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門外,王逸此時竟是有著期待,一位能讓這些客人對自己產生嫉妒的女子,是怎樣的一副貌若天仙。

“小姐,王公子到了。”婢女對著房間裡的小姐恭敬道。

“請王公子入內一敘。”房間裡,柳清清坐在琴案旁,焚起一爐薰香,靜候著王逸的到來。

吱呀。

王逸應聲而入,婢女很自然的將房門關上,只留下王逸與自家小姐兩人。王逸進入房間裡,就看見一個女子在珠簾後面靜候自己,便走上前,將珠簾掀起,一張國色天香的面孔出現在王逸的面前。

青絲高盤,玉麵粉腮,雖是一襲青衣,卻春光浮現,春風吹起女子的長裙,美目盈盈地看著王逸。

王逸竟是有些出神,實在是柳清清美得不可方物,雖然李淑月已經是傾國傾城,但是眼前的女子顯然是更上一層。

這柳清清看著陷入自己美貌的王逸,也不惱怒,要是一個男子見到自己不這樣,倒是出乎意料,除非是個公公。

柳清清面露笑容,目光毫不斜視地觀察著王逸,王逸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連忙糾正過來。

王逸摸摸頭,微微墊腳,仰起頭,嘴巴張了又張,對著天空說了三個字,“哈,哈,哈。”好像在嘲笑自己剛剛的失態。

柳清清笑的前仰後合,身上的弧線隨著身體前後搖擺,最後乾脆倒在了琴案之上。

王逸剛剛的樣子屬實是好笑,以往見到自己的美貌,驚呆地世家子弟不少,但是像王逸這樣的還是頭一遭。

王逸看柳清清的樣子也是笑了起來,算是緩解了剛剛的失態。

“王公子請入席。”柳清清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妝容,邀請王逸入席。

王逸挽起長衫,坐在柳清清的對面,雙手搭在自己腿上,對著柳清清問道:“柳小姐邀請在下不知何事。”

“王公子不急,奴家的琴藝還算了得,待奴家為你撫琴一曲,緩解疲勞。”說罷,柳清清雙手撫在琴案之上,輕撫著琴身,凝氣靜神,開始彈奏起來。

琴聲徒然在房間裡響起。琴音如高山流水一般在王逸的耳邊流淌,柳清清的玉手輕佻,纖纖玉指在琴絃上輕巧的彈奏著,如清晨的小溪,緩緩在王逸的心中流淌,環繞著王逸的內心,讓他想起了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場景。

遍地的鮮血在流淌,無數的喊殺聲在耳邊環繞,遠處的人們手中的長刀被高高舉起,又重重落在王逸熟悉人的身上,鮮血在不斷地湧出。而此時,王逸躲在一個角落裡,抱著自己的腦袋,無助地高喊著,身邊躺著一個剛剛想殺自己,卻被自己殺死的人,臉上的血跡還在那裡流淌。

在王逸還要繼續回憶的時候,他的身體裡,自右腿一股清涼之感緩緩傳來,將王逸從回憶之中,拉回到現實。

王逸睜開雙眼,柳清清正在對面,用一直手,拄著自己的腦袋,饒有興致地看著剛剛轉醒地王逸。

“柳小姐好深的琴技。”王逸擦拭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對著柳清清怒喝道。

柳清清一臉地不相信,並未理會網易的額惱怒:“真的嗎,聽著王公子的口氣,好像不是很開心呢。”

王逸

經歷過剛剛的事情,可不會相信柳清清的鬼話,眼前的女子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花魁。

“柳小姐邀請我來,不會是專程為在下彈奏一曲的吧?”

柳清清臉上露出無辜的表情,揮著纖手,示意自己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見見王逸。

王逸知道自己現在不會問出什麼,起身就要離開,柳清清也不阻攔,看著王逸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王逸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騷亂。

“本少爺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和我搶清清。”

王逸聽到聲音,回頭看向柳清清。柳清清神色玩味,坐在那裡,笑吟吟地模樣,看的王逸一陣頭大。

“轟。”

房間的大門被踹開,一個富家公子氣勢洶洶地帶領著自己的僕人,破門而入,模樣不善。那富家公子搖擺著手中的扇子,走到王逸的面前,打量這個與自己爭搶柳清清的人。

王逸也是無奈,自己這是被柳清清算計了,遭受了無妄之災。

富家公子環繞王逸一圈後,在確定這小子身上的裝扮不像一個有權勢的人後,用扇子指著王逸,對著後面等待自家少爺吩咐的僕人說道:“來人,扔出去。”

“是。”

幾個僕人上前,就要抓著王逸,把他扔出去。

王逸搖搖頭,看來自己這想要安靜調查是不行了。王逸率先發難,抓住一個僕人,右腳星輝浮現,踹在那人的胸膛之上。僕人瞬間撞破房門,飛出房間。剩下的幾人看著同伴被瞬間撂倒,也是籌措不前,不敢貿然進攻。

花舫樓大堂,眾人本來都在好好地喝酒作樂,就聽到轟的一聲,一個人衝二樓的房間飛出。順著看去,把房間不是柳清清的房間嗎?看來又是一出爭搶花魁的戲碼,無聊。這花舫樓幾乎天天都會有這種戲碼,眾人也是收回目光,再次作樂,但是餘光還是不時地看向這邊。

“呦呵,還是個練家子。”富家公子分開僕人,手中扇子合上,扇子抵著下巴走到了王逸的面前,再次打量起這個剛剛被自己小覷的人。

啪。

王逸一掌接住富家公子突然伸出的拳頭,一轉,富家公子連連喊疼,求饒王逸。王逸也是不為難他,用力將他扔出房間。

剩下的人也是急急忙忙跑去檢視公子的傷勢,無心與王逸糾纏。

王逸看著房門口驚慌失措的老鴇子與龜公說道:“損失我會賠償。”

“不用了,繡娘都記在我的賬上。下去吧。”柳清清在沉默良久之後,終於發聲。

“去與趙家的人說清楚,那趙明德在進入我房間,下次就等著收屍吧。”

“是。”老鴇子與龜公應聲回覆。

“王公子還有沒有膽量與我再去一個地方。”柳清清對著看著自己的王逸問道。

王逸目光裡閃過一絲疑惑,看來這柳清清不簡單,一個花魁,竟是可以讓老鴇與龜公同時聽命與她,有點意思。

柳清清笑了一下,走在前面。王逸疑惑了一下,也是跟了上去。

然後大堂裡的人們,今天就十分地幸運了,竟是見到了柳清清主動走出房間,來到大堂。一時間,眾人紛紛起身,拋棄身邊的姑娘,都想著一睹芳容。

王逸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與柳清清走向了花舫樓的後院。

眾人在柳清清消失以後,還有點戀戀不捨,等到徹底看不見之後,才收回目光,再次投入酒席之中,姑娘們見自己的主顧拋棄自己,也是撒了幾次嬌,在自己的貼身衣物裡多出幾張銀票之後,笑容漸漸又浮現在臉上了。

王逸跟著柳清清來到後院之後,就看到一個老人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喝著茶水,靜靜地看著天空。

“師父,王公子到了。”柳清清施樂一個萬安,對著老人說道。

“哦,王逸公子請坐。”老人回過神來,指著自己對面的一個太師椅,邀請王逸坐下。

柳清清坐在一旁,很自然地,沏茶煮水,為他們兩個服務。

“王公子大名響徹長安,今日一見,不同凡響。”老人摸著自己的鬍鬚,打量著王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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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找我何事。”王逸可沒有閒情逸致來與老人聊天,自己來這裡可是為了調查張顯宗的行蹤,其他的都與自己無關。

老人拿起一杯柳清清剛剛泡好的茶水,飲了一口,茶水順著老人的嘴角流下來,將他的鬍鬚浸溼,老人毫不在意。

“王公子莫急,聽老朽講一個故事。在一個很古老的時候,那時候人們懵懵無知,周圍野獸環伺,人們苦不堪言,後來有一日,少數先賢觀天地造化,創出修行之法,人們才在這亂世之中生存下來。”

老人說道這裡,不由得生出一股嚮往之情。

“後來,先賢為保障更多的人可以生存,將修行之法流傳下去,人們獲得力量後,活下來的人們越來越多,之後先賢修行飛昇,去往天上,成為仙人。”

“但是有一日,天上的仙人爆發了一場戰鬥,無數的仙人被打落人間,成為謫仙人。而後仗著修行高深,為禍人間。”

老人十分激動,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喝道:“仙人修長生,為禍人間。劍修橫空出世,仗劍出手,將謫仙人一一打散,但是由此一來,劍修們慘遭仙人的報復,被暗殺。世間修行之人又是沒有了自保的能力。”

“所以我等憤之,以誅殺世間謫仙人為目的,成立紅袖閣,用來發起反擊。”

王逸坐在對面,靜靜地聽著老者的言語,沒有一絲波瀾。有些事,在一個比眼前之人還老的老頭拿那裡,自己聽到的比這還多。

老者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王逸,十分的不解,這小子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淡定,簡直是沒有動作,沒有表情,只是呆呆地看著桌子上的茶杯。柳清清更是疑惑,當初自己知道這個故事的時候,可是震驚不已,原來修行之上還有仙人。

“小友,不想說點什麼嗎?”

王逸抬起頭,看著老者:“你想讓我做什麼。”

老者愣了一下,這王逸還真是快人快語啊,顯得老夫我有些婆婆媽媽。

“小友來我花舫樓一定是有所求,我們可以幫你。”老者笑眯眯摸著鬍鬚,笑的有些狡猾。

“條件。”王逸可不會相信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老人廢了那麼多的時間來試探自己,可不會只是為了幫助自己。

“聰明,我要小友加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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