來,然後不露面,究竟想要做什麼?”

劉如月走到桌子前面,將盒子放到上面,轉過身,微微施禮,連連告罪道:“王大人別生氣,是小女子做得不對,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計較了。”

雖然嘴上說著歉意的話,但是劉如月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開心,以至於王逸更加惱火。

“少華公主,您要是沒什麼事情,那麼在下就告辭了。”

少華公主,連自己的封號都叫了出來,看樣子,這是真的生氣了,劉如月咳嗽兩聲,來掩飾自己。

“別別別,王大人,本公主是有事情找你相商。”

劉如月走上前,站在王逸的面前,雙手張開,攔住王逸的去路。王逸咧咧嘴,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好坐回了椅子上,雙手交叉在身前,看著劉如月,開門見山地說道:“公主還是快些說吧,等到過些時候,我可就要離開長安城了。”

劉如月有些驚訝,坐在王逸身邊的椅子上,右手住在下巴上,胸前壯麗的風景顯露了出來,“哦,離開長安城?王大人要去哪裡?”

王逸餘光看見了白花花一片,當時就愣住了,眼神有些發直,劉如月先是詫異,王逸這是怎麼了,直到她順著王逸的視線,看到了自己壯麗的風景,急忙捂住胸口,罵道:“真是個登徒子。”

王逸也有些不好意思,摸著自己的鼻子,輕輕說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但是這般做派,落在劉如月的眼裡,自然是更加可恨。劉如月咬著銀牙,越看王逸越生氣,想要將這口惡氣出去,劉如月直接抬起一腳,踩在了王逸的腳上,疼的王逸大叫一聲,捂著自己的腳,不停揉搓著,王逸將鞋子湊到眼前,鞋子上面,一個腳印清晰的印在那裡。

“你是不是瘋了,劉如月!”

劉如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著王逸跳腳的樣子,心裡舒服了不少,劉如月走到屏風後面,再次出現的時候,身上過了件薄紗。

“王大人還是管好自己的眼睛,否則會發生什麼,本公主也不能保證。”

王逸感覺腳上沒有那麼痛了,輕輕將自己的腳放到地上,嘗試著踩了踩,感覺沒有那麼疼了,王逸這才有心思與劉如月再次說道:“好好好,劉大公主,快說什麼事情。”

劉如月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坐在了離王逸很遠的位置,“也沒別的什麼事情,就是想要王大人幫我們說說話,我們南楚想要求娶一位公主。”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王逸就來了火氣,你們想要娶李文璇的帳,我還沒有與你們清算,現在還敢來求自己。

“你找我做什麼,我人微言輕,與皇上又說不上什麼話。”

劉如月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小聲說道:“你是人微言輕,可是你不是與太平公主關係莫逆嗎。”

王逸直接說道:“什麼意思?”

劉如月嘿嘿一笑,“你就不要裝糊塗了,整個大明誰不知道你與那個太平公主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王逸皺著眉頭,問道:“所有人都知道?非同一般?”

劉如月點點頭,沒好氣道:“你的那個太平公主,將我弟弟堵在御道之上,一身的七境武夫修為,差點沒將我弟弟打個半死,打完一頓之後,太平公主當眾說想要娶她先問問你。”

王逸咧咧嘴,這個敗家娘們,這不是給他樹敵呢嘛,而且這敵人恐怕還不少。要知道,大明現在惦念著太平公主的人,可不再少數。

“你們想要求娶太平公主,還讓我幫忙???”王逸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宛如看著一個傻子,王逸覺得劉如月不至於傻成這個樣子吧。

劉如月感受到了王逸的目光,她心思何其縝密,直接沒好氣道:“當時我們不是不知道你與太平公主的關係嘛,至於現在,只是讓你與太平公主說一句,我們需要一位在你們大明地位不用太高,當然也不能太低的公主。”

王逸有些想不明白,為何劉如月這般的想要求娶大明的公主,“你為何要求娶大明的公主呢,你們南楚沒女人了。”

王逸這句話諷刺意味十足,氣的劉如月身體顫抖不已,但是劉如月畢竟是要求著玩意辦事,所以劉如月心裡面再生氣,都要忍下來。

劉如月長長撥出幾口氣,將心中的憤怒壓下,“大楚的皇帝,也就是我得父皇,沒多少時日了,而大楚的皇位繼承人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能夠安穩的坐下來,導致現在大楚的內亂不止,否則你以為地處富饒的大楚,會與你們大明安安靜靜的相處十餘年?”

“我與我弟弟的勢力,在大楚的奪嫡之中,沒有把握能夠贏下來,所以我們想要藉助大明的力量,幫助我弟弟坐上皇位。”

王逸搖搖頭,這個忙幫不得,涉及大楚內部的鬥爭以及將來大楚與大明關係的走勢問題,王逸這樣的小人物,有一顆腦袋都不夠用的。

看著王逸搖頭的劉如月心裡有些失望,本來早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王

逸不會幫忙。但是當王逸搖頭的那一刻,劉如月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放心,只是讓你與太平公主說一下而已,其餘的事情,我們自己運作。”

王逸眯著眼,沒有說幫忙,也沒有拒絕,就這麼看著劉如月。

劉如月走到王逸的面前,開啟了旁邊的盒子,盒子裡邊是一個葫蘆,並不怎麼精美,只是個普通的葫蘆。劉如月拿起葫蘆,輕輕放到王逸的身邊,沒有說話,劉如月看了一眼王逸,眼神裡邊有不捨,有怨恨,有淒涼,王逸也在看著眼前這個女子。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劉如月看了一會,便推開房間的門,離開了。

屋子中,只留下一個王逸,還有桌子上的葫蘆,火爐中的炭火將要燃燒殆盡,王逸長長嘆出一口氣,起身離開,葫蘆也消失不見。

王逸再次回到子午巷的時候,已然傍晚,月明星稀,但是好在沒有下雪。

王逸走進大堂,將葫蘆放到桌子上,秦可卿正在陪著王思在那邊玩耍,也不知道兩個人在做些什麼,玩得很開心。

王逸也沒有想要打擾他們兩個人的心思,就走出了大堂。

“喂,王逸。”

聽到有人叫自己,王逸回過頭一看,原來是不知道何時回到子午巷的李源,高高坐在屋簷之上,身邊馬順與周立元都在,只是少了劉書義與李長明,也不知道兩個人去做什麼了。

馬順笑了一聲,將手中的酒壺拋給王逸,王逸伸手接過,而後幾步便跳到了屋簷之上,與李源他們坐在了一起。

王逸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壺,感受著裡面不少的酒水,笑問道:“好酒,這是想要灌醉我?”

馬順躺在屋簷之上,笑了笑,“論喝酒,我們好像還沒有比試過。”

李源點點頭,周立元附和道:“是這麼回事。”

王逸搖搖頭,拒絕道:“別吧,明天我還要啟程呢。”

李源拍了怕王逸的肩膀,手中的酒壺高高舉起,“怕什麼,明天早上,我叫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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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拍掉李源的手,鄙視他一番,“你小子幾天不見,什麼時候會早起了,以前你不都是太陽不出來,你不起來的嗎?”

李源對於王逸喝不過自己,便說出自己糗事的做法,頗為不恥,“你喝不過就喝不過,揭我老底做什麼。”

王逸一笑,“看樣子,代王與太子的事情對你沒有什麼影響。”

李源微微一嘆,“也沒啥,見多了。我爹也就是有我一個兒子,否則,我們家比他們可能還狠。你看看別人家的,那個什麼成王,家裡天天明爭暗鬥的,沒啥意思。”

王逸點點頭,算是放心了,看著馬順的樣子,問道:“馬大哥,你不回一次洛陽?”

正在喝酒的馬順微微一頓,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不回了,再也不回了。”

因為什麼,王逸沒問,可能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幽州吧。

“下次見面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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